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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夜晚灯火辉煌,两侧楼宇挂着一字排开的灯笼,光色比天上月更璀璨。
楚渊和瑗宛并肩走入戏楼,早有从人在里头打点好,楼上包厢位置僻静,中间一条摆着瓜果茶水的长案隔着两张椅子。两人分别坐了,又可同桌说话,又不至距离太近。
瑗宛头回进戏园,此时台上正唱昆腔,台上一个武生,模样英朗,唱的是一出夜奔。
瑗宛细心听了段戏词,回身拿茶水,见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盛了半碟剥了壳的糖炒栗子跟盐水花生。她侧目瞧去,楚渊正襟危坐,认真注视着台上的戏子,面前碟子里那些果壳却出卖了他。她信手拈了两颗花生栗子吃,他就剥了一碟放在她身边。
堂堂楚家大公子,自幼就被家族严密保护着,他不入仕,是轻潮微皱映烟柳的一泓清泉,入仕,便是激浪冲天搅动风云的一片瀚海,他这样的人,便是要人去死,也有大把人前仆后继只求他多瞧自己一眼。他那双手,执笔对弈,调香烹茶,万万不该做替人剥果壳这样的琐事。
瑗宛略略尴尬,楚渊朝她看过来,他目光清明一片,带了几许温柔,朝她扬扬下巴,示意她再吃一点儿。
瑗宛只得拈了一只花生塞入口中,含着咽不下。
她眼睛盯在戏台上面,久久没有再去碰那碟干果。
楚渊不以为意,等这段戏唱完,侧过头来和她讨论适才的唱词和腔调,大多数时候只是瑗宛在听,他在说。他声线很轻很干净,不时抬眼瞧对方的反应,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好像这世上什么事都不会让他换上愁容。适才那碟干果带来的尴尬很快消退,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总能让人觉得舒服、体面,妥当。
戏楼外深夜也有小摊档摆着,叫卖着吃的用的等一些小玩意儿,适才用了酥油茶和戏楼里的茶点,瑗宛这会儿才觉得胃里太充实,略觉着难受。楚渊一眼就瞧出不妥,怕这会子上车颠簸,她要恶心难受,就提议见风一道走一段再乘车。
瑗宛只觉得他体贴,楚渊手在袖中握了拳,面上一派温和无害,无人知道他那些心思。
假温柔体贴的做派暗地里为自己争取多一两分独处的时光。
怕她察觉,他一路找话题跟她说,可不管再怎么想要独处下去,王府终将会到达,这一晚终将要过去。
瑗宛对他口中的鬼市很感兴趣。她也是个鲜活的人,一个被关在宅子里太久太久、不自由的女孩子。她追问鬼市上那些诡异传说究竟有没有根据,声音里多带了几分雀跃。
夏奕在堂中听得分明,搁下手里的茶盏,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在此,不及起身,楚渊已发现堂中有人。
侧旁自鸣钟不合时宜地敲响,叮叮咚咚的声音划破夜的幽静,也惊了瑗宛。
三人隔着回廊和穿堂的槅门默然相对。
夏奕在两人终于反应过来行礼后,站起身转身离开。
原本气氛是融洽和乐的,瑗宛已经忘了在戏园里的那一瞬尴尬,因夏奕的忽然出现,好像无形中在她和楚渊之间隔了道一张看不见的纱笼。
可能是夏奕那张脸,那身气度太慑人了。她想。
抑或是,自己在他面前出过糗,所以对他有些怕见。
究竟出于什么缘故,她说不清。
好在这种情况维持不久,次日瑗宛就得了消息,说有合适她的院子可以赁到。
她带的行装不多,身边只跟了几个人,要搬过去容易。虽然租金贵些,但她在京城该不会太久。
上回楚渊说,哥哥陆玄安可能被卖到北方来,她在这儿,一边处理陆家在北方的铺子,一面打听哥哥消息,倒也方便。
楚荻拜相,不少旧门生要给楚荻贺喜,在泾阳侯府设宴,楚渊随父亲同行,他需尽快熟悉京城人事,更好地掌握消息。
夏奕在宫中理事,宫门下钥前才结束。乘车回到王府,大监过来传报,说陆姑娘求见。
夏奕头也不回地朝净房走,丢下两个字道,“不见。”
大监犹豫一息,想劝两句又不敢,忙折身回去传话。
身后传来夏奕阴沉的声音,“叫她候着。”
那大监登时面露喜色,连连道:“哎,哎,小人这就去传话。”
瑗宛立在大殿西边庑廊下等夏奕传见。
她明日要搬走,和这王府主人以及楚渊都应有个交代。
大监自传话出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炷□□夫,夏奕一直没叫进去。
瑗宛立在那,能感觉到有一束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着。
别过头,大监正盯着她的腰上瞧。
这么晚姑娘求见,王爷本来不见,又改了主意要见。伺候了王爷一段时间,他也瞧出来了,王爷在女色上挑剔得紧。如今后院那二十个美人儿连跟王爷打个照面的机会都没有,及至眼前这姑娘进了王府,他才豁然明白,王爷这是心里有人儿了,且这人儿就是这陆姑娘。
瑗宛微微蹙眉,那大监也察觉到了,他朝瑗宛拱拱手,“姑娘稍待,王爷这会儿沐浴更衣,需用些时候。”
话音刚落,里头就传来夏奕的声音,“进来。”
大监脸上堆笑,让出路来,“姑娘请,待会儿厨上送酒菜来,姑娘好生陪王爷喝两杯。”
夏奕忙到现在还没功夫吃饭,才布置下去说要吃素斋,大监见瑗宛来到,就自作主张命备酒。瑗宛被他瞧得浑身不舒服,仍是道了谢才缓步走进去。
夏奕穿着月白直,没有戴冠,头发用一根玉簪束着,正在窗前给一株盆栽修枝丫,听见瑗宛在后行礼请安,头也不回地问,“什么事?”
大监携瑗宛进入后,就满脸堆笑地退了出去。
瑗宛还半蹲着身子,保持行礼的动作,缓声道,“特来回禀王爷,明日民女将从王府迁出,一夜谢谢王爷多日来款待,大恩难报,将来……将来若有能用到民女的地方,王爷有言,必当从命。”
她说的很客气,也承他的情。夏奕放下手里的剪刀,转过身来瞥向她。
瑗宛视线不及回避,两人对视个正着。
穿月白的夏奕比平时他穿玄色时显得温和得多,许是在自己住的地方,人也更放松,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疏冷也减却得多。
夏奕瞟着她,没有说话。
她要走,他自然没道理拦着,他点点头,径直走向里头的桌案,选了一只笔拿在手里。
瑗宛等不到他说免礼,只得自行站起身,话已经说完,他点头表示知道了,她来这一趟的目的也就达到,于是出言告辞,“王爷,我……”
“才得了一幅新画儿,溪亭不在,你来看看。”
他垂眸,笔尖在纸上游走,似是在题字。
瑗宛讶然瞧着他,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原可以说不,却不知为何没有说。试探移步朝他走去,走到书案前停下来。
瑗宛这时瞧清了,桌上是一幅美人图,穿着薄纱裙子,一双秀腿露在外面。头发半散,正惊慌地回眸,似乎有人闯进来瞧见了她这幅模样。
瑗宛满心羞耻轰地炸开,她几乎是立时红透了脸,指尖发颤退了退,仰头瞧着他,实在不知他给她瞧这画是什么意思。
当晚在郑敏房里,她也是一身半透的衣裳,虽没有暴露双腿在外面,情况也确实算不上好。
夏奕冷眼瞧着她从从容含笑到震惊窘迫,他将她手足无措的模样瞧在眼里。
他嘴角勾了抹玩味的笑,在她盈满水雾的眸子瞧过来时开口。
“若本王说,不放你走呢?”
瑗宛怔住,她听清了每一个字却根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夏奕扔掉笔,墨汁在那幅美人图上绽开一朵黑色的花,“傻了?你对本王投怀送抱,对楚渊又百般勾引,为的是什么,你知,本王也知。”
他俯身过来,陡然抓住她的手腕。
瑗宛樱唇微启,气息不稳,懵怔地瞧着眼前的男人。
他一手钳着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他的拇指在她唇上轻轻刮蹭,将唇脂抹得溢开,娇艳欲滴的红唇蓦地多了几分凌乱冶艳之感。
瑗宛反应过来,下意识推他。
夏奕短暂松开她,却在她转身欲逃之时,在后箍住她的腰。
瑗宛嗅见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道,然后被他抱起来,丢在侧旁榻上。
她慌乱地翻身坐起来,视线触及夏奕阴沉的面容。
他过分英俊的容颜带了几抹凌人的怒气,虽然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自己不过是来辞行,他适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俯身压下来,手掌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掐住她的脸。
瑗宛被迫张开唇,睁大眼睛望着他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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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个文《得了鬼君的救命恩》by景咸咸咸
孟漾死时年方十七,是被人砸断了头骨扔下河中弃的尸。按理说该是怨气极重的,化为厉鬼回去索命才是。
可惜了孟漾是个半憨,许是头上那下敲得重了,愣是让她将前事一并忘了去。
连那孟婆汤都给省了。
奈何桥边走了几个来回,漂亮孟婆同她说了几回再等等,她没法子,便乖乖等着。
待到等到了来人,瞧清楚他的面容相貌,她还有些欣慰。那人长得好看,玄服纹金矜贵非常,她笑笑,心道也不算白等。
那人冲孟漾笑了笑,未等她反应过来,牵起她干枯枯白的骇人的手便将人带走了。
......
入主冥界王宫的第三年,她肚子里多了个乖娃娃。
孕中的某夜,外头电闪雷鸣的雨势极大,二人正窝着同瞧一本小杂话。
忽得一个闷雷打下来,孟漾脑中一疼,恍恍惚惚想起了些什么,侧目便问他:“夫君......你当初,为何拿石头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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