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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知在群聊里插科打诨了几句，余光瞥见张华女士的眼刀子已经朝她飞了过来，连忙把手机揣回兜里，左顾右盼地不敢和她对视。
她游移的目光忽然顿住，跟着就好像被牵引住似的一点点回移，飞快地朝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身影看去。
对方面朝货架，伸手拿取高处的东西，卫衣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抬起，露出一截清瘦隐约的腰线。超市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衬托出一种几乎是不带烟火气的好看。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举着一台看上去十分专业的录像设备，似乎正在对自己挑选商品的过程进行拍摄。
周围有不少人都在偷偷看他，金晓知甚至耳尖地听到身旁有人在向工作人员低声询问是不是明星来超市拍节目，需不需要回避这类问题。
他似乎早就已经习惯这种沐浴在众多视线中的情况，把挑好的商品放到推车里，一面朝前走，一面冲着别在胸口的微型麦克风说道：“今天搬了新家，出来采购，刚刚在宠物区买了点糖宝爱吃的罐头和零食，现在去挑点菜，嗯，晚上想做点养胃的菜……”
栗丛虽然长相显小，但声音却是略带反差的清冷类型，由于吐字习惯清晰文雅，更是显出别样的温柔，经常会被粉丝评价为“渣男专用声线”，很有辨识度。
金晓知一开始离得远，还不能完全确定，等到人一走近，顿时伸手猛掐自己人中，心中鸡叫——这不是她最近沉迷的新墙头，魔方TV美食区up主家有小栗吗？！
啊啊啊啊啊那些说我鹅子十级美颜，不是磨皮就是整容的脑瘫黑粉都应该来看看，他真人有这——么好看，这——么白！
栗丛走向调料区的脚步渐缓，迟疑地看着挡在货架前，满脸通红，好似呼吸不畅的女生，有点担心她是不是突犯急症，问道：“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那个，我、我问一下，你是不是，家、家有小栗啊？”金晓知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整个人都僵在推车前，好像一只烫熟的番茄。
栗丛先是吃惊，没想到居然能在超市里碰到自己的粉丝，跟着就是开心，或许是这两天发生的好事太多，他突然有些藏不住内心的情绪，嘴角抿起，显露出颊边深深的酒窝，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好甜……金晓知下意识就要捂胸口，但好歹还记得场合，强行忍住，在对方的注视下声若蚊蝇地哀戚道：“那栗宝你能不能，能不能给妈……不是，给我签个名鸭？”
虽然那个发音只是一闪而过，但栗丛还是尽收耳底，他沉默地看了一眼面前表情腼腆，长相可爱的年轻女孩，隔了好几秒才说道：“可以的，谢谢你喜欢我。”
金晓知立刻反手在身上一通摸索，可惜她出门时由于不情愿，连居家服都没换，除了手机，一时竟找不出可以代替纸笔的东西。
她既尴尬，又后悔，急得都要哭了。
看出她的窘迫，栗丛体贴地说：“没关系的，拍照也可以，或者你留个地址给我，我回头把签名给你寄过去。”
金晓知虽然粉栗丛的时间只有三个月不到，但也很清楚对方并不是那种喜欢在网上过多暴露私生活的性格，除了偶尔出镜的布偶猫棉花糖，他鲜少会在视频中提及三次元相关的信息，这也是她最开始没敢要合照的主要原因。
呜呜呜他真的好好啊……金晓知忙不迭点头，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解锁，栗丛走到她旁边，保持着一个没有身体接触但又不算过分生疏的距离，眼角微垂，整理卫衣下摆的手指却骤然停顿了好几秒，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她的手机屏保。
透光的液晶屏上，虽然五官轮廓比起现在来说青涩了许多，但由于不久前才近距离相处过，栗丛依然一眼认了出来——那是时京。
照片里的他看上去大概还不满二十岁，穿着新海标志性的黑蓝队服，头发剪得极短，薄薄的贴在耳侧，刘海只到眉毛。
他半抬起头，望着高处如喷泉般洒落的礼花和亮片，初见轮廓的锋利眉眼间满是不甘和桀骜。
在高清镜头下，他微红的眼圈也无处遮掩。
栗丛配合地拍好照片，才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是鲸神的粉丝？”
由于栗丛始终表现得很有耐心，金晓知的紧张已经消去了大半，恢复了本身活泼的性格，闻言当即欢快地应道：“对鸭对鸭……栗宝你是不是看到我屏保了，我就是在那一年的世界赛粉上他的。那个时候国内刚开始打暗夜，成绩普遍都不算太好，鲸神他们的队伍也止步八强，这张照片就是当时一个姐妹在他离场的时候抓拍到的，只在我们部分老粉之间有流传。”
一提起时京，金晓知就满脸放光，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栗丛听得也很认真，他毕竟要跟时京相处一段时间，虽然不确定具体的期限，但多了解对方一点总归是没有错的。
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声中断了两个人之间和谐友好的交流氛围。
金晓知心里骂骂咧咧，正想说谁这么没眼色，回头一看，发现张华女士神情莫名地站在他们身后，视线在自己和栗丛身上转来转去，眸光也有逐渐亮起的趋势。
这让很是了解她的金晓知顿感头皮发麻，连忙推着她朝货架中间走：“妈，你再看会儿番茄酱，我爸不是爱吃吗？给他买个十瓶八瓶的，省的在家老和我小侄子抢！”
好不容易安抚好自家老母亲，金晓知又跑到栗丛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栗宝，你是不是也喜欢鲸神啊？那我拉你进群吧，我们这个是老粉群，大家都很佛系的，也没有什么强制性的活动，而且我们内部还有很多不外传的资料，比如大家总结出来的鲸神的喜好，早期的采访记录之类的……”
“我用我的银行卡余额保证不向外透露你的身份。”
对上女孩紧张中透露着期待的神情，栗丛没太犹豫，打开手机，换了个小号和金晓知加上好友。
在经过“合租须知五十条”的洗礼后，他就充分意识到了那些有关时京性格的传闻很可能并不是空穴来风，未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因为踩到他的忌讳而被扫地出门，栗丛觉得确实很有必要向这些老粉补补课，取取经。
问就是月租五千的花园洋房它真的太香了。
栗丛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小区时，已经过了五点。
周围的住户家里或多或少都亮起了灯火，洋房里却一片昏暗，栗丛打开客厅的顶灯，明亮的光线瞬间驱散了屋内冷清沉寂的气氛。
红A听到声音，支棱着耳朵从客房里探出脑袋，一抹白色从它腿间冒了出来，棉花糖跑过半个客厅，黏糊糊地蹭了两下栗丛的脚踝。
“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没有欺负人家吧？”栗丛弯腰把猫抱在怀里，点了点它粉嫩湿润的鼻头，走进厨房。
虽然下午已经粗略地看过一遍，但再次置身于这间宽敞大气的厨房内，栗丛还是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比起他从前出租屋里用几块帘子隔出来的，转个身都困难的小厨房，这里显然可以给他更多的发挥余地。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看视频出来的效果了。
棉花糖蹲坐在高脚椅上，视线追逐着栗丛的手指，看着他架好相机，然后从环保袋里一件件地取出各种调料和果蔬，五颜六色地摆了满满一桌，毛茸茸的大尾巴垂在半空，懒洋洋地来回扫动。
几分钟后，它安静地躺了下来。
路天磊说过时京有严重的胃病，栗丛想了想，觉得自己毕竟占了大便宜，讨好一下这位房东也在情理之中，他晚饭又不想吃得太腻，便打算做一个皮蛋瘦肉粥，再加几道清淡的小菜。
淘好米，用新买的砂锅炖上后，栗丛擦干净手上的水，从卫衣口袋里拿出震个不停的手机，打开一看，发现是超市里偶遇的粉丝把他拉进了一个叫做“深蓝今天养生了没”的聊天群。
他对暗夜这个游戏了解得不多，但拜瓜所赐，栗丛知道时京在游戏内的ID正是深蓝，职业是一名精灵弓箭手。
也不知道金晓知是怎么解释的，群里其他成员都表现得很平和，也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在互相打过招呼后便继续各聊各的，栗丛随手翻了翻群文件，在靠后的位置发现了一份标注为《鲸神绝密档案7.0版》的文档，顿时难掩好奇心地点了进去。
这里面不会是鲸神以前的黑历史吧……栗丛嘀咕着往下滑，没过多久便嘴角轻抽，感觉被标题党欺骗了感情。
这是一份粉丝通过各种采访和战队直播总结出的时京的喜好表，内容细致详实，还做了标红和批注，看得出花了很多心思。
栗丛浏览完这篇文档，发现最后的更新时间停留在半年多以前，时京退役后没多久，一时沉默，片刻后才按下保存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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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宝：今日目标，混入老攻的粉群，成为粉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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