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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无眠，起身，站在窗前看夜景，拟了一封信。
最后，还是以身试险，带了信和一支笔，披了件大衣，偷偷摸到东江的办公室。
他躲在拐角处，办公室的门敞着，夜里无声，里面的声响一清二楚。
“我已经把青康给的蓝管口红送给了慕容总，想必，她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不然哪里可能收了。”
“事情也要做的无声无息才是。”
“看看这回慕容总还能不能活下来。”
“你送口红有什么用。”
“口红有编号，四位数。”
半晌，东江才醒悟。
“淼淼，你真是会玩儿。”
阿扬猛然向外走，走的无声无息，拿出笔纸，写上潦草的“四位数编号的蓝管口红”。
走在大街上，准备先回警局报道了。
他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待不了。
会死。
没有价值地死去。
街上很空，他走的又快又急，和一个人相撞。
是个女人。
撞得猛了，女人的包掉在了地上。
阿扬连忙说对不起，然后帮她把包里散落出来的东西捡回去。
看见了一支蓝管口红，心里一愣，面上不动声色，记下了四位数，然后和女人道了个歉。
女人落落大方，笑了笑，“没关系，你应该是有急事吧，你先去忙吧。”
“好，谢谢了。”
她胸前的工作牌上写的是——慕容仅。
阿扬与她背道而驰时，听见了她手机的声响，慕容仅接起手机后，阿扬听见了电话那头的人喊了声慕容总。
阿扬又在“四位数编号的蓝管口红”后补了一串数字——0812
他看见了，口红的编号是0812。
确定了，就是她！
身后追来一群人，为首的，是阿炎。
要了命了。
应该是自己逃走被发现了！
两条腿的人跑不过两个轮子的摩托，人追上了，真刀真枪。
阿扬功夫了得，一时没落得下风。
五更天，天亮了。
阿炎掏枪，打中他的小腿。
阿扬停下了，装作投降。
在阿炎准备扣下他的时候，突然间抢了阿炎腰间挂着的迷烟，往地上一砸。
等阿炎一伙人再看的时候，哪里还有人影。
阿扬把信放进酒馆门口的花中，尽力往下塞。
天已经发亮。
阿扬呼吸困难了。
跑的筋疲力竭，枪伤的疼痛难以抑制。
碰到了一个少年，约摸十八九岁，他拦住了少年，说了句，“我是2001。”
然后与他擦肩而过，步子走不快了，却还是尽力越走越快。
他还小声说了一句，“去找警察。”
声音小到他自己都听的不大真切。
心底默默说了句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连累到面前的少年。
腿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多，刚才稍微的停顿就让血滴入了鞋，裤管沾着血贴上了他的腿。
2001不是警号，不是代号。
而是他做这次任务的起始年份。
是的。
他卧底了将近十年。
败给了这次的不小心。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血流的多了，顺着湿粘的裤管滴在路上。
进了墓园，到了母亲的墓碑边，抱着墓碑睡了。
他累了。
他该做的都做了，能做的都做了。
睡着了，便感受不到疼痛。
一声枪响。
他在睡梦中离世。
走之前，嘴角翘起。
应该，是梦见母亲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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