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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寒露未起,蔺洵跟着牛大爷一起去县城。
四面敞开的木头车,风一阵阵的往脸上刮,脸上生疼跟刀子似的,蔺洵换了四个方位还是被吹着,他索性不换了,就硬顶着,一直熬到了县城。
路上花了一个多时辰,没有减震系统的牛车坐着真是折磨。蔺洵跳下车,跟牛大爷约好下午时分在东市口回合。
牛大爷还要赶集去西市口卖菜果换些油盐钱,蔺洵便顺手让他代买,自己则走到东市口。
东贵西贱,东边也是居民区,住着县城里的富户,县城里唯一的一座学堂也在这里。在此等地段,消息交流也就比其他地方快了许多。
蔺洵在学堂旁边的茶摊子上要了一碗老茶叶,一边假意喝着一边竖起耳朵收集信息,来往的客商自然会谈论最新的消息。也无非是风土人情和附近州郡的消息,貌似最近的物资短缺,生意不好做。
蔺洵一边听着一边想,寒冬来临,距离年下也不过一月,他有打算也得等到年后,当务之急还是先赚银子。年后,看看这学堂有没有熟人,能不能探听到关于考试的小道消息。
蔺童生虽然号称日日苦读,其实在四十来岁时早就放弃了,读书既辛苦还看不到成果,他又没有子嗣,努力给谁看呐?还不如得过且过,混过一天算一天。
而蔺洵要刷事业值,就不得不先把科举的事情捡起来,至少得先把秀才考中,才勉强能算的上有点话语权。而男配班虽然教过各类技能,却钻研不深,他还需把原身的技能融会贯通,才能去考试。
他做好前后的计划安排,便起身去茶摊旁边的笔墨店,他还知道,可以给笔墨店的老板抄书换得银钱,也算是正常的来钱路子。
笔墨店的老板眼光极毒,来往的客人一打眼就能猜出目的,更何况蔺童生来买过不少书呢?一碰面,就热情的推销新进货的考试题集。
“老板,我不买书。”蔺洵摆摆手,“有抄书的活计吗?”
老板脸色不变,笑意盈盈:“别人来我必不肯说,您是老客我就直说了,咱县城里的读书人就那么些,来来回回的,一些基础书册早就用不上了,而更晦涩的书籍没人买得起,抄书这活儿其实没什么赚头。”
“你可别糊弄我。”蔺洵也笑,“每年都有孩童入学,他们都需要重新购买书册,越是基础的书册也是如此,怎么会卖不出去呢还有历年的县试府试乡试的题册,每个人都得买。”老板无非是想压价。
被揭穿的老板面色一僵,随机恢复,“好吧好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您先带一册《孩童启蒙》回去抄,一本收回来六百文,笔墨自理。”
他算了算,一本册子得抄上十日,抛开成本,每天能赚到三四十文,这个价位算是很公道的,老板虽然油滑,这个倒是没坑他。
蔺洵准备趁着年前这段时间抄上两本,赚到的银子好置办过年的物件,他怀里就剩下两块小银锭,之前称过,只有二两。这就是全部的财产,真惨。
蔺洵怀里夹着白纸刚出店,对面的学堂散学了,一串串的小豆丁从门内挤出来,从五六岁到十六七不一而足,有刚启蒙也有等着考试的。他们跨过门槛,没了先生的监管,叽叽喳喳的讲着趣事,抱怨着书本难学。
蔺洵收回目光,正要快步迈过这群学生时,听到有人迟疑的喊:“蔺兄?”似乎很怀疑自己看错了。
一个岁数跟他差不多,同样鹤发苍颜的老头,穿着学堂统一配置的青色儒衫,佝偻着背,抬眼望他。
“啊,是高兄。”蔺洵从记忆里翻到来人的名字,“高兄有要事?”
“无事。”高平安看他,“去茶摊说话。”这里人来人往,挡着别人进出。
两人坐下,高平安挑了个角落,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后,便小声问:“蔺兄没报名这次的县试?”
蔺洵翻找记忆,的确没这事,干脆承认了。
“可惜,可惜,蔺兄不管怎么说,至少得把秀才考中吧?”高平安苦口婆心劝道:“行百里者半九十,当初蔺兄只差一科没过,就还只是童生,只要考中秀才,至少也算对祖宗有个交代了。”
虽然很多影视作品对秀才的名头看不上,常常酸秀才的叫着,实际在偏远村落,秀才就有相应的免税田,能坐馆授课,再好不过的营生。
高平安绝对是一片好心,他原先是蔺童生隔壁村的,两人时常结伴上学,幼时情意颇笃,等中年时高平安搬家,后来两人偶然相遇,才知道对方也没考中,这种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情谊倒是更甚。交朋友虽说不看阶级,但两人如果境遇相差过大,总规还是不舒服的。
蔺洵做个苦笑,“来年二月的县试,我倒是想去,可是没人作保......”县试除了填写本人履历,还要互结和具结,也就是找同场考生互相担保,找本县秀才作担保,因为有连带责任,秀才并不乐意随意给人作保,童生总得意思意思,这样才够意思。
虽然原身是根本不打算考,不妨碍蔺洵翻出这个理由来。
“这倒是....”高平安沉吟着,请人作保至少花上五两,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事关钱财,他也不好随意质疑别人的决定。
“你呢?怎么好端端的从学堂里出来?”蔺洵换了个话题。
提到这个高平安便苦笑,“我在学堂里上学。”
“上学?”
“没错。”高平安点头,面上带出涨红和尴尬来,“闭门造出不如出门观辙,我一人苦读诗书收效甚微,还常常坚持不下去,倒不如在学堂里上学,看着有这么多人在努力,想偷懒时便能控制自己了。”只是他岁数给“同窗们”当爷爷还有余,一介老翁混迹孩童之间,还常常比不过,有些下不来台。
要不是面前的人跟自己处境相似,高平安是决计不肯说的。
蔺洵倒是很佩服,这不比原身有担当:“高兄能下此等破釜沉舟的决心,就已经算是成功一半。”就算是现代有老年大学,又有谁能舍下脸皮重新去读大学呢?别的不说,光是别人的指点议论就臊死个人。
“我哪算什么决心...”高平安说完,重振精神:“蔺兄还有其他事要忙,我便不打扰了。”
“好,待我忙过这趟,便去看你。”蔺洵同样也说,收拾着白纸从茶摊离开。
高平安挥手告别。
蔺洵漫步走着,高平安倒是个合适的人选,他想要以后参加县试,就得找个人问清考试规则内容,记忆总归有模糊之处,跟高平安相熟就算碰到不懂的地方,他也可以假托岁数大了记不清,高平安也不会怀疑。
蔺洵出门一趟解决两桩事,自然一扫心中郁闷。牛大爷代买了油盐,他还多付了两文以作酬谢。
回到家,齐氏这次倒是没有出门,乖乖的躺在屋内,她之前一等蔺洵离开就出屋做活儿,忙前忙后的不停手,被蔺洵撞见“大骂”了几次,终于学乖了。吃了几幅药后,咳嗽减轻,发热的情况也轻了,再捂捂发汗,应该就没事了。
蔺洵独个把磨好的糙米搬进粮杠,摆好油盐,这些东西都贵,却必不可少,咬咬牙也得花。等安顿好屋内,他便进屋借着光线还好,先用沙盘练习写字。
原身的字体中规中矩,蔺洵学过书法皮毛,同样也只是能看,等天色擦黑时,已经被他仿了个八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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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洵:你说要意思意思,免得不够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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