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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突发的死亡案件不在悬案组的职责范围内,尽到通知义务,林冬和唐喆学等分局派出所的人到场接手后,按照原计划去了朱彬的家中拜访其妻子严娟。
严娟年近六十,保养得还不错,身形富态,脸上没什么皱纹。刚外面人来人往闹哄哄的,她听见动静开门看了一眼,发现走廊上全是人还有穿警服的,不觉有些错愕。林冬没跟她说发现了尸体,反正一会负责调查的警官会来询问,得先让严娟平心静气的把重点放在朱彬的案子上。
“哎,都说他和小三儿跑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提起朱彬,严娟并未流露出多少伤感,似乎是完全接受了事实。
林冬问:“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发现联系不上他的。”
“周二早晨,他说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下班之前给我发了条短信,说临时出差,到周四还没消息,电话也打不通,我就去派出所报警了。”严娟说着顿了顿,好奇道:“这些记录派出所没有么?”
唐喆学语气温和的回答她:“有,但是我们查案的时候,习惯重新梳理证词。”
点点头,严娟又问:“那你们为什么要重新调查啊?失踪案不是已经撤销了么?”
“是另外一起案子,排查社会关系时发现死者和您丈夫有金钱上的往来,但您丈夫已经失踪多年,只好来问您了。”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林冬不会向家属透露自己的推测,尽管他的直觉灵验的令人侧目。
“哦,谁啊?”
稍作权衡,林冬如实答复:“赵美贞。”
“美贞?我记得她,老朱还在的时候,她是我们的供货商。”说着,严娟默叹了口气,“老朱失踪之后,她还来看过我几次,跟我抱怨,说我小姑子夫妻俩拖了好久的货款没给,让我帮忙说说话……可我哪还说的上话啊,自打老朱失踪,公司里的老人陆续被开,慢慢就全剩他们的人了,到最后连我的股份都被他们侵占了……不过那都二十年前的事了,你们怎么知道她跟老朱有生意往来的?”
林冬低头笑笑,并未作答。别说二十年,哪怕三十年四十年,只要是有据可查的过往,警方都能追踪的到。查到朱彬是因为赵美贞的私人账本里有一条记录,写着某年某月和某公司的往来款项未结清,顺势牵扯出了该公司曾经的所有者失踪的事情。
赵美贞的案子归重案组,他们要追的是朱彬。然而通过与严娟的谈话,所获信息并没有比当年报失踪时的笔录上更多,只有一条引起了林冬的注意——劝她撤销失踪案的人,是朱彬的妹妹朱华。按理说亲哥失踪了,做妹妹的该是着急上火才对,怎么会主动劝说嫂子撤销案件呢?而且朱华一口咬定朱彬是和小三儿私奔了,以缺失的货款为证,当时也没人表示怀疑。
可卷走货款的到底是朱彬还是朱华常金轩夫妇,却没个实打实的定论。林冬考虑等有了更确实的调查方向后再跟朱华和常金轩约时间面谈,看看这夫妻俩的说辞是否一致,有没有漏洞。
从严娟家中出来,唐喆学看见重案组的同僚跟走廊上打电话,当即意识到刚才被他们发现的尸体不是自然死亡。上前敲敲背对自己的人,他等对方回身后问:“楠哥,是他杀?”
罗家楠比了个稍等的手势,又和电话那头沟通了几句,挂断后跟他说:“分局法医初检时发现死者的舌骨大角骨折,不是勒死就是扼死,肯定是他杀没跑了……诶不是,你们俩怎么搞的?柯南乘二啊,走哪哪死人?”
唐喆学心里直替自己喊冤,尸体都烂的见骨了,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只不过是闻到味道,打开门进去看了一眼,正好发现尸体而已。
正想辩解两句,就听案发现场那边传来痕检员黄智伟的一声哀嚎:“我的个老天爷啊,这堆东西得验到什么时候去呀!”
想想那垃圾填埋场一样的房间,唐喆学深表同情。在悬案组工作的好处是,几乎没有案发现场可供勘验,无需在一大堆可有可无的证据之中翻找线索,更不用蹲腐尸跟前研究死亡时间和方式。同时这也是一个劣势,所有的案子都得靠原始记录来挖掘新线索。说真的,他感觉自己的发际线比刚到悬案组的时候大概稍稍退后了一毫米。
“甭搭理他,都特么嚎了半个钟头了。”罗家楠不屑一嗤,转头跟林冬打招呼,“林队,朱彬那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林冬颌首致意:“还在调查中,哦对,我听陈队说,赵美贞的案子破了,速度真快。”
罗家楠翻翻血丝满布的眼,打了个哈欠说:“是,破了,她包养那小白脸干的,让我和袁桥给摁当铺里了,一堆K金首饰,统共卖不了两万块,结果搭条人命,昨儿晚上熬夜写的结案报告,结果嘿,我刚躺下还没半个钟头就被电话敲这儿来了。”
“辛苦了。”
无视了罗家楠的抱怨,林冬偏头看向2709的方向,只见几个警务人员正在往出搬屋里的垃圾。这现场,保守估计,三天能清理完。
“祈铭和杜海威没来?”他问。
“他俩上午开会去了,现在是高仁和分局的法医在那忙活呢。”罗家楠皱眉“啧”了一声,言语间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哎呀人家都是技术大拿,咱可使唤不动。”
“行,那你们先忙,我们走了。”
没心思听罗家楠抱怨自家媳妇和局里公认的中央空调关系好,林冬回头招呼唐喆学进电梯。和罗家楠把祈铭拴裤腰带上的厚脸皮行径不同,全局没几个人知道他和唐喆学是一对儿,保密工作做的好是一方面,主要是绝不在公开场合秀恩爱、撒狗粮。局里明文规定,两口子不能在同一个部门任职,虽然这条规定管不着他们这样没法领结婚证的,但人言可畏,尤其是他还想把唐喆学培养成白衬衫,更得注意影响。
他惯于爱惜自己的羽毛,曾经努力树立一个人前尽善尽美的形象。如果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将他推入谷底,他不至于一夜白头,更不至于被边缘化至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在市局大楼地下二层的法医办公室隔壁,孤寂的坚守警徽的荣耀。
现在一切都好了,阴霾褪去,日光重现。归根结底要感谢唐喆学,没有这个人工智能小太阳的温暖和付出,他还不知道要在那个冰冷阴暗的角落里独自蜷缩多久。
下楼坐进车里,唐喆学发动汽车,看右侧倒车镜时注意到林冬嘴角微翘,不由好奇:“组长,你笑什么呢?”
“嗯?我没笑。”林冬瞬间拉平嘴角,“好好开你的车。”
要说唐二吉同学哪都好,牌亮条顺的,五官骨骼肌肉,一水的按空少标准长。性格开朗热情阳光,专业过硬上进心强。温柔体贴自不必多说,这是好男友的标配。就是不禁夸,尤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听了尾巴能翘到天上去。最可恨的是必须得付诸实践,半宿半宿的不给他觉睡。鉴于两人之间跨度达六年的年龄差,面对精力充沛身体强壮的小男友,大部分时候都是以林冬服软求饶作结尾。
但那不是真的服软,更非认输,而是作为年长一方表达宠爱的一种方式,不动声色的让对方的征服欲得到莫大的满足。印象里唐喆学就没听林冬说过“我爱你”,但不管是日常的相处还是生死关头,他都能从对方的行动中感受到,这三个字已经完全化作了骨血,甚至融入到每一寸呼吸之中。
“喂?”林冬接起手机,边扣安全带边说话,“对,你找一下保险公司,把常金轩那辆宝马车的理赔档案调出来……”
声音一顿。
“没了是什么意思?……这样啊,那等我回去再说。”
挂上电话,他转头对上唐喆学询问的目光:“刚岳林说,保险公司有批理赔记录在十年前那场百年不遇的台风里被泡毁了,其中就有常金轩的宝马车盗抢理赔档案。”
唐喆学不以为然:“电子档总有吧?”
“有,说是要从总部调,得等。”
“开什么玩笑,现在都电脑联网,输个车牌号几秒钟的事儿。”
“说是要走流程,让咱出具询证函,可没立案哪来的询证函?”林冬不屑轻嗤,“根本就是不想给,我觉着啊,这里头有猫腻。”
“……你的意思是,理赔手续不符合规定?”
“又不是没见过拿回扣的理赔调查员,非公职人员的职务犯罪,保险公司可是重灾区,尤其是财险,动辄大几百万上千万的理赔额,有多少人等着分一杯羹。”
唐喆学嘴角一勾:“那就让秧子上呗。”
林冬闻言皱眉笑笑。秧子大名叫秧客麟,年初调任到悬案组的新人,原职务是负责大数据监控的程序员,代码敲得那叫一个溜索,局里内网的机密档案都拦不住他,想黑哪黑哪。最近半年结的案子,这小子贡献很大,很多有价值的线索、锁定目标嫌犯行踪都是靠他过硬的技术。严格意义上讲,这算非法取证,但只要不用在法庭上而是作为寻找突破点的调查手段,倒也无人非议。
秧客麟是林冬钦点的,拿着从省厅和省人事厅要来的调令,从网安大数据分析组把人挖到了悬案组。现如今这个社会,干什么都离不开网络,与其遇事就去麻烦技术部的人,不如自己手底下有个得力干将。秧客麟平时不怎么爱说话,谁亲都不如电脑亲那号,只要不出去跑案子,妥妥一死宅。
林冬回手给秧客麟发了条消息,结果没等唐喆学把车开出小区大门,宝马车的理赔调查报告已经发了过来。
“嚯,真特么够快的。”日常被秧客麟的速度所震撼,唐喆学不由感慨,“早知道我读在职研究生就不选犯罪心理学了,学个程序相关的专业多好。”
出于维护男友的自尊心,林冬没当场吐槽他——您一高考数学六十六分的文科生学计算机……可能得把图灵急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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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我不是看不起文科生啊,确实有的文科生数学也很棒,学文不过是兴趣所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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