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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茵狠狠喝了一口酒，悲伤的表情比起左护法来不予多让，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神伤，一切尽在不言中。
应珏更是罕见的一句风凉话都没有，尽职尽责的当一个新婚“夫人”陪伴在殷茵的身边，左护法闷头喝了许多的酒，和殷茵俩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两个厌世的妖，喝酒一个比一个厉害，借酒消愁上演的淋漓尽致。
殷茵和左护法喝了许多的酒，总算是把基本的信息全部掌握，妖界这上万年来过的日子，实在是不怎么样，事实上殷茵来到妖界之后，也发现了诸多问题。
她从来没有见过灵气这么匮乏的地方，这地方简直把她的常识打击的一无是处，就连本该到处跑的幼崽都不见几只。
妖界面临着灭族的危险，常年生活在妖界的妖，基本都没有后代，至于小兔妖，他们是几百年前才过来的，之前生活在别处，殷茵只觉得兔妖族的族长脑子也是比较不一样的。
好好的待在外头不好吗？
非要到这地方来受罪。
“都会好起来的。”殷茵紧紧的握着拳头，安慰左护法，“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几句煽情的话，让左护法堂堂一个大妖，差点激动的落下泪来。
他伏在殷茵的跟前差点哭出来，这么多年，实在是太难！
殷茵知道自己想了解的事儿之后，差人去寻右护法，让他把哭哭啼啼的弟弟领回去，右护法瞅着哭成傻子的弟弟实在是没眼看。
“惊扰主上和夫人，属下罪该万死。”右护法二话不说跪倒在地，殷茵也不是个不近人情的，挥挥手就让他们离开，而后抱着一坛酒陷入沉思当中。
“你说妖界都快死绝了，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可以酿造这么美味的酒？”殷茵把心中的所思所想脱口而出，应珏瞧她半天没说话，还以为她在思考什么大事，闻言差点背过气去！
“你的脑子里除了酒，还装了什么东西？现在是思考酒的时候吗？”应珏忍无可忍的骂。
殷茵只觉得颇为无辜，她脑子里装的东西可多了！
除了酒，还有吃的！还有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
“还有应珏大人啊。”殷茵回答的理所当然，应珏万分庆幸自己这会儿什么都没吃，不然非把自己噎死不可，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这人已经认出他的身份。
可这想法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因为殷茵一谈起“应珏大人”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又拉着他说个没完。
再一次要求他自己夸自己……
在他又夸了自己许多时辰时候，应珏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嘴贱！
“妖界灵气匮乏不利于修行，可这些妖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找别的地方修行？反而要逆天而行花费这么多力气去寻找变成人的法子？”这是殷茵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六界之中，人最多情，相偎相依，恩爱白首。
可天界也不乏恩爱眷侣，不过是因为寿命太长，所以很多事儿都不怎么珍惜，却也不代表不会珍惜。
这些妖不好好的修炼成仙，却要当人？
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更何况，我从未听说过有妖可以修炼成人的，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别说殷茵没有见过，应珏活了这么些年，也没有见过，人和妖的寿命并不相同，人类的寿命不过短短几十年，而妖，如果自己不作死，大概能活到天荒地老。若真是事事都能称心如意，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妖虐恋出来。
但是妖界的这些妖，显然不是和人类产生了感情。
“是迫不得已，还是他们自己想这么做？”殷茵对此非常疑惑，这疑惑在凤蓝和小兔妖归来的时候得到了答案，妖界的妖，没有成仙的执念，却有，当人的执念。
许是因为成仙太难，难的他们看不到希望，所以才会各个都想当人。
可当人，有什么好处？
“小凤凰，你在占卜一次，看看结果如何。”殷茵想破脑袋都想不懂这个执念到底是哪里来的！索性不去理会，凤蓝有点激动的握拳，总算是轮到他了吗？！
关键的时候，还是要看他的！
他就知道！族长说的没错，白肩雕一族都是不动脑子的好战分子，动脑子的事情，还是要靠他们凤凰！
凤蓝清了清嗓子，似模似样的打了一盆清水洗手，做完这一切，才愿意慢悠悠的开始占卜，那神情，那模样，让殷茵想到了人间沽名钓誉的半仙。
瞬间对凤蓝的占卜术怀疑起来。
这次得到的结果更是玄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殷茵气的差点拍桌，心里早已认定凤蓝半吊子的水平算不出什么东西来，没有借尸还魂，也没有任何的附身迹象，一损俱损？莫非她宰了那些妖怪，还会影响到村民？
“难道，那些村民是妖怪变得？”
“那些村民是人，只是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人，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显然也是这些妖的缘故，若是打探不出消息，就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应珏非常中肯的开口，虽然已经习惯殷茵如今的模样，可成天要对着一个丑陋的妖怪说些矫情的话，也实在是为难。
他其实心中有些猜测，却并不肯定，只是记忆中零星闪过的一些画面，上古时期，妖兽作乱，惹得六界大乱，他奉天帝之命绞杀妖兽，却是遇到诸多麻烦，那些妖兽把自身的魂魄和旁的生灵的魂魄，生生融合在一起，妖兽虽然可恨，可那些生灵何其无辜。
应珏不忍那些生灵灰飞烟灭，花费千万年时间超渡。
如今这样的状况，倒是和当初很像。
应珏把自己的怀疑全盘托出，殷茵皱着眉头看他，“莫非这也是你那祖先流传下来的？”
还没有想好理由圆谎的应珏，只能僵硬着点头。
“可那些上古妖兽全部被屠戮殆尽，这世间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那些关于灵魂融合的禁术，自然也随之消失，这些妖是如何得知的？”殷茵的话引来应珏的侧目，很是疑惑这件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在天界并非什么秘密，可毕竟时间久远，也不会有人特意提起。
“想来定是那些妖魔鬼怪天赋异禀，又修炼出什么禁术和邪术，这种为祸一方的败类，就应该系数打死！”殷茵认定是那些妖怪的错，燃烧起熊熊斗志！
应珏有些莫名其妙，按照那些妖怪的脑子，能悟出这些实在是比较难，“也许是当年有漏网之鱼……”
“怎么可能？！”殷茵这下不干了！气急败坏的反驳，“应珏大人亲手斩杀的妖兽，怎么可能会有漏网之鱼？难道你不相信应珏大人？”
应珏：“……”
他信，他信……他敢不信吗？
他要是说不信，还有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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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珏大人，求生欲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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