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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管量子引力效应？”
杨姝惊讶地反问了一句，这是林昭在听完自己的解释，再三确认后说的一个词。
虽然听起来很高端，但是杨姝并不懂。是的，不明觉厉。
林昭神色复杂，虽然对这个男人的脸还很陌生，但这张英俊脸庞上的神态，分明就是男版杨姝。
可是要她接受这张帅得自带高光的面孔之下、刚健的男性躯体之中，是自己相处了多年的好朋友。
这种感觉简直太微妙了。
“美国亚历桑那州大学意识研究中心主任、心理学和麻醉学系名誉教授斯图尔特·哈梅罗夫博士，基于意识量子理论，他和英国著名的物理学家罗杰·彭罗斯提出，我们的灵魂包含在大脑细胞的微管结构中。”
林昭认真地解释。
作为一个研究者，她无法认同这种假想理论。然而，通过一系列对这个男人的拷问，又的的确确能够证明他知道所有自己和杨姝才知晓的秘密。如果他不是杨姝，这也说不过去。
“这个研究就是说，灵魂是由一种量子物质形成，而人的死亡会让这种量子物质脱离人体进入宇宙中。”发了一会儿呆，林昭对这个假想理论继续解释。
“所以呢？”杨姝一脸茫然。
“所以，如果说灵魂是由量子物质形成，那么你所谓的‘醒来变成了男人’就很有可能发生了呀。”
“为什么？”
作为量子论的高材生，林昭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大胆构想不难理解。然而对于长期与代码打交道的杨姝来说，这个说法和天方夜谭没什么区别。
“怎么说呢？”林昭为难地敲了敲脑袋，“打个比方吧，这个理论就是说，人在心脏停止跳动、血液停止流动，也就是医学上认定死亡的时候，大脑细胞中有一种叫微管的结构将失去它的量子状态，然而当中所包含的量子信息——就是我们常说的灵魂——却并不会被摧毁，而是离开身体返回到宇宙当中。”
“……哦。”杨姝还是半懂不懂的样子。
“这个构想认为，量子信息无法被破坏，但是会被外界所干扰。如果一个人濒死，却又死而复生，那么他体内消散的量子信息会重新回到大脑。按照你的说法，当时你中枪了。而实际上根据警察的解释击中你的那颗子弹，其实是穿透了一位男子以后再次击中你的，所以最终子弹残留在你的体内。”
林昭稍喘了口气，越说越带劲：“如果说当时中枪的你和那名男子同时处于濒死状态，你们的量子信息就会同时从体内发散。子弹穿梭的力度和轨迹造成了干扰，那个男人的量子信息被带到了你的身体当中，而你的量子信息离开身体只能被他的微管吸收的话……”
“这么一来，你所谓的情况不就发生了吗？这不就是小说里常见的灵魂互换了吗？”林昭一拍手，突然觉得这个未被证实的理论或许是真的。
其实杨姝完全没用听懂林昭在说什么，听着她的解释，只觉得一直以来悬着的心仿佛有了些许依托，可是转念一想又更加不安了。
“照你这么说，现在如果不是我们同时处在濒死状态之下的话，我们的量子信息就只能永远寄居在对方体内了？”
杨姝的手指有些发冷。
林昭看着她苍白的脸，目光闪躲，“如果理论成立，大概就是这样了……而且万一交换过程中有人死掉，灵魂互换就不会成功。”
仿佛全身力气被抽走一般，杨姝瘫坐在椅子上。
“那……那我不能解释吗？我可以解释啊！”她一把站起身来，握住林昭的手。
“我可以跟大家解释、跟爸妈解释、跟聂凯解释啊。你可以理解，他们也可以的，我……”
“别傻了！”林昭大声打断杨姝的话，“这件事情本身只是构想，并没有确凿的科学依据，你要人家怎么相信这种事情？你跟你爸妈要怎么解释？你要告诉他们，医院里那个好不容易抢救过来的杨姝不是他们的女儿？你知道这些天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你要他们怎么相信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成了男人？你怎么跟聂凯解释？解释了又能如何？你们俩搞基吗？”
“我……”杨姝张大嘴，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声音，却没有力量去反驳。
“即便是我，也是因为在研究中接触了这个范畴，偶然知道有这样的构想。真要说的话，我也并没有完全接受！”
杨姝看了看神情严肃的林昭，她说的都对。这些天她自己想过，只是一直不愿意接受罢了。
“既然你们成为了彼此，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以对方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就算你有勇气告诉别人其实你才是杨姝，我想大家，包括杨叔叔和伯母也只会觉得你疯了。就算你能像向我证明身份一样，同他们也证明了自己，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
是啊，这的确不是正常人能够接受的，何况他们眼中“杨姝”正好好地在医院康复呢。
低下头，杨姝的自嘲中带着满满的疲惫。
“好了，已经变成这样了，暂时走一步看一步吧。”林昭心疼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因为身高差，原来轻易就能勾肩搭背，现在伸手才能吃力地拍拍她。
“是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啦。”撇过头看了一眼林昭，杨姝显得有些无奈。
“啧啧啧。”林昭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这张脸，越看越觉得帅。
“你干嘛？”杨姝警惕地后退一步。
“真是秀色可餐呐！”
“你好恶心，口水都流出来了喂！”
“诶，这人有没有腹肌啊？”
“好像有吧。”杨姝一愣，低头把衣服掀了起来。
“我的老天，真的有！还是六块！”林昭兴奋的叫声震耳欲聋。
“喂，你看归看，不要动手动脚好不啦。”
“又不是你的，你紧张什么？平时这种级别的帅哥别说动手了，动动眼都会被狂蜂浪蝶打的好么？”
“有道理！诶诶，你摸摸这里，手臂上的肌肉好紧实啊！”
“诶！真的！身材真好啊！我看你别纠结了，成为帅哥吧，多好啊，你看这！”
“额，只能这样啦。”杨姝耸了耸肩，很多时候面对无能为力的事情，她多少有些逃避，也习惯不去纠结。虽然这样的性格让她吃过很多亏，但这次，她很庆幸。
“成为陆殊吧！成为帅哥！”
“成为帅哥！”
两个女孩大大咧咧在电脑前喊起了口号。
如果竭尽所能没有办法改变人生，听天由命也许并不是一种放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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