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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凌真的就大大方方地跟着岳在庭上岳家寨骗吃骗喝去了,跟在他身后的秦望天都不得不佩服他的脸皮之厚。
岳家寨在落霞山的山沟里,这座建筑很奇特,一般的山寨都是建在山顶上的,但这岳家寨却是建在两个两山之间,有如一跳虹桥直跨两山,给人气势恢宏之感,又不失秀美。
“哦……”木凌站在山边上打量着山寨,不禁赞叹:“果然是鬼斧神工啊!厉害厉害。”
岳在庭一路都留心观察着木凌,这人太奇怪了,一会儿活泼得厉害,一会儿又无缘无故不做声了,有时候觉得他是一俗人,有时候又听他谈吐不凡……真是搞不清楚哪一面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他究竟是一个全无武功的土财主,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大人物……岳在庭的兴趣被勾了起来,准备通过这几天,将木凌的真正身份弄清楚。
“林先生这几日,就住在别院里吧。”岳在庭边引着木凌往里走,边道,“想要什么,就吩咐下人便行了。”
“好啊。”木凌点头,笑眯眯对对岳在庭道,“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跟在后面的秦望天也有些无力,木凌虽然很好地给自己打了掩护,不过实在是太丢人了。
因为天色已晚,木凌和秦望天准备先休息,明天一早,由岳在庭带着参观整个岳家寨。木凌听了岳在庭的安排,有些纳闷,问:“岳兄啊,你不忙么?如果忙的话,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参观也一样,或者安排个下人给我们带路也行。”
秦望天在心里暗叹,这木凌真精,都能猜到自己想说什么。
“那怎么行?”岳在庭一摆手……然后,这一个非常之虚伪外加客气外加莫名其妙的摆手动作让木凌忍不住抖了那么一下。
“林先生是贵客么。”岳在庭道,“叫下人作陪,显得我岳家寨太失礼了。”
木凌也懒得跟他耍嘴皮子,他饿了,幸亏刚才把烧鸡和酒都带来了,今晚上上屋顶边吃边晒月亮去。想罢,对岳在庭一摆手……当然这个摆手非常之敷衍非常之没有感情,木凌简短地甩下一句,“明天见。”就转身走了。
木凌和秦望天进了别院,岳在庭却傻在那儿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般人不是都应该再客套几句的么……话没说完杯梗在喉咙里的感觉让岳在庭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只能摇摇头,转身回去了。
大概是看出了木凌是个吃货,所以掌灯之后,岳在庭派人送来了一大桌的宴席。秦望天坐下吃晚饭,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吃货木凌,却没来吃饭。
秦望天走到院子里找了一圈,还是没见人,正在纳闷,就听房顶上有声音出来。施展轻功跃到房顶之上,就见木凌靠在房顶,正看着漫天星斗的夜空发呆,胳膊枕在脑后,左腿弓起,右腿架在左腿上晃啊晃,一派的悠闲自在。
夜风轻轻吹拂,木凌的衣摆和发丝都在随着风轻轻地飘荡,天上无云,星子闪烁……映得木凌乌黑的眸子也是星光点点。
秦望天见木凌难得的沉静,就走到他身边坐下,仰脸也看了会儿星星,道,“吃饭了。”
木凌像是没听见,还是盯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喂。”秦望天推了推他,“不饿啊?”
木凌还是不理他。秦望天有些恼了,也懒得理他,转身准备下去,回房吃了饭,晚上他还准备去探一探岳家寨呢。
还没走到屋顶边,却听木凌突然慢悠悠地道,“今晚不宜夜探。”
“你……”秦望天本来想问“你怎么知道”,不过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问,“为什么?”
木凌笑呵呵地说,“有些事情,小孩子是不会懂的。”
秦望天眼眉一立,走到木凌身边,“你说什么?”
木凌无所谓地又晃了晃腿,“所谓三分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啊?”
“啊?”秦望天不知道木凌是突然换了个话题,还是在继续说刚才那个话题。
“意思就是呢,要做大事,就一定要忍。”木凌把右脚换下来,左脚换上去,继续晃,“我们初来乍到,岳在庭一定盯得很紧,所以最近不宜轻举妄动,你比谁都清楚吧?”
秦望天说不上话来,的确,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木凌瞟了他一眼,见秦望天低着头沉思,就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得意地道,“会审时度势,这就是大人和小孩子的本质区别!”
秦望天冷冷看看他,伸手一把抢过酒和烧鸡,翻身下楼去了。
“啊?!”木凌一个翻身坐起来,“死小孩,还给我!”
秦望天到了院子里,一把拍开酒坛子的泥封,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几口,“嗯……好酒……”
“啊!”木凌飞身下来一把抢过去,发现就剩下小半坛了,心疼,“五十年的花雕啊,你个死小鬼!”木凌恶狠狠骂。
“好啊。”秦望天瞪木凌,“原来你故意拿破坛子装好酒,这样好没人跟你抢。
呃……木凌无语,被发现了。
“这烧鸡肯定也不是一般的!”秦望天拿起烧鸡就想啃,被木凌一把揪住。“不准吃!”
秦望天抢,“我偏吃!”
“这是酒酿叫花鸡,一定要和花雕一起吃的!”木凌伸手拽住一条鸡腿往回夺。
但是秦望天已经揪下了另一只鸡腿,塞进嘴巴里撕下一块嚼了嚼,“哇……好吃。”
木凌见原本的好酒就剩下一小半,烧鸡也没了大半只,气得跳着脚骂人,“秦望天,你个小坏蛋!”
秦望天见木凌气翻了,就咂咂嘴,往房间里跑,“你慢慢晒月亮去吧,我进去吃大餐。”
“我也去!”木凌也跟着冲进去,两人边吃边抢。其实一大桌子菜,别说两个人吃,两只猪吃都够了,可偏偏两人就是要对方筷子下面的菜,于是,木凌一个大人,和秦望天一个半大人,为了一块肉、两片菜,打得天昏地暗。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秦望天去院子里练功,木凌照样在房间里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秦望天在院子里练了一阵,就见岳在庭慢悠悠地走进院子里,他收了招式,对岳在庭行了个礼,低声道:“岳寨主。”
岳在庭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望天,问,“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秦望天低声道,“秦望天。”
“秦望天……好名字啊。”岳在庭又看了看他,问,“你和林兄是……”
秦望天此时心里已经牢记昨晚木凌说的那句话,“做大事,就一定要忍”因此脸上不动声色,低低的声音回答秦望天,“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负责护卫先生的安全。”
“哦。”岳在庭点点头,道,“你功夫不错啊,那个门派的?”
“我哪儿有什么门派啊,就是给别人当护卫,最开始挨打,到后来就打人了。”秦望天回答。
岳在庭点点头,问,“林先生还没醒啊?“
秦望天笑了笑,“且等吧,我家少爷每天不到日上三竿是绝对不会醒过来的。”
岳在庭暗暗吃惊,心道,“那么说……难道真的就不会武功?”
两人正在院中说话,却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啪嗒”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东西还不小。
岳在庭一愣,问秦望天,“怎么了?“
秦望天耸耸肩,无所谓地道,“大概摔地上了吧。”
“摔……”岳在庭有些不信,佯装担忧地道,“进去看看吧,别有什么闪失。”说完,不等秦望天阻止,就冲了进去,一推开门,只见木凌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褂子,搂着一个酒坛子睡在地上,腰都露出来了,裤子松垮垮的,两截小腿也在外面,头发披散着,直打呼噜。
岳在庭愣住了……这哪里会是什么深不可测的大人物……不过,当然也不排除他是故意演戏的可能性,不过……这难度也太高了吧。
秦望天摇着头走上前,将木凌抱起来,木凌被他抱着还挣扎呢,嘴里嘀咕,“死小孩,抢我的烧鸡……”
摇着头把木凌放回床上,秦望天将他的衣服整理好,给他盖上被子。转脸,见岳在庭还在原地站着发呆,就有些无奈地对他说,“岳寨主还是等到中午再来吧。”
岳在庭点点头,有些尴尬地转身出去了,走出院子,脑子里还是木凌刚才被秦望天抱回床上时的样子……一个男人,好生轻巧,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抱起来了呢?
等岳在庭走了,秦望天轻轻推了推木凌,低声说,“他走了。”他原本以为木凌是装睡,没想到木凌翻了个身,搂住枕头接着打呼噜。 秦望天选择让自己冷静,转身想走,但还是觉得有些气不顺,拿起枕头一把拍在了木凌的脸上,看着木凌“嗯”的一声被拍醒,秦望天拍拍手,心满意足地回院子里继续练功。
岳在庭一个早上都心不在焉的,到了晌午,还是决定到木凌的院子里去看看,刚走到花园里,就见在小河上方的一座九曲桥上面,坐着一个人……正是木凌。他今天换了一身雪白的长衫,原本就是有些病弱的长相,让那雪白的衣服一衬,更是显得羸弱无力了。他驾着腿坐在河边,单手支着下巴,似乎是在发呆。
木凌在干什么?木凌在郁闷。昨晚上被人抢了酒又抢了烧鸡,还在后来的一轮抢菜大赛上面败下阵来,早上又被那个死小孩秦望天吵醒,现在他严重睡眠不足外加心理不平衡……想着想着,仰脸打了个哈欠,支着下巴继续发呆。
“林先上。”岳在庭走上去,礼貌地跟木凌打招呼。
木凌因为没有睡饱,所以整个人都懒懒的,回头瞥了岳在庭一眼,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岳在庭微微皱起眉,心说……这是昨天那个林百岁么?那个一脸无赖样子骗吃骗喝还满嘴脏字的林百岁?
“先生气色不佳啊。”岳在庭走上几步,继续试探,“昨夜没睡好么?”
一讲到昨夜,木凌又想起了他的惨痛失败,更加提不起精神,微微皱起眉,跟嫌岳在庭烦似地,点点头,也不搭话。
岳在庭被木凌忽冷忽热的态度弄晕了,正在不解,就听远处一阵恶风袭来……岳在庭赶紧一侧身闪开,就见九曲桥上,落下了一个穿着一身青衫,手上拿刀的少年。木凌其实早就发现那少年潜伏在暗处了,他功夫不错,不过应该比不上岳在庭。
“什么人……四弟?“岳在庭先是皱眉呵斥了一声,但待到看清来人的长相后,有些惊喜地道,“在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木凌一听名姓,就明白了这就是那个岳家寨的老四岳在云啊,边留心地打量了一下那人,他年纪感觉和秦望天差不多,二十岁不到。相比起岳在庭的稳重儒雅,岳在云更加俊俏也更加张扬一些,俊秀而不失刚毅,可以说相貌上比岳在庭要好,只是年岁比较小,因此整个人的气质风骨感觉还没成熟。
“岳在庭,你纳命来!”岳在云二话不说,拔出剑就对着岳在庭攻过来。岳在庭并没有拿兵器,而是左躲右闪的,嘴上说,“在云,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少装蒜。”岳在云倒也直接,“爹爹怎么可能说去就去?!”
“父亲的确是病故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副寨主和郎中。”岳在庭躲开岳在云的进攻,正色道,“别再闹了!”
“我呸!”岳在云冷冷道,“那些都是你的人,哪个敢说公道话?!”
木凌见两兄弟打得难解难分,就站起来抱着胳膊看热闹,心说,这岳在庭功夫远在岳在云之上,却就是不出全力……心机好重啊。
眼看着两人打到了眼前,木凌想着要不要找个地方避一避,冷不丁就见岳在庭飞出一掌,带出的掌风,正好扫过木凌。
木凌心中一动,暗自道,“好你个小狼崽子啊,这还打着的,竟然还有空试探我的虚实?木凌又开始犯迷糊了,自己是装作受不了掉下去好呢,还是不要掉下去好呢……这里还没想出结果来,木凌已经顺势跌进了荷塘里……
这下子,岳在庭和岳在云都愣住了。也正巧,秦望天出来找木凌,一眼就看见木凌傻兮兮地就翻进了河里。
“林先生?”岳在庭趴在岸边喊,但木凌也怪,人家溺水起码要扑腾那么两下,他倒好,直接就沉下去了,这可怎么办,别出人命了。
其实此时,木凌在想的是——究竟是用轻功飞上去呢,还是游上去呢?
岳在云见有人掉下河了,就放下刀,脱了外套飞身跳入了河里,没多久,就见水面上水花一翻,岳在云抱着湿漉漉的木凌从河里飞上了岸。
木凌身上都湿透了,白色的料子本来就薄,现在更是略微有些透明。岳在云下意识地想看看怀里的人怎么样,顺便就将人放到地上,却在低头的一瞬间愣住……就见木凌湿透了的白衫裹在身上,透过白衫可以看见雪白的皮肤,胸前淡淡的红……
木凌咳嗽了两声,想着溺水的人该有什么反应,却听岳在云哑着嗓子问,“那个,你没事吧?”
木凌眨眨眼,突然就搂住岳在云,蹭到他怀里低声说,“冷死了。”
岳在云彻底愣住,一张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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