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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作品: 美人与权臣 |作者:石阿措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3-16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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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花园内。桃红柳绿, 阳光和煦,翠鸟啁啾在柳梢头, 紫燕惬意地穿梭徘徊于花间, 清风徐徐,空气中弥漫着馥郁花香。

“烟儿,今天可有沈大人的请帖送来?”白玉问。

“没有。”烟儿跟在她背后, 仗着她看不到, 吐了吐舌,每天都是同样的问法, 她家姑娘不烦, 她都烦了, 有的话她早就拿出来了, 还能藏着掖着不成?又不是甚么好吃的东西。

白玉笑意盈眸, 似没怎么在意的模样, 彼时,她脚伤已无大碍,她摇着轻罗小扇, 扭着水蛇般的腰肢, 莲步款款往亭子而去。

天儿不冷不热, 白玉仅穿了件软罗青衫, 内罩素色抹胸儿, 下系一条绯色落花流水裙, 半发盘了个斜髻, 簪一朵兰花,后面披散下来的秀发用白丝带随意一缚垂在胸前,淡淡妆容, 去了脂粉腻香, 多了几分清雅。

园子里有几个小丫鬟在捉蝶玩,看到白玉来,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都看呆了。

白玉秋波慵溜了一圈,停在一身着豆绿衫儿,梳着丫髻的小丫鬟身上,她坐在亭子内歇脚,却时不时地抬起头来偷觑白玉,旋即又害羞低下头去。

白玉步上亭子,一只纤纤玉笋尖儿伸了过去,搭在了她的肩上,黛眉微扬,盈波笑道:“可曾见到翠娇姑娘?”

那小丫鬟是九娘刚刚买来不久,不过十一二岁,未谙男女之事,见白玉这挑逗勾人的媚态,不由地脸红起来,又觉得她这般样子十分好看,眼睛便眨也不眨的望着她,一时忘了回答。

白玉用罗扇掩了朱唇,笑:“小丫头,奴家好看么?”

那小丫鬟回过神来,通红满面,“好……好看,姑娘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白玉柔若无骨地靠着烟儿,格格笑起来,媚眼盈了氤氲。

这时另一面目机灵些的丫鬟急急上前拉了拉她,然后恭敬地向白玉回答道:“回白玉姑娘,翠娇姑娘昨晚被宁远侯叫去陪宴了,留宿在了宁远侯府,至今尚未回坊。”

白玉自烟儿身上撑起,笑道:“怪不得见不到人影儿。好了,你们继续去玩吧。”

那机灵丫鬟于是拉着那小丫鬟一齐行礼退下,只留下烟儿一人服侍,白玉坐在美人靠上,一手托着香腮儿看那几名丫头捉蝶,一边笑道:“那季侯爷虽将近花甲之年,却姬妾满堂,且心态如年轻人。我见他日日设宴请客,醉酒笙歌,直闹到半夜也是常事,竟不见有掏空之相,实在是奇事。”

说起来这季侯爷季冲是个世袭公侯,他没什么好说的,纯粹沾了祖上的荣光,其祖父当年随□□开国,立下汗马功劳,建国后被封为卫国公,子孙世袭,其祖父死后,其父便袭了卫国公这爵位,其父也算能干,当了一品将军,先后打过几场胜仗,只是为人粗鄙,后言语犯上,被降封为宁远侯,但在朝中重臣中依旧有几分威望,到了季冲这一代,四海升平,干戈不起,朝中重文轻武,宁远侯在朝中已经没了影响力,不过享有一个爵位,拥有万贯家私而已。

这季侯爷也不知损了甚么阴骘,虽妻妾成群,也却未得一子半女,唯收了一义子在身边。

“所以说心态决定一切,人呀,千万不能够把心全系在一个人身上,整日的为这个人伤春悲秋,如此容易伤心伤身,芳年早衰,最好的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如此方能保持年轻貌美,活力无限。”烟儿嘻嘻笑道。

“……”白玉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烟儿被她看得心虚,眼儿乱瞟,就是不敢同她对视。

片刻,白玉忍不住道:“你见我伤春悲秋了么?”

烟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笑得无辜天真,“姑娘,我说的不是你,只是就季侯爷的事有感而发。”

白玉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你去学说书吧,能演会说,最合适你不过。”

“姑娘,你一会儿叫我学唱大戏,一会叫我学说书,姑娘,你拿我当猴耍呢,我不要理你了。”烟儿撅起嘴嘴儿,一跺脚愤愤离了亭子。

白玉摇摇头轻笑,这丫头不仅伶牙俐齿,还愈发的乔张做致了,忽然耳边传来几阵凄厉的叫喊声,黛眉一动,而那几名小丫鬟刚刚还在玩,如今却聚在了一起,嘁嘁喳喳不知在讨论什么。

“烟儿,回来。”白玉唤道。

烟儿身子顿住,回头不满:“作甚?”

白玉笑盈盈地朝她勾勾手,语气诱惑:“奴家记得卧室抽屉里放有小香铺的蜜饯。”

烟儿两眼顿时一亮,笑嘻嘻地回到白玉身旁,“姑娘,有什么吩咐么?”

白玉心中好笑,“你方才有没有听到有女人的哭叫声?”

“好像是听见了。”烟儿点点头。

“你去问问那几名丫鬟,看看她们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白玉道。

“哦。”烟儿在蜜饯的诱惑下,忙过去询问。

不一刻,烟儿折回亭子,向白玉禀道:“前些日子,九娘从人牙子那买了位年轻姑娘,九娘逼着她学舞艺,但那姑娘是大户人家出身,死活不愿当舞姬。”

白玉心有所动,沉思片刻,道:“走,我们去看看。”白玉起身,循着声音的方向款步行去。

烟儿担心道:“姑娘啊,我们还是别去多管闲事了吧,九娘那个人不大好相与。”

“烟儿,你可知,拐卖良家女子与动用私刑都是违法的?”白玉语气清清淡淡。

“那些富贵人家或者有些权势的,很多不都喜欢对底下的人动用私刑么,也没他们被抓去见官?拐卖良家女子这种事常在我们眼皮底下发生,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的,也没见去报官?再说了,那些当官的只怕手脚也不干净呢。”烟儿侃侃而谈道。

“你扯到哪去了。”白玉轻叹一声,烟儿察觉她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也住了口。

两人来到一堆放杂物的小屋子前,门内隐隐传来九娘尖细刺耳的嗓音。

“小贱蹄子,我原敬你是个刚烈女子,宁死不肯做舞姬,于是放你一人独居,找人为你端茶倒水,公主一样的侍候你,日日想着替你寻个正经人家嫁了,哪知你不知廉耻,竟勾着男人逃走,还说自己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你这样的贱货,不打你个半死你还不知怕。” 说着又是几下皮鞭,几声女子的惨叫。

“少假惺惺了,你不就是想把我卖给有钱人做妾吗,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打死了我,我也不会如你所愿的。” 女子声音虽然虚弱,语气却不屈不挠。

“小贱人你还嘴硬,讨打!” 未等鞭子扬起,门被烟儿推开。

白玉摇着罗扇,大摇大摆的扭着水蛇腰,娇笑着走进屋子,看到一女子双手被缚吊在梁上,浑身是被皮鞭打下的血痕,血肉模糊,样子十分可怜,虽然披头散发,形容狼狈,却依旧十分美丽,眉眼间更是流露出不俗的韵味。

白玉将她从头到尾打量完,才面向神色颇有些慌张的九娘,笑意盈盈,吴侬软语道:“这丫头可是犯了什么事,令得九娘如此生气?”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服管教的贱丫头,老身花了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她却觅死觅活的,性子又极烈,老身不过使了这法子吓唬吓唬她,好让她明白下坊里的规矩,这地方污秽,白玉,你还是快些出去吧,脏了身子那可不好。”

九娘陪笑着说,脸上厚重的粉被汗侵,反射着油光,像罩着一层猪油似的,屋子又有点闷臭,白玉频频蹙眉,不停地摇着手中的罗扇,想将那股酸臭,脂粉,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的气味扇走。

勉强维持着明媚的笑容,调侃道: “如此烈性,是该好好调'教一下。”

那女子闻言微抬眸望白玉一眼,看见她风骚娇俏的姿态,惨白的脸上浮起一丝不屑。

那抹不屑恰落入了白玉眼中,白玉暗笑她性命都难保了,竟还有心思嘲笑别人,不过,白玉倒有些佩服她的性烈气傲。

“还是白玉体谅我的苦心,都怪我心善,才惯就了这贱蹄子的恶行径,她竟跟野汉子趁夜逃走,你说是不是该打?”九娘见白玉配合她,便假模作样诉苦道。

“九娘打归打,可别把她弄死了,依奴家看来,这丫头性格倔硬,饶是将她打死了也是不肯服软的,到时不仅赔了银钱,还可能搭上人命官司,若是九娘听得进奴家这番话,奴家倒另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玉但讲无妨。”

“这丫头既然不愿做舞姬,奴家看她这样貌气质倒像是大家里来的,想来诗词音律,书画琴棋必定擅长一些,正好奴家这正缺一个会写诗作画的丫头,奴家愿意买下她。”

“这……” 九娘有些为难道。

“九娘放心,奴家身上也有少许的积蓄,不会让九娘做赔本生意的,这样,奴家出三百两买了她,如何?”白玉笑道。

九娘有些吃惊,未曾料想白玉出道短短几个月,竟能出得起如此大的手笔,可见她定有不少的积蓄。也不知那些王孙贵胄,阔绰公子私下里馈赠了她多少金银首饰,九娘虽然眼热,却没办法把那些东西纳入囊中,只因当初白玉是自卖来的,且舞艺超群,独具风格,容貌又惊为天人,一举一动风情万种,一颦一笑撩人心弦,根本无需出资培养,有了这几样本钱,于契约上,白玉自然有话语权,最终说定的是白玉签五年之契,酬劳五五分,客人私下赏赐的东西不必上交,而出席宴会的衣服首饰以及平日的穿戴,住处的铺陈摆设由白玉自行购置,初时白玉身上并无多少银两,便请九娘先垫付,后日从酬劳里扣除。

能不在白玉身上花一分钱,九娘自然欢欢喜喜,就连客人私下赏赐的东西,九娘本也打算分得一部分,可白玉没同意,九娘后想想,就算客人送了她东西,她也无法记账,索性拍板同意了。

把眼热的情绪压下,九娘想那贱蹄子是宁死不折的烈性子,将她打死了也是白费,索性与白玉做个人情吧,加上又能从中赚二百两,何乐不为呢?

于是九娘笑道: “既是白玉求情,我自是得看你的情面上,对她网开一面的。”

白玉不动声色的躲避了九娘伸过来扶她肩头的手,假装去探看那女子的情况,继而回头对她妩媚一笑,“待会儿奴家便让烟儿去取了三百两票子送到您的房间里。”

“好说,好说。” 九娘笑容满面。

对于九娘势利的神色,白玉心中未免觉得厌恶,懒于再应酬,“那就劳烦九娘您着人替她松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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