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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泽和司徒昊日夜兼程, 终于在距离张三丰的百岁生辰仅剩一个月的时候回到了武当山。这次司徒昊回来明显感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不管是山下的客栈还是附近的农家中都住满了满了居心叵测的武林人。
因为还没到寿辰的正日子他们这些人不适合提前上山,不过即使住在山下他们也是不消停。这些人密切地观察着每一个上山或是下山的人, 恨不得将每个人都抓起来审问一遍,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武当山下。
山下的气氛虽然很诡异,但是武当山上却是一片喜气洋洋。毕竟是张三丰百岁寿辰, 再加上失踪多年的五侠张翠山也平安归来, 这两件事加起来就足以让武当上下的人无视那些暗地里的隐患, 专心为张三丰准备百岁寿辰。
越泽跟着司徒昊上了武当山之后先去拜访宋青书的父亲宋远桥,目前武当七侠中只有宋远桥和瘫痪在床的俞岱岩两人在山上。张翠山带着妻儿刚刚回到中原, 他的儿子张无忌就被人掳走,其他的武当诸侠此次集体下山就是为了帮助张翠山寻找张无忌的下落。
见到儿子携友归来宋远桥当真是倍感欣慰, 他儿子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冷清的性子, 对待他们这些长辈尊敬有余而亲近不足, 而武当的弟子都很敬重这个大师兄却碍于司徒昊的威严不敢亲近。
如今儿子能找到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宋远桥既开心又欣慰。当然现在的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让他好感爆表的青年已经取代了他未来儿媳妇的位置,若是知道了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淡定。
越泽有意表现自己,即使内心有一点小紧张面上却是半点都看不出来。不怪宋远桥很欣赏这个后辈, 温润如玉,进退有度又知情识趣的青年有谁会不喜欢。
宋远桥穿着一身道袍, 留着胡须,看起来十分严肃。在越泽看来宋远桥就是一位典型的严父, 心中不是不爱儿子, 只是并不善于表达。再加上宋青书的母亲在他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 没了母亲在其中缓和,父子俩关系还真算不上亲密。
之后越泽又跟着司徒昊去拜访了张三丰,对于这位武林的泰山北斗越泽很是仰慕。张三丰经常闭关,武当的事务早已经交给几个徒弟。现在张三丰已经不经常见外人,这次若不是跟着司徒昊一起回来他也没机会见到真人。
张三丰私底下十分随和,一点都没有一代宗师的架子,对待越泽也十分的亲近。越泽从他的眼中看出一种随性的洒脱,那是一种历尽千帆,看穿一切后的胸怀。
这样的通透让越泽十分敬佩,这与年龄无关,即使越泽的年龄加起来要年长与张三丰,他也自问做不到像张三丰这般。
从张三丰那里离开后司徒昊带着越泽逛起了武当山,山上风景优美,山上的人侠义善良,看着练武场上努力练武,意气风发的武当弟子,越泽发现他真的很喜欢这里。
“我现在很庆幸你从小生活在武当派,这里真的很好。”越泽看着司徒昊眼含笑意地说道。
司徒昊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大殿,听着师弟们整齐的练武声,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说道:“我也很庆幸有父亲,太师父,师叔和师弟们陪在身边。”
“对了,我之前听人提起俞三侠被人暗算身受重伤,如今怎么样了?”越泽问道。
提起俞岱岩,司徒昊的心情瞬间变得很沉重。外人只知道俞岱岩当年在护送屠龙刀时被人暗算,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当年的伤生生毁了这个铁铮铮的汉子。
“那次三师叔被伤得很重,他全身的关节都被人大力捏碎就连筋脉也断了,如今只能卧床,动弹不得。”司徒昊说道。
“这么严重?”越泽吃了一惊,“这倒是从未听说,外面居然没有一丝传闻。”
“父亲和太师父怕三师叔伤心也怕会打草惊蛇给追查真凶带来不便,所以一直禁止消息外传,可惜直到现在也没能查出来凶手到底是谁。”司徒昊说道。
“要不我去看看俞三侠吧,说不定还能帮上忙。”越泽说道。
越泽的医术固然不错,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张三丰都拿俞岱岩的伤势没有办法,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将人治好。
“我也正有此意,等下吃过饭我就带你去见三师叔。”
与越泽不同,司徒昊倒是对他的医术很有信心。他知道这几世越泽一直在专研医术,空间里更是有良药无数。司徒昊相信有越泽在,俞岱岩的伤势一定会有所好转,当初在被宋远桥告知俞岱岩此生或许都要在床上度过时,司徒昊就在想如果当时越泽在的话或许俞岱岩的伤就不会这么重了。
越泽还不知道司徒昊对他有这么大的期待,他正在想有什么办法能治好俞岱岩的伤。刚刚司徒昊也说了,俞岱岩全身关节都被人捏碎,筋脉也断了,若是在现代可以动手术治,痊愈的机会会大很多。
但是在古代根本没有那样的医疗条件,即使能够制造出医疗工具,越泽也不敢在做不到绝对消毒的环境里给别人做手术。要知道即使在现代术后感染也是一件很致命的事情,万一到时候伤没治好,俞岱岩再出什么事儿,那他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武当众人。
司徒昊看着越泽端着饭碗机械一般地往嘴里扒拉着饭,桌上的菜一口都没动。看着他的样子司徒昊就知道他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了。司徒昊无奈地摇了摇头,夹了一筷子桌上的菜放到了越泽的碗里。
然后,他用筷子轻轻地敲了敲越泽的碗边,说道:“好好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越泽回过神来,讨好地冲着司徒昊笑了一下,说道:“我在想俞三侠的伤势,毕竟没有亲眼见到他的伤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忙上帮。”
“吃完饭我们就去见三师叔,我打算先不告诉父亲和太师父,免得他们白白高兴一场。”司徒昊说道。
越泽也觉得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吃完饭后两人就去乐俞岱岩的房间。俞岱岩虽然全身瘫痪,但是他住的院子可以说是整个武当山上最宽敞明亮的。
对于俞岱岩,无论是宋远桥等人师兄弟还是张三丰这个做师父的,都是发自内心地心疼他。即使对他的伤势无可奈何,他们也希望俞岱岩在生活上能够舒服一些。
话虽如此,但是让一个武艺高强,顶天立地的汉子一动都不能动地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依靠别人的照顾,这简直比死了还让他难受。
俞岱岩见到司徒昊还是很开心的,自从受伤后俞岱岩就不太愿意见人,但是对于宋青书这个他们师兄弟之中唯一的后代,俞岱岩还是很关心的。更何况宋青书下山历练许久,回来后能想起来看看他这个师叔,他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开心。
越泽跟着司徒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躺在床上,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只是眉眼间带着一丝忧愁。因为总是皱眉的原因,眉头中间有一道很深的印记。
虽然看上去有些消瘦,但是能够看出俞岱岩被照顾的很好,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房间里也没有任何的异味。不过俞岱岩的嘴唇干涩地起了皮子,还有一些细小的口子,一看就是因为长期缺水的原因。
越泽看了看桌上装满的水壶还有旁边只喝了几口的补汤,心中了然。俞岱岩瘫痪在床无论是大解还是小解都要依靠别人,即使服侍俞岱岩的人不敢也不会露出半分嫌弃,俞岱岩也不愿意给人添麻烦。
所以少喝点水,少吃点饭就成了俞岱岩唯一的选择,反正他也是个躺在床上的废人,吃什么,喝什么都不重要。俞岱岩的这点心思本就瞒不过张三丰等人,不过他们虽然心疼却也理解。
俞岱岩见到司徒昊身边的越泽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也有一些好奇。他受伤后不喜欢见外人的事武当派的人都知道,俞岱岩想不明白自家侄儿怎么会特意带一个外人来见他。
即便如此,俞岱岩也不会给两个后辈脸色看。他只是愣了一下就笑着问道:“青书,你来了,这位少侠是?”
“三师叔,他是越泽,是我新交的朋友。阿泽的医术不错,我请他来帮您看看。”司徒昊说道。
司徒昊介绍越泽时说的是他的真名,也是他现在在外用的化名。毕竟谢逊的仇家实在太多,保不齐这其中就有人知道谢逊的儿子就叫谢无忌,所以为了避免麻烦越泽就直接用本名当做化名了。
听了司徒昊的话俞岱岩既没有激动也没有期待,这些年他不知道看了多少个大夫。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后来的绝望,最后只剩下平静。俞岱岩早就不对自己的伤抱有任何希望,若不是害怕师父伤心,他真想了断了自己。
更何况,俞岱岩看了看越泽稚嫩的样子更是觉得没什么希望。不过他也不好回绝师侄的好意,反正就是把个脉而已就当是让年轻人练练手了。
想到这里俞岱岩笑了一下,说道:“难为青书还想着我,那就麻烦越少侠了。”
“俞前辈客气了。”
越泽说着便为俞岱岩把起脉来,还好,俞岱岩的伤势比他想象中要好不少,看来这些年武当派一直没放弃为俞岱岩治伤,这样一来他就更有把握了。
想到这里越泽说道:“前辈当年伤势虽然不轻,但是好在救治及时再加上这些年保养的也不错。我先开一个方子让前辈调养好身体,之后再配合外敷的药,至少能让前辈侠正常站立行走。”
“什么?”俞岱岩愣愣地看着越泽,仿佛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看着俞岱岩的样子,司徒昊笑了一下,说道:“三叔,阿泽的意思是你的伤可以治,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自己走路了。”
“真的?”俞岱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年前前后后来了那么多大夫,每一个看完后都摇头叹息,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能治好他的伤。
“前辈放心,我有九成的把握能让您自由行动,只是这过程恐怕要受点苦。”越泽说道。
俞岱岩是不在乎受不受苦,只要能让他站起来就算吃再大的苦他也不怕。只是他不怕,越泽却不能不解释。
于是,越泽说道:“这些年前辈的关节已经重新长好,若是想治伤就要再次将关节打碎。”
关节被生生打碎的滋味俞岱岩经历过一次并且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但是为了治伤他愿意再经历一次。
“没关系,没关系。”俞岱岩连连说道:“只要能治好我什么都不怕。”
“那好,我先开方子,早日调养好身体就早点开始治疗。”越泽说道。
听了越泽的话俞岱岩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说实话他心里并不是百分之百地相信越泽的话。毕竟越泽实在是太年轻了,只是他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只希望上天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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