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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夹子第十九章
“你疯了！？”我压低声音怒骂，脸上几乎快要滴血。
背后一片凉意，冷嗖嗖的，拉链被他从脊骨拉尾骨，顷刻之间失去了去所有安全感，背部所有的细胞都开始颤栗。
我的脸磕在冰凉的墙壁上，心里一阵阵发寒，齿根发酸。
“换不换？”他的手按着我的肩颈，问道。
“
和黎连城的小儿子眉来眼去，你似乎很开心啊。”他的手指逐渐从我的肩颈滑下来，动作轻缓，声音阴晴不定。
“我没有。”我的喉咙里梗着一口气。
“我看见他把手放在你的肩膀上，”他猛地一用力，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牢牢地握住了我的右肩，力气之大，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我听见他阴沉的声音：“是这儿，对吧？”
我一下子痛得沁出了眼泪，紧紧闭着嘴，不想再说一句话。
他凑近我的耳垂，温热的气息环绕在我的脖颈，说道：“章罄竹，你如果打算把以前用在我身上的那一套用在别人身上，你相不相信，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他捏过我的下巴，把我的脸颊扳过去，轻轻地用冰凉的手背慢慢地拍了拍我的脸侧，扬了扬下巴，“现在，去把衣服换了。”
我咬着嘴唇，忍住一口气，挣脱他的手，抱着礼服背过他。
手里的礼服比身上的短不了多少，有两个纱层，冗长而复杂，越心急，越整理不好。
我庆幸他看不清黑暗里我羞赧的脸色，深吸一口气，转过去朝他说道：“你别看着我。”
他藏在黑色的空间里，离我只有几步远，但是视线却无法令人忽视。
“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他撩起眼皮，问道。
“你！”我气得牙床都打着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慢悠悠地将双手插在裤袋里，阴暗的视线从我身上缓缓掠过，然后随意地笑了笑，转过身去，那种感觉，就像被黑夜里的毒蛇亲吻了脖子，令人恐惧害怕。
我哆嗦着手，快速地转过去，整理着礼服，脱下带着污渍的衣服，然后换上，提着心，生怕身后那个人转过来，看到我的样子。
“好了。”
我低着头，将脸侧的发丝垂落的发丝夹上耳朵，轻声说道。
他径直走过来，抓起我的手腕，“等会儿出去，无论谁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不在宴会的这段时间里，你和我呆在一起，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外面发生什么了？”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拉着我，走向房间的另一侧，之前的光线太过昏暗，以至于我得没有发现这里原来是有一道出口的。
潜藏在黑暗之中，一个黑洞洞的出口。
推开门，门外人，直直对应的是晚宴礼堂的另一个入口门，往右可以直接出去。
他拉着我走出去。
有许多人从惊慌的地从礼堂内跑出来，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走廊上一时热闹非常，大部分人都围堵在我刚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那条走廊，人海当中，似乎倒着一个人，有人害怕地窃窃私语，互相围观猜测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看看仔细情况，很快外面就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你去哪？”他从身后拉住我的手，皱着眉问道。
我用手捂着嘴巴，细碎的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看着他：“那是我刚才踢到的东西吗？”
岩深沉默不语，那就是默认了。
人群中，隐隐能看到地上流淌着的猩红的血迹，如同红酒杯粘稠的液体。
我慢慢地走上前去，从那些宾客的露出来的缝隙中，看到半个头，以极其怪异的姿势歪倒在一边，大量血液从她黑色发丝里流淌出来，积成一条蜿蜒的红色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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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红色长裙，双眼紧闭，脸色泛着怪异的苍白———小张。
那个和我一起去上海出差的小张。
我不可思议地退后两步，无数疑问从我脑海里浮现，连带的，还有惊慌和恐惧。
她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多数的宾客开始躁动，我不敢再看那具面目可怖的尸体，从人群中退出来。
“岩深！”
是霍恩的声音。
她提着坠地的晚礼服，一只手抓着岩深的手臂，眉间都是着急的颜色，“阿深，出事儿了，你去哪了，吓死我了，我找了你半天。”
岩深握了握她的手，眼神从我的身上掠过，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事，我恰巧遇到小竹，和她多聊了两句。”
霍恩：“你们没事儿就好，我都担心死了。”
我低下头，笨拙地扯着身上的礼服。
随着警车鸣笛声越来越近，举办晚宴的整个酒店被快速包围起来，从发现尸体到封锁现场，只有短短十分钟。
出口被封锁，小张被警察围起来，所有人被警察驱散道宴会礼堂。
为什么小张的尸体会出现在空无一人走廊里，为什么那时候走廊的灯正好熄灭，是谁杀了她？岩深又怎么会正好出现在那里...
这些问题像开水翻滚的气泡，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我抬起眼睛，望着那边，岩深与霍恩谈笑着，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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