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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X名伶

作品: 女主病,炮灰命[快穿] |作者:小韫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3-11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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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韵翻了个身, 头晕沉沉的, 睡眼犹自惺忪:“几时了?”

幽色瞧了瞧香篆,道:“申时一刻, 来回事的管事媳妇们已在议事厅等着了。”

陆之韵秀眉一皱,翻了个身背对着幽浮幽色二人, 脸埋在凉枕间,一动不动。

幽色与幽浮二人又叫她,半柱香的功夫过去, 她才起来, 眼中犹笼着午困的雾气,埋怨道:“那匹夫往后院塞这么些人,还得我替他管着,怎一个烦字了得!”

幽色一边同幽浮服侍陆之韵更衣, 一边笑道:“王妃又浑说了。”

幽浮吐了吐舌, 道:“我倒觉着王妃说得在理, 别说王妃,就连我们私底下也觉着憋屈。原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到和那些须眉浊物没什么两样……”

话未说完,手就被幽色敲了一下,幽浮自知失言,不该妄议主子的是非, 忙掩口道:“婢子忘情了。”

陆之韵瞥她一眼:“行了, 往后注意着些儿。”

幽浮忙应下, 幽色便给幽浮解释, 只说隔墙有耳、祸从口出等语,倘或真被人听了去,出了事她们理亏,就是王妃也难救。

幽浮笑道:“好姐姐,你教给我,我再不说了。”

廊檐下的两只鹦哥儿正偏着头对望,一唱一和: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久在樊笼里……”

“何时返自然?”

“噫吁嘻!”

“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

陆之韵睁着一双惺忪的眼看过去,同那两只鹦哥儿大眼儿对小眼儿,幽色忍笑道:“许是平日里听王妃念得多了,它们也记住了。”

陆之韵闻言,手执纨扇立在廊檐下,幽幽地叹了口气:“诶。”

两只鹦哥儿:

“诶。”

“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倒把陆之韵逗笑了。

“有它们在,回头你们也注意着些儿,别什么话都往外说,倘或叫它们学了去,这屋子里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众人忙都低头应是,只幽色幽浮幽兰幽香四人簇拥着陆之韵去议事厅。

一个时辰过去,这厢回事情、算账、领对牌等事情忙完了,管事的又就府中日常用度、置办节礼等事请示,陆之韵又吩咐了一番,总归是关于这王府中上上下下衣食住行等琐事。

待陆之韵从议事厅出来时,太阳已西斜。

陆之韵走到一半,忽然想拿个什么东西,就让幽香和幽兰二人去了,她自己带着幽色幽浮二人要在外面走走,没走多久,又有人来请她的示下,她听人汇报之后,便令幽色领人去拿对牌。

她自己顺着青石小径,一路穿花拂柳,到了王府中一处风景最优美的所在:假山池沼错落有致,水池之上,竟然有鹤在飞,水里卧着几对鸳鸯,水底的水草、锦鲤清晰可见。

在一处凉亭坐下后,陆之韵见这里水气氤氲,不比外面炎热,竟有些清凉,遂颔首道:“这里好。你回去,把我的琴取过来。另外,告诉李二家的,让她去找渡娘,开阁楼,把那一叶扁舟取来,今日傍晚我要在此湖中泛舟游乐。另外,你再让幽昙备下一壶好酒,一两样爽口的下酒菜。那盏明瓦的灯,也取过来挂在船头。等天快黑的时候,这边廊上挂的灯,都点上。”

“是。”

幽浮去后,陆之韵坐在亭子里靠着廊檐,用荷包里的零嘴儿抛下湖中去逗鱼,不多时,只听箫管之声幽咽而来。

哀而不伤。

中间又急转直下,仿佛愤怒与不甘,以至于后来,便是怒其不争。

陆之韵听得一怔,反应过来,正是昨日柳问梅给唱的那出戏的曲子。她循声而去,约莫走了半柱香的功夫,便至一假山群。

假山群中,有许多错落的人造山洞,洞中设有石桌石椅。

从外朝内看去,便见一长身玉立的男子正侧对着她,低了头,瞑目吹箫。

陆之韵一手执纨扇,一手扶着假山避,朝里望去,待这一曲吹完,那俊美绝伦的侧颜方转过来,一双桃花眼望着她,冲她微微一笑,眸中似有溶溶春水。

此时此刻,陆之韵方想起了一句话——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除了柳问梅,再没有别人能有如此令人惊心动魄的风华。

他望过来,目光灼灼,陆之韵脸上仍旧戴着那人前端庄大方的面具,得体地微微一笑:“柳先生好雅兴。”

“雅不雅我不知道,我在等你。”

他好似画中人。

他笑容温存,没有了敬称,低沉微沙的声儿里是滚烫的情意,是黑白无常的钩子,誓要将人的魂儿都勾了去。

陆之韵忆起昨夜梦中事,不由腿脚发软,浑身发热,那各种虫鸟的叫声,令她更燥了些,喉咙都是干的。

在人前时那大方知礼的世家小姐模样,渐渐皲裂,露出一点点陆之韵来。

她毫不回避地望着柳问梅:“你等我做什么?”

柳问梅轻轻一笑,令陆之韵耳边作烧:“你都知道,又何须问?”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说了,你敢听么?”

话音将落,外面便有声音喊:“王妃——”

“王妃——”

“你……”柳问梅话未出口,想说的全都在眼里。

陆之韵扭头,便见一专管这一片花草的婆子和她的干女儿过来,笑吟吟地行了礼,道:“香姑娘正找王妃呢。”

陆之韵斜倚在假山壁上,倒是比画儿上的美人图还好看。她神情倒还端庄的:“我知道了。”

见陆之韵没什么吩咐,这些在二门外伺候的人便不敢再说什么,又行一礼,方开始修剪花木。

陆之韵回头往假山里一望,柳问梅人已不在里头了,她心下有些失落,正待离开,忽地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拂在耳际,响起一个低沉的、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王妃在找我?”

他低低地笑,她猝不及防一回头,便正对上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停跳了,很快,又迅捷而猛烈地跳动起来。

她睁大了眼,眼里全是惊讶和震惊:“你……”

正待后退时,脚下被一块儿山石一绊,整个人都往前倒去,正巧落在柳问梅怀里,被柳问梅接住。

她的唇从他瓷白如玉的脖颈间擦过,留下一抹胭脂的红痕。

柳问梅凝望着她,目光蓦地便深了,搂在陆之韵腰间的手一动不动。

撤,不愿。

进,又显得过于孟浪。

仿佛是一截树枝丫,令人不敢忽视,不容小觑,旁逸而出,抵在她腰侧。夕阳的斜照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间,水鸭子正互相啄着毛羽嬉戏。

幽香和幽兰已办好了陆之韵吩咐的事前来回话,眼下正同修剪花木的婆子和年轻媳妇子说话。

“王妃适才还在假山那边,想必还在。”

“多谢。”

婆子和年轻媳妇子又说了几句殷勤的话。

紧接着是幽香和幽兰的声音,越来越近。

而此刻,陆之韵如梦初醒,推开他,低喝道:“放肆!”

她恼得面红耳赤,凤眸含怒,声音却极低,带着某种压抑:“我原当你是个正经人,没想到是个登徒子!”

柳问梅正待说话,幽香幽兰的声音已至近前,他忙闪身,躲在了陆之韵靠住的那块儿石壁后面。

只听陆之韵仿佛无事发生过一般,同她的婢女说话。

而后,他低首垂眸,轻轻叹了口气,手摇折扇,苦笑着,低声自言自语:“我倒想不管不顾,真做一回登徒子。”

抬指在她擦过的颈间一抹,那点红染在了他指尖,他抬手往嘴边一送,那点红便引在了他浅色的唇上,似苍白间多了一抹艳色,画龙点睛一般,叫他俊美的面容更生动了。

陆之韵在外面同幽香幽兰说话,又将她们支使得团团转。

心内则有一种后怕——好在没人看见。若是叫人看出她同柳问梅之间有了些什么,这些丫鬟媳妇子岂不有的是舌根嚼?往后她在这王府还如何立足?将来要怎么服众?

倘或连王府都没了她的立足之地,她的立足之地又在哪里?

这王府,仿佛是一条贼船,只能上,不能下。

同时,对于柳问梅,她仍有余悸。

仿佛他的气息还在她耳际喷拂着。

唇边,便是他微凉的肌肤。

鼻翼间,是他身上的冷香。

傍晚,陆之韵益发连船娘都不要,一个人泛舟湖中,任那方扁舟顺着水流,爱往哪去哪去,她时而弹琴时而独酌,心内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燥郁。

她微醺时,渐入藕花深处。

天上的星子在荷叶与荷花的缝隙间依稀可见,月光轻柔地撒下,仿佛为人穿上了一层薄纱。

陆之韵将醉未醉,目光迷离,心中竟有千千结,万千的愁绪找不到出路。

如今,安王爷夺嫡之事已成定局。

而她和安王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她不帮他,她便是弃子,将来安王爷事败被诛,她也逃不了。

但若是她帮了安王爷,以安王爷的心性,便是他肯一时低头,同她重修旧好,将来事成之后,必定翻脸不认人。

到头来,她仍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果说,安王爷的生路在她,那么,她面对的,是一条没有生路的死局。

陆之韵又往自己口里灌了一壶酒,目光渐至于迷离。

她仰躺在船上,只听虫鸣声四合,天上星汉灿烂明月无暇。她侧躺着,曲臂,枕着自己的手臂,忽然又看到柳问梅冲她笑,她便伸出手去。

夜晚的湖中映着灯笼的微光,四周是黑暗,是点点萤火在飞,而她与他的衣物都湿了,浪打得周遭的荷叶、莲花、莲蓬直晃。

月色下,他与她似最原始的那般,躺在层层叠叠的丝缕上,鱼儿同水戏,你来我往地交攻,仿佛是天下第一有情人。

陆之韵正在打盹儿。

船靠岸时,幽浮轻轻地推着陆之韵:“王妃?”

陆之韵醉醺醺地醒来,衣衫整洁。

一阵夜风过时,她的酒微微的醒了。

而船在湖中的那番摇曳,他与她,是蚕缠绵,是龙宛转,是鱼比目,是莺同心。

又是一场绮梦。

陆之韵蹙了眉,没有别话,只含着一块儿解酒石,在众丫鬟仆妇的簇拥下,众星拱月般回了流翠苑。

浴池之中,温润的玉势入手,她仿佛想起了在假山中……

仿佛是因得不到、因不能,便越发想。

但,她不能。

翌日清晨,陆之韵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些儿声响,睁开眼坐起身时,脑袋因宿醉一阵针扎似的痛,而热闹却渐渐地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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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问梅:有本事别只顾着做梦,来真的啊!

韵韵:我没本事。

柳问梅:不,你有。

韵韵:我没有。

柳问梅:你真有。

韵韵:我真没有。

柳问梅:你必须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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