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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文,以后说话可要有分寸的。”
“嘿嘿嘿,嘿嘿嘿。什么分寸不分寸的?”
老娘黄氏觉得芳文对菲文说的话是一种提醒,表示赞同,就力挺芳文。
然而,菲文的态度显然与她的话语格格不入,她仍然嬉皮笑脸的嘻嘻嘻的没个大小。
她就是这样的一种性格,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尴尬,什么是忧伤,什么是哀叹,什么是颓废。
“菲文,咱娘给你说正经话呢!”
芳文严肃的冲着菲文大喊道。
“有啥要说的,就是嘛。”
“哦,什么就是就是的。”
菲文仍然又重复着自己的观点,这时黄氏觉得菲文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就顺着菲文的话继续往下面引导。
“就是嘛,就是嘛,就是嘛!”
见老娘和芳文仍然有些癔癔乎乎的,仍旧是梦中人,心中早就想把这个事情捅透。
但是,这个闺女也是非常精明的,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吐露出来的。
她怕吐露出来被家人责骂,说她不要脸,说她不知道羞耻,说她传扬郎家的坏名声。
“菲文啊,别这样藏着掖着了,就是就是的顶个屁用,那你就跟咱娘说说,二姐菲春到底是怎么回事?”
芳文的话一直紧逼着菲文。
菲文听了姐姐芳文的话,眼睛滴溜溜的在屋子里看了一个圈,又在老娘黄氏脸上停留下来。
她欲言又止,欲止又想言。
犹豫了几秒钟之后,她又“嘿嘿嘿”的笑起来,欲擒故纵的样子,把别人的欲望和好奇心挑逗起来之后,她又不说话了。
这时的芳文非常焦急。
“菲文,能不能有点正经事?问你话呢?”
“那就坐等其变吧!”
菲文拿出一种玩世不恭的样子,双臂交叉,歪着脑袋,看看芳文,又看看老娘,站立在她们俩之间,像隔山观火一样,悠闲自在,故作傲慢,大有嬉戏之意。
“好一个四妮子!你个大坏蛋!”
当菲文的眼睛从老娘黄氏身上转向芳文身上的时候,芳文被菲文盯着看的有些不够自在,就指责四妮子不说话,并把眼睛挪到了地面上。
无意间她看到了菲文刚才因为听到外面的动静,穿衣裙有些仓促,竟然把她那个丝瓜格纹的草绿色内裤丢在了墙边。
这下芳文可就有了抓手。
她几乎是美猴王一样的敏捷速度,立刻匍匐着从老娘和菲文中间穿过去,上前抢住了菲文的草绿色内裤,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炕沿边上。
“好一个四闺女,你经常内秀啊?”
因为,这芳文一句突如其来的问话,把老娘黄氏怔住了。
“芳文,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别人都叫我内秀,怎么你也叫菲文内秀呀?”
老娘黄氏刚才没有看清楚芳文从地上拿到了什么东西,就疑心疑鬼起来。
她觉得芳文对四妮子有些攻击,所以,从心里偏向了菲文,就顺势替菲文说话。
她只知道内秀的三层意思,一个是她的皮肤白皙,性情温和;一个是村里人传扬的伺候男人非常周到;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她的头脑非常机灵。
她却不知道芳文嘴里的内秀是啥个玩意儿。
“娘啊,你误会了,你误会了。”
老娘刚才说的话,让芳文哭笑不得,老娘的内秀又怎么能够和四妮子菲文的内秀是一回事儿呢?
芳文这里说的内秀,是单一的一个意思,那就是菲文没有穿内裤,里面空空如也。
芳文怕老娘黄氏误解了她的意思,主要是怕娘误解说菲文也会伺候男人,那样可就把四妮子菲文看成是放荡不羁的坏姑娘了,这绝对是娘所不允许的。
所以,就接着给娘说:“娘,你看看你这四闺女到底穿没穿内裤,我说的是这个呗!”
说着就把菲文的内裤在黄氏跟前晃了晃,然后又凑到菲文跟前,去撩开她的浅绿色短裙。
菲文知道自己短裙里面空空如也的,啥都没穿,赶快躲闪到黄氏身后起来,抱起老娘的腰肢。
这四闺女就是不一般,她和别的闺女特别不同。
大闺女芳春非常实诚,也非常内秀,几乎和娘的性格没有多达差别,甚至一举一动都像是复制粘贴的一样,宛如朱时茂陈佩斯小品里的大变活人。
二闺女菲春,则气质高了一筹,并且要比大姐外向一些,对事情都能看得开,心胸也比较大,穿戴起来菲春讲究,比较向往外界生活。
三闺女芳文别看文化不高,修养要比其她三个姐妹都优秀,她的主要优点就是讲究文明礼仪,讲究礼尚往来,并且经常随时随地纠正一些坏行为坏习惯。
这四妮子则和她的三个姐姐完全不同,好像不是一块土地里长出来的庄稼,显得格外不一般。
她是最开放、最前卫、最勇敢、最时尚的一位少女,尤其是艺术细胞很饱满,开放思想很积极。
这不,她手里经常保存着各种不同版本的人体油画书刊,在家里,尤其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经常喜欢不穿衣服睡觉。
大大的土炕上,她会五体自然伸展开来,独占一方土炕,舒服贪婪的睡在土炕上,特别是夏季的时候,即便姐姐芳文作伴,她也照样如此。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热的厉害的时候,以至于后来影响了姐姐芳文的生活方式,她也跟着妹妹学起来,光着身子在屋底下冲澡,光着身子上炕睡觉。
这位四妮子最喜欢的就是人体,她认为,天底下无与伦比,至高无上的,科学干净的艺术中,没有其它任何一种艺术是可以与之相媲美的。
她常常自恋自己的身体。
她也常常回到家就脱去内衣,她认为内衣会对人体形成束缚,造成人体变形走样,影响人体健美。
她记得有一次做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那是去年夏天的一个中午,她在近处锄地回到家里早一些,天又热又累,汗水已经完全浸湿了她的衣服,湿衣服紧贴着皮肤,刺挠难忍。
她干脆插上屋门,打来一盆清水,脱掉全部衣服,把身子冲洗了一遍,立刻感觉清爽了许多。
于是,她找来干净衣裙穿上,把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全部挂在了墙上。
她刚刚穿好衣服,大姐夫和大姐带着两个外甥女来了。
要是大狼狗在家的时候,外面来人会首先听到狼狗的叫声。
今天狼狗和老爹去了庄稼地里,所以,当外甥女推门的时候,有些惊讶。
菲文打开门一看是姐姐和姐夫一家人来了。姐姐手里提着一袋刚下架的又红又大的仙桃,姐夫在后面背着一布袋西瓜,看样子里面至少也有五六个。
两个小外甥女跟两个小姨菲文和芳文在一起玩儿的最多。
所以,一进来就去她们屋里敲门。
姐姐芳文去了南岗远处的地里做活儿,回来要晚一些。
既然姐姐和姐夫来了,外甥女也在屋里,她就不好再穿内衣内裤,就和乖巧的外甥女玩儿游戏来,逗得两个女孩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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