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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帝都第一军区医院。
医院自储君遇刺被送来之后就处于紧急戒备状态,医院里里外外二十小时驻扎着精锐部队, 林绝引着联盟的西维尔元帅与布拉登从侧门穿过中心花园, 避开人来人往的病人和医生,最后走进一栋安静的小楼里。
“储君殿下伤得很严重,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 昨天才彻底清醒。”
林绝冷淡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怒意, 西维尔元帅和布拉登却心头微凛。
帝国储君伤得越重,对他们局势越不利。
想到前两天从帝国外长嘴里听到的惊天噩耗, 他们简直恨不得捶死优娜公主和保皇派那群蠢货。
林绝像是没看见他们的表情, 自顾自带着他们坐电梯上了顶层, 一路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整栋楼都被封得严严实实, 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出了电梯, 刚一过转角,就看见一位身着华丽制服、容貌妖异俊美的年轻官员。
西维尔元帅和布拉登都认出来,这是帝国现任的副秘书长, 也是储君的贴身侍卫长, 是储君最看重的心腹之一。
这位年轻妖异的不像话的侍卫长走了过来, 看了他们一眼, 脸上本来带着的笑容都淡下来, 不咸不淡:“联盟的人。”
联盟几人没有说话, 林绝已经开口:“莱斯, 储君已经同意要见他们。”
莱斯没有再说什么,看着他们,扯着嘴角轻轻“呵”了一声, 转过身:“请跟我来。”
这位侍卫长的态度已经充分说明了帝国高层的态度。
联盟众人心里有些沉重, 跟着两人走过转角,没听见前面两人低声说话。
林绝问:“殿下还好吗?”
莱斯:“我前天来的时候都好,今天刚上来,听说你们到了,就来接一下,还没去看过。”
林绝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你有告诉殿下我们来了吗?”
莱斯奇怪地看他:“我刚上来就转头去接你们了,你没有提前联系殿下吗?”
林绝:“来之前我打了个几个通讯,但是没人接。”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一顿。
前面就是储君的病房,他们也没时间多想,病房外站着六个真枪核.弹的士兵,身形挺拔,目视前方,看起来威武如常。
莱斯快走几步来到那些士兵面前。
士兵们表情呆滞,一个个恍恍惚惚,乍然看见他,都是一惊,齐刷刷敬礼:“侍卫长阁下。”
莱斯冷声斥:“走到这里了才发现,脑子都想什么呢!”
士兵们被他训得羞愧,一个个低下了头。
莱斯无意现在问责,握住门把手,顺嘴一问:“里面还有谁在吗?”
士兵回答:“贝芙娜公主殿下和安雅小姐也在。”
莱斯随意点了点头,用了些力气推开门,顺势露出灿烂的笑容:“殿下我们来看您...”
贝芙娜兴奋:“俩J”
安雅得意:“俩Q”
“对2”
“...”
贝芙娜不服气:“有什么了不起,四个三!”
安雅呵呵:“谁没有啊,四个四!”
“四个A”
“...”
贝芙娜默默捏紧了排:“...你还有什么?”
“四个K带俩王。”
祁琅坦荡荡一甩牌:“要吗?”
贝芙娜:“...”
安雅:“...”
莱斯:“...”
林绝:“...”
布拉登看着他们俩僵在那里,奇怪地上前两步:“怎么——”
“嘭!”
厚重的门板轰然合上,离他的鼻尖不到一寸之遥。
布拉登:“...”
下一秒,门又被突然打开一条小缝,林绝严肃说:“请诸位稍等片刻,我们要先向殿下禀报。”
布拉登捂着鼻子,有些不满地又上前一步:“好的,但是您...”
“嘭!”
门转瞬又被关上了。
布拉登:“...”
可去你的一群神经病啊!
祁琅看见莱斯和林绝,特别高兴:“你们也来打牌吗?这群菜鸡,都输给我半年的工资了,就没一个能打的!”
莱斯瞬间就明白为什么外面的士兵一个个都活想被狗日了。
然后莱斯和林绝就看见贝芙娜和安雅转过身,露出两张被白条糊得看不清五官的脸。
莱斯和林绝:“...”
这贴得有点结实——乍一看跟木乃伊似的。
不过想想也是,大概也没有几个人能扛住四个K带俩王。
贝芙娜不甘心:“再来!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抓到那么好的牌。”
祁琅大手一挥爽快:“没问题,让你死得瞑目!”
林绝压了压帽檐,无奈说:“殿下,联盟使团来了,就在外面。”
祁琅一顿:“你说什么?”
“您得收拾一下,殿下。”
莱斯看着一地的零食垃圾和玩具嘴角抽搐,这三人怎么就能把病房造成这样?!
祁琅与贝芙娜安雅对视一眼。
就在莱斯林绝头痛该怎么拖延时间收拾的时候,祁琅轰地一声把牌扔了。
贝芙娜一把糊起床上的花生瓜子零食渣往地上扔;安雅猛地跳到地上,卷起地毯裹着垃圾就往病床下塞。
祁琅也跳下来把身上的零食渣子抖掉,然后忙不迭地爬上床,拽过来旁边的医疗支架,把左腿右手臂都伸进支架里,整个人以诡异的姿势吊在床上,吊好后二话没说往后一仰虚弱地靠在床头:“哎呦...”
贝芙娜一把拉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冲淡屋子里奶茶和果汁混在一起的甜味;安雅在身形扭曲的祁琅身边打量,皱了皱眉:“好像病人不是这么靠的。”
祁琅也觉得是,往肚子上摸了摸:“这样扭得我肾有点疼。”
“那是撑的,谁往胃里塞六个蛋糕都会疼。”
安雅翻了个白眼,把枕头立起来蜷巴蜷巴塞到她背后,还掏出粉底给她狠狠糊了一层:“谁生病生得你这么油光水滑唇红齿白,你给你涂一层,你一会儿别乱动把粉给抖掉了。”
祁琅想了想:“行,你再给我把口腔清洁剂拿过来,刚才那蛋糕味太大了,我现在嘴里还一股榴莲味。”
围观全程的林绝莱斯:“...”
这可怜的病房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十分钟后,联盟使团面前的门终于再次打开,他们走进宽阔明亮的病房,一眼就看见病床上吊着胳膊和腿一脸苍白虚弱靠在床头的帝国储君。
布拉登身边的人突然抽了抽鼻子,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怎么好像闻到榴莲的味了...”
侍卫长与那位林司令站在一边,此外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儿围坐在窗边,一个握着她的手,另一个端着一碗清粥,捏着勺子喂到她嘴边,一脸担忧地说:“殿下,您吃点吧,这个很清淡的,一点盐都没加。”
储君虚弱地摇了摇头:“不吃了,没胃口。”
那女孩儿顿时嘤嘤嘤抹泪:“这可怎么办,殿下都好久没吃东西了,这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啊...”
“是啊。”
另一个女孩儿也擦着眼睛,痛心疾首:“姐姐,我们知道你痛,虽然只是伤了胳膊瘸了腿心脏旁边还多了个碗大的坑嘛,就这么点小伤小痛,姐姐你一定可以挺过去的。”
“...”林绝莱斯默默看着她们,联盟众人也默默看着她们。
布拉登想,榴莲什么的,一定是错觉。
西维尔元帅咳了两声,往前几步:“帝国储君殿下。”
祁琅这才像是看见他们,恍然大悟:“是你们来了,来,都坐吧。”
士兵搬了几个椅子来,众人坐下后,西维尔元帅看着一脸惨白的祁琅,原本都到了嘴边的质问竟然一时也说不出来了
——毕竟她看着真的太惨了。
众人完全没想到她是在装病。
毕竟正常来说人家谁不是在外人面前端着脸,十分的伤装成一分,只作闲庭信步,谈笑风生。
所以他们没想过还有人能把一分的病装成一千分,惨得天怒人怨、见者落泪。
完全没见过世面的联盟众人,以至于在见到如此凄惨的帝国储君的时候,原来的计划都泡了汤。
人家都惨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逼问人家,你们联盟还要不要脸?
联盟使团要脸。
所以西维尔元帅的气势就散了一半,干巴巴说:“殿下...您好些了吗?”
祁琅冷哼一声:“你们也看见了,你们觉得呢?”
联盟使团觉得很尴尬。
布拉登硬着头皮说:“殿下,对于遇刺一事,我们深表歉意,一定会对此负责,并且愿意做出补偿,这些完全可以商谈,但是有些事情的确是...”
祁琅不耐地挥了挥手:“你们还是为元首的事儿来的吧?”
布拉登没想到她这么直白,当下也直言道:“是的,殿下。”
祁琅:“你们不答应?”
“我们不可能答应!”
布拉登坚决说:“殿下,元首绝不可能入赘欧格拉皇族,从来没有让折辱一国领袖这样补偿的道理,您这样是赤.裸裸地对联盟的羞辱,我们绝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请您务必换一个条件。。”
“哦。”
祁琅听了他的拒绝,也没生气,只是点了点头:“不会换别的,我就是要他。”
联盟众人一滞,怒火中烧:“殿下您未免太过——”
“联盟受不了这样的屈辱,难道我帝国就受得了吗?”
祁琅往后一靠,冷笑一声:“我就是在战场上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结果在两国和谈之际、毫无防备之下,因为你们联盟内部的权力斗争而被牵连险些死了,你们联盟轻飘飘一句补偿,几座矿场多那么点的贷款就想一带而过,你们觉得可能吗?你们把我储君的脸、把我欧格拉皇族和圣利安帝国的尊严都放哪儿了?!”
众人听得心头一沉。
“你们恐怕不知道,我们欧格拉的人与别人不一样,我们不讲究那么多利益,我们就讲究一个痛快。”
祁琅平静说:“联盟的债,由你们尊敬的元首冕下还,两国联姻,他做我的储妃,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和谈继续,帝国还可以给你们更多的支持;但你们要是不同意,那恐怕不仅是你们回不去,你们联盟也要有麻烦了。”
众人脸色大变,西维尔元帅猛地站起,厉声说:“储君,您以一己喜好肆意妄为,视两国关系为玩笑吗?!”
“谁让我是帝国储君呢。”
祁琅却摆出满不在乎的表情:“你们怎么不打听打听,肆意妄为向来就是我们欧格拉历史风貌,贵为储君我就是有为自己争一口气的权力,我父皇多疼我,听说我被刺杀,可生气了,现在还气得卧床不起,还不是任我怎样就怎样,打就打呗,又不是没打过。”
联盟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得怕不要命的,帝国储君以自己鲜活的实例为他们展示了这一点。
对于联盟来说,他们家大业大,根基深厚,享福享惯了,对于战争和任何损害他们幸福安逸生活的事情都极为排斥,在外交上说得怎么强硬,但是怎么也不想真动手。
但是帝国不同,他们百年来反正就是那么凑合着过的,全民皆兵、军国盛行,他们一点不怕打仗,甚至刚打了胜仗还处在兴奋当中,时刻搓手期待着再来一场。
联盟不是和帝国碰不起,但是只要联盟没有被打到火烧眉毛,国民就绝对不愿意打
——这让他们怎么和这位强势任性的帝国储君杠?!
祁琅看着他们风云变化的表情,觉得棒子打得差不多了,又缓和了语气:“其实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我又不是要元首去死,我就是要和他结婚而已,做我们帝国储妃还亏了他吗?多少人想求还求不到呢。”
布拉登勉强回过神来,很快想到了一个借口:“但是元首已经有未婚妻了,您也不好强迫...”
“没关系。”
祁琅摇了摇头:“我这个人心胸宽广,是不会介意他以前的名分有污点的。”
布拉登:“...”
不,其实并不需要您宽广。
而且名分什么鬼?原始时代大男德班毕业吗!
布拉登继续绞尽脑汁:“但是殿下,不管怎么说,您娶妃总是要情投意合吧,我们元首都和您不熟悉...”
祁琅理所当然:“没关系啊,日久生情日久生情,我们多呆一段时间就熟悉了。”
布拉登:“殿下您...”
“行了,该说的我都给你们说清楚了。”
祁琅不耐地摆摆手:“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吧,帝国与联盟的未来可都掌握在你们手中,希望你们做出正确的选择。”
众人就没见过比这更坦荡的威胁。
布拉登哑了哑,最后无奈说:“殿下,我们可以回去考虑,但是也请您先把元首平安送回来,要不然我们实在无法对国民交代。”
“不行。”
祁琅断然拒绝:“我不是之前都允许他和你们每天通讯联系了吗,他现在吃好喝好呆的好好的,连一根头发都没伤,和在酒店里没什么两样,你们放心,等合适的时候,我一定把他平平安安送回去。”
联盟众人还想说什么,但是祁琅已经站起来摆出送客的姿态,林绝站起来为他们引路,他们也只好跟着走了。
联盟使团现在只觉得他们元首就像被山大王抢走的大小姐,对于柴米油盐不进的土匪那是一点招没有,只能带着满腔愁绪回去,再商量这可怎么办是好。
那边,祁琅看联盟使团走了,立刻把胳膊腿从支架里抽回来,跳到地上穿上鞋就跑:“我有点事儿离开一会儿,你们帮我看着病房。”
贝芙娜安雅被祁琅这迅猛的操作给惊住了,眨眼功夫祁琅已经消失在走廊:“啊喂你外套——”
莱斯垂下眼,拿起外套也往外走:“我去给殿下送去。”
祁琅跑到楼下,随便抢了一架飞行器就往一个方向开去。
黄昏的余霞很快落幕,天幕渐渐黑了下来,她终于抵达她的官邸。
官邸处在一处颇为静谧的山区,周围巡逻的亲卫向她行礼,她“嗯”了一声,扔下飞行器就大步走进官邸。
听见声响的君朔从大厅里走出来迎接,有点惊讶:“殿下,您怎么突然来了?”
“我正好没事儿,过来看看。”
祁琅挥挥手:“你回去吧,今晚上我就住这儿了,官邸里不用留人了。”
说着,她绕过他直接噔噔噔往楼梯跑去。
君朔转过身,看着储君兴奋的背影,觉得她现在特别像传说中刚娶了第十八房小老婆的老流氓。
君朔一想,那自己岂不是给老流氓看房门的反派狗腿子?
不,君将军觉得这不行,他堂堂高冷男神的人设绝不能崩。
所以君朔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出了官邸,并命令亲卫把大门锁上,锁得严严实实,一只虫子都不能钻过去的那种。
看着连上了五道锁的大门,君朔心满意足地走了。
好了,帝国冷面英才君将军重新光荣上线了。
元首如往常一样处理着今天的公务,刚把手头上已经处理妥当的要务都给布拉登发过去,就听见门口“嘭”“嘭”的敲门声。
他顿了一下。
那个叫君朔的军官会每天送来他需要的东西,行事向来很有分寸,没有哪次这么晚来打扰他。
而且还敲得那么粗暴,活像是砸门。
他站起来,慢慢走过去,打开门。
门口,透过窗的月色撒在走廊上,勾勒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她就站在门口,看着他,歪着头笑,笑得特别可爱。
元首压着门框,漆黑幽深的眸子,沉沉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祁琅:“我来看你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元首对她有点生气,不是特别想和她说话,淡淡说:“你来干什么?”
祁琅理所当然:“当然是来干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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