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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夹子第二十一章
我不太会喝酒,少喝一点就容易醉醺醺地脸红,所以我只喝一点点,嘴角轻轻地抿一口酒杯里的红酒,微苦的红酒在舌尖转了个圈儿,滑进喉咙,喉咙里像燎过了一把小火。
黎壑满意地看我喝下了红酒,将手中的酒杯与我轻轻碰了碰,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他轻轻地扶着我的肩,把我往前推。
面前站着许多商界名流,黎壑一一微笑敬酒,为表待客之道,面上功夫做得十足。
“放手。”敬完酒之后,我侧过脸,在黎壑的耳边轻轻说道。
“我要是不放呢?”
黎壑同样转过脸来看着我,深棕色的眼睛亮亮的,不一会儿就嗤笑道:“好了,我放手不就行了,看你这眼神,都要把我吃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果然从我光|裸的肩膀上移下去,安安分分地与我保持距离,不再动作。
“黎壑。”
身后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一位头发半白,年近花甲的老人,穿着青灰色的中山装,拄着拐杖,脸上的皱纹蜿蜒盘桓,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威严,身后跟着戴黑色墨镜的随从,脸上挂着狰狞的疤痕,老人正一脸不悦地看着黎壑。
“老爸!好久不见!”黎壑惊呼一声,连忙走上去,想要拥抱老人,结果被老人一拐杖隔开。
“孽子!”老人呵斥一声。
黎壑倒是见怪不怪,将手收回来,背着手,围着老人转了一圈,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怎么,您儿子回来不欢迎?”
“你还知道回来?今天黎城晚宴我给你面子,回去看我不好好回去教训你。”老人低声训斥了黎壑一番,便将视线转到我的身上,问道:“不打算介绍介绍你身边的这位女士?”
“她?保密。”黎壑坏笑,随口说道。
“没大没小,今天你张叔叔和小璐都来了,等会儿你跟我去见见他们,这么久不见,叙叙旧。”老人虽然跟黎壑说着话,但视线一直放在我身上,藏在皱纹中的一双眼睛精明而谨慎。
“得了,您呐,放一百个心,这就去,不过您要帮我照顾好我朋友,我回来弄丢了话找你要啊。”黎壑叮嘱道。
“你张叔叔都等急了。”
黎壑换了一杯酒,就往人群中人最多的地方走去。
老人亲和地笑了笑,向手下做了个手势,戴墨镜地随从随机从酒池中端来一瓶颜色鲜艳而浓稠的细颈圆底酒瓶,他亲自倒了半杯酒,然后将高脚杯递给我,亲和地问道:
“小姐贵姓...”
我恭敬地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回答道:“您好,我姓章,章罄竹,是黎城的员工。”
“章罄竹,好名字。”他将我的名字放在嘴里咀嚼,阴骛的双眉中间有一条灰色竖直的皱纹,仿佛若有所思。
老爷子握着手里的酒杯与我碰了碰,“黎壑那坏小子是我的幼子,他呀,总不学长进,近日才回国,都没跟我这个老头子说说,你和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才认识了几天啊。”还没等我回答,黎壑就已经端着酒杯回来了,他路过我身边时拍了拍我的背,似乎是表示安慰,然后吊儿郎当地回答老爷子。
“爸,你这是调查户口呢,还是调查户口呢?人家都要被你吓跑了。”
“我与章小姐说说话,还轮到你插嘴了?”老爷子不怒自威,横着眉毛,明显有些不高兴。
黎壑反而放软了声音,走到老爷子身后,为他捏了捏肩膀,说着好话,“这不是怕您吗,老爷子,谁禁得住你这么盘问,跟查户口似的。”
老爷子两条眉毛扬了扬,骂道:“臭小子。”
我站在一旁,微微失神,刚刚还在那的人,似乎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去哪了?
黎壑注意到我,问道:“不舒服?”
我推推手,说道:“不是,我...想去卫生间。”
黎壑的眼神在我脸上扫了一圈,他即使不笑,脸上也会有小小的酒窝,好像天生就是微笑脸,有上勾的唇角和迷人的酒窝。
“去吧,早点回来。”
我告别他,便往酒池外走去。
舞台的左边是一架钢琴,穿着红色晚礼服长裙的女琴手正缓缓地弹奏着钢琴曲,流畅而淡雅的音质倾泻而下,抓住每个听众的耳朵。
女琴手姣好的侧脸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天鹅颈白皙而修长,耳间透明的玻钻闪闪发亮,是霍恩。
美得,连我这个女人,都要为之驻足。
他站在她的身旁,慵懒地靠着钢琴,端着深红色的红酒杯,他们一言一语,似乎聊得很愉快。
我逃也似的撇开眼睛,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挫败感渐渐升上来,那是围绕在心里多年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情绪。
走路匆忙,便不小心撞到了一位端着托盘的侍者,托盘里的酒水差点洒落在地,其中一杯红酒不小心顺着我的裙摆掉落,在裙摆上落下狰狞的大片酒渍。
我不知所措地提着裙摆,看着红酒一滴滴从裙摆上掉落,周围的目光似乎被吸引过来,人群中窃窃私语着。
那其中,似乎,也有他的目光,暗涌的,深沉的,令人捉摸不透的。
侍者慌乱地道着歉,急着要帮我去找干净的毛巾,我摆摆手:“谢谢,不用麻烦了,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就好。”
卫生间要经过一条冗长的走廊,我急急地走去,走廊上,只有高跟鞋咯噔咯噔的声音。
整条走廊,寂静地不像话。
我捏着湿润的裙摆,喉咙隐隐有些发紧,甚至分不清楚,手上湿润的感觉到底是红酒的浸渍还是冷冷的虚汗。
我加快脚步,走进女卫生间。
拐过弯,就是整排的长方形镜面,从镜子里可以看到后面的一排排干净而整洁的厕所。
似乎,根本就没什么人。
我从旁边抽了几张纸巾,展示,飞快地擦着裙摆上的酒渍,可无论怎么擦,似乎淡淡的红斑都无法褪去。
光|裸的背上袭来一阵冷风,吹起一层鸡皮疙瘩。
算了,洗不掉就洗不掉了,还是快走吧,我心里胡乱地冒出来一些想法,加快速度,往外走去。
刚踏出卫生间,灯光长明的走廊瞬间暗下来,我的面前一片漆黑。
不止背上,连手臂上都掉落了许多鸡皮疙瘩,心跳渐渐的地加快,我不敢大口地呼吸,甚至不敢挪动脚步,走廊上安静得听得见针掉地的声音。
什么都看不见,通往宴会的门口需要拐过一个弯,并且宴会的门是关着的。
心里爬上阵阵寒意。
我只能贴着墙壁,慢慢地往前走。
走了三四步,我的脚猛然踢到一个东西,地上的东西似乎被我踢得动了动。
我吓了一跳,后退两步。
我记得来时,走廊上并没有东西。
那,这是什么?
正当我壮着胆子想要绕过面前那一滩“东西”时,身后一只冰凉的手抓住我的脖颈,将我狠狠地往后拖。
我努力地睁大眼睛,试图在黑暗中看清面前的这个人,也掩饰着微微颤抖的嘴唇,不敢大口喘气,他似乎把我拖进了另外一间房间,房间里散发着浓重的霉味,灰尘几乎一颗颗漂浮在空中,味道刺鼻,随便吸一口气,都会咳得昏天暗地。
他牢牢地卡着我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将我抵在墙壁上,高大的身躯俯下来,低沉地在我耳旁低语:“别说话。”
三个字,带着警告和威胁。
温热的气息缓缓撩过我的耳尖,就像一丝电流,从那里穿过,我很快就感觉耳朵像被一把火烧过,剧烈地膨胀着。
喉咙发紧,别说喊叫,连呼吸都很困难。
头皮发麻。
他身上的味道一阵阵传进我的鼻子里,彭哈利根,风信子,花语:浪漫的绅士。
岩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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