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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见吗?她已经不再是陆瑗宛。
楚渊一眼看穿她所想,他笑了笑,“姑娘坐在帘后,由您哥哥出面就是。”
一个女孩子,在这世上独活还是太难了,瑗宛行礼致谢,被楚渊拦住,“姑娘不必谢楚某,姑娘对王爷有救命之恩,楚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报答姑娘。”
瑗宛如何不懂,对方是不想她心里有负担觉得过意不去,才会说成是报答。
当日她相助夏奕,也不过是为着利用,对方将她从别院带出来,那救命的恩情便已算还了。
她人微力薄,又能为他们做什么来回报?这份人情终是欠下了。
楚渊温声道:“过几日楚某送姑娘出城,楚某也要上路,往京城去了。”
萍水相逢的两人,别后应是再会无期。
目送瑗宛走远,楚渊心中蓦然升起一抹惆怅。替她做的事于他来说都算不上难,楚家便是不入仕,在锦城也是紧要的存在。可他还会想替她做点什么,也许是他面对这样一个可怜女子突然生了几分侠义之心,也许只是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希望这世上多一个人念着自己的好,他在推算她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像是要替自己了却什么一样,在她身上先了却了,于他竟也有几分幸福可言。
是夜,一直在王家不受重视的王慕时忽然时来运转,说是半路遇上楚家某位家眷因马车故障停在路边,便施以援手,因此得了楚家二公子的青眼,王慕时试探邀对方过府做客,对方竟真的应了。
王慕时在池塘边的水榭宴客,酒过三巡,楚二公子醉眼迷离,半卧在座上接过婢子奉来的酒,竟问:“你叫什么名字?”
王慕时身为庶长子,在嫡母手底下讨生活看尽眼色,养就了一副会察言观色的好本事,有些事不必对方说,他便乖觉替对方办了。
楚二公子一登车,就见适才问过名字的婢子已候在车里。
那边厢王慕时正与父亲王仁海夸口自己办事灵光,难得被父亲赞誉一回。这边厢楚二公子一脸郁色,不无埋怨地对楚渊道:“我这可是牺牲色相来帮你了,哥,你究竟是怎么了,暗中相助淮阳王不与我们说,什么时候还偷偷瞧上王仁海家的婢女了?”
楚渊温和的面容有一瞬僵硬,知道这里头误会可大了。他哪里是瞧上人家的婢子了?
不过转念想到自己近来所挂怀的事,也不免苦笑。任谁瞧来,他都算是为博佳人一笑使尽了解数吧?
与此同时,春柳一脸忧色跟在楚家婢子身后,疾步朝一座开满海棠的小院里去。
瑗宛在窗前琴台上调弦,试探拨了两声,就闻一个惊喜的声音道:“姑娘?”
她抬起头,万万想不到春柳竟在眼前。旋即她就明白过来,又是楚渊……
楚家那婢子行了礼便笑着退出去。春柳上前想凑近瑗宛,脚步却在距她三步远的位置停住了。
不对啊,她家姑娘不是死了吗?
她如今内里还穿着孝,怕人瞧见,用有颜色的衫子遮掩着。
瑗宛抿唇笑了笑,朝她招手:“春柳,你怎么出来的,与我说说?”
这容貌,这声音,分明就是姑娘。春柳怔了一阵,眼泪滚滚落下来:“姑娘,您真没事?为何舅老爷他们都说您死了?前儿发丧葬在后山的又是谁?”
解释起来,牵连的未免太广,瑗宛只是笑着问:“你如今出来了,愿不愿意随我回姑苏?”她又打量她,还穿着闺女装束,应是还没开过脸伺候过慕时。
春柳点头,终于扑在瑗宛身上哭起来,“姑娘还活着,真是太好了。都说姑娘走了,珩凝院的人七零八落,彩屏和赵嬷嬷都给撵到庄子上去了,为着姑娘的事,赵嬷嬷哭得眼睛都坏了……我本想生死和姑娘一块儿,是大奶奶劝我,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姑娘还有心愿未了,让我且等着瞧打听到了大爷消息,才好再下去见姑娘……怎想到,您没死,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郭氏是个实诚人,瑗宛是知道的,春柳是秦氏赏给慕时的通房,按理郭氏该嫉妒生气才是,可她没有,还反倒劝春柳活下去,可见当真是个纯善之人。
瑗宛替她擦去泪珠,“赵嬷嬷和彩屏我接着了,因为不便暴露身份,如今托人将他们安顿在临时赁的院子,等我这边打点好了,上路时再与他们汇合。以后对外称我二姑娘,过去那个陆瑗宛死了,我如今是二叔外妾生的遗腹女陆瑶宛。”
春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瑗宛要用假死的方法从王家脱身,但主子有命,她不会多问,当下用力点头,说“奴婢明白。”回姑苏也好,她们原就是姑苏人,离了故土,处处都不习惯。
楚渊又帮了一桩忙,瑗宛不能装糊涂,她是个聪慧细致的人,他虽什么都没言明,但从他眼角眉梢透出来的一点点波澜也足够她明白他为何一再相助。
她请人去通传,说要求见。楚渊那边才送走楚二公子,瑗宛的人还没到,就听属下回报,说王爷到了。
楚渊吃了一惊。
距离夏奕逼宫不过五日,大局尚未安定,如何能离京前来?他立即更衣去见夏奕。婢子适时过来通传,楚渊一面走一面吩咐,“请陆姑娘在书房等我。”
他快步出府,命人赶车去城外迎接夏奕。
这次夏奕前来,一则是为亲迎楚荻出山,二则是为截击郑敏。
他不等楚渊来到,先行去了锦城衙门。
宜华郡主听说淮阳王来到,连忙带人出迎,夏奕不苟言笑,连寒暄也省了,下人搬来一张椅子,他便在门前大马金刀地坐了,他身后的禁卫在屋里搜寻了一遍,空手出来回报,“王爷,郑公公不在里面。”
薛南风和王仁海在旁陪着,一脸震惊。这些日子郑敏歇在衙门后院,有专人照料着,早上他们在外隔门请安,还听见里面郑敏的声音气若游丝,伤得那样重的人怎们突然就不见了?
夏奕冷笑,“久闻郑敏诡计多端,可见传言不虚。”
在场无人敢说话,若换在几日前,宜华郡主仗着跟老皇帝的那点“过去”,说不定还敢讥讽夏奕几句。前日消息传来,说淮阳王入宫“勤王”,被皇上劝留京城,委任“摄政”。她久在宫内伴驾,如何听不懂,这是要换天了。
眼前这位淮阳王,过去不显山不露水,因为容貌与常人有异,又一向不得圣宠,因而谁都没将他放在眼里过。谁想到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早在暗中招兵买马,预谋着篡位。
不过宜华郡主也没想到郑敏竟然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收拾烂摊子自己跑了。郑敏这人多么狡猾,这些天用个替身躺在里面,把她和锦城一众官员都蒙在了鼓里,也不知这位摄政王是个什么脾气,会不会迁怒到他们身上来。
夏奕的人还在搜查,每个角落、连花园里的池塘、水井也不放过,夏奕命人召来郑敏手底下的少监周游,审问郑敏去向。
周游哭丧着脸:“王爷明见,小人当真不知郑督公去处,公公日日与郡主一处,因伤重心情不好,不许小的们进去打扰,实在不知公公什么时候走的,床上替伤的人又是哪里来的。”
夏奕指头轻敲椅子扶手,抬了抬手,便有两个禁卫上前,一左一右拖住周游,扯到一旁用刑去了。
夏奕的目光再看过来时,宜华郡主不由打了个哆嗦。
“王、王爷……臣妇实在不知。”
夏奕轻轻蹙眉,站起身,薛南风和王仁海连忙跪地,他目光掠过王仁海头顶,依稀记得,楚渊院子里软禁的那个女人,就是这人的外甥女。
他负着手,下令,“彻查。”
他视线在王仁海身上停留了几息,属下立即会意,就有人上来揪住王仁海,要拖下去审问。王仁海吓得乱嚷,“王爷,下官冤……”
那个“枉”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扭着他的禁卫啪地甩了一个大嘴巴。
他幼时家里颇有权势,后来自己读书、做官,虽官位算不上特别高,但也从从来没受过这等待遇。
那禁卫明显是个练家子,一嘴巴下来,脸颊火辣辣的疼还在其次,左边耳朵嗡嗡直响,连脑袋也跟着犯晕。
薛南风瞧他这模样,乖觉地没有挣扎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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