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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鹰长大后总要离开温暖的巢穴展翅高飞, 学习如何独自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十几年日夜不断地练武, 如此的辛勤与努力足以让越泽在武学上的进步一日千里。如今年仅十五岁的他已经达到了师父早些年定下的标准, 可以离开师门独自去江湖上历练。
话说古墓派在创建之初曾经规定古墓派的弟子一生都不可以离开古墓半步,但是随着一代一代的传承这条门规已经被彻底摒弃, 还有许多其他的门规也渐渐地有了很大的改变。比如当初古墓派只收女弟子,而当年神雕大侠杨过是第一个打破这个门规的人,到了现在整个门派之中倒是男性多过女性。
当初越泽的师父也是在觉得自己的武艺足以行走江湖之后便动身离开了古墓,他第一次出门不仅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而且还为自己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爱人。等到第二次出门的时候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徒弟。
自从师娘死后师父就彻底封闭了自己,现在别说让他离开古墓,只要能让他正常的生活不要总是想着闭关,越泽就谢天谢地了。而对于越泽这个唯一的徒弟,师父一直都将他看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他当然不忍心让越泽一辈子都待在古墓之中, 再说越泽身上还背着家仇, 于情于理师父也不会拦着他出门。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隐藏在森林深处的古墓显得格外神秘,而在古墓的门口一行人正在依依不舍地做着告别。嗯, 事实上恋恋不舍地似乎小师妹一人。
箐儿一只手抓着越泽的袖子, 一只手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地说道:“师兄,你要早点回来啊!千万不要忘了箐儿。”
箐儿从出生开始就没和越泽分开过, 再加上他爹虽然疼她但是却总是闭关, 有时候一连几个月没见到亲爹一面都是常事, 所以说杨念箐是越泽一手带大的也不为过。再加上越泽是个十足的妹控,对杨念箐那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要不然也不会就连早起去练功也想着给小师妹带一束花回来逗人开心。
可以说越泽对于杨念箐既是兄长又是父亲,现在这个对自己如此重要的人就要离开,小姑娘当然是十二万分的舍不得。不过,小姑娘很懂事,虽然伤心得不得了,却也知道自己不该拦着师兄。
看着自家师妹软软糯糯的样子越泽的心都化了,越泽蹲下来摸了摸小师妹的头,连连保证道:“师兄向你保证一定不会忘了箐儿,要是师兄忘了箐儿回来你罚师兄好不好?”
“嗯,师兄说话算话。”箐儿应道。
越泽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看向站在杨念箐身后的两个小姑娘,说道:“好好照顾小姐。”
两个小姑娘连忙点头答应,这两个小姑娘是越泽特意找来照顾自家小师妹的。越泽的前几世非富即贵,在他看来自家的女孩就该千娇万宠着长大,虽说咱现在算是武林中人,可也没人规定武林中人就一定要过得寒酸不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让自己过得舒服些有什么错?
越泽找的这两个小姑娘比杨念箐大上三四岁,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一路上流浪来到离这里不远的镇子上。两个孩子十分懂事而且虽然她们年纪还小,但是已经可以看出将来的样貌必是不俗,当初越泽把带回来也是因为这一点。
这么说倒不是因为越泽有什么的别的想法,而是因为如今元朝正是多事之秋,起义军到处都是,乱世之中受苦的总是百姓,若是没有几分自保的能力,那么,美丽就是一种原罪。
越泽将人带回来也存在几分庇护的心思,如今现在古墓派她们也算是个外门弟子,一边照看一下杨念箐,一边也跟着学习一些拳脚也是有了自保的能力。两个小姑娘都是知道好歹的人,对于越泽那是真心当做救命恩人一般看待,对待杨念箐也是照顾得万分细致,倒是让越泽少了几分后顾之忧。
越泽的师父站在女儿的身边看着对面这个被自己从血泊中带回来的孩子,当初那个小小的只知道哭闹的婴儿(越泽:……)如今也已经长大。自己亲手喂他喝过奶,亲自帮他启过蒙,手把手地教他习武,对于他来说这个徒弟就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如今小鹰长大也要展翅飞翔了,他这心里可真是五味杂陈。
对于这个捡来的徒弟,越泽的师父当真是万分满意。徒弟的练武天赋极佳,悟性奇高,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志坚定,不易被外物所影响。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他注定要在武学的道路上大放异彩。说实话能为自己的师门找到这样的传人,师父觉得如果先人们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
虽说自己的女儿也在学武,但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了解,他知道自家女儿的天赋不错,目前看来武功进展的也很顺利。只是将来她若想达到和自己徒弟一样的高度却是几乎没有可能,他们差就差在心性上,而在习武上面天赋与坚定的心都是攀登武学顶峰的关键。
需要叮嘱的事情之前已经和徒弟重复了许多遍,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么唠叨的一个人。如今马上就要分别,他却特别希望可以把自己的全部经验都教给徒弟。
千言万语此时只汇聚成了一句话,“一个人在外多加小心,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就往家里送个信儿。”师父拍了拍越泽的肩膀说道。
“师父,您放心,徒弟心里有数。”越泽边说边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师父。
即使再不舍也终将到了分别的时候越泽在师父和师妹牵挂的眼神中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离开古墓后越泽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祭拜谢无忌的母亲还有祖父母。
少小离家老大回,再回来已是物是人非。越泽走进谢家老宅的时候明显感到了几分荒凉,之前越泽的师父倒是托付了邻居照看这房子并且偶尔打扫一下,但要说人家能多精心那也不现实,再说常年没人住的房子就是这般冷冷清清。
此时越泽看着这房子里的每一处都能回想起当初一家人是多么的幸福,之前他已经去拜祭过谢家人,当年他师父同样找了人帮着打理这墓地,逢年过节奉上一些香烛祭品。
另一方面也是想着也许谢逊会回来拜祭自家的家人,可惜的是十几年过去了谢逊却从未回来过。或许是当年已经委托了明教来处理自己家人的后事,谢逊便觉得没有了后顾之忧。
早些年他们见到的那个明教的小头目也彻底没了踪影,本就是乱世再加明教与各门派之间的争斗不断也不知道那人是否还在世。这些年也有听说明教的人也一直在找寻谢逊的下落却没有得到半点消息,想来就算那个小头目还活着恐怕也不知道谢逊在哪。
现在的谢逊可以说是武林公敌,不仅仇人不计其数,再加上想从谢逊手里夺下屠龙刀的人也不在少数,每次只要有谢逊的消息出现那必然就是一场血雨腥风。即使前些年谢逊在王盘山失踪,这么多年从未再露面却依然是所有人最为关注的人。
当年同谢逊一起失踪的还有武当五侠张翠山和天鹰教殷素素,近期有江湖传言称张翠山和殷素素已经回到中原,甚至已经结为夫妻,一时间江湖上再起波澜。不管是为了寻仇还是为了屠龙刀,想在张翠山和殷素素口中得知谢逊下落的人络绎不绝。
殷素素倒是曾经说过谢逊已经葬身大海就连屠龙刀也不知下落,不过这样的话明显不能应付那些人。再过不久又正好是武当掌门张三丰的百岁生辰,听说今年打算上武当山贺寿的人也比往年多了不少,恐怕大多都是心怀鬼胎,不过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占了谢无忌身份,身为人子越泽就不能不管谢逊,即使他再罪大恶极那也是这幅身子的亲生父亲。更何况在研究了谢逊的所作所为之后越泽发现了几分端倪,依着谢逊的性格,在全家被害之后他所做的一切肯定都是为了报仇。那么在他每次杀人之后在墙上留下的那个名字,成昆,就是最有嫌疑的一个。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越泽的猜想,而且成昆同样失踪多年,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只能等到找到谢逊本人了。
虽说谢无忌是谢逊的亲儿子也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但是说实话越泽还真不敢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看来要想知道谢逊的下落张翠山夫妇是唯一的途径,所以在拜祭完谢家之后越泽就立刻动身前往武当山。
这一路越泽遇到了许多目的地与他相同的人,想来这段时间武当山下恐怕要人满为患了,就是不知道在面对这么多武林人的逼问时张翠山夫妇还能否坚持自己之前的说法。越泽并不相信殷素素说谢逊已经葬身大海的说法,但是站在他的立场他倒是很希望所有人都有相信谢逊已经死了,可惜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越泽不大喜欢这些总是打着正义的旗号,骨子里却是自私自利的人。于是他不再同一样他们走大路前往武当山,宁愿绕点远路也要避开他们,反正时间上还来得及。这样一来越泽在途中倒是遇到了几次元人欺凌汉人甚至是屠戮整个村子的情况。
那样惨烈的场景只要是有点血性的人都不会对此无动于衷,若是没有能力也就罢了,但是明明能救人却袖手旁观,越泽自问做不到。
纵使已经经历过好几个世界,纵使这些世界中也有武侠的存在,但是真正亲自动手杀人越泽还是第一次。当手中的剑第一次插进敌人的胸膛,当滚烫的鲜血第一次溅到越泽的脸上,他才真正地意识到原来自己每天练习的剑法当真可以轻易地夺走一条生命。
但是在看到被救下的那些人脸上露出的劫后余生的喜悦和真诚的感谢时越泽知道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或许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地融入了这个快意恩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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