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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子鑫虽然渣,本质却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人,家里就他一个独子,从小父母宠着长辈惯着,从小到大横行霸道惯了,哪经历过这个。
“夏孟璟,你疯了吗?”刀架在严子鑫的脖子上使他不敢回头,看不清骆城云脸上的表情,只能感受到骆城云的手贴着他肩膀的温度。
“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他们可都在外面,只要我喊一声你就死定了。”严子鑫的威胁听起来底气十足,可和他此刻的状态相比,显得那么无力。
“你敢吗?”骆城云说话时的气息洒在严子鑫耳边,一贯冷淡的语气,听起来带了股令人后怕的狠劲。
由骨子里散发出的凉意刺激地严子鑫止不住颤抖,没有一刻,比今天更让他畏惧。
他害怕骆城云今天真在这解决了他,和自己的安全一比,白月光的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你冷静冷静,大不了我不要你的肾了还不行吗?”
骆城云没说话。
严子鑫加大筹码,再度保证:“只要你放开我,今天的事我也不同你计较,咱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我不去找你麻烦,你也别在我面前晃悠,这总行了吧?”
“真怕我动手啊?”骆城云松了松刀柄,使得严子鑫能够大幅度呼吸。
“遇见你算我倒霉,惹了条不要命的疯狗。”严子鑫恨恨道。
骆城云手腕一动,严子鑫刚挺直的腰板如同泄了气般,不得不弯。
“叫外面的人离开。”骆城云踢了踢他的脚腕,命令道。
严子鑫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往口袋里掏:“等着。”
三两句交谈后,镇守在门口的手下被严子鑫亲口赶跑了,他高举着手机显示通话结束的画面:“好了吧?”
“起来。”骆城云松开对他的禁锢。
严子鑫立马起身,不嫌脏地坐到了离骆城云老远的泛黄病床上,满是警惕。
骆城云俯身去割脚上的绳子:“你给了他们多少钱?”
“十万。”严子鑫愣愣答了个数。
“你被坑了。”骆城云好心提醒道,“这些人连绑绳的手法都不专业,哪儿值得了十万。”
“关你屁事。”严子鑫先是被挟持现在还被羞辱,早恼羞成怒。
骆城云摸了摸脖子。
严子鑫以为这是在提醒他之前的一幕,没好气道:“干吗?”
“脖子上的伤记得及时处理。”骆城云将手术刀往地上一丢,刀太锋利,严子鑫起初不老实导致划破了点皮,“刀是你拿进来的,安不安全你应该知道。”
严子鑫往脖子处一摸,看着手里的血迹慌了神:“我操。”
“纱布就在桌上,既然是你找的地方,东西你自个儿留着用吧。”骆城云站起身,走之前不忘丢下句话,“停车场监控视频我会交给警方,想要他们不把你供出来,估计十万不够。”
严子鑫往脖子胡乱缠了两圈纱布,像只狼狈的落荒之犬。
手上一边颤抖,一边气得磨牙。
骆城云背对着他站在门口,在严子鑫仇视的目光下,伸手关上了门。
深夜寒风刺骨,骆城云走在僻静的小道上,树叶沙沙作响,徒留头顶的月亮和他作伴,越走,寒意越发深重。
念旧情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严子鑫,而是他。
骆城云赶在手机剩最后一丝电量打到了出租车,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四点,残存的药量终于发挥作用,使得骆城云身体越发疲惫,他连抬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不剩,就这么趴在床上。
[宿主这么固执是何苦呢?明明系统能给你更多更好的解决办法。]
骆城云动了动眼皮,意识早已飘浮,没听清系统说的话,躺着睡着了。
[喜报喜报,骆总今天又没来公司上班。]
一大早,公司群内流传着这么一条消息。
不少部门的人看见后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骆城云虽然长得不错,可周身气场也太吓人了,听说设计部的某个姐妹只不过因为和骆总坐了同一部电梯,年终奖都被扣光了。
更不用说之前没能按时交方案的员工,能在亚烽工作的每一天,都是骆总的大恩大德。
员工在公司过年。
骆城云在家睡了一天。
醒后,骆城云头疼得厉害,从床上坐起身,浑身气压低得可怕。
忍了这么些天,严子鑫终究还是不怕死地压到了他心里的那条线。
骆城云拨通了手边的电话。
“老板,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助理恭恭敬敬。
“和霄锦的合作,取消。”骆城云说。
“看到这把刀了吗?下一秒,它就会刺穿你的喉咙。”
严子鑫猛地从床上坐起,吓得面色惨白,额间满是冷汗,背上的衣服湿透了,颈侧贴了块厚厚的棉布,略一牵动,还能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的刺痛。
严子鑫抱紧双膝,眼里的怒火与不甘几乎将他烧毁:“夏孟璟,你这个变态!”
“嗡嗡嗡……”手机震动声。
严子鑫接起电话,没好气:“有屁快放。”
“严总,不好了,亚烽要取消和我们的合作。”
“怎么可能?”
“对方老板说希望亲自和你谈。”
“他们老板是谁?”
“骆城云。”
严子鑫皱了皱眉,没听过这个名字,下意识在电话里骂道:“又是哪儿冒出来找事的王八羔子。”
“谈谈谈,谈他妈呢,什么时候?”严子鑫烦躁。
“明晚八点。”
骆城云从手机里翻到了夏孟璟的备忘录,里面全是关于严子鑫的琐碎,从他们在一起后,到挖肾的前一晚。
[子鑫不能吃辣,一点都碰不了,切记切记。]
[他好可爱,喝醉了抱着我一直哭,像个孩子一样,不过以后少让他喝酒。]
[时昭是谁?子鑫好像很在意他。]
……
[子鑫虽然脾气不好,但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今天也有更喜欢子鑫一点。]
[子鑫说想让我给时昭捐肾,说时昭对他很重要,那我呢?]
骆城云看着备忘录里严子鑫做过的一件件蠢事,心下越发冷漠。
夏孟璟的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强。
这些事放在他身上,别说一天,他半小时就能把人腿打折。
不过没关系,严子鑫终究会尝到自己作的恶果。
次日晚八点半。
严子鑫和他助理等了半个小时都不见个人影,严子鑫耐心逐渐被耗尽,把杯子丢进碗里:“他还来不来?不来走了。”
助理:“您再等等?说是在路上了。”
严子鑫:“还不去催?”
助理:“好、好,我这就去。”
“什么玩意也值得老子等他?”严子鑫捏了捏手指关节,盛怒的双眸满是不耐。
门被从外面推开。
骆城云穿着西装缓慢走进,鼻梁上多了一副金丝框眼镜,像是面对陌生人一般,看都未曾看严子鑫一眼,拉开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
严子鑫站起身,满是惊讶,指着他叫道:“夏孟璟?”
身边的助理几乎与他同时开口,弯腰鞠躬:“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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