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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雪润完全没想到楼珹会这么胆大, 他睁大眼睛, 看见白旗一般的窗帘被风掠起, 在风中飘荡又缓缓降落。丁雪润还没能反应过来, 他脑袋一片空白, 只感觉楼珹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 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 嘴唇重重地压下来。
他能看见班上同学的身影就在眼前,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浅浅低语着, 像一副缓慢冗长的电影画面。
他的后脑勺贴着楼珹的手掌,双手垂在身侧,仿佛不会动了。屏着呼吸, 心跳几乎静止。
反应过来, 丁雪润微微挣扎,不敢出声, 用手去推他, 楼珹却一概不理, 含着他的嘴唇吸吮, 辗转反侧, 缠绵不休,令丁雪润根本做不出其他反应, 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唇舌的纠缠掠夺。
一股酥麻传遍全身,耳边就是同班同学的说话声音, 忽近忽远, 丁雪润大脑缺氧,心跳如擂,简直有些沉迷其中。
就在这时,隔壁教学楼的亮光传了过来——来电了。
楼珹和丁雪润两人都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分开,丁雪润弯腰装作在抽屉里找书,抽了张纸擦了下嘴,楼珹的口水都湿到了他下巴来。
他不知道自己嘴唇是不是肿的,用手摸了下,很烫,还残留一股战栗的感觉。
“你太荒唐了。”他在突然来电的余波之中说话,语文老师刚才出去了,还没进来。
丁雪润甚至能想到好多种被发现后的下场。
楼珹趴在桌上,脸歪着,温柔如水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道:“宝宝,刺不刺激?”
丁雪润的目光扫向四周,去看有没有人在望着这边。他观察了几秒,发现或许没有人看见,这才对楼珹道:“你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
楼珹眼睛盯着他红润的嘴唇,“就怎样?”
丁雪润又擦了一下嘴唇,声音状似很平静:“高考前,你都不能再亲我了。”
楼珹:“……”
丁雪润刚出发去首都集训,楼珹也正好过去考试,他报的几个学校不全是在首都,还有其他省市的,楼珹他父母都忙,把他送到后,给他安排妥当,请学院校长吃了顿饭,待不了几天就得走了。
过了一周多,丁雪润那边传来捷报,他通过了国家集训队的选拔,要去国外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物理杯的比赛。
楼珹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高兴。
他之前查相关信息的时候,就看见有高中生一年时间拿到了五科竞赛的国家一等奖,其中三个科目还进入了国家集训队,不过只有一个科目入选了国家队,代表国家队参加比赛那年,也只是拿了一个银牌。
相比起来,丁雪润现在已经拿了一个IMO世界冠军了,或许马上又要拿一个IPhO冠军。毋庸置疑,他要比那些个天才还要厉害。
丁雪润参加比赛前后不过一周时间就要回国,楼珹也到达北京,在北电附近酒店住下。生活上,岳筠把家里阿姨派了过去,给他做饭,学习上,岳筠也给他请了老师。
在饭桌上,电影学院表演系的教授告诉了他一些诀窍:“我不是考官,我也不知道今年出什么题,每年就只招那么多个,要想在那么多人里面脱颖而出,就必须得给考官留下深刻的印象。你形象好,是你的优势,但我们专业一直都有一个前提,‘不以培养明星为终极目标’,所以‘漂亮’固然是一种美好的特质,但却不是选材标准。”
“考试分为初试、复式和三试,难度依次递增。这些你应该都知道。”
“我不点名,就浅谈一下我遇到过的,让我至今都觉得印象深刻的学生吧。”
这番浅谈对楼珹帮助很大。
教授问到他为什么学表演,他很实诚地说因为喜欢的人去了旁边人大,想离他近一点:“可我分数不够,成绩不好。”
“考试被问到时,这只是原因之一。你对表演的热爱也很重要,你要是不热爱这个行业,我们又怎么会录取你呢?几分钟的时间,你要让老师记住你,就要抓住一切条件和时机来展现你的表演天赋。”
教授又说,有一部分来考表演的学生,实际上根本没有接触过表演,没有经验,在考场上出丑,但他们仍旧被录取了。
十二月底,楼珹马上又要去考试了,他在国内很关注IPH0,但今年国家队只拿了一个银牌,不过也是很优异的成绩了,也算是凯旋而归。
丁雪润从首都机场出来。
他原本是要转机回学校的,但考虑到楼珹也面对着一个很重要的考试,就直接提着行李袋从首都机场出去了。他如今在学校是属于有“特权”的,老师校长都不会为难他这样的学生,反而是有要求就尽量满足。
楼珹初试已经过了。丁雪润上网查了一下,看见北电的复试安排在今天和明天。他不知道自己忽然出现会不会影响到楼珹,所以也没有说这件事。
楼珹跟他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回学校了,丁雪润没有回答,问他:“楼珹,你明天几点考完?”
“中午吧,我抽签抽得挺好。我肯定能过,没问题的!”
专业上要是过了,文化分也就低了,按照往年的录取标准,是根据专业分数来取权重的。也就是说楼珹专业成绩越好,文化要求便越低,他当然是卯足劲去考试了。
“那等你考完试的第一时间,记得开机,给我打电话。”
第二天上午,丁雪润坐了个车去了考场,出租车司机以为他也是来考试的:“想做明星啊?”
丁雪润摇头:“来等朋友考试的。”
他去的时间是很早的,这会儿还没开始考试,外面全是学表演的艺考生,一眼望去全是帅哥美女。北电的复式,也算是盛况,自然也吸引到了不少媒体。附近有很多记者,逮着长得好看的就去采访,还让别人表演。
丁雪润也不知道楼珹在哪儿,站在街对面,远远地等待着。
可没一会儿,他就接到了消息,楼珹说:“我刚刚看见了一人,特别像你。”
楼珹以为丁雪润已经回学校了,毕竟按照丁雪润的性格,是一定不会翘课的。
要不是排着队,他差点就追出去看了:“真的好像啊卧槽!连穿得衣服都跟你走那天穿得羽绒服差不多,都是白的。”
“是吗?”
“不会真的是你吧?”楼珹越想越不对劲,然而他马上就要进考场了,手机也不能用,楼珹也不等他回答,着急的一个电话过去:“润润,你是不是在考场这里?”
丁雪润顿了顿,然后应了声。
楼珹这几天压力稍微有点大,担心自己考不上,毕竟长得帅家里有矿的又不止他一个。不过矿比他家多的估计没有。
这会儿一听见丁雪润真的来了,他心情登时雀跃沸腾起来,高兴得嘴角都翘了起来,压都压不下去。忙去张望:“你真的来了啊?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了。”
“你先别管我了,先进去考试,好好考。楼珹,我买好奶茶在考场外面等你。”
“我好开心,怎么办,万一我考试的时候抽到一个悲情角色,忍不住笑场怎么办?”
丁雪润:“……我马上上课了,不跟你说了。”
楼珹瞬间蒙了:“你到底在学校啊,还是在考场?”
“在学校,你好好考试,别笑场。”
楼珹有些不信,他特别确信自己刚刚看见了丁雪润,他不会认错的。
前面已经在催促关机了,楼珹飞快地说:“我一定不笑场,奶茶我要喝热的,要加布丁红豆和奥利奥——我要进教室候考了。得关机了,拜拜不说了,宝宝我爱你。”
奶茶店生意火爆,丁雪润排队排了很久,不过他有的是时间,耐着性子等。
楼珹考完试,快中午了,他刚从考场出来就被一个媒体逮住,话筒上贴着XX日报的标志。记者问他:“同学,你是不是考得很好?你看你笑得这么开心。”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楼珹看见摄像头对准他,也不露怯,弯着眼睛笑了笑,“我赶时间,别让我现场表演了,我媳妇在外面等我呢。”
丁雪润站在雪地里,手里提着奶茶,正在看楼珹在哪儿,就让人从背后抱住了:“不许动。”
他声音很沉,吹出一口热气:“你被劫持了。”
丁雪润无奈:“楼珹……”
楼珹把头压在他的肩膀上,肆无忌惮地笑:“我今天的小品演了一个劫匪,演得贼好,简直感动上天,等放榜就知道复式结果了,如果过了,我两个月后就能来参加三试了。”
当天下午,休整了片刻,两人就回家了。楼珹大概是累,躺床上就睡,睡醒就找丁雪润,像孩子找不到妈妈了似的,在床上大喊着。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似乎这座房子里除了他就没有其他人了。
丁雪润是去了学校。他回学校了,老窦自然要看见他人,才能放心。
但他很快就从学校出来了,一进门,就看见穿一身毛茸茸睡衣的楼珹光着脚,手比出一个“八”字,一边配音“砰”、“咻”,一边神情冷漠地对着空气说:“你,手抱头,站那边儿去。”
睡衣是他妈给他买的,帽子耷拉着两条长长的灰色耳朵。
丁雪润坐下换鞋:“你在干什么?演戏?”
楼珹看见了他,眼睛迸发出光亮来,跑向他时帽子上的耳朵晃啊晃。楼珹手臂勒住他的腰,紧紧贴着他:“举起手来,老子要劫个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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