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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周福来说,周亭是他存活的意义。
他无法想像,如果周亭不在,他将会怎么样。
他紧紧地握住周亭早已枯瘦如柴的手,在心里对她说:“阿亭,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别轻易离开我,没有你,我想我也无法存活了。”
在心里说完这番话,两行清泪从周福的眼角划落。
落在他脸颊上的时候,冰凉冰凉的。
……
在医院里守护正在抢救中的周亭的时候,周福焦虑不安,不停地手术室前来回踱步。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祈祷周亭平安。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两道急促的脚步声。
因太过熟悉这两个人的脚步声,所以周福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阿亭怎么样?”司徒铭毕竟年纪大,跑步让他气喘吁吁的,尽管如此,他还是提了一口气把说说出来。
司徒烈也是微喘着气,紧张地看着周福。
周福脸色阴沉,看上去一脸悲伤不安,却是恭恭敬敬地向司徒铭和司徒烈解释道:“夫人是因为看到了俞小姐的丑闻,情绪激动之下就昏迷了。”
司徒铭和司徒烈听到这里,脸色同时一沉。
司徒烈的心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明的感觉。
一方面他因为踢破了俞静的丑闻导致母亲昏迷而内疚自责。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没有错,俞静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她就算嫁进来,他们司徒家也不会幸福,如果她继续和俞京暗渡陈仓的话,这种丑闻就算不是他爆,也迟早会被人撞破。
这两种情绪就像两头狮子在他的心里剧烈地挣扎着,让他深感痛苦。
他无力地坐在了长椅上,同时在心里祈祷母亲平安。
司徒铭的心情和周福是一样的,都是焦虑不安,害怕失去周亭。
到了他们这把年纪,最怕老伴仍下自己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上方的灯终于熄了。
大门被打开,医生出现在门口。
司徒烈,司徒铭,周福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朝医生走去,异口同声地问:“病人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悲伤的脸,“病人虽然是抢救回来了,但她的体质已经败坏,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除非有奇迹。”
这番严肃的话,让司徒烈他们三人的心同时跌到谷底里去。
如果奇迹不出现,那么周亭就活不下去了。
周亭被护士推出来的时候,她安安静静地在病床上沉睡着,看上去倒是安详,但脸色异常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
司徒烈三个人的心同时被阴霾笼罩着,挥之不去。
很久以后,周亭才幽幽醒来。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司徒烈司徒铭周福三人的眼神同时泛着亮采。
“阿亭,你醒了!”司徒铭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瘦,很冰凉,就像冰块一样,司徒铭用力地握紧了她。
他多么想把她的手和她的生命捂暖。
周亭没有立即应他,只是看了看司徒烈和周福,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之后,她才徐徐收回来,然后看着司徒铭,气若游丝地说道:“阿铭,阿静的事……”
“她和阿烈不会结婚,你放心吧!”到底夫妻多年,司徒铭当然知道周亭的想法。
闻言,周亭如释重负,却又感伤地说道:“不知道阿烈的姻缘什么时候才能到来,也许我死之前,都没有办法看着他结第二次婚了。”
她的声音很虚弱,她的语气充满了哀伤,让司徒烈听了,分外地难过。
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一生牵挂儿女,濒临死亡的时候还在为儿女操心。
司徒烈自己也是做父母的人,他当然理解这种心情,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他情不自禁地走过来,坐在了床上,握住了母亲的另一只手,安抚道:“妈,你没事的,医生都说了,你还能活好久呢。”
看着儿子那张英俊的,年轻的脸,周亭的心里产生浓浓的不舍。
“阿烈,妈真的好替你难过,你说你的姻缘之路怎么会走得这么曲折?唐悠然是这样,宋思文是这样,就连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阿静也都这样,以后你和初菱怎么办?”
听着这些话,司徒烈的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你不用担心我,我要是想结婚,多的是女人前扑后继,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你一定要看着我结第二次婚啊。”
周亭的手从他的大手中抽了回来,抬到他的脸上,替他拭去脸上的眼泪。
“人固有一死,我早就看开了,阿烈,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和初菱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知道吗?”
“别再说这种傻话,妈,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司徒铭听着他们母子的对话,心也是异常地酸。
“是啊,阿亭,别胡思乱想了,医生说了,你没事,再住院一段时间就能出院回家了。”
周亭的目光从司徒烈身上收了回来,看着司徒铭。
看着那张她从年轻的时候就对着的脸,缓缓说道:“阿铭,我如果走了,你就找个伴儿吧。”
“说什么傻话?”司徒铭气恼道,“除了你,再也没人能入得了我的心了,所以你得好好地活着,别轻易放弃希望,知道吗?”
周亭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伸手到司徒铭的脸上,极尽爱怜地抚摸着。
她浑浊的眼睛里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阿铭,能和你成为夫妻,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没有之一!
周福看着周亭眼中的不舍和深情,胸口有些酸涩。
阿亭,你知道,我也对你一片深情和不舍吗?
……
傍晚的时候,司徒烈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医院。
上车后,他漫无目的地大街上逛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车停在了唐悠然的公寓楼下。
看着那熟悉的地方,他自嘲一笑。
天下之大,唐悠然,我最终还是不知不觉地回到你身边来。
唐悠然正在房间里看书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这个时候已经八点多了,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找她?
她放下育儿书,去了门外。
透过猫眼,她看到了在门外的司徒烈。
他又来干什么?
迟疑了下,唐悠然最终还是开了门。
因为她明白,司徒烈这个人很霸道也很执著,不见到她,他不会善罢甘休。
打开门的时候,她看到一脸悲伤毫无生气,就像蔫了的花一样的司徒烈。
“你怎么了?”
唐悠然刚问出这个问题,司徒烈突然张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
她觉得莫名其妙,欲挣扎,司徒烈却霸道地低声道:“别动,让我抱抱。”
他的语气虽然霸道,却也有一种孩子般的无助和茫然。
唐悠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才在他脸上看到的悲伤,心突然一软,也同时放弃了挣扎。
过了半晌,她缓声问道:“怎么了?”
“我妈……”司徒烈闭着眼睛,痛苦地说,“可能快不行了。”
闻言,唐悠然的心陡然一沉。
所以这就是司徒烈悲伤的原因?
其实她也挺难过的,不管怎么样,她和周亭也曾经婆媳一场,而且周亭曾经也对她好过,虽然她们后来撕过很多次,早就没有了半点婆媳情份,但唐悠然就算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她那么快就离开人世。
司徒烈抱了她很久很久。
这是第二次,她在司徒烈身上看到的脆弱和无助。
第一次是在他得知他父亲出轨的事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面对他母亲即将离世的事实。
有句话说得好,父母在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唐悠然曾经也失去过她的父母,她能明白那种心情的。
进屋后,唐悠然让司徒烈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去厨房给他煮了一碗姜汤。
最近天气冷,她刚才看到他的脸和鼻子都红红的,一定在外面待了很久,身体里必定是受了寒气。
把姜汤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
说完,他接过碗,徐徐地喝着碗中的汤。
唐悠然把沙发上的毛毯盖住了他和自己,然后侧头问:“你妈怎么突然不行了?”
司徒烈的声音极其低沉:“因为俞静的事情刺激了她,我很内疚。”
看着他写满内疚的脸,唐悠然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忍不住安慰他:“别这么说,俞静嫁给你是别有用心,她和俞京如果不分手,他们的事情迟早都会被人撞破,这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是,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是我没有想到我妈竟然那样承受不起打击,如果她没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唐悠然的内心深处慈母般的情怀被唤醒了。
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头,对他说:”“没事的,你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渡过难关的。”
司徒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依偎在她的胸口上,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的温暖。
人们都说男人像钢铁一样坚强,其实男人也很多脆弱无助的时候,不过碍于面子,他们一般不会允许自己流露出来。
此时此刻,司徒烈虽然心烦,但在唐悠然的怀里,却也觉得异常心安。
他希望,以后他脆弱无助的时候,都能有他安慰。
当天晚上,司徒烈在唐悠然这里住了下来。
他再次和唐悠然同床共枕。
这一次,唐悠然没有半点抗拒。
上了床后,她轻轻地对他说:“也许明天醒来,你妈的身体就好了,安心地睡吧!”
司徒烈听着这话,不由自主地幻想明天清晨母亲又变得神采奕奕的样子,心情舒畅了不少。
他嘴角弯了弯,然后抱住了唐悠然。
抱住她之后,他觉得更暖了。
……
翌日,唐悠然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司徒烈这么早就起床了?
他去哪儿了?
她带着这些疑问,情不自禁地从床上下来,走向了门外。
打开门,她一眼就看到了房间斜对面的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
赫然是司徒烈无疑。
他正在勤快地做早餐。
她的心里荡漾开来一抹暖意,嘴角向上扬起。
她情不自禁地迈开步伐,朝他走去。
他正在打鸡蛋,见她进来,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唐悠然瞅着他的脸。
睡过一觉之后,他的精神状态明显比昨天好多了。
她深感欣慰,随后接着他的话问道:”“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司徒烈冲她一笑,他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又染着阳光般的温暖:“照顾老婆,尤其是怀孕的老婆是一个丈夫的基本责任,我总不能让你怀着孕早早起床做早餐给我吃吧?如果是这样,那我这个丈夫就当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唐悠然笑了笑,然后说:“我去洗漱。”
洗漱出来后,司徒烈已经做好了早餐,并且端上了桌。
早餐挺丰富的,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来食欲。
吃完早餐后,唐悠然对司徒烈说:“我想去看看你妈!”
司徒烈迟疑了一下,说:“好。”
虽然得到他的允可,但唐悠然还是有些忐忑,“会不会刺激到她?”
司徒烈说:“放心吧,没事的,俞静闹出了这种事,我妈现在的心理容易接受你!”
他的话让唐悠然信服了,她不禁莞尔一笑。
……
唐悠然和司徒烈到医院的时候,司徒铭周福周玮都守在周亭的病房里。
其中周玮的敌意最大,她不怀好意地瞪着唐悠然,好像唐悠然不应该来这里一样。
唐悠然都懒得理她,只是对司徒铭说:“我想和她单独聊聊,你们能先出去吗?”
司徒铭不太愿意,因为他怕唐悠然会对周亭做什么。
周亭却在这时说话了:“你们都出去吧!”
她一副也有话要对唐悠然说的样子,让司徒铭他们没好再说什么,默默退下了。
他们退下后,唐悠然静静地坐在床边的那张椅子上,看着周亭虚弱苍白的脸色,她感慨道:“想当初你乐此不疲地拆散我和司徒烈,可谁又想得到今天你会如此弱不禁风,人生真是无常啊!”
周亭苦笑了一下,然后问:“看到我这样,你很开心吗?”
“你的病情让司徒烈无比痛苦,我何来开心之说?”
看着唐悠然那坦坦荡荡的脸色,周亭心中有所触动。
顿了顿,她的视线落在唐悠然的肚子上。
虽然她的肚子被厚衣服遮住,完全看不出怀孕的迹象,但周亭知道,那里孕育着她的二胎。
“这个孩子是阿烈的吗?”
“是。”唐悠然的目光和语气仍然是坦荡荡的。
周亭略感欣慰,随后缓缓说道:“唐悠然,我知道阿烈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这辈子他也非你莫属了。我就算活了下来,也没有力气再去阻止你们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帮照顾他,还有我们司徒家的两个孩子。”
听着这一番话,唐悠然的眼眶有些酸胀。
她眼里噙着泪光,“忘了有多久,我们之间没有这么像现在这么心平气和了。”
周亭也是感慨万千,最终只归结于命运:“命运的捉弄啊!”
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她们可以一直做好婆媳,司徒家也会一直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跌宕起伏的人生,这大概就是命运了。
唐悠然抓住了她枯瘦如柴的手,“希望你能看着我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我希望你能抱抱他。”
周亭突然哽咽,说不出话来。
唐悠然俯身下去,轻轻地抱了抱她。
感受着她温暖的身体,周亭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心情异常激动。
曾经她用尽了一切手段去对抗唐悠然,试图拆散她和司徒烈,唐悠然却愿意在她临死之际给她原谅和希望……
周亭心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当初的自己一定不会那样对她。
可是时间永远不可能倒流,就如同她的身体永远恢复不到当初的健康一样。
唐悠然默默地抱了一会儿周亭,就放开了她。
但见她泪流满面,抽了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着
“坚强吧,你丈夫需要你,你儿子也需要你,你的两个孙子也需要你!”
帮周亭擦完了眼泪后,唐悠然离开了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后,她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众人。
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最终视线停在司徒烈的脸上,她轻声对他说:“我们走吧!”
离开医院的时候,司徒烈忍不住好奇地问唐悠然:“你刚才和我妈都说了什么?”
唐悠然把刚才和周亭的对话跟他说了。
司徒烈听完,深感欣慰。
他情不自禁地把她的头抱在怀里:“我妈终于支持我们了。”
唐悠然心想,是啊,他们多么不容易才能得到周亭的允许。
如果不是周亭现在奄奄一息,他们俩,或者还遥遥无期。
而他们的两个孩子,也没有办法生活在一个完整的家庭当中。
但这或者又说明,她和司徒烈经历了这么多都还能走在一起,是他们有缘份。
希望周亭一直活着,希望他们的明天都更美好。
……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唐悠然没有想到,灾难会那么快就降临在自己身上。
这天,唐悠然准备去医院看看周亭。
她上了车后,正准备发动引擎,却陡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唐悠然,别来无恙!”
是俞静的声音。
她吓得浑身一个颤栗,同时下意识地回过头。
只见俞静赫然坐在后车座里。
她的眼神阴狠,脸上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显然,俞静早就上了自己的车,并且别有企图。
“你要干什么?”唐悠然是害怕的。
毕竟她现在怀着孕,伤到她自己不怕,倒是怕伤到了孩子。
俞静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然后拿出一个瓶子,对她的脸迅速地喷了两下。
唐悠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两眼一闭,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
唐悠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
而她整个人都被五花大绑着,动弹不得。
俞静那个贱女人把她绑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俞静,你给我出来!”她朝着山洞外大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俞静就从洞外进来了。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一脸猥琐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唐悠然的心里顿时咯噔的一声。
难道俞静想用这两个人男人轮了她吗?
俞静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唐悠然的恐惧。
她缓缓地,在唐悠然面前蹲下身。
白玉般雪白却冰凉的手指轻佻地勾起了唐悠然的下巴,望进她的瞳孔深处:“唐悠然,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
“我怎么毁了你了?”唐悠然激动地反问道,“你曾经在我的水杯里下药,差点就害死了我的孩子,这笔账我都还没有跟你算,你现在又绑架我,俞静,我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司徒烈的,你如果敢害死他,你最好就作好被司徒烈惩罚的心理准备,就像他曾经曝光你和俞京的丑闻一样!”
“是司徒烈曝光的?”俞静微眯起双眼。
“有司徒烈在,我还用得着亲自出手对付你吗?”
“无妨,就算是他曝光的,这笔债我都要算在你头上,司徒烈毁了我和俞京,那我就毁了他最爱的女人和孩子!”俞静说这番话的时候,眼里划过一抹让唐悠然不寒而粟的冷芒。
唐悠然努力自持冷静:“俞静,你不要不自量力了,如果你害死他的孩子,以他的性格,你们俞家人一家人都别想好过,如果你不想连累你的家人的话,你最好就放过我,我们一笔勾销。”
俞静冷笑:“一笔勾销?你倒是说得轻松,我已经被你们毁了,现在就像过街老鼠一样,这个仇我不报回来,难消我心头大恨。”
说完,她放开了唐悠然的下巴。
然后站起来,对身后的那两个男人说:“给我上她。”
唐悠然眼中划过一抹恐惧和慌乱:“你们敢?我可是司徒集团总裁的女人,我不但给他生了一个女儿,现在我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第二个孩子,司徒烈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你们如果敢碰我,最好就作好被他砍断手脚的心理准备,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你们揪出来,因为你们的样子我已经记下了,我回去之后就把你们的样模样画下来,让他全城通缉你们,刚才你们也听见了,我是司徒烈最爱的女人,司徒烈是谁,我想你们应该都有耳闻吧,如果没听说过,你们可以上网查查他。”
唐悠然本身就是一个领袖者,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气场。
这一番话被她说出来,也是气场十足。
那两个男人本来是被俞静买通,兴致勃勃而来,在听到她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均流露出一丝怯色,不敢贸然上前。
唐悠然把他们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她再加一把火,她用下巴指着俞静:“就因为她曾经谋害我的孩子,得罪了司徒烈,司徒烈最终拍下她和她哥哥乱仑的视频和照片传到网上,让她身败名裂,你们看看,这就是司徒烈的手段,俞静的父亲是他父亲的至交,司徒烈都能这样无情,更何况是和他毫无交情并且毫无背景的你们呢,他想对付你们,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吗?”
唐悠然不是愧是谈判家,说得那两个男人更加畏怯了。
俞静也看得出他们的犹豫和纠结,在心里暗骂他们没用,然后吼道:“给我上啊,我都给了你们钱,你们可不能反悔啊!”
“不了,小命要紧,钱我还给你,这事儿我不干了!”其中一个男人比较惜命,他把现金还给了俞静,然后就匆匆走了。
另一个男人见他走了,也把钱丢还给俞静,匆匆走了。
唐悠然终于小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睨着气急败坏的俞静:“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劝你,还是不要不自量力了,就算你现在绑架了我,但司徒烈终会知道我失踪的事情,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会找到我,他的实力你不也不曾怀疑过吗?”
俞静被她说得心烦意乱:“给我闭嘴!”
唐悠然知道她有些怂了,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嘴角。
俞静的脸上写满了纠结犹豫,同时还有不甘。
好几分钟后,她下定决心对唐悠然说:“唐悠然,我不能就这样放过你。我已经身败名裂了,你和司徒烈休想好过!”
唐悠然没料到她居然敢冒这种大险,心里咯噔的一声。
被逼到绝境的人都是很可怕的,唐悠然强装镇定,“俞静,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就算我和你同归于尽,但是你的家人会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反正我们俞家都已经一无所有了,唐悠然,我被你们毁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俞静是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一句话的,可见她心里的仇恨之深。
唐悠然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她的气势也弱了下去:“所以你想怎么样?”
俞静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让她不寒而粟的阴毒的笑。
她抬起她的长腿,用脚尖勾起了唐悠然的下巴:“我要你和司徒烈,永远不能在一起。”
“你这个疯子!”
“是啊,我是疯了,但我是被你们逼疯的,唐悠然,你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都不敢出门。”
“如果你不曾谋害我的孩子,你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如果你们不曾害我,今天的你又怎么会在我手里?”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要司徒烈为他曾经毁了我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完,俞静伸手进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棕色的瓶子里。
她毫不犹豫地对着唐悠然的脸喷了几下
唐悠然再度昏迷过去。
……
当唐悠然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这个环境比山洞好多了。
是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外面不断地传来海浪扑打岩石的声音,看来,她是在海上。
而同时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绳子已经没了,她可以自由地活动了。
她下床去,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间,她沿着走廊,走到了楼梯口。
从楼梯下去后,就到了一楼的客厅。
客厅里空无一人,寂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从客厅里出去后,唐悠然站在门口,看到了对面那片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
唐悠然最后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孤岛上。
她在这里遥望了大海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一辆船只经过。
显然,这里别说是人,就连船只都很少。
她想要出去,简直就是插翅难飞。
俞静真的让她和司徒烈分开了。
这个恶毒的贱女人。
俞静,你最好别让我出去,如若我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
晚上,曾楠回家的时候,没有看到唐悠然在家里。
因为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心里牵挂唐悠然,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给她,却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如果是平时,她如果很晚都不回来,一定会打电话给自己说一声。
曾楠不放心她,忍不住给魏俊生打了一个电话。
因为魏俊生这段时间经常来看唐悠然,一来二熟的,他们就互相留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问魏俊生:“俊生,我姐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
魏俊生现在正在酒店里和客户谈生意,听到曾楠的这个问题,他顿时蹙起眉。
然后说:“没啊,她没和我在一起啊,怎么了?”
“她现在不在家,我打她电话又不通,我很担心她。”
“她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万一不是手机没电了呢?她现在怀着孕,我真的很不放心她,俊生,我没有司徒烈的电话,你能帮我打给他问问他吗?”
“行,你等一下,我现在马上打给他,问问他悠然是不是在他那边。”
魏俊生给司徒烈去了一个电话。
司徒烈接到魏俊生的电话时,正在医院里陪周亭。
今天公司里的事儿特别多,他忙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也很累了,但还是忍不住来医院看看母亲。
周亭的情况没什么好转。
现在只是苟延残喘度日罢了,这个事实让他很忧伤,但同时他也无能为力。
看到魏俊生的来电时,他蹙眉,这么晚了,魏俊生还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
想来也是有事,不然不会这么晚打扰自己。
遂接通他的电话,随口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魏俊生的语气焦急而担忧:“司徒,悠然在你那里吗?”
“没啊,我今天忙了一天,一整天没联系过她了。”
魏俊生听着这个回答,俊脸顿时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半晌,他缓缓道:“司徒,很遗憾地告诉你,你老婆和孩子可能失踪了!”
魏俊生的这句话是很冷静的,却像一颗大石,投入了司徒烈的心湖里,在他的心湖里激荡起了千层浪花。
他心慌不已,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说什么?”
……
司徒烈和魏俊生几乎同时到达曾楠那里。
最终他们从曾楠那里确认,唐悠然赫然是失踪了无疑。
他们的心情都无比沉重不安,并且立即发动手下的人去寻找唐悠然。
最终他们从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室看到了唐悠然的车是从早上九点钟驶出去的。
他们一整夜都没有睡,和警察一起看监控。
终于在半夜的时候,他们在郊外的一片田野里,找到了唐悠然的车,可是车上却空无一人。
而这里,没有监控。
唐悠然在这里停了车后去了哪里,他们无从知晓。
司徒烈忧心如焚,他操着手电筒,朝着田野大声地叫:“唐悠然,出来,你给我出来!”
魏俊生能够理解他这种极度不安的心情,因为自己的心情和他的心情一样。
但他还是及时叫停司徒烈:“司徒,保存好体力,明天再找她。”
司徒烈的眼眶都是红的,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红的,还是累了一天出现的红血丝。
他苦笑道:“你让我睡,可是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是他的老婆和孩子啊。
他们的生命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
他现在更加自责和后悔,后悔之前没有好好地善待他们母子,他更后悔,自己今天没有打电话给她。
如果他早点发现她失踪的事,可能就不会面对现在这种局面了。
魏俊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现在不休息的话,明天可能就没有精力找他们了。如果她真的被人绑架了,我想她一定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司徒烈最终被他说服。
可是回到了车里后,他却毫无睡意,心里就像有两头小鹿在不停地奔跑一样,惴惴不安。
魏俊生和曾楠也没有睡着过。
他们的心情和司徒烈的心情是一样的。
……
翌日,天一亮,他们连早餐都没有吃,就领着手下的人去寻找唐悠然。
这是荒山野岭,人烟稀少。
他们拿着唐悠然的照片,一个一个人地问这里的村民,他们都说没见过唐悠然。
他们找了整整一天,也没在这里找到唐悠然,直到天黑再度来临,他们不得不放弃寻找,回G市。
回到G市的时候,司徒烈几乎累坏了。
他已经30几个小时没有睡过觉了,眼下是一片淡青色的阴影。
魏俊生嘱咐他好好休息,但他还是让司机送自己去了俞家。
车子停在俞家门口的时候,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俞静。
俞静看到他的来电显示时,正躺在床上敷面膜。
她知道司徒烈为什么打电话给她。
一定是唐悠然的事情,他应该是想从自己这里问出点什么来。
他不可能查得到是自己绑架了唐悠然,至少不可能这么快。
俞静接通了他的电话,故意冷淡地问:“司徒总裁,你还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我现在你家门口,你最好出来见我!”司徒烈霸道地要求道。
俞静心想,自己不去见他,反而会让他更加怀疑自己。
所以她从床上下来,撕掉脸上的面膜,一边穿鞋,却是一边明知故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司徒烈冷冷地说道:“你最好出来。”
说完,他挂了电话。
俞静刚好穿好了鞋,她把手机放下,然后回浴室洗掉脸上残留的面膜液,洗掉后才下去见司徒烈。
出了家门外,她果然看到了司徒烈那辆熟悉的黑色卡宴。
车门拉开,她看到了坐在后座上里表情凝重的司徒烈。
她默默地与对他视线一眼后,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去。
司徒烈在灯光下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质问道:“是不是你绑架了唐悠然?”
果然,他是来向自己打听唐悠然的下落的。
“她失踪了吗?”俞静作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那真是报应!”
脖子突然被他的大手掐住。
呼吸不上来,她的脸色瞬间涨红了。
她看着司徒烈那张骇人的脸,眼中划过一抹惧色。
“是不是你?”他的声音如同地狱而来的修罗,冷得让俞静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她强装镇定:“司徒烈,我还没那个胆子。”
锐利如鹰一样的黑眸审视她半晌,司徒烈才缓缓地放开了她。
得到氧气的补充,俞静大口大口地喘气,气还理顺,司徒烈冰冷的声音又在耳畔响了起来:“最好不是你,如果是你,你的后半生别想好过,滚!”
俞静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下车。
脚步刚站稳,车门就轰然关上,车子随之绝尘而去,刮起一阵尘土。
俞静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幸好自己演技好,没被他发现。
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把唐悠然丢在那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上,司徒烈就算有再大的能力,也找不回她了。
司徒烈,唐悠然,这是你们欠我的。
……
司徒烈回到家里后,躺在房间的大床上,明明已经很累很累,可是仍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唐悠然的脸,同时他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他们母子平安。
老天,如果你平安地把他们带回我身边,我愿意折寿二十年。
求求你了,把他们还给我。
……
……
翌日,吃早餐的时候,初菱对司徒烈说:“老爸,我想吃火锅了,不如我们晚上叫上妈妈一起吧?”
看着她那张粉粉嫩嫩,又天真无邪的小脸,司徒烈在心里说,宝贝,你妈妈失踪了。
但这些话他不想告诉初菱。
告诉她也没什么作用,只是让她跟着他一起难过担心罢了。
最终司徒烈说:“妈妈回香港了。”
“回香港了?”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大片失落的表情。
司徒烈轻点了下头。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司徒烈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可能要等她的工作忙完之后才会回来吧?”
初菱更添失落,然后埋怨地对他说:“你们的工作都那么忙,忙得都没有时间陪我。”
司徒烈听着这一句话,心头一片苦涩。
最终他安抚她:“乖,等妈妈回来后,我一定叫她停掉手头上的工作。因为爸爸也想陪陪她。”
爸爸真的很想她了。
……
吃完早餐后,司徒烈去医院看周亭。
司徒铭正在病房里喂周亭喝粥,见他进来,他问道:“你昨天一天没上班,去了哪里?”
司徒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亭,然后忧伤地说道:“爸,妈,唐悠然失踪了。”
病房的气氛本来就压抑沉重,他的话一出,更加压抑沉重了。
周亭立即担忧地问:“怎么会失踪了?”
她和唐悠然已经冰释前嫌了,而且唐悠然的肚子里还怀着他们司徒家的子孙,她自然是担忧她们母子。
司徒铭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有些复杂。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怔怔地看着司徒烈。
司徒烈沉重地摇了摇头,然后对周亭说:“应该是被人绑架了,我们找了几十个小时,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我真的很担心他们。”
说着,他的眼眶红了。
周亭忧心忡忡:“她还怀着孩子,是哪个丧尽天良的要绑架她?”
说完,她突然咳嗽了起来。
司徒铭见状,立即放下碗,轻拍她的背部:“阿亭,你冷静点。”
周亭看着司徒铭,哀求道:“阿铭,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司徒家的骨肉,你帮阿烈找找她吧!”
司徒烈也满怀希冀地看着司徒铭:“是啊,爸,你帮我找找她吧。”
司徒铭在这个城市的根基极少,人脉极广,有他帮忙,寻找唐悠然的事情就有希望。
司徒铭没应他们母子,可神色却分明已经温软了许多。
周亭是了解他的,见他面色温软,她欣慰地说道:“阿铭,不管五年前害你的凶手是不是她,原谅她吧,看在她怀了两个我们司徒家的子孙的份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周亭现在没有别的心愿了,只希望唐悠然和司徒铭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反正无论他们怎么拆散,阿烈也不可能放弃唐悠然母子了。
他们老了,没有力气去和年轻的人对抗了,何必遭那份罪呢?
司徒铭还是没应她,只是一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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