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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作品: [综]传说中的人 |作者:姣阳似火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9-30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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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泽跟在侍卫的身后从王府的后门走进八贤王的府邸。早在同司徒昊一起猜测出自己的身世后越泽便想到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在八贤王身边的侍卫到客栈找到越泽说八贤王请他过府一叙的时候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话说回来八贤王虽然是朝中重臣且深受皇上的信任, 但他的府邸却一点都不奢华, 反倒是处处透着几分清新文雅, 竟是半点都不像是一个王爷的府邸,看起来倒是更像是一座江南的园林。

越泽想到之前与司徒昊闲聊时曾听他说起八贤王的王妃就是江南女子, 八贤王与她很是恩爱只可惜红颜薄命。王妃在世的时候八贤王只守着她一人, 不曾纳妾而她去世后八贤王也没有续弦,再看看这王府中处处透着的江南气息,想必八贤王也是一个痴情之人。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丝毫的停顿,既来之则安之,越泽既没打算逃跑也没打算反抗。他就这么乖乖地跟着侍卫的身后穿过了花园后来到了一处比起府中别的地方都要更加精致的小院, 院中开姹紫嫣红地开满了鲜花,而八贤王穿着一身便服正在给花浇水。

看到越泽走进来八贤王似乎很开心,他笑着朝越泽招了招手将人叫到了身边。然后将手中的水壶递给了一脸懵的越泽。

然后八贤王直起腰, 笑着捶了两下腰说道:“年纪大了果然身体就不行了,这才弯了一会儿腰就受不了。阿泽啊,剩下的花就劳烦你帮本王浇了吧!”

越泽并没有因为八贤王和蔼可亲的态度就昏了头也没有忽略八贤王对他的亲切称呼。这些违和感非但没有让越泽放松反而让他更加戒备起来, 不过越泽还是接过了八贤王手中的水壶。

有一位王爷在一旁监督自己干活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 好在越泽曾经有一位花神弟弟。虽说他养花的技术不敢和他家七童相比, 但是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就是了, 而且单看八贤王此时脸上的表情应该对他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

事实上八贤王对越泽的满意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 他笑眯眯地看着站在花丛中从容地侍弄着花草的人, 眼前的这个孩子似乎渐渐和记忆中的那人重合在了一起。明明长相更像他的父亲, 但在看到这孩子时他脑海中更多浮现的还是另一个人, 那个曾经让所有人惊艳的少年。

若是换做普通人被一个王爷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只怕早就手足无措了,而越泽除了感觉有些尴尬倒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又过了一会儿越泽浇完了所有的花顺便还修剪了一下枝叶,此时八贤王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

看着越泽的成果八贤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今天真是辛苦阿泽了,管家快带阿泽下去梳洗一下。”

听到八贤王的召唤一直像个假人一样站在一旁的管家连忙上前为越泽引路,“这位公子您这边请!”

越泽跟着管家梳洗之后又被领回了刚刚的院子,此时八贤王的面前已经摆好了茶具。他示意越泽坐下,然后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

两人对坐品茶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说实话越泽直到现在也无法确认八贤王到底是敌是友,他知道八贤王或许是一个正直的好人,但他同时也是皇家的人。鉴于自己的身世实在特殊,越泽也不敢确定八贤王是否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和他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前几日多亏王爷仗义相助,今日学生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越泽说道。

再拖延下去也不过就是在浪费时间,越泽一举手中的茶杯开口说道。既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越泽实在没有耐心也没有时间和对方绕圈子。

想到这里越泽接着说道:“那日王爷曾说可能认识家父,不知对家父王爷了解多少?”

八贤王一愣,他似乎没有想到越泽会这么直接。随即笑了一下,眼神温柔地看着越泽说道:“我确实认识你的父亲,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说着八贤王便犹如陷入了回忆一般眼神悠远,“你父亲他年少成名,风姿卓越,才华横溢。每次他出行的时候甚至都不敢骑马,只因为每次他骑马穿街而过时都犹如状元游街一般,两边都是等着见他一面的百姓。”

越泽直觉地感到八贤王口中的这个人只怕不是先帝,这样的话能称得上是他父亲的也只有他的养父赵世清了。所以八贤王所说的那个才华横溢的少年真的就是甘愿一辈子都躲在一个小县城里的赵父吗?

八贤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赵父年轻时的故事,仿佛想把自己的回忆全都讲给越泽听。但是故事里赵父的桩桩件件都让越泽觉得陌生无比。等到八贤王回忆完他又问了越泽这些年和赵父生活上的事,事已至此越泽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越泽说的很仔细,八贤王听得也很认真。在得知赵父最后是郁郁而终时八贤王的眼圈都红了,这也让越泽确定了八贤王确实与赵父交情匪浅。可惜今天越泽会跟着八贤王的人走进王府可不是来和八贤王叙旧,即便他知道了八贤王和赵父的关系匪浅那又如何,在他陪伴赵父的十几年里直到他去世八贤王还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想到这里越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仍然面带微笑地说出惊人之语,“学生看王爷同我父亲交情匪浅,那不知有一事王爷可否为学生解惑?”

“王爷可知学生的身为父母是谁?”不等八贤王反应过来越泽就直接放了一个大雷。

八贤王的手一抖,手中的热茶撒出一些,他甚至顾不上被烫红的手背而是猛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依旧无比淡定的青年。青年的脸上仍旧带着温润的笑容,只是眼神中却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复杂,黝黑明亮的双眸仿佛无尽的夜空让人一眼望不到头。

八贤王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孩子。他的脸上不再带着笑容,面容严肃地说道:“你知道多少?”

越泽并没有被八贤王严肃的样子吓到,他语气仍旧平淡地说道:“王爷希望学生知道多少呢?其实学生只不过是听到了一个离奇的传说,然后有了一些猜想罢了。”

“哦?什么传说能否也让本王听听?”八贤王说道。

“‘狸猫换太子’,王爷您说这人有可能生出狸猫吗?”越泽笑得很真诚,仿佛真心在等着八贤王为他解惑。

八贤王深深地看了越泽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接着他语气复杂地说道:“人当然是不可能生出狸猫的,可错过的太子也不再是太子。”

越泽微微挑眉,说道:“那王爷又怎么能确定其他人就一定对太子这个位置感兴趣?”

“阿泽你果然聪慧,可你不该进京啊!”八贤王说道。

“学生的父亲也曾经这般告诫过学生。”越泽顿了一下说道:“不过即便早就知道会有今天这般处境,学生也会选择进京,毕竟人活一世逃避总不是办法。日后在弥留之际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那也太可悲了,不是吗?”

八贤王看着一派淡然的年轻人心中只觉得可惜不已。明明没有享受过皇室的待遇,亦不曾受过皇家的教育,明明只是在市井中长大却比当今圣上还要优秀。是的,八贤王就是这么认为的。

当今圣上是他看着长大的,虽说皇上确实是一个明君,但若是和越泽比起来还显得有些稚嫩。当然,让越泽这种活了几辈子的‘老怪物’和一个年纪轻轻的皇帝比实在是有些欺负人家,但八贤王不知道啊。

在他看来越泽远比皇上要优秀,只可惜造化弄人。当年先皇早逝留下的顾命大臣最后反倒成了皇上的拖累,皇上自亲政之日起便夙兴夜寐好不容易将朝廷上下梳理明白让整个国家平稳地过渡到新朝。

八贤王知道现在的朝廷已经经不起动荡,即便对眼前的这个孩子很不公平,但他也不可能让这个孩子的出现再次打乱整个国家的安宁。更何况若是这孩子的身世曝光,只怕迎来不单单是皇室的丑闻,更严重还有可能引起皇权的更替,这是八贤王绝对不能允许的。

一时间八贤王想了很多很多,不过想到刚刚越泽那句‘人不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八贤王心里一酸。

“本王不知道你猜到了多少,不过本王可以告诉你根据本王的调查你确实是皇兄和李妃的孩子,而且你的长相和你父皇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八贤王最终还是将答案告诉了越泽。

“果然我猜的是对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越泽问道。

“当年的事本王也不是很清楚。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再追究这些也是毫无意义。”八贤王说道。

越泽不相信对于当年的事八贤王什么都不知道,他更倾向于因为某些原因让八贤王对当年的真相无法宣之于口。

越泽知道既然八贤王不愿说那他在过分的纠缠也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王爷,学生……”

“论起来你应该叫本王一声皇叔!”八贤王打断越泽的话,眼中带着几分期待地说道。

“皇叔。”越泽很自然地叫出了口并没有在称呼上面过分纠结,“过几日侄儿就要离开京城,这次来也算是和皇叔告别。”

听了越泽的话八贤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前日国舅带兵围剿你想必是那日公堂之上你的样貌同样引起了郭槐的注意,若是太后已经怀疑了你的身份,那你此时离京实在是有些危险。本王在京郊有一处别院很是雅致,不如贤侄先住在那里避避风头。”

八贤王的话让越泽不自觉地眯起了双眼,他笑着看着自己新认的叔叔,说道:“皇叔这是想囚禁侄儿吗?”

八贤王沉默了却没有反驳越泽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着越泽说道:“太后确实是想害你,即便国舅坐了牢可还会有其他人为她卖命而本王是不会害你的。”

“可王爷也不会让我走是吗?一辈子被囚禁在小小的别院里就算衣食无忧又能怎样?”越泽质问道。

“是本王对不起你!可本王不得不这么做,你要恨就恨我吧!”八贤王表现的很痛苦却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意。

“来人,送少爷去京郊别院!”八贤王说着便挥手叫来了两个侍卫。

越泽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反抗没有任何作用甚至可能连累他人。

只是在即将离开院子的那一瞬间越泽回头对八贤王说道:“皇叔,我想知道父亲的真正名字!”

八贤王知道越泽说的是谁,他慈爱地看着越泽说道:“你养父名叫谢博彦,字世清,是已故的谢太傅之孙也是和本王一起长大的朋友。”

得到八贤王的回答越泽点了点头。谢博彦,越泽记得这个名字,那是他在赵父最珍爱的画上见过的名字。其实他还有很多问题,比如他的养父与先帝是什么关系,再比如既然赵父那般优秀为何会甘心窝在一个小小的县城里养孩子,可是越泽知道这些问题即使八贤王知道也不会回答。

随后越泽上了马车被带往京郊,一路上越泽都在闭目养神,事到如今他只能祈祷司徒昊那边的计划能够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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