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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几人后，寿王妃回了自己的院子，想起季攸宁，不禁同贴身丫鬟道：“以后倒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同是在商贾之家长大，靖王妃和钱侧妃之间可差了不止一个荣郡王妃。”
丫鬟也鼓了鼓嘴：“钱侧妃也实在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寿王妃默了默，叹气道：“忍忍吧。”
成婚十几年，寿王妃对寿王唯利是图的性子再清楚不过。钱侧妃如今对寿王有用，就算寿王妃告状，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小惩做做样子罢了。等钱侧妃没用了，不用她出手，钱侧妃就蹦跶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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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攸宁和众人一起出了寿王府，第一眼却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萧珣。
所有人都是一愣，肃王妃先笑着打趣，“这么体贴？”
萧珣笑着向肃王妃问好：“三皇嫂。”
既然萧珣想让外人见到夫妻恩爱，季攸宁哪有不配合的道理，嗔怪道：“天寒地冻的，王爷身子刚刚痊愈，怎么就出了门？”
萧珣若无旁人的上前塞给季攸宁一个热手炉，笑道：“看天气觉得不太好，我有些担心，索性来接你了。”
荣郡王妃看着这个差点成为自己夫君的男人，如此俊秀温柔，可站在他身边的不是她，他所有的柔情给的都是另一个女人。
再想起她与荣郡王的相敬如宾……如果她嫁的是萧珣，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见过靖王，”荣郡王妃袖子里的手握了握，“靖王同靖王妃感情真是好呢。”
季攸宁听出荣郡王妃语气里的幽怨婉转，眉头一挑，暗自看了萧珣一眼。
萧珣神色如常，似是没听见荣郡王妃的话，季攸宁嘴角挑了挑，有些不好意思地向荣郡王妃道：“让荣郡王妃见笑了。”
季攸宁语气里满是甜蜜羞意，听得荣郡王妃刺耳无比，萧珣又是一语不发，荣郡王妃心中复杂，不愿多呆，匆匆告别。众人见状，便也都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马车里，萧珣问季攸宁：“今儿玩得可还尽兴？”
季攸宁点头，“还发生了件趣事呢。”
她同萧珣提起钱侧妃一事，末了意有所指道：“……寿王生财有道，一万三千两的首饰，说送侧妃就送了，听说连雪园都是因着那位钱侧妃爱雪，特意为钱侧妃建的呢。”
贵为王爷，寿王自是不缺这些银钱，只是寿王为一个妾室挥霍无度，绝对够御史参上一本了。
“估计这位钱侧妃很快就会失宠，”萧珣笑了笑，他压低了嗓音，温润的声音多了几分磁性，音量极小，却满是笃定，“江南要乱了。”
季攸宁心中一凛，深深地看了萧珣一眼。
寿王早晚会栽她早有预料，只是不知道萧珣是旁观者，只提前得知了风声，还是说他也参与其中，甚至是背后主导？
季攸宁倾向于前者，她不确定萧珣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扳倒寿王，但她不怀疑消息的真假。
看来得给外祖家去个信，以防万一。
季攸宁正理着思绪，萧珣转而告诉了她另一个消息，“姚氏不知礼，被我发落到菁芜院闭门反省，以后不会来给你请安了。”
季攸宁一愣，萧珣称之为“姚氏”，是说姚侧妃被废了？
姚侧妃做了什么，竟然说废就废？
看萧珣不想细说，季攸宁没有再问，“是，妾身知道了。”
很快，整个王府都知道了王爷发落了姚侧妃，只知道似是冲撞了王爷，却不知道具体原因。
姚容歆一派的人不由得安分了不少，倒是让季攸宁处理王府事务更顺手了。
年关将近，府里事务越来越多，不过幸而季攸宁手下的人得用了许多——经过一段时间，总管房总算设了起来，季攸宁设置了一套赏罚制度，又大刀阔斧地做了许多改动，看着无甚联系，却是使得各个机构关联更加紧密，并且能互相挟制监督，办事程序环环相扣。
如今有什么事，季攸宁直接问总管房便是，王府的管理逐渐走上正轨，两个月不到，府中管事却无一不知王妃的能耐，本来有些小心思的人也赶紧歇了念头，为了“奖金”用心办差。
小年这天，王府名下的庄头送来了年货。庄头看着是个老实汉子，隔着屏风给季攸宁磕了头，刚转正的总管房大总管王全接待了庄头，回头将册子交来给季攸宁过目。
季攸宁粗略扫了一眼单子，庄头送来的东西并不算多。她最不擅长农务，不过季攸宁知道，因着承丰帝知道萧珣的身子不好，没有精力管理庶务，大多时候是承丰帝直接赐下赏来，所以靖王府名下的庄子很少，更不是什么好地方，故而就是里头有猫腻，庄头也没什么太多可以贪的。
水至清则无鱼，季攸宁不打算追根究底，只是季攸宁刚刚走马上任，总要摆个态度敲打敲打，于是只道：“等年后天气转暖，派个人去趟王府名下的田庄转转。”
季攸宁说得轻描淡写，王全便知季攸宁的心思，恭敬应道是。季攸宁又吩咐素玉道：“今年府里的下人加发一套冬衣吧，走我的私账，当做我赏大家当差用心。”
王全喜道：“王妃仁慈。”
有个财大气粗的主子，就是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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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静地过去，一眨眼便到了年三十，家家团圆，皇家人也不例外。傍晚时分，和清宫正殿里灯火通明，正是要举行皇家家宴。
萧珣和季攸宁到时，除了承丰帝，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二人同几位高位嫔位见礼，叶贤妃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模样，看到儿子两口子才露出几分笑意。
叶贤妃和萧珣夫妇聊得开心，范贵妃看着，脸上笑意却是难看。
偏偏还有人火上浇油，寿王的生母葛德妃笑着受了萧珣和季攸宁的礼，虽是对着二人，话却是说给范贵妃听的，“靖王媳妇儿可真是标志，两人真是天作之合。靖王得好好谢谢范贵妃，若不是你范母妃，可成不了这桩好姻缘。”
葛德妃虽然出身平平，但年轻时容貌绝美，一时盛宠无双，连带着整个葛家鸡犬升天，不过如今年纪渐长，红颜已老，堪堪能窥探出当年艳绝六宫的风采。
萧珣笑着应谢，范贵妃咬牙，还未说话，外边传来了太监的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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