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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方桌胡文楷麻木了,这就是战后迷茫一代嘛,这么简单直接。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让了让,她的手指划着他的下巴落了下去。
“珍妮弗,我们去跳舞吧。”胡文楷不由分说的拉起她走向舞池。
舞池很高雅是用实木铺成的,比利时姑娘温顺的跟着他走进舞池。胡文楷带着她轻轻在舞池里荡漾起来,这女孩应该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舞步总是相差节奏一点,就相差那么一点不能完美的合拍。
现在是1922年,欧洲这些小国家家庭只要有点地位的绝对会请舞蹈教师训练子女舞蹈的,这只能说明珍妮弗家是后起的暴发户。
“奥格雷,你是法国人?”珍妮弗贴着他耳边小声问着。
“我护照是法国人。”
“那你到底是哪国人呢?”珍妮弗刨根问底的追问起来。
“其实啊,我是一个飘游浪荡的坏男人,我不是绅士,我专门骗取单纯女孩子芳心的,并且以此为生。”胡文楷开始胡侃起来。
“咯咯,奥格雷你说的太幽默了,骗了多少女孩子了?”
“说起来惭愧,没有骗成女孩子却将口袋里钱全让女孩子骗走了。现在女孩子太狡猾了很难骗。指望今晚能骗到一两位。”胡文楷架着她右臂,头朝下眼睛俯视着她。
“奥格雷,你今晚注定要失败,我和克莉丝汀娜身上只有两百美元了,宾馆吓得都不敢住,怕明天买不成回家的火车票。”珍妮弗笑个不停。
尼玛这些女孩子还真会玩穷游,没有钱了就搭讪有钱男人。不过还好还知道将最后两百美元扣住买车票,想想不对啊,这时空的两百美元相当于后世两万美元的使用价值。
“你们就不能找个便宜点旅馆住下了,然后做普通列车回欧洲?”
“不干,我们俩就是奔着东方快车的,不坐上东方快车会有遗憾的。”
真他妈固执,这口气与后世小女孩要苹果手机有什么区别。不过想想200美金大概也够两人坐上四人见的小包厢了。
胡文楷不想接话了,这话接不了除非他同意带着她们使用自己高等包厢去巴黎。
珍妮弗也知道不适合提出这要求,奥格雷说他可是和自己未婚妻一起去巴黎的,带上她们真不合适。
胡文楷此时的脑袋里冒出克莉丝汀娜和珍妮弗抱着行李箱在伊斯坦布尔火车候客厅躺着第二天车票的情景。
“鲍曼他明天一早离开伊斯坦布尔,他旅馆还有两天费用可以给我们使用。”珍妮弗仿佛知道奥格雷脑袋里想什么主动解释。
他不由得放下心来说:“别想那么多,好好享受今晚佩拉宫的酒会。”
“嗯。”珍妮弗身体柔软的靠过来,放在他右肩上的手勾住他脖子。
说享受酒会可没有让你享受起我来,胡文楷在陌生的环境下心情也放开,带着她在舞池里顺着方向慢慢的跳着舞。
“奥格雷,你很帅,很有品味。”珍妮弗在舞曲快结束时突然在他耳边几乎是呢喃。
难怪后世国内好多人将欧洲舞会形容成择偶场,遇到心动的不论男女都会直言不讳的出说来。
回到自己台子,鲍曼和克莉丝汀娜已经坐下喝起酒来,方桌旁站着两男三女,看样子是来迟没有座位了。
胡文楷随意的说:“朋友,不介意的话可以拼在一起。”
这出门在外都是旅游,能给予方便的他从不吝啬,他话音刚落下,五个男女伸出手好像是介绍自己的名字,但酒会太吵杂一点也听不清楚,胡文楷只得不停的握手和点头。
侍者出现的很迅速,在台子上放下五只酒杯,他加了两瓶红葡萄酒。
蹩脚的英语变成了通用语言,最终搞清楚了是奥地利人,说德语的奥地利人,两对夫妻和一位女性的妹妹。克莉丝汀娜德语说的非常流利充当起翻译来。
巧得不能再巧,这两家是奥地利联合钢铁集团的董事,胡文楷自然热情起来,这家公司他本来就准备去德国时顺带考察。
典型的日耳曼血统,女人轮廓分明,蓝色眼睛金色卷发。胡文楷向侍者招招手,请侍者上两瓶白兰地和一瓶伏特加。水果和糕点铺满小方桌。
对于他的策略是先交朋友后谈生意,再说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天汾的钢铁进入欧洲必将积压他们的生存空间。
酒是最好的催化剂,明明很陌生的一群人频频举杯一会功夫熟悉起来,胡文楷在他们眼中必定是一名浪荡公子形象。谁会对陌生人这么大方,当他们知道鲍曼和两位小姐中午刚刚认识,奥格雷和她们是两三个小时前认识时,五个人张开嘴发出惊讶的声音。
奥格雷先生是在欧洲除了阿黛尔认识外,没有一人知道他的身份,胡文楷怕什么呢,他无所谓的端起酒杯向众人示意。
“人生苦短,每一寸时光都是上帝赋予我们珍贵的礼物,我可不敢苟且糟蹋时光,享受它每分每秒。为了享受干杯!”
没有想到一个浪荡公子说出这么一番话语,这几个奥地利人只得附和着他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靠着海边的好处是夜晚凉爽,佩拉宫酒店一层的雕花窗户全部打开,海峡凉爽的风吹散室内浑浊的空气。酒会大厅中央悬挂的水晶吊灯轻微晃动起来,响起节奏感鲜明的快三舞曲。
纷纷起身去展示舞姿,这类型的舞曲本来就出自于维也纳,这帮奥地利人天生是华尔兹的舞者。
克莉丝汀娜挪了座位移到胡文楷身旁说:“奥格雷,这帮奥地利人是不是和你有潜在联系?”
“何以看来?”
“你至于对陌生人如此热情,人家是夫妻不是像我和珍妮弗一样单身女人。”
“克莉丝汀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我喜欢有夫之妇,觉得特有挑战感。”
克莉丝汀娜一脸惊讶表情随即明白过来是奥格雷在有意戏弄她。对他翻了一眼说:“你觉得我信嘛?你可没有看我那样色迷迷的眼光看着他们的夫人。”
“克莉丝汀娜,我色迷迷的看你了?”
“反正我认定是色迷迷的看我了。”克莉丝汀娜笑起来,心中得意的想只许你戏弄我,难道我就不能戏弄你。
胡文楷从方桌上拿起一杯酒递给克莉丝汀娜,自己也拿起一杯,两个酒杯碰了一下。
胡文楷两眼神情的看着克莉丝汀娜那双黑色带有亮光的双眸,一动不动的极具侵略性的盯着。
克莉丝汀娜开始还不敢示弱,眼神一点也不退却迎着奥格雷的眼神对视,奥格雷的身体缓慢的向她靠近,随着身体的靠近她发觉那眼神是如此的疯狂,简直将她摄入进去。
她胆怯了,也退却了,眼神垂了下来,将手中的酒杯抬起轻轻喝了一口。
“克莉丝汀娜,这才是色迷迷的看你。”低沉的法语在耳边响起。她身体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脸上泛起红晕,慌张的回应着:“嗯,我知道。”
这个奥格雷侵入性太强了,自己的心在砰砰跳,她感觉心脏好似悬挂在体外在急剧挑动。
不知道是气氛的感染还是酒的作用,克莉丝汀娜感觉今天自己是太轻浮了,本来和珍妮弗俩人在佩拉宫餐厅吃完饭随意找个小旅馆渡过这晚,没有想到自己会跟随奥格雷来到酒吧。
钱是没有问题,她可以发电报给家里从邮局支取旅游支票,是珍妮弗一定要用固定的钱游玩伊斯坦布尔和坐东方快车回家。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今天沉沦在奥格雷的怀中,想到这她有种立刻起身离开这里的感觉。
舞曲结束人陆续回到座位,珍妮弗不满鲍曼踩到她脚好几次,嘴里嘟囔着鲍曼跳舞笨手笨脚。克莉丝汀娜不住的给珍妮弗使眼色意思是该走的时候了。
“克莉丝汀娜,今晚不跳到最后一曲友谊地久天长,我是不甘心离去的。”珍妮弗手指夹着女士烟,鲍曼殷勤的替她点着。
那个夫人的妹妹好像再做翻译,将珍妮弗的话翻译成德语。
两位夫人对克莉丝汀娜说舞会刚刚开始,这舞会是东方快车启程的前奏,他们也是莫名而来,明天下午的东方快车。
克莉丝汀娜说她们没有票,奥格雷有明天的高等车厢票,但他会和他未婚妻一起乘坐此趟列车。
在这两个夫人的劝说下克莉丝汀娜也不在坚持离去的想法,安心叼起一个烟对面的男士立刻掏出打火机帮她点燃。
八个人操着不同的语调居然聊起来,那个夫人的妹妹叫海伦妮,拥有后世网球运动员一般的健壮身材,一头火红的卷发。
她问起胡文楷职业,对于职业胡文楷没有必要扯淡。
“海伦妮小姐,我有一项业务和贵家族重叠,钢铁。”
海伦妮惊讶的看着他,迅速回头对两个男人用德语说起。
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过去给那两个奥地利人,奥地利男人看了一眼香烟,嘴里发出天汾两字古怪的发音。
胡文楷微笑的点点头,对面两个男人立刻站起身来伸出手好像要重新认识胡文楷似的。
胡文楷只得起身握手,对海伦妮说一个月后去贵公司考察,我会让欧洲办事处提起发函过去,今晚尽情跳舞喝酒吧。
听胡文楷这么一说,俩人脸上露出神采奕奕的光彩,点点头很迅速坐下来,心想明天同一列火车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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