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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羫与董狂可是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杀人如麻的大盗!
如今,他们二人竟被三名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吓得一怔?!这于他们二人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怒发冲冠!北羫与董狂当即高举各自锋利的兵器,不约而同地往夏侯晔的身上劈去……东方玥快步挡在夏侯晔的身前……但是,东方玥于北羫董狂而言,根本如蝼蚁般不值得他们手软!
千钧一发之际,黛染挡在东方玥的身前,强装镇定地怒声喝止北羫与董狂:“住手!”
既在黛染的意料之中,又在黛染的意料之外,北羫与董狂竟真听话地将兵器停在半空……北羫与董狂轻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地,注视着黛染那张绝美倾城的脸庞,注视着黛染额上那朵妖娆盛放的紫曼罗。
北羫放下手中的大刀,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这位不就是我们曼罗门的曼罗公主吗?今日我们能够如此顺利地闯进大乾王宫,真是多亏有公主你!若非公主你用你这张祸国殃民的小脸蛋,将夏侯衍迷得神魂颠倒,夏侯衍又怎么会破例举办生辰宴会?若非夏侯衍破例举办这生辰宴会,我们又怎么能有这可乘之机,直接杀到夏侯衍的跟前来!”
董狂放下手中的长矛,冷笑讽刺道:“但如果我没有听错,公主刚才是在喊‘住手’?!哼!公主才刚挖空心思,用尽计策地帮助我们。如今却又为何要挡在我们面前,阻碍我们杀这几个黄毛小子?!难道公主到了这种时候,竟还想要装好人?!哈哈哈!公主真的不用装了!赶紧让开吧!等我杀了这几个黄毛小子,杀了夏侯衍,杀了这里的所有人……这天下就是我们曼罗门贵族的了!”
黛染动怒地说:“这天下是否我们曼罗门贵族的,与你们何干!?”北羫与董狂左一句“我们曼罗门”,右一句“我们曼罗门贵族”……说得好像北羫与董狂也是曼罗门贵族似的!
北羫笑得更是猖狂,“与我们何干?!哈哈哈!这与我们的干系大着呢!因为我们和公主一样,都是曼罗门贵族!只要我杀了夏侯衍,这天下便尽归我们曼罗门贵族!到时候……”北羫轻蔑地一瞄黛染,“公主就不用再纡尊降贵地穿得这么朴素了!公主又能如过去那般,锦衣玉食,醉生梦死,纸醉金迷,任意挥霍!哈哈哈!实在是痛快!”
什么?!
北羫与董狂竟然也是曼罗门贵族?!
黛染猛然记起,轲倪曾经说过——为了提高士气,轲倪已将部分尽心竭力的索罗门擢升为曼罗门。
可北羫与董狂本非索罗门啊!为何本非索罗门的北羫与董狂,竟也成为曼罗门贵族了?!纵使黛染此刻尚不清楚北羫与董狂曾经犯过的昭彰恶行,但黛染直觉北羫与董狂必然是极大的恶人!轲倪怎么可以让这种恶人成为曼罗门贵族?!若日后,这天下落在这群恶毒的“曼罗门贵族”手中……
正当黛染慌乱不知所以之际,董狂冷哼一声道:“我可没时间陪公主在这里瞎耗!公主赶紧让开!不要阻碍我杀这三个黄毛小子!更不要阻碍我杀夏侯衍!若公主不愿配合,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气!”
这群恶人与轲倪是同一伙的,黛染与轲倪也是同一伙的……所以追根溯源,黛染与这群恶人根本就是同一伙的!但黛染实在不愿与这群恶人同流合污!但……黛染早就与这群恶人同流合污了!黛染心绪难安地立在原地……权衡了许久,思量了许久,黛染才说:“可三位王子当真是无辜的,而且他们都还小……”
“哈哈哈哈哈!”
不只是北羫与董狂,殿上其余萨兵也全都放声狂笑起来。
摧花大盗野阅走到黛染的身前,淫笑着对黛染说:“公主除却容貌倾城,竟还这般心地善良?我最喜欢的,就是如公主这般心地善良的美人了!可惜啊可惜!公主的心地善良用错地方了!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而殿上这些人全都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是不该对他们心慈手软的!”
黛染别过头去,看都不愿多看野阅半眼。
野阅却仍继续恶心地笑着,调戏黛染道:“公主赶紧到我这边来吧!不要阻碍他们杀人!若公主当真不愿看到血腥场面,公主大可以陪我到殿外坐一坐、聊一聊!再不然……公主若是想做些什么别的事情,我也都愿意奉陪到底!公主或许还不知道,我擅长做的事情可多了,尤其是做男女之事……”
野阅不由分说地伸手,欲要拉住黛染的手。
黛染却恼怒万分地狠狠甩了野阅一个巴掌。
野阅被黛染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脸都歪了,却仍不知恼怒地、只顾抚摸着他被黛染打得红热的脸庞,奸淫地直视着黛染,淫笑着对黛染说:“哟,公主的纤纤玉手当真是滑如丝绸!公主的手才刚抚摸了我一下,我便感到通体火热,激动难耐!若公主再多抚摸我几下……啧啧啧,我必定会感到更加亢奋激动,甚至欲仙欲死!公主如此销魂,怪不得夏侯衍会对公主专宠多年!”
黛染咬牙呲齿地狠瞪野阅。
野阅却愈发猖狂地笑着说:“哟哟哟,公主这妩媚的眼眸儿啊!真的是勾人极了!待完成今夜之大业之后,我必定要让上师将公主指婚于我!如此一来,那我便能日夜与公主在红帐之内……”
黛染怒声痛斥:“你给我闭嘴!”
野阅大笑着说:“若公主愿意再用公主那柔滑的纤纤玉手抚摸我一下,那我就闭嘴……”野阅的脸突然无限地逼近黛染,一脸横肉,满脸淫笑,直将黛染逼得想吐……恼怒之下,黛染猛然提脚,狠狠地踢向野阅的下体!
野阅当即疼得捂住下体,连连惨叫。
北羫狂笑着对野阅说道:“哈哈哈哈!就你这所谓的摧花大盗,如今居然让花给摧了!此事若是传出去,以后谁还会怕你这个无能的摧花大盗啊?!”
野阅狠狠地回目一瞪北羫,北羫却仍是疯狂地耻笑着野阅……自知打不过北羫,野阅只能转而怒瞪黛染,低吼着大骂:“贱女人!总有那么一日,我要将你蹂躏至死!”
黛染强装无畏地回瞪野阅。
董狂却于此时猛然抬脚,用力一踢野阅因捂住下体而微微撅起的屁股,不耐烦地对野阅说:“赶紧将她拉开,不要阻碍我杀夏侯衍!”
野阅一手捂住下体,一手紧紧抓住黛染手腕,粗暴地欲将黛染生拖硬拽到一旁……黛染的手腕被野阅捏得剧烈生疼,似是要炸开似的……
“住手。”
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野阅竟真的当即放开黛染的手。
黛染眉目紧皱地揉着她那剧烈生疼的手腕,期盼地循声看向那清冷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当真是轲倪。
轲倪冷静地踩踏着流淌的浓稠鲜血,脚畔因而盛放着一朵又一朵惊悚的血花……轲倪那张俊朗如仙的脸庞之上挂着清冷的疏离,轲倪那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在腥风之中袅袅撩动,轲倪那身沉重的黑紫袈裟染上了骇人的鲜血……然而,轲倪又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一般,让四周的一切,变得缥缈虚无。
萨兵纷纷向着轲倪下跪……无论是北羫,董狂,抑或是野阅。
就连一直躲于一旁的素馨与一直紧搂夏侯钰的丘黎嫣,也都赶紧向着轲倪的方向,恭敬地顶礼膜拜!她们都以为萨释上师已于三秋之前死在紫瑶宫外,不料……今日萨释上师竟在她们的眼前重现!作为曼罗门贵族,萨释上师始终是她们心目中最根深蒂固的神!无论她们如今身处何方,神始终是神!
轲倪来到北羫、董狂与野阅的身前,隔空极淡地看了黛染一眼。
黛染差点便要冲动地唤出“轲倪”二字,但轲倪脸上的疏离硬是将黛染嘴边的“轲倪”二字堵了回去……黛染差点就忘了,身为曼罗门贵族的黛染,是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地直唤轲倪一声“轲倪”的……而今她又该如何?她该如其余萨兵与曼罗门贵族一般,向轲倪顶礼膜拜吗?
就在黛染犹豫是否该在众人面前向轲倪顶礼膜拜之时,北羫董狂等人竟不待轲倪开口让他们起身,便就大大咧咧地径直起身对轲倪说:“上师赶紧命这公主让开!不然刀剑无眼,我们恐怕难以保证公主毫发无损!”
轲倪曾经吩咐北羫与董狂,必须保证黛染毫发无损……若非如此,从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北羫与董狂,早就不耐烦地将黛染一刀毙命了!
轲倪极为冷清地对黛染说:“让开。”
黛染却极为激动地对轲倪说:“我怎么可以让开?!他们现在不单只要杀夏侯衍!他们还要杀三位王子!他们还说要将殿上的所有人全都杀了!他们分明就是滥杀无辜的暴徒!”
董狂在一旁不屑地冷笑着说:“公主就不要再装了!公主和我们是一伙的!我们是暴徒,公主也好不到哪里去!公主赶紧让开!我们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玩猫哭耗子的把戏!若公主当真要玩这些把戏,那公主就等他们全都死了之后,再去他们的坟头之上慢慢玩!”
黛染对董狂不屑的话语充耳不闻,只是直视轲倪道:“黛染不知上师是从何找来这群暴徒的,黛染更不知上师为何要将这群暴徒擢升为曼罗门贵族,黛染只知夏侯衍等人经已昏迷过去……其实眼下,上师只需将夏侯衍等人生擒,这天下便已经是上师的了。既然天下经已在上师的手中,上师又何须再纵容这群暴徒滥杀无辜,赶尽杀绝?”
面对黛染的振振有词,轲倪冷漠地说:“今日殿上的所有大乾人,都得死。”
黛染猛然倒抽一口冷气。
环顾四周……且不说经已被凶残杀害的大乾侍卫,单是醉趴在小桌之上的朝臣宗亲便将近百人!难道轲倪当真要将这些人全部杀害?!正当黛染心惊胆颤地,欲要开口求轲倪网开一面之时……只见那些醉趴在小桌之上的朝臣宗亲,竟三三两两地抬起头来……他们居然醒了?!
黛染只感到一阵心悸。
一时之间,黛染竟分不清那心悸到底是喜,还是惊。
却见那三三两两抬起头来的朝臣宗亲,竟三三两两地走到轲倪的身前,屈膝下跪,山呼万岁……原来这些人,都是轲倪安插在大乾王宫与大乾朝堂的细作!黛染惊然发现,这些细作之中,竟有新任右丞相司徒佑!而更让黛染心惊的,是她竟看见慕容尹相正缓步走进潇穆殿内,缓步走向轲倪。
慕容尹相、司徒佑以及其余细作,均恭敬地向轲倪下跪请安。轲倪略微一抬手,这些人方恭敬地站起身来。慕容尹相转目一瞥黛染,冷笑一声道:“许久不见了,黛染……公主。”
黛染不自觉地暗自咬牙,不予回应。
慕容尹相抱拳对轲倪说:“虽则夏侯衍等人服用了蒙汗药,但蒙汗药的药效说不定很快便会过去。微臣恳请上师命人将黛染公主拉到一旁,切莫误了大事。”
轲倪尚未开口。
野阅便抢先道:“慕容大人这便不懂了吧!我的蒙汗药可是天底下药力最强的蒙汗药!夏侯衍等人不到明夜是绝对醒不过来的!”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就是死在野阅那蒙汗药之中的。
虽然野阅如此说,轲倪却仍是冷漠地下令:“来人,将黛染公主拉开。”
两名萨兵大步上前,一左一右地硬是将黛染拉开……东方玥不卑不亢地直视北羫董狂等人的狞笑与杀意,夏侯晔则大步向前挡在了东方玥的身前,无所畏惧地剑指北羫董狂等人。
被控制于一旁的黛染大声求轲倪道:“他们都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轲倪却极为地淡漠对北羫与董狂说:“动手。”
北羫抢先将手中的大刀劈向夏侯晔,夏侯晔当即挥剑阻挡……然而,夏侯晔的剑锋尚未触碰到北羫的刀刃,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迅猛寒光突然飞掠而过……北羫当即双目瞪圆地,倒在了自身的血泊之中!
事出突然,众人大惊!
根本无人看清发生了何事,北羫却竟就这般死了!众人惊恐地东张西望,惊然发现——原本醉趴在高台之上的夏侯衍……竟缓缓地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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