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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当天, 武当山上高朋满座, 欢声笑语。少林, 峨眉, 崆峒这些手持武当派请帖的门派早早就上了山,而那些没有得到请帖的门派也毫不见外, 大摇大摆地也想跟着上山,不想却被武当弟子拦在了山门之外。
众人吃了一惊,要知道武当派一向是出了名的好说话, 对于武林同道一向是大开方便之门。那些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武当派居然会这么强硬, 无论是谁, 没有请帖就是不能上山。一时之间人群之中怨声载道, 可惜这些抱怨并没有让武当的人改变主意。
话说回来,武当的人只是在一些小事上不愿意像其他人那般斤斤计较, 他们又不是烂好人,怎么可能轻易将这些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的人让进山门, 那不是引狼入室嘛。
不提这些被拦在门外的人, 单说那些参加了寿宴的各大门派同样也是不怀好意。一开始,这些掌门们还能维持最起码得风度, 等到张翠山和殷素素一出场, 那些人就像是见到肉的饿狼一般,连最起码的脸面都不要了。
要让他们说脸面算什么,能比得上可以号令天下的屠龙宝刀吗?更别说还有那些和谢逊有着血海深仇的人, 他们可都等着从张翠山这里得到谢逊的消息, 为了报仇, 他们也顾不上会不会得罪武当派了。
越泽和司徒昊一起站在了武当三代弟子的行列,本来越泽是不应该站在这里的,只是现在全武当山的人都把他当做恩人,宋远桥等人更是将他当做亲近的后辈。再加上越泽和司徒昊那不可言说的关系,在司徒昊的示意之下越泽也就顺势站在了那里。
反正今天这种情况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武当三代的队伍里是否混入了一个外人,只有纪晓芙在见到越泽和司徒昊的时候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那之后纪晓芙就有一些魂不守舍,在见到殷梨亭的时候更是连对视都不敢,若不是在场的人没有精力关注她,恐怕谁都能看出她的心虚。
随着张翠山和殷素素的出场,寿宴上的喜庆慢慢褪去,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注意到这一变化武当的人全部暗暗地戒备起来,而张翠山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懊恼,显然他是在懊悔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毁了师父的寿宴。
参加寿宴的其他门派动机都不纯,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小九九。不过他们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只是谁都没想到率先发难的竟然会是少林派。随后峨眉,崆峒等门派也加入了声讨的行列。
即使张翠山和殷素素一再强调谢逊在多年前就已经葬身大海也仍旧没能让这些人恢复冷静。眼见好好的寿宴变成了一场闹剧,武当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最先忍不住的是七侠莫声谷,只见他一把抽出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对面那群咄咄逼人的名门正派。随着莫声谷的动作,武当三代的长剑全部出鞘,一瞬间,现场一片死寂。
眼见武当派已经动怒,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沉默了。显然他们并不打算也不想与武当派为敌,他们更不想得罪张三丰。
最后还是张三丰出声制止了武当弟子,只是这样一来其他门派也不好太过咄咄逼人,于是最后双方约定,由武当七侠列阵,少林派破阵。若是武当派赢了,之后所有门派不得向张翠山追问谢逊的下落。
当然,赌注虽然是这样,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当真,明面上不能问,那就私底下追查呗。就连武当派也没想过可以通过这次比试就让那些人放弃,他们所求的不过是还自家师父一个清净的寿宴。
赌注已经定好,但是因俞岱岩不能出战,张翠山提议让殷素素代替俞岱岩的位置。对于张翠山的提议,武当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越泽注意到一瞬间殷素素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想要列阵,殷素素还需要俞岱岩的指导,于是武当六侠陪着殷素素去找俞岱岩。等到他们离开俞岱岩的房间回到大殿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张翠山对殷素素更是不假辞色。
越泽甚至觉得若不是现在还有外敌在场,张翠山和殷素素就能先打上一架。越泽和司徒昊对视一眼,看来刚刚在俞岱岩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竟会让一向宽厚的宋远桥都对殷素素这个弟妹甩脸子。倒是司徒昊似乎猜到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殷素素一眼,眼神阴沉深邃。
比武最后还是宋远桥等人略胜一筹,这让莫声谷很是得意,不过其他门派的人脸色可都不太好看。好在他们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之后越泽亲眼目睹了什么叫做尬聊,相信武当的人现在真心恨不得让这些满脸假笑的人赶紧消失,好让他们有时间给张三丰好好过生日。不只是其他门派掌门各个皮笑肉不笑的,就连张翠山和殷素素之间的气氛也特别的诡异。
张翠山都不用别人劝就开始一个劲儿地给自己灌酒,若不是宋远桥等人在一旁拦着,越泽觉得张翠山真的有可能将自己灌死。
所以当张无忌被人挟持着出现在寿宴上的时候,张翠山就算想救人也没了那个力气,最后还是张三丰将人救了下来。可惜的是劫持张无忌的人趁乱逃走了,而张无忌的样子看起来也糟糕极了。
闹了这么一场,寿宴是彻底办不下去了,那些门派总算是知趣了一些,一个个地先后告辞。
不过,越泽看看面色青紫的张无忌,再看看焦急地围在儿子旁边却仍然保持着距离的张翠山和殷素素,越泽觉得武当想要恢复往日的平静似乎并不容易。
更何况,越泽顺着司徒昊的视线看去便见到了与纪晓芙一前一后走出大殿的殷梨亭。很好,想必等到殷六侠一回来也是个问题青年,还不知道他要受多大的刺激。
当务之急更重要的还是张无忌的伤势,张翠山一路将儿子抱回房间,其他人紧随其后。当然宋远桥也没忘记拉着越泽,现在在他的心中越泽就是神医,而且还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神医。
看到越泽过来,除了一直在运功帮张无忌疗伤的张三丰,其他围在床边的人纷纷退开给越泽让地方。
越泽上前把了一下脉,忍不住在心中惊呼一声,好阴毒霸道的内力。这股内力一直游走在张无忌的全身,他现在的呼吸已经有些微弱,若不是有张三丰的纯阳内力在其中周旋,张无忌此时恐怕早就没了性命。
越泽不敢耽误赶忙从怀中拿出自己配制的九花玉露丸,这是他按照当年黄药师留给神雕大侠的药方研究出来的。九花玉露丸本就是疗伤续命的良药,经过越泽的改良,如今的药效更是好的惊人。
张无忌刚刚服下一颗,脸色立刻好了许多,见此情景所有人都面露惊喜,殷素素更是喜极而泣。就连张三丰也觉得轻松了许多,摸清了张无忌身体的情况,他心中打定主意,随后将张无忌身体里的寒毒逼至右腹部。
等到张三丰收功之后越泽又去把了一下脉,情况比刚才好了不少,大部分的寒毒堆积在张无忌的右下腹,只是还有少数的寒毒游走于张无忌的全身。不过,至少现在他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
只是,越泽看着张无忌尤显稚嫩的脸庞,再想想他日后恐怕要长年忍受病痛,越泽不禁心生怜惜。
更何况,无忌这个名字就让越泽有着天然的好感,可惜对于张无忌的情况,越泽除了能让他每天好过一些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殷素素疼爱地将儿子脸上的冷汗擦净,看着儿子即使在熟睡中也紧皱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一时之间心如刀绞。她站起身走到张三丰和越泽的面前一下子跪到了两人面前,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越泽更是一个箭步蹿到了一边。张三丰是张翠山的师父,受殷素素的大礼没有问题,他可不适合让殷素素跪拜。
“张真人,我知道我对不住武当,对不住俞三侠,但无忌他是五哥的儿子也是武当的弟子,还请张真人和越少侠救救无忌。”殷素素哽咽地说道。
虽然张三丰不知道先前在俞岱岩那里几个徒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听见殷素素的话他也能猜到几分。
张三丰活了这么久自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原则,他比任何人都要洒脱。更何况就像殷素素说的,张无忌是他的徒孙,无论怎样他也不会不管他,但他也能理解殷素素身为一个母亲的心情。
于是,张三丰伸手一托,殷素素便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接着他说道:“无忌的伤我心中有数,武当上下自当全力救治。”
没等殷素素说话,越泽连忙表态,“殷女侠放心,我会尽力的。只是……”
越泽顿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毕竟无论是张翠山还是殷素素都有权利知道自己儿子的真正情况。
“无忌的外伤都无大碍,上了药过段时间就能痊愈。最麻烦的还是他胸前中的那掌,虽说现在体内的寒毒已经被张真人逼至一处,但寒毒一日不除,无忌就不能算是痊愈,以后恐怕日日都要受寒毒的影响。”越泽说道。
“我虽然能保证无忌的性命暂时无碍,但也只能帮他缓解寒毒带来的痛苦,若是长此以往无忌不仅身体状况要比常人差上很多,更严重的是会影响他的寿命。”越泽接着说道。
此时殷素素已经绝望了,她不禁再想如果当初他们一家子不回中原是不是更好。那样至少她的无忌不用受苦而她的丈夫也不会同她有了隔阂。
想到这边殷素素不自觉地将视线看向张翠山,而张翠山在察觉到殷素素的视线后不自觉地将头转向了一边。
这一幕没有逃过张三丰的眼睛,他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小徒孙,再想到自己五徒弟夫妻之间突然的生疏,再加上其他弟子在面对殷素素时不经意间露出的敌意,张三丰顿时有了想要闭关的冲动。
以前张三丰还希望自己的徒弟都能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如今看来这些小徒弟们都单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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