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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楚年从侧面搂着我,将我圈在他的胳膊里,我不愿意看到他的脸,他说:“絮儿,以你为饵,是我的错,可是我也不得已,朕真的.。。真的。。”他连说了两遍,还是喉头哽咽说不下去。
或许,他这辈子也从未如此低声下气,我看着顾楚年,好久,才说出一句话:“皇上,你放了絮儿!”
他圈着我的手,僵硬的顿在那里,不置信的望着我:“你说过,你与朕并肩天下,绝不负朕!绝不负朕啊”
天空的风忽然大了起来,浮动着我们纵马的画面,吹皱的记忆扯上心上的一根丝弦,猝然绷断。
不管他是不是曾经忘记了,那一声放箭划破天空,也是要刺死我啊,那时,我才刚为他挨过生,挨过死,不管他是不是忘记了我落入水中,他只需一步便可救我,那时,他才说从此坦然相对,不管他是不是忘记了以我为饵,会随时让我性命堪忧,那时,他才说过再不会如从前一般待我,顾楚年,无论你忘记了什么,他都忘不了你的权利,你的阴谋,还有,你的命。
我抓住他的大袖,笑得好伤心:“可你也负了我”。
沉默少顷,我缓缓的说道:“皇上,你是好皇上,免不了心硬血冷,不惜利用任何人任何事去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絮儿不是。”
“絮儿,朕一路的艰辛,你并不知道!不管朕做过什么,朕都是爱着你的,从未改变。”
若是以前,触到这样一句动人的话,也许还会动情,但是如今,我已经看的分明:“我的夫君蛰伏龙位,絮儿自不惜杀戮血腥,但是我若真心待一人,就是这天下珍宝也比不上他一肤一发!皇上,你自问,如果有一天,我危及到你的皇位,你的江山,你会不会也要用尽手段杀了我!”
他凝视着我的脸,许久,终于说:“不会,若真有那样一天,半壁江山,朕送你把玩!”
我伸出手,摸在他的心脏之处,笑意浮上唇边:“这样的话,皇上你自己信吗?你是君王,天下是你的责任,换成是我,真有那样一天,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皇上你连真话也不敢说,又怎会用真心待人。”
他大吼,语气里充满着怒火:“朕若不是真心待你,又怎会和夕照生死一战!”
“生死一战,若是没有絮儿,皇上你就会将景天的城池献给赵邑辰吗?”
他的袖袍飘过我的耳鬓丝丝冰凉,我换吸着大殿上清冷的空气,再看时,只见了拐角的一抹明黄。
我唤来芳琪,要她将我所有的珍宝都搬出来,那些都是顾楚年送我的东西,如今,这些我都要物归原主,我以为我只是对别人可以绝情,原来对自己也可以,我努力直起身子,从头上取下凤钗,放入盒中,从此我要将宫里所有的记忆,都完完整整的从我心里划去。
“娘娘!”芳琪低喊我一声垂下头掩泪。
“傻丫头,哭什么呢!我肚子饿了,你去吩咐尚食局做一粥来!”
芳琪刚还哭着,一听我要吃东西,顿时化啼为笑,面上大喜:“奴婢这就去,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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