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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太冷，他们把那些刺激迎风的项目就直接略过了，看完了所有表演出来后已经过了五点。
半空的云层低的有些过份，天色已经是将将要黑了的样子。
突然间，游乐场的灯光一个个的逐次亮起，光影绚烂，满目光华，熙攘如织的人群瞬时便响起了欢呼声。
等声浪过去，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何从何去。
室内可以去的地方已经没有了。
“走，旋转木马。”乔汐冲着不远处有多彩的灯光闪烁着的地方指了一下，很有气势的样子。
“我去，乔多多，你能不能正常点，玩这么幼稚的东西，不去。”周铭扬捧着额头，无语问苍天，玩那个，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走吧，我可不想罪大恶极，大过节的，给自己脑袋上顶几样罪名当装饰。”咏儿的声音里有无奈，也有释然，认识的就是这么一个人，能有什么办法。
游乐场的最后一站，他们去了过节最最不能错过的摩天轮。
其实这个东西本来也没什么，慢慢悠悠的没什么意思，只是现在夜幕降临，游乐场里又是灯光璀璨，天气又冷，透明又挡风的摩天轮就是最好的去处了。
排队等待的人不少，有些尴尬的是在排队等待的人，基本都是情侣的样子，双双对对，而且状态基本相同，手牵着手，时而笑笑闹闹，时而又耳边细语，好不甜蜜欢乐的样子。
相比起来他们几个就有点像是异类了，别人亲亲热热你不好盯着看，但是不看又忍不住要盯着看，着实尴尬又觉自己没品，心下思索一番，伸着脖子看了一下前边的队伍。
笑着点了下头，合计着得多大的声才能让人都听到。
站在她身后的顾意琛看到她的动作以及眼睛里刚刚一闪而逝的精光，就知道准没安好心，于是伸手按在她的头顶把她的头转向自己，“又打算使什么坏？”
顾意琛的声音让前边的苏未和咏儿都回过了头来看着他们，只见乔汐清了一下嗓子悄然便轻声而道。
“大过节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来坐摩天轮？网上不是说恋人一起坐摩天轮最后都会分手的吗？”
听了乔汐的话，在她前边的咏儿笑了一下，表情里透着了然和暗喜。
她肚子也饿了，想快点结束去吃东西，于是默契的顺着她的话接到，“是啊，为什么，好奇怪，邻居家的姐姐就是去年的今天跟男朋友一起坐摩天轮，去年的最后一天就分手了。”
她们俩的声音不低，排在前面的好几对都回过了头来，中间还伴随着或吃惊或微恼的切切丝语，。
“真这么准啊？”
“当然了。”
她们俩自顾低着头装模做样说的欢乐，像是完全注意不到前人看过来的目光。
前边的私语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突然有人牵着手一起离开了队伍，有了第一接很快就有了第二第三。
刚刚还排在他们前边的人陆续都离开了，其中一对原本已经走了过去，男生又半道折了回来，看着她们一脸的感激。
“小姑娘，救命之恩，无以言谢，这个拿去吃”说着从身上的背包里掏出了包棒棒糖塞给乔汐，“我严重恐高，实在太感谢了。”
又人有从前面离开，相协的两个人，女孩很漂亮，男生看起来身高形壮，很是魁梧，只是路过她的们时候侧头悄声留了一句，“实在感谢，我也恐高。”
乔汐：……我这是做了好事儿了？
咏儿：……我果然是好人。
苏未：……还能这样的？
“你们俩还能再损点吗？”周铭扬笑得难以自抑，“心真够大的，也不怕来个彪悍的直接把你俩放倒了。”
“怕什么，网上说谈恋爱时还一块进游乐场的群体，一般都还处在虚伪时期，女生矜持不敢彪，男生逞强不会说不。”乔汐得意，现在看来网上的分析帖子真的是实打实的靠谱
“再者说了，我也没说谎啊，会分手什么的，网上就是这么说的。”乔汐伸手把手里的一包棒棒糖直接塞在了咏儿的背包里，有些乐不可支，不用排队，还赚了一包糖。
苏未回学校有门禁，大家明天也都还要上学，所以从游乐场出来后晚餐就在边上的快餐厅吃了披萨，之后周铭扬送苏未回了学校，咏儿和程昊然同路，乔汐自然是和同一个方向的顾意琛一块走的。
晚上的公交车没了早上天时的拥挤，车子上有些空空档档的，因为过节，车里放着应景的音乐，所以即便是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这个阴冷的大环境里却也没有萧索之态。
下车之后的公交站台离乔汐家的小区还有一段距离，下车的地方的很是热闹繁华，路边上小店林立，个个灯火通明。
乔汐盯着边上一个玻璃橱窗里的雪人玩偶一时有些挪不开目光，两大一小，笑意微微，很热闹的样子。
“我都到家门口了，已经很安全了，你快点儿回去吧。”乔汐转头催促顾意琛，她本来就不用人送的，用咏儿的话说，流氓遇到她倒霉的一定是前者。
顾意琛盯着她看了一会，翘家熊孩子的表情都已经都直接写脸上了。
不过也能理解，她家的情况他也知道，父母工作都忙，从小到大很多的时候家里都是她一个人。所以身边的几个朋友们关系那么好也不仅仅是朋友，更多的时候是彼此的家人，用周铭扬的话说，他们几个就是没人管互相抱在一团取暖的人罢了。
顾意琛没理她的话，直接走了过去，推开了那家店的门，是间书店和文具店的结合体。
见他进去，乔汐愣一下也跟了上去，她进去时店员正在把刚刚她在橱窗里看到的一套雪人玩偶拿过来包装，目光回转搜寻到顾意琛的身影，他在另一边，正盯着书架上的书在快速浏览着。
刚刚的雪人是三个一组的陶瓷摆件，刚刚从橱窗看到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塑料的呢，没想到材质居然是陶瓷，也算是意外的惊喜了。
东西刚装进盒子里，顾意琛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两本书直接放在了柜台上，而后淡声问，“多少钱？”
“我来付。”乔汐笑着回道，低头准备拿钱包，东西是她的。
“乔多多，你是女生。”顾意琛有些无语的盯着她，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她又比谁都聪明。
“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和我抢着买单。”顾意琛看着她义正言辞的纠正，以后他可不希望为这种无聊的事多费口舌争执。
“你性别歧视？”乔汐看着他，见他不说话而是盯着自己眉心渐渐有了褶皱，于是收了拿钱包的动作笑着改口，“你有钱，听你的，你付，你付。”
真是不知道持家的怪人。
“雪人摆件两百，书五十，一共两百五。”店员小姐声音温和柔软又清甜，也是说完才意识是个吉利的数字，一时有些微微的尴尬。
“噗嗤…”乔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看着旁边有些微窘的顾意琛心情大好。
“我还要这个。”乔汐伸手从插满糖的罐子上揪了两根下来。
“一共两百五十二。”
付了钱之后顾意琛就带着乔汐去了隔壁的肯大爷，叫了些热饮和吃的找了位子坐了下来，店里有些安静，店里除了店员加上他们俩也才两桌客人。
“你饿啦？”坐下来之后乔汐才看着他问。
“我…”顾意琛提了一口气，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谁稀罕这大冷的天不回家坐在这里，“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个给你。”
顾意琛把刚刚买的两本书的其中一本放在了乔汐的跟前。
“《简.爱》”乔汐看着封皮，轻声的读着上边的名字，一瞬有什么东西渐渐明晰，从刚刚到现在，她的不乐意跟失落他居然清楚。
慢慢的，有股暖暖软软的感觉从心头逐渐蔓延。
“谢谢你啊。”乔汐道谢，有些微囧，她平时大大咧咧惯了，很少有这么认真和人道谢的时候。
“不客气。”顾意琛淡声回到，不再理她，自顾翻着手里的书，也幸好附近有这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厅，来然她又不肯回家，这么大拉冷的天气，喝着西北风一定酸爽。
“你看的什么啊，有意思吗？”乔汐好奇，伸手去掀他的手里的书皮，在这个音乐不断的环境里，他居然也能瞬间进入看书的状态也是厉害的狠了。
“货币…金融…学，什么鬼。”乔汐立刻松了手，光看着名字就不讨人喜欢。
说来顾意琛也算他们班的奇人，成天书包里总有奇奇怪怪的书，别的男生桌洞里能翻出来的各种金庸，古龙他全没有他也看课外书，但总是名字就拗口到让人失了想翻开的欲望。
“你点这么多东西你怎么不吃啊。”乔汐的手扣的简爱的封皮，就是不想翻开，她不喜欢这里的故事，太过辛苦，也太过沉重。
她个没大志向的人，只想过轻松自在又恣意随性的生活。
“那你怎么不吃。”顾意琛抬头看着她，见她嘴巴微微往外嘟着，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把书的封皮角拨来拨去，明显是懒得看的样子。
“我又不饿，你不吃点它干嘛。”乔汐捏了根薯条放在了嘴里，这会温度刚好。
“不点我怕会被人家请出去。”顾意琛瞥了她一眼，可真是够笨的，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反着手背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在这里等我。”
他回来的很快，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本柯南。
他们俩在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才从快餐店里出来，会出来也是乔汐看到服务员一直打着哈欠的样子实在如坐针毡难以自安，于是匆忙收拾了东西离开。这会店里除了他们俩已经没客人了，或许大概要是他们不在，人家或许就能找了合适的地方躺一躺也未可知。
*
路灯光线灰黄，映着只带着零星几个枯叶的树木枝杆在路面上形成了枝节缠绕的倒影，远远的看去，像是一副抽象的水墨画卷。
刚从快餐店出来，也不觉得冷，两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走着，乔汐还一边上上下下的从台阶上跳来蹦去的。
顾意琛跟在她身后两步的距离，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不觉中有晶莹从乌沉的天空坠落飞舞下来，轻盈摇曳，一片，两片，三片…渐渐的，弥漫开来。
“下雪了。”乔汐看着从眼前飘落的星星点点，声音惊喜。
抬头看着天空，眼睁睁的看着密密麻麻雪花从空中而来，掠过她坠落这人间。
伸出手，有晶莹的花瓣落在掌心，不过瞬间便剔透成珠，轻吻着她的手心皮肤不愿离开。
“真好看，对吧？”乔汐转头看向身后的顾意琛，圣诞节的雪，真是幸运。
眼前少女盈盈而立，眉眼间是全然满足的笑意，没有丝毫粉饰遮掩，因为兴奋眼睛也闪着细碎的光辉，像是碾碎的宝石被光照过，光华璀璨，让人移不开眼。
“嗯。”顾意琛点头，唇边笑意不掩，“好看。”
“啊～嚏～”喷嚏来得猝不急防，乔汐抬手揉了揉鼻子，不过瞬间，眼前的光线暗了下来，一阵暖意接着袭来，带着轻淡的薄荷香，温温凉凉，柔柔暖暖。
乔汐不觉弯了嘴角：“你这样我看不到路的。”
“不用看，我牵着你就行了。”
“你才用牵呢。”乔汐一手把挡着视线的围巾扒拉到了下巴处瞪着他，目露凶光，一天都过去了，这还没完没了了。
“行啊，给你牵。”顾意琛把手伸到了她的眼前，唇角弯出了愉悦的弧度。
乔汐呼吸一窒，看着他哼了一声抬脚走在了前面。
反正就是我说不过你呗，只是瞬时加速的心跳让她有些慌乱不堪，运运的把顾意琛甩在了身后。
顾意琛一直把乔汐送到家门口，见她开了门又开了灯才把一直拎在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
“圣诞快乐。”
乔汐伸手接了过来，从口袋里把刚刚买东西时破二百五的棒棒糖递给他一根：“merry 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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