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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命的傻丫啊,大郎咱们就逃了吧”
女人哀哀戚戚的哭声让林晓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昨夜陪着失恋的好友在ktv里面喝了一晚上的酒,嚎了一晚上的歌曲,一大早晨才回到家中开始补眠。
这刚睡熟,就听见一个女人在她耳边哭,当先想到是自己把手机不小心按开了,林晓禾因为做了近视眼手术,不能长时间盯着屏幕,就开始听小说,最近算是彻底迷恋上了,天天晚上不听上那么一段睡不着。
这是自动播放到鬼故事上了,林晓禾心中这么想着就伸出右手在四周摸索起来,她右边是一张桌子,手机一般都放在那里充电,可是现在却怎么也摸索不到,被这恼人的声音吵得心烦,在加上这昨夜酒喝的多,变打算起身上个厕所。
林晓禾这刚想起身,却发现起不来,浑身疼痛就像是她昨晚拿身体碰墙玩,还有那胃部火辣辣的难受,肚子咕噜噜的叫,“好饿啊”林晓禾捂着肚子艰难的烦了个身。却怎么样也起不来,眼皮睁不开不说,还总看见玻璃花。
就这么难受了一段时间,又睡过去了,准确的说应该是饿晕过去了。
破旧的土坯房里,浑身打着补丁的女人,看见自己被打的浑身是伤的女儿,捂着肚子喊饿,声音虽小却像是打鼓一般的敲打在她的心头。
那眼泪又开始忍不住的往下流,盯着身边的夫君看他冷漠的转身出屋,无力的摊到在地,她的女儿在不吃就要饿死了,这一死连个草席都没有就的被大郎抱着扔到那干涸的小河沟里。
等到屋内安静下来,女人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靠着墙站起来,蜡黄的脸上露出一丝坚毅,关上屋内的大门,来到做饭的地方哆哆嗦嗦的打开一袋大米,也没洗直接倒进锅里,放了三瓢水,刚想放第四碗水犹豫了下,还是没放。
跪在地上把柴火升起来,刚开锅也不管米粥煮没煮熟,拿了三个碗,第一碗盛的满满的,剩下两碗个装半碗,锅底剩下的那些实在盛不出来,就拿炒菜的铲子铲着锅边,拿舌头舔着仅有的几滴米粒。
忍着饥饿,把三碗粥端进屋里,“二啊,头还疼不和你小三弟弟一人一碗吃了,娘给你大姐喂点粥。”
斜靠在墙上的看长相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闻到食物香味没有焦距的眼睛亮了一下,伸着脏兮兮的小手接过碗,忍着不吃疑惑的对他娘喊道“娘,咱家哪里来的粮食,娘你吃了么”
“二啊,别问了快吃,娘喂你大姐”女人露出慈爱的笑容摸了一下自己二儿子的头,看老二听完自己说的才抱着自己的小儿子喂粥,就拿着大碗开始喂自己的大女儿。
林晓禾感觉有人把自己抱在怀中,努力的睁开一只眼睛,就看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端着碗吹了两口,开始往自己的嘴边送。
林晓禾是真的感觉饿,张开嘴开始喝起来。
“呸,呸这什么玩意啊,这味道一定不是大米粥,连小时候喝的粗糙的大碴子粥都不像,咯牙啊”
林晓禾是饿的没力气了,也开不了口,就只能看着女人吹凉热粥一口口的喂她。
炕上两个小孩子也捧着粥大口的喝着,屋子里诡异的和谐,这时候门口却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女人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催促两个孩子快喝,加快喂林晓禾的速度,林晓禾只觉的烫嘴。
“老大家的,你生火做什么了,赶紧给我开门。”门口一个老太太刺耳的声音传入林晓禾的耳朵,然后就觉得女人的速度加快了,直接开始往她的喉咙里灌粥,呛的林晓禾直咳嗽。
女人看呛到林晓禾,赶紧拍了拍林晓禾的后背,让她躺下,自己拿着三个碗,看见碗底还剩一些粘稠的水,开始舔了两口。
等女人舔干净碗,门口的老太太带着两个女人,还有刚才的大郎进到屋内,看见厨房似乎动过火,粮食袋子被打开。
气呼呼的走到屋内,“王氏,你知不知道那粮食是用来交税的,可不是给你这傻女儿傻儿子和死病秧子吃的。”
“娘,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三个孩子吧,他们都几天没过东西了”王氏跪在地上扒着老太太的裤脚。
“大嫂,你这话就不对了,现在谁家不饿,我大儿子一天干那么多活,不也三天就喝了半碗粥,你这啥都不能干,还吃饭,那满满的一袋米,现在就剩那么点了,肯定天天偷吃。”老太身后的妇人冷嘲热讽的对王氏说。
老太太一听这王氏有可能天天偷喝粥,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一脚就把跪在地上的王氏踹到了。“老大,你就是这么管教媳妇的,今天给我狠狠的打,否则娘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那大郎看见媳妇被踹,也连忙跪在地上“娘,你就绕了她吧。等会官爷来把米带走,在也没东西可以吃了”
“你不打,就别认我这个娘,我现在就把你们赶出去”老太太发狠的瞪着大郎,她最讨厌儿子护着儿媳妇了。
大郎一看他娘发狠,只能咬咬牙,一巴掌拍到王氏脸上,王氏的嘴角立马流出鲜血,捂着嘴哭出声。
“叫你偷吃东西,叫你不听娘的话,我打死你”大郎挥舞着拳头,表情慢慢变得凶狠起来,下手也越来越重。
老太太和身后的两个妇人看的倒是开心,林晓禾躺在炕上握紧了拳头,她是真想站起来阻止这一切,可是身上完全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氏被打得凄惨,身边的两个小孩子挣扎着想要去保护他们的娘,被两个妇人狠狠的给推到,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哟,打媳妇呢,弟兄们这可真有意思,咱们一起看会。”
林晓禾转着脑袋看进来的人,从门外进来的是一堆穿着灰扑扑衙役服装的粗壮汉子,刚才出声的汉子应该是头目,腰间佩着一把弯刀,手里和其他人一样拿着一个红色的杀威棒。
“官爷,粮食准备好了,您拿,您拿”老太太褶皱的老脸上露出一个像菊花般的笑容,弓着腰带官爷去拿粮食。
那官爷进屋看见灶台边上的粮食,让手下的人称了一下。
“啧,不够”
“官爷,您这话哪里说的,这不是半个月前定的数量吗,我们这可是准备齐全了”大郎扔下王氏谄媚的对那官爷说着。
“长了,原来是按户收,现在按人头收,老太婆你五个儿子五袋粮食,明天傍晚给我拿出来,否则别怪爷爷不客气。”
那官爷用棍子大力的敲了一下地面,拿着粮食走人了。
屋内的老太太也瘫坐在地上,“这是不给活路了,五袋粮食,把我的命卖了也没有啊”
老太婆在地上坐着哭嚎了一会,被两个儿媳搀扶走。
屋内王氏坐在地上捂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大郎进屋想要扶起她,也被她躲闪过去。
“大郎,你虽然是家中老大但是凭什么交税的粮食都是咱家出,你打我可以,可你可怜可怜孩子吧,他们快饿死了,咱们家里就差我孩子一口饭吃吗?”
王氏哀怨的对大郎说道。
“都是一家人干嘛分的那么清楚,娃还小娘亲哪能真饿死他们,不也给你们饼子了吗,我不能忤逆娘的意思,那是不孝顺,我不能做这个罪人。”
大郎说完这话,不管王氏自己出门了。
林晓禾听见这话心中不屑的笑了笑,看王氏自己慢吞吞的爬起来,也像外面走去,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第二天,那碗粥终于起作用了,但是林晓禾完全不打算动弹,只是躺在炕上看着晴朗的天空发呆,她只是喝酒睡觉就给发配到古代了,还是这么一个破地方。
这身子残存的记忆不多,这姑娘原名叫林晓晓是林家长女,虽然女孩子不吃香但是家中第一个孩子,还是受到偏爱的,直到家中老二出生,是个男孩子所有人的宠爱都变了。
在林晓晓三岁的时候,王氏只顾着照顾刚出生的儿子,完全顾不上林晓晓,那老太太跟本就不在意这个女孩,林晓晓就这样一个人烧了一晚上,第二天才被王氏发现,命虽然救回来了,人却傻了。
林晓晓话也说不明白,也不会干活整天就知道出门去和别人家的小孩抢吃的,发起疯来还打人。
但王氏总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到女儿很愧疚,对傻丫一直不错。
原来的生活虽然艰苦,还是能活的下去,不过应该从四年前开始,这个朝代就战乱频发,赋税越来越高,压得老百姓喘不过气,生活越发艰难。
可是上天或许是嫌人民受的苦不够多,从前年开始就干旱,那些作物种在土地里,才长到小腿那么粗就干死了,颗粒无收。
现在炕上躺着的是林晓禾和两个弟弟,一个老二一个老三,老大却不在,生活过不下去,林家老头子说必须每个成亲的儿子都得卖一个孩子,得把这饥荒年给度过去。
大郎其余成亲的兄弟都卖掉了对他们来说赔钱的女儿,而大郎他们家这林晓晓没办法卖掉,老二是个病秧子没人买,老三三岁了连话还不会说,被人称呼为小傻子。
没办法只能把老大卖了,等年岁好了,在生一个健康的男孩子就行了。可是普通人家都嫌弃自家孩子多,大户人家都逃难去了,只剩下勾栏院这等地方。林家几个孩子就被勾栏院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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