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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新探案集(15)

作品: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作者:英柯南·道尔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10-28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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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今天早上到了阿拉尔代斯肉店的后面,你就会惊讶地发现一头死猪挂在天花板下面摆来摆去,更令人吃惊的是,还有一位穿着衬衣的绅士用一根短矛用力地去戳它。当然了,这个很有力气的绅士就是我了,没想到我没用多大的力气便一下子将死猪给刺穿了,这让我十分高兴。也许你也想去试试呢,我的朋友?”

“绝对不想去试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福尔摩斯?”我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觉得这多少会和屋得曼李庄园的神秘案件有一些关系。啊,霍普金,你来得真是时候,我昨晚收到了你发的电报,一直期待着今天和你的见面。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吃早饭吧。”听到这里,我才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一个我们都熟悉的朋友。这位客人是一位非常机智的年轻人,年纪大约三十岁,穿着一件十分素雅的花呢衣服,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流露出那种经常穿着官方制服而特有的笔挺的风度。他就是伦敦年轻的警长斯坦莱·霍普金。我的朋友福尔摩斯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拥有大好前途的青年,而这位优秀的青年由于了解福尔摩斯运用科学方法来侦破案件的手段,因此就像学生对于名师一般地仰慕和尊重这名著名的侦探家。这时我注意到霍普金愁眉不展,十分沮丧地坐在了我们身边。

“先生,谢谢您,我已经吃过早饭了。昨天我来汇报案情,就在市内过的夜。”他带着疲惫的口吻说道。

“你汇报什么呢?”福尔摩斯关切地问道。

“失败了,先生,彻底地失败了。”

“难道一点进展都没有吗?”福尔摩斯追问。

“没有。”霍普金不甘却无奈地答道。

“哎呀,我倒要来侦查一下这个案件。”听到这里,我的朋友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福尔摩斯先生,我正希望你能这样做呢。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件重大案件,可是我到了现在仍然毫无头绪。看在仁慈的上帝面上,就请您帮帮我吧。”霍普金听到了福尔摩斯的话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好,好,我已经仔细阅读过了目前所了解到的所有材料,包括那份侦查报告。顺便问一下,你是如何看待那个在犯罪现场发现的烟丝袋呢?那上面有没有线索?”

霍普金好像吃了一惊一样,片刻后说道:“先生,那个烟丝袋好像是那个人自己的,袋子上面还有他的名字的第一个字母。烟袋是用海豹皮做的,这是因为他是一个捕海豹的老手了。”

“可是他没有烟斗吧?”福尔摩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没有,先生。我们没有从他身上找到烟斗。他自己确实很少抽烟,但有可能他是为他的朋友们准备的烟草呢。”

“也有这种可能。我提到这个烟丝袋,是因为假如让我,我是说假如,让我来接手处理这个案件的话,我倾向于把这个袋子作为侦查的重点,把它当成突破口。华生医生不了解这个案件的情况,而我再听一次这个事件的经过也没坏处,所以就请你再给我们简短地叙述一下这个案件的主要情况吧。”

于是斯坦莱·霍普金从口袋中拿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我这里有一份记录彼得·加里船长一生遭遇的年谱,我想你们会有兴趣的。”

这位彼得·加里船长生于1854年,今年五十岁。他十分擅长猎捕海豹和鲸鱼。在1883年的时候,他成为丹迪港的捕海豹船“海上独角兽号”的船长。他曾经有过连续出航数次的记录,并且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在第二年也就是1884年的时候,他退休了。然后他又到处旅行了几年,最后在苏塞克斯郡靠近弗里斯特住宅区的地方买了一小块地方来养老,这个地方就是屋得曼李。他在这里住了六年,直到上周被害。

我们看完纸条后,斯坦莱·霍普金接着说道:“这个人有一些很特殊的地方。比如说,他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中过的完全是一种严格甚至有些苛刻的清教徒式的生活,这个人的性格沉默、阴郁。他有一个妻子,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女佣人。但是他家的佣人是经常更换的,没有能够干很长时间的,这是因为他家的环境太过沉闷压抑,让人感到十分不愉快,甚至难以忍受。另外,他还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并且还经常喝醉,只要喝醉他就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恶魔。而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在喝醉后常常在半夜将自己的妻女赶到屋外,满院子追着她们打,连村中正在熟睡的人都会被那可怕的尖叫声所惊醒。”

斯坦莱·霍普金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有一个他们教区里的牧师曾经到他家,指责他的这种恶劣的行为,可他却对这位慈祥的老牧师破口大骂,因为这件事他还受到了警局的传讯。一句话,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你很难找到一个品行比这位彼得·加里船长更加蛮横粗鲁的人,我听说在他当船长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他的海员们背地里都叫他黑彼得。船员们给他起了这个外号,不仅仅因为他有着一张黝黑的面孔和粗硬的大黑胡子,更是因为他的坏脾气令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感到厌恶和恐惧。说实话,他的每个邻居都打心底里憎恶他并且对他避之不及,就连他被人残忍地害死以后,我也没有听到过谁说出一句对他表示惋惜的话语。”

他缓了口气后,继续说道:“福尔摩斯先生,您一定在那份侦查报告中读到过这个,这个人有一间自己的木头小屋,他总是称呼它为‘小船舱’。这个所谓的小木屋离他的家有几百码远,他每天晚上都自己在这里睡觉。这是一个长十六英尺、宽十英尺的单独的小房间。他把钥匙紧紧地放在自己的口袋之中,连被褥都自己去收拾和清洗,并且从来都不准许任何人接近他的小屋。这个屋子的每一面都有一个小窗子,每个窗子上面都挂着厚厚的窗帘,而这些窗户从来没见他打开过。其中一个窗户正对着大路,当夜晚降临,小屋里面灯光亮起来的时候,路过的人们常常会望着这栋奇怪的小房子,并且忍不住地猜想他到底在做些什么。福尔摩斯先生,这些便是通过调查得到的信息,但也只是这间小房子所能提供的东西。

“我想您一定还记得,在这件事发生的前两天,大概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有一个叫斯特雷的石匠,打弗里斯特住宅区走出来,在路过这个奇怪的小房子时,他停下来看了一下。这时,窗内的灯光刚好照在外面的几棵树上。石匠发誓说:

“‘我从窗帘上清楚地看见屋内有一个人的脑袋在左右摆动,并且我敢保证一定不是彼得·加里的影子,因为我十分熟悉彼得。虽然那个脑袋也有胡子,但是他的胡子和船长的不一样,这个人是短胡子,并且往上翘。’石匠的原话就是这样,他在小酒店里待了有两个小时,而这个酒店就位于大路上,离那个木屋的窗户有一段距离。这是星期一的事,而周三的时候谋杀就发生了。

星期二,彼得·加里又发起了酒疯,他像一头吃人的野兽一样凶暴,他在他家的四周徘徊走动,而他的妻女听到他来了之后便赶快跑远了。在当天晚上很晚的时候,他才回到了他的小屋里。第二天早上大约两点的时候,因为他女儿总是开着窗户睡觉,所以她听到了从小屋的方向传来的吓人的惨叫。但是由于他常常在喝醉的时候大喊大叫,所以也没有人在意。大概早上七点,有一个女佣人起床后看到小屋的门打开着,但是由于黑彼得实在是太令人害怕了,所以一直到了中午才有人敢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当人们站在门口看向里面的时候,他们都被里面的景象吓得面色苍白,纷纷逃回村子里。之后不到一个小时我到现场接手了这个案件。

“福尔摩斯先生,我神经的忍受程度您是了解的,但我老实告诉您,当我把头伸进这个小屋的时候,我也为其中的景象感到吃惊。成群的苍蝇、绿豆蝇嗡嗡地叫个不停,墙上地上看上去就像个屠宰场一样。他管这间小屋叫小船舱,不过那的确是一间小船舱,当你在屋里时你会感觉自己像在一艘船上。屋子的一头有一个床铺、一个储物箱,地图和图表,一张‘海上独角兽号’的油画,还有一排航海日志放在一个架子上,完全和我们在一个船长的舱中看到的一模一样。而他本人就在这间屋子里墙的正中间,他的面孔歪曲,想必死前受了极大的痛苦,而他那斑白的大胡子也因为这痛苦而往上翘着。一支捕鱼叉穿透他那宽阔的胸膛,然后深深地刺入他背后的木墙上。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钉在硬纸板上的甲虫。显然他是在发出那声痛苦的吼叫之后便死去了。

“先生,我了解您所用的方法,我也用了这些方法。当我仔细检查过屋外的地面和屋内的地板之后,才允许他们移动东西,可是我们没有发现足迹。”

“你的意思是没有看见足迹?”福尔摩斯好奇地问道。

“我的先生,我敢保证肯定没有足迹。”霍普金肯定地说道。

“哦,亲爱的霍普金,我侦破过许许多多的案件,可我从没见过飞行的动物作案。只要这个罪犯有两条腿,就一定会在现场留下踩出的痕迹、蹭过的痕迹以及不明显的移动痕迹,只要运用科学方法便可以完全看得出来。一个溅满血迹的屋子里竟然会找不到能帮助我们破案的痕迹这真让人难以相信。从你的调查中我可以看出,有些东西你并没有仔细地检查。”

这位年轻的警长在听到我朋友的这段批评后明显有些发窘。

“福尔摩斯先生,当时没有立即请您是我的错误,可这些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屋内还有一些特别值得注意的物品。一件是那把作为凶器的鱼叉,是凶手当时从墙上的工具架上抓到的。还有两把还在原先的位置,有一个位置是空的。这把鱼叉的木柄上刻有‘SS,海上独角兽号,丹迪’,可以断定凶杀是凶手一怒之下发生的,而凶手是顺手抓到了这个武器。凶案发生在凌晨两点钟,而彼得·加里此时服装整齐,说明他和杀人犯有约,桌上那瓶罗姆酒和两个用过的杯子也可以作为证明。”

福尔摩斯赞许地说:“这两个推论都合情合理。屋里除了罗姆酒还有别的酒吗?”

“有的,在贮物箱上有个摆着白兰地和威士忌的小酒柜。可是我觉得这对我们不重要,因为细颈瓶中的酒是满的,柜子中的酒并没有动过。”

福尔摩斯说:“尽管如此,柜子里的酒还是有意义的。不过还是先请你继续讲下你认为和本案有关的其他物品的情况。”

“桌子上有个烟丝袋。”

“桌子上的哪部分?”

“在桌子的中间。烟丝袋是用未加工的带毛的海豹皮做的,带一个束口皮绳。烟丝袋盖儿的里边有‘P.C.’字样。袋子中还有半盎司海员用的味道强烈的烟丝。”

福尔摩斯显然很满意这一详细的回答,说道;“很好!还有什么?”

斯坦莱·霍普金又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本黄褐色外皮的笔记本,外表很粗糙破旧,边缘有点脏。第一页写有字母“J.H.N.”及日期“1883”。福尔摩斯把这本笔记本放在桌子上仔细检查了一下,我和霍普金站在他两侧从后面看着,在第二页上有印刷体字母“C.P.R.”,以后的几页全是数字。接着还有些如“阿根廷”“哥斯达黎加”“圣保罗”等标题,而每一项之后都有几页的符号和数字。

福尔摩斯问道:“这些说明什么问题?”

“我感觉这些像是交易所里证劵的表格,我认为‘J.H.N.’是经纪人的名字的首字母,而‘C.P.R.’可能是他的顾客。你看‘C.P.R.’是不是加拿大太平洋铁路?”福尔摩斯指着书说道。

听到这里,斯坦莱·霍普金一面懊恼地用拳头敲着大腿,一面低声责骂自己。

霍普金接着喊道:“我真是太笨了!你说得对。那么我们首先要解决的就是‘J.H.N.’这几个首字母了。我检查过这些证券交易所的旧报纸,在1883年,所有经纪人名字的首字母和它都不一样。可是我觉得这是我全部线索里面最重要的一个。福尔摩斯先生,您也认为这几个字母可能是现场第二个人——也就是杀人犯——的名字的缩写。我还认为,发现这本记载着大笔之前证券交易的笔记本正好给我们指出了谋杀的动机。”

案件的这一新发现完全超出了歇洛克·福尔摩斯的预料,这从他的表情已经可以看出来了。

他说:“我完全同意你的这两个观点,我承认在最初调查中没有提到的这本笔记改变了原先的想法。我原先对这一案件的推论并没有将这本笔记本的内容考虑进去。你有没有设法调查笔记本中提到的那些证券?”

“正在交易所调查,但是我认为这些南美康采恩的股票持有者的名单多半都在南美。所以我们需要几周时间才能查清这些股份。”

福尔摩斯用放大镜检查了笔记本的外皮,然后说道:“这里有点脏了。”

“是的,先生,那是血迹,我想刚才我告诉过您这是我从地上捡起来的。”

“血点在本子的上面还是下面?”福尔摩斯问到这一细节。

“在挨着地板的那一面。”

“这说明笔记本是在谋杀发生后掉地上的。”

“福尔摩斯先生,正是这样,我明白这点。我觉得是杀人犯匆忙逃跑时掉在门的旁边的。”

“我想这些证券里没有一份是死者的财产吧?”

“是的,先生。”

“你有没有能把这一案件定性为抢劫杀人案的证据?”

“我想没有,先生。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被拿走。”

“啊,看来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案件,那里是不是还有一把刀?”

“是的,在死者的脚边有一把没岀鞘的刀。加里夫人说那是她丈夫的东西。”

福尔摩斯陷入了沉思,一阵沉默后他说道:“我得去亲自看一下。”斯坦莱·霍普金一听,高兴地喊出声来:“谢谢您,先生。这可大大减轻了我心中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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