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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X名伶

作品: 女主病,炮灰命[快穿] |作者:小韫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3-11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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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韵一怔, 心中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她扶着廊柱,同柳问梅对视:“我……”

柳问梅温柔地说:“我都知道。”

陆之韵咬牙:“你知道什么!”

有一瞬, 她直面了自己的卑劣。

柳问梅微微笑道:“我知道我钟情你, 睡里梦里都在想你。若非你是安王妃,安王请我, 我必不去王府的。今日之事,我绝不说出去,往后你若想我,我便去找你。若你有一天想走, 便来寻我, 我带你走。”

“聘则为妻奔为妾。”

柳问梅仍然微微笑着, 却莫名地有一种傲世之气,说出的话令陆之韵心头一动:“世间礼法,所谓德行、规矩, 我还没放在眼里。璧如此刻, 别人都当你是王妃, 我只当你是我的妻。”

陆之韵这才想起,最初听闻柳问梅的名号时, 他已是众人口中“天下第一等离经叛道之人”。

她怔怔地看了他一瞬,别过身去:“你又浑说什么!今儿你说这样的话哄我,明儿自然也能说这样的话哄别人。”

陆之韵尝看过不少话本故事,听过不少女先儿说书, 但凡抛家舍业和情郎私奔的, 和她如今与安王爷相处也没什么两样, 总归将来过得怎么样,总要指着情郎有良心才好。

不少女子自以为找到了良人,下场好的,是情郎变心不要她们了也没脸面再回家见父母变得孤苦无依,下场坏的,甚至于被卖进了楼子里做女支女。

她虽信柳问梅,但她和安王毕竟是皇帝赐婚,倘或她真跟柳问梅走了,置陆家于何地?整个陆家都要沦为笑柄与谈资,除非他们和她断绝关系,否则阖族都会受她牵连。而她和柳问梅都要开始逃亡……

现在京中的局势波云诡谲,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重,也许一着错,阖族人的性命都要搭在里头。

走,安王必败,她前途未卜,虽不会受到追捕但将会查无此人,陆家也必受安王事败之牵连。而她从小儿锦衣玉食长大的,真能舍得下这荣华富贵,从此和柳问梅一起同戏子混在一起粗茶淡饭么?到那时,一应洒扫、洗衣服、做饭等事,都要她自己来,她真做得成么?即便柳问梅买得起丫鬟,然则地位低下,从前仰望她尊敬她的人都要轻贱她,她真能承受么?倘或柳问梅在别家客馆带了她去,有人见色起意,柳问梅势单力孤,能护得住她么?到那时,她便真如蒲柳草芥任人作践了。

留,她就必须帮安王。除非安王又重新心系于她,否则事成之后就是她的死局。可即便是一个死字,她也死在了富贵荣华里。她依旧会地位尊崇高高在上。

除非她能将安王之事搅黄又保全自己,将来独立门户,再将柳问梅请来府上。名义上请他来教导戏班子,实则与她同进同出,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外人会当他是她的男·宠。

然而,这又是天方夜谭,比走或者留更难,几乎是不可能做成的。

即便能,以柳问梅之狂傲狷介,他会愿意以男·宠之名留下么?即便他愿意,时日久长,闲言碎语听多了,岂会没有怨言?

又或者,她胆子能再大些,敢赌一些,敢下定跟柳问梅走的决心,或能觅到一丝转机。

现在,远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柳问梅道:“我从不哄人。你若果真怀疑我,算我白认你做了个知己。”

陆之韵低了头不说话,定定地看了他一瞬,不再提及此话。她还记得她今日来的正事。

“我要见姚率,越快越好,还请柳先生费心。”

柳问梅微笑道:“你要我做的事,我绝不会不答应。但你还叫我柳先生,却是和我见外。”

陆之韵并不看他:“我不叫你柳先生,要叫你什么?”

柳问梅并不答,只道:“终有一天,我会要你叫别的。”

陆之韵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抱着廊柱撇过脸,腮上却渐渐薄染了一层云霞,发起烫来。偏她此刻又要做正经人了,他又来拉她的手,被她甩开。

“青天白日的,你放尊重些。”

柳问梅闻言,一双桃花眼看着陆之韵只是笑,陆之韵想起适才之事,越发赧然,先从亭子里出去了。

柳问梅任由长发披散着,靠着廊柱坐着,支颐看着她的花阴中远去的隐约的背影。

此时,在外面等着的下人都在一处说笑,唯有幽浮幽色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王妃怎么还没出来?”

“这都快两个时辰了,什么话儿要说得这样久?”

“别是出了什么事罢?若能去看一眼就好了。偏生王妃又吩咐过,不让进去!可真真儿急死个人了!”

……

那些说笑的道:“我看你们也别急,王妃既说不让进去,想必事情进展得顺利。毕竟是为王爷办事么,难办些也是常情。”

“就是,这大热天儿的,且歇歇罢,心静则凉,你心里越燥,就越是热得慌!”

“这年景不好,今年热得跟什么似的。”

大家正说着话,忽见陆之韵从长廊深处的拐角袅袅婷婷地走出来,姿态绰约,脸上、身上都冒着汗,上面那层薄纱衫都被汗湿了,却不减半分端庄高贵。只是步履比往常更缓慢、绵软了一些,竟看不出有何异常。

幽浮幽色二人忙迎上去,陆之韵眉间微蹙:“急什么!”

她又和观主相见,捐了香油钱供奉三清祖师,拿了各色装了符的香囊,略略叙了几句,方登车,一行人浩浩汤汤地从清水观离开。

陆之韵回到王府,见到安王爷及其幕僚之后,第一句话便是:“事成了,姚率的那位外室应准了,你们要做的事,也该准备起来了。”

幕僚们当即将从前商议的对策又同陆之韵说了一遍,唯恐她见了姚率忘了怎么说。他们说什么,陆之韵都应,仿佛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人如她这样对安王爷夺嫡的事上心。

待幕僚们都散去联络该联络的人做事先筹谋好的事情时,安王爷因陆之韵今日的事办得顺利,喜得又是搓手又是抓耳挠腮。

晚上,陆之韵着人去将苏如玉传来流翠苑,说是有些闷,素闻苏侧妃的舞艺技惊四座,请她来跳一支舞。

苏如玉得了安王的示下,深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安王有求于陆之韵,不能为她撑腰,她不敢不从,只好换了舞衣前来。

她刚跳完一曲,陆之韵有留她吃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说话。

“我记得妹妹刚来府里时,王爷去其他妃妾的院子里略坐一坐,妹妹心里便不痛快,想要独得恩宠,甚至于,还在背后嘲笑我这个王妃当得名不副实,说什么虽出身名门世家,有花容月貌,却拴不住王爷的心,真是可怜可叹。”

苏如玉攥紧水袖,纳头便拜:“王妃明察,那些话都是下人们说的,妾不曾说过。”

陆之韵垂眸,看着手里的茶杯:“但你要和我抢人,却是真的。”

苏如玉额头直冒汗:“都是妾从前不懂事。”

陆之韵一哂:“起来罢。咱们姐妹在一处说说话,不兴这些规矩,你不必跪我。”

苏如玉只好起来,她身旁的丫鬟见状,也不敢多言,心里又记了一笔,要和安王爷告状,即便安王爷暂不能同陆之韵撕破脸,也要让他心里厌弃她。

苏如玉坐下后,陆之韵却起身,走近了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令抬起头来,道:“倒是个美人胚子,瞧瞧这模样儿,我见犹怜的。这气我憋了许久都没出,今儿索性就告诉你。”

她低头,凑近苏如玉的耳边,低声用只有他们俩人的声音发狠道:“所谓恩宠,对我而言,算个屁。安王?他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陆之韵心里舒爽了,含笑退开:“妹妹常来和我说说体己话,与妹妹说了这一席话,我心里真是痛快。”

苏如玉面色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热的。

她正要出去时,忽有下人来报,说是王爷来了。

于是,陆之韵哂笑一声,让苏如玉主仆在耳室中等着,并不令她们出来。

安王一进来,便喜上眉梢地搂住陆之韵道:“今儿多亏了你,王妃辛苦了。”

他说王妃时,带着一点狎昵的口气。

陆之韵道:“你我夫妻一体,有什么辛苦的?”

安王爷低头,看陆之韵如今的模样,倒像是从前的高傲被他一点点磨去了,比之从前不可攀摘的高贵明艳,更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楚楚动人。

他心猿意马,温声道:“今儿咱们一起洗澡么?”

陆之韵推开他,道:“你和我一起洗澡,洗完澡后呢?”

安王爷挨上前来:“自然是好好儿地疼你。”

陆之韵一边推拒一边低笑道:“王爷这是想和妾鸳梦重温么?”

安王爷望着陆之韵,见她推拒时,衣带都散了,衣裳几乎要往下掉,不由口干舌燥:“你我许久不曾在一处,难道你就不想?”

陆之韵将滑落至肩头的纱衫往上捞了捞,挽着披帛,在灯下盈盈浅笑:“王爷就不怕苏妹妹知道了难过?”

安王爷道:“难道我要宠幸谁还要她的旨意不曾?不过是个妾罢了。我同你,才是天经地义。咱们夫妻恩爱,与旁人何干?”

苏如玉在耳室中一怔,几乎心痛得落下泪来。

却听外面响起了更诛心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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