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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这个时候, 一脸红润、没有丝毫疲惫、每天都精神奕奕的苏暖就格外引人注目了。
她们就不明白了,同样每天哭灵, 怎么她们辛苦地要死, 这舒贵妃怎么像没事人一样呢?尤其这人还三月的时候还因为难产差点死在了产房,怎么反而比她们还能抗?皇上也没因为宠爱她少让她哭灵啊!
倒是年贵妃,虽然一直病重的缘故, 雍正特恩准她每天只要黄昏的时候来哭半个时辰就行了。但即使是这样, 这半个时辰对于年贵妃来说也是一场无比艰巨的任务。
往往哭到一半,这人就倒了, 最后一次甚至一度没了呼吸, 众人又是掐又是拍的, 好半天才缓过来。
这以后, 雍正也不敢让年贵妃再来哭灵了, 怕孝心没尽到, 反而多了一个苛待宫嫔的名声。
年贵妃“好运”被免了哭灵,但是另一个生病的熹妃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熹妃得的是“咳疾”,本来就不如年贵妃病得那么重, 自然没有得到雍正的恩准可以一天只哭半个时辰, 还和是她们一样, 老老实实地跪着哭一天, 只有在规定时间才能休息、吃东西。
一开始的时候, 熹妃还能挺得住, 但是到了后来, 熹妃的“病”是越来越重了,以至于到了后来直接起不来床了。
最后雍正念在熹妃病重,也免了熹妃的哭灵。
一时间, 不少人动了心思, 看能不能装个病,也可以免了哭灵。
虽然这么想,但是谁也不敢真的这么做,这太医院的太医可不是吃素,要是被查出来装病,一个欺君之罪是跑不了。皇上雷霆之怒之下,轻则贬斥,重则仗责,甚至丢命都有可能。
总之雍正三年这个年,谁都没有好好过,全都为太后服丧了。
不过让苏暖有些意外的事,雍正居然让一直留守景陵的十四爷允禵回来给太后服丧。
苏暖不知道这是太后的临终遗言,还是雍正顾忌名声才把十四爷招回来,但是苏暖知道,一旦太后死了,那十四爷最大的一把保护伞也没了。
以雍正的性格,就算不会杀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那也会圈禁他,让他享受和八爷九爷一样的待遇。
果不其然,孝恭仁皇后(太后乌雅氏的谥号)的葬礼一过,雍正就降十四爷允禵郡王爵为贝子,并幽禁京中。
不过相比他那两个兄弟允禩允禟被革了黄带子、终生幽禁宗人府而言,他这已经算是好了的。
而且这一年,被雍正处置的不止有他的兄弟。
六月,年贵妃之兄,年羹尧在被弹劾了数月之后,被削太保之职。
七月,雍正削隆科多太保,命往阿兰山修城。同月年羹尧被罢黜身上所有官职,下刑部狱。
年羹尧下狱的消息一传到宫中,本就是强如之末的年贵妃,终于倒下了了。
…………
钟粹宫
“咯咯咯、哈哈哈。”
钟粹宫的庭院中,一个看起来两岁左右的小孩正在院中奔跑着。
小孩一边跑,一边发出欢乐的笑声,让每个听到这笑声的人,脸上都不由露出了会心的笑意——除了在后面追着跑得荷香。
此时的荷香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尤其看到小主子跑得这么快,她一颗心更是忽上忽下,吓得都快要从口中蹦出来了。
荷香就不明白了,明明只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但是那双小短腿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跑得快要能看到残影了。更稀奇的是,小孩跑得这么快,却一次都没有摔倒,比五六岁的孩子还要稳当。
“慢点、慢点,小祖宗,你慢点,可别摔着了,慢点……”
可惜的是,荷香追得越急,小孩越开心、跑得越快了,也许在他那个小小的脑子看来,荷香是在和他玩游戏呢!
“荷香,你别追了,就让弘晔跑好了,反正他也不会摔的,天这么热,过来吃个西瓜吧。”廊檐阴凉处下的苏暖,捧着一个半西瓜,正吃得有劲,半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孩子会不会摔着。
“娘娘,你赶紧把小主子叫过来歇歇吧,天这么热,要是中暑了可怎么是好?”荷叶一边给苏暖打着扇,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两个你追我跑的人,一脸担忧。
“没事。”苏暖浑不在意地又挖了一大勺西瓜放进嘴里,口齿不清道,“这都7月末,现在又已经是傍晚了,哪有那么热?再说了,小孩子要多动动才好吗?你看弘晔,多健康?”
荷叶:“……”
看着一脸不在意、还吃的开心的娘娘,荷叶现在终于体会荷香姐姐和田嬷嬷两人的无力了。
荷叶就不明白了,这么小的孩子,娘娘也能放心?
苏暖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小孩子本来就是要多动动,总不能真像这宫里孩子,两三岁还要乳母抱着吧!这和三等残废有什么区别?
而且自己儿子自己知道,可能小包子是她在被洗髓丹改造之后怀上的缘故,小包子的身体素质远超正常的孩子。
明明才一岁多一点,长得像个两三岁的孩子,身子骨更是比寻常五六岁的孩子还要结实。反正小包子从出生到现在,是一次病都没有得过,就连小感冒都没有。
况且,自小包子会走以来,整个钟粹宫尖锐的棱角都被用厚厚的棉布给包了起来,小包子就算摔倒了也伤不了自己,苏暖就更加不担心了。
这边,荷香还在和小包子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到底荷香技高一筹(主要是她是大人),终于抓住了玩得意犹未尽的小包子。
“小主子,你可千万不要跑了,你看看你这满头的汗。”荷香抱着还在自己怀里蹦跶、想要下来玩的弘晔,一脸的无奈。
她就不明白了,娘娘那么懒散的主,怎么生出来的小阿哥这么的活泼?
“弘晔,别玩了,吃西瓜。”苏暖敲敲桌子,笑眯眯地说道。
一听有西瓜吃了,弘晔也不蹦了,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吃西瓜、吃西瓜。”
小包子高高兴兴地跑了过去,却发现迎接他的不是冰冰凉的西瓜,而是一杯西瓜汁,再摸摸,甚至还能感受到那温温的热意。
“不要这个,要西瓜、要西瓜!”小包子顿时不乐意了,小脸一皱、挥舞着双手,以示自己的不满。
“乖,十阿哥,西瓜太冰了,我们喝汁汁好不好,也甜甜的。”田嬷嬷好生哄道。
西瓜虽然水分大,但怎也是水果,小主子才一岁多,要是卡住了可怎么是好?再者西瓜性凉,也不该是幼儿该吃的。
不过这些道理,你跟一个才一月多的小孩子是讲不通的。
小弘晔依然一脸愤怒地挥舞着双手,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苏暖手中的西瓜,嘴上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弘晔,你不乖了哦!再不听话我可要告诉你皇阿玛了哦!”苏暖笑眯眯地看着小包子,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本来愤怒的小包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告诉,不告诉!皇阿玛,凶!”小包子紧紧地抱着苏暖的膝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那可怜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心都软成了一滩水,苏暖自然也不例外。
苏暖的神色瞬间柔和了下来,放下手中的西瓜,苏暖把沉甸甸的小包子抱进怀里,轻声道:“那让额娘不告诉你皇阿玛也可以,但是你要乖乖地把那个西瓜汁喝了,好不好?”
苏暖现在终于知道这后宫的女人为什么拼命地都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哪怕不是自己的也行。
孩子,的确是后宫女人她们在这漫长孤寂的后宫生涯中最大的慰藉。
“……好。”小包子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虽然西瓜汁没有西瓜好吃,还是热的,但是总比没有强吧!而且要是不乖的话,皇阿玛就知道。
一想到皇阿玛,弘晔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屁屁,眼中尽是怕怕的神色。
皇阿玛,坏!
看着不甘不愿喝着西瓜汁的小包子,苏暖的眼神瞬间染上了暖暖的笑意。
她就知道这个臭小子最怕他老爸!每次不乖了把四四搬出来,一吓一个准。
“荷香,给弘晔切一片西瓜,薄一点。”苏暖笑着吩咐道。
“额娘!”
“娘娘!”
惊喜和惊讶声同时响起。
苏暖点了点小包子的鼻子,笑盈盈道:“给你吃西瓜是奖励你刚才听话,但不能多吃,就一片,听到没?”
“听到了,额娘好,额娘西瓜。”小包子也不管多少,能吃到西瓜就行了。苏暖刚同意就扯着她的衣服要西瓜了。
“娘娘,小主子还小呢,吃这寒凉的……”荷香皱着眉,一脸的不赞同。
“切吧,就一点罢了,少吃一点无碍的。”苏暖无所谓道。
就一片西瓜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苏暖如此坚决,荷香无法,只得给小包子切了一片薄薄的西瓜。小包子高兴极了,捧着西瓜就啃。
只是在开吃之前,小包子犹豫了:“额娘,皇阿玛骂!”
“呦,还知道你皇阿玛会骂呀!”苏暖揉了揉小包子的小脑袋,笑道,“吃吧,你皇阿玛这几天怕是都不会来了,开心吧!”
“开心、开心!”一听皇阿玛不来,小包子立刻喜笑颜开,比吃了西瓜还要高兴。
他最讨厌皇阿玛了,每天都和他抢额娘!
看着开心的小包子,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田嬷嬷皱起眉来,低声问道:“娘娘,皇上这几天每天都在翊坤宫一呆就是一个时辰,年贵妃……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苏暖给小包子擦嘴的动作一顿,坐直了身子,吐出一口气:“八九不离十了,前天皇上来我也问了皇上了,年贵妃差不多也就在这几天了。”
“这么快?”荷香一惊,“奴婢还以为年贵妃起码还能拖到年底呢!”没想到就这几天了?
苏暖摇了摇头:“年贵妃的身体本来就因为当年的小产坏了,这几年几乎都是在床榻上度过的。去年年底的时候,年贵妃因为给太后哭灵,身子更加不好了。
加之年贵妃的兄长年羹尧接连被贬,年贵妃忧心母家,这身子能好起来吗?前几天年羹尧被下狱了,怕是压垮年贵妃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年贵妃本来就生机快断绝了,又加上心病森重,大罗神仙都难救了。听说内务府都已经开始准备年贵妃一应后世用的东西了。
历史上,年贵妃的确是在雍正三年十一月去世的,但是现在,很多历史都已经发生了偏移,年贵妃,怕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倒也是,这几天年家不好的消息满天飞,年贵妃能不心急如焚吗?”荷香叹了一口气,迟疑道,“娘娘,您说,年贵妃会不会请求皇上宽宥年羹尧之罪?”
“那自然是肯定的!”苏暖肯定地点点头。
年贵妃和年羹尧兄妹之间的关系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尤其是这后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为了家族而活的?
现在年家正值生死存亡时刻,而年羹尧又是年家的顶梁柱,年贵妃怎么可能不救?只是……
“只怕,就算年贵妃开这个口,皇上也是不会饶了年羹尧的。”
“不至于吧!”一旁的荷叶有些不以为然。
“年贵妃怎么说也伺候了皇上这么多年,又给皇上生了三子一女,虽然活着的只有福惠阿哥,但是怎么说在也是得宠多年的人。年贵妃临终这小小的请求,皇上难道还不能答应?”
苏暖:“……这是小要求吗?年羹尧犯的事可不小!皇上怎么可能就单单因为年贵妃几句临终请求而枉顾国法、就饶了年羹尧?你还真会想!”
苏暖真想翻白眼了。
这话说的真跟嗑瓜子一样简单,那四四是什么人?冷心冷肺、刻薄寡恩。别说年贵妃现在已经不得宠了,就算是得宠,和大清江山相比,一个女人算什么?
雍正是无论如何都会清除年羹尧这个不稳定因素的。
“如果年贵妃还活着,也许皇上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暂时不会杀年羹尧,但是就如你们看到的,年贵妃还能活几天呢?”苏暖呵呵了两声。
这就跟雍正对待老十四允禵一样,太后在的时候,雍正并没有下明旨圈禁他,还给了他郡王的头衔。太后一死,雍正立马把人贬为贝子,还幽禁京中了。
苏暖绝对相信,太后死前肯定求雍正赦免自己的小儿子,但是就目前看到的结果来看,允禵的境况可不好。
年贵妃再怎么也比不上太后吧!而且不管允禵到底怎么样,他毕竟也是雍正的同胞亲弟弟,就这一点决定了,雍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杀他的。
但是年羹尧不一样,充其量,他只是一个臣子罢了。
虽然这个臣子很有能力、也曾经为大清的江山立过汗马功劳,但是不听话的棋子,雍正再怎么舍不得也都会舍弃。
…………
如苏暖所料,即使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年贵妃心里最为牵挂的,依然是自己的母家。
此时的翊坤宫,除了蝉鸣的声音,安静地连声咳嗽都不闻,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哀戚之色,显然他们都已经知道,他们的主子怕是真的挨不过这一关了。
不过此时所有人都在屋外站着,这偌大的宫殿之中,除了雍正、苏培盛、年贵妃,和心腹宫女揽月,就没有旁人了。
一张红木雕花的拔步床上,一个枯瘦如骨的女人躺在那里,正是盛宠一时的年贵妃。
现在的年贵妃已经和当初那个让苏暖一眼就惊艳的美人判若两人了。疾病加重了她的衰老,明明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好像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
眼窝深陷,脸色苍白至极,两鬓更是华发丛生,皱纹也开始在她的脸上、手上显露出来,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年贵妃躺在床上,看着雍正的眼神满满都是哀伤之色。
“皇上,臣妾、臣妾无福,怕是不能再伺候皇上了。”
看着以前那个明媚的少女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雍正的心里说不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只是这触动的时间太短了,还没等这触动转换成悲痛,就已经消失无踪了。
雍正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无波。
他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把年贵妃的手握在手里,神色温和:“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不过是病了罢了,那就到那个田地了?你只要好好吃药,放宽了心,这病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年贵妃摇了摇头,一脸认命的苦笑道:“皇上,你就不要骗臣妾了,臣妾的身子自己臣妾知道,臣妾怕是没有几天好活的,更不要提什么好的话。这一天,早就在臣妾预料之中,皇上不用担心臣妾会受不了。”
许是说话太费劲了,年贵妃歇了一会才又说道:“只是人活一世,总会有所牵挂。臣妾这一走,最不放心的有三。其一,就是皇上您,等臣妾走了,皇上要多多保重才是。”
只是看到比自己还要年轻的雍正时,年贵妃的脸色露出了一丝苦笑:“自然了,皇上贵为天子,得上天庇佑,加之身边有舒贵妃悉心照料,自然是不用臣妾操心的。”
“……”雍正沉默不语。
雍正自然知道年贵妃这话中是有怨怼之意的,但是这也是事实,这几年他虽然也经常也看她,但是到底也亏欠了她。
年贵妃也没有指望雍正会说什么,接着道:“其二臣妾不放心的,就是福惠了。”
想到自己那才五岁的儿子,年贵妃的不舍之情都要溢出眼眶。
“福惠的身子不好,还要请皇上多多费心了,等臣妾走了,皇上就给福惠选一个养母吧!不管是什么身份,没有母亲的孩子,终究是可怜的。”
雍正默默地点了点头,道:“福惠也是朕的儿子,朕怎么可能不关心他?朕自然会照顾好她的,你安心便是。”
“有皇上在,臣妾自然是放心的。”说完这一句,年贵妃似乎又累了,闭眼歇了好一会,半晌才缓过神来。
“其三臣妾放不下的,就是臣妾的母家了。”年贵妃紧紧地拉着雍正的手,看着他的眼神满满都是恳求之色。
“臣妾知道哥哥所犯之事不小,臣妾不敢、不敢祈求皇上赦免兄长的罪责。但、但臣妾求皇上,看在、看在哥哥这些年对皇上忠心耿耿的份上,饶兄长一命,臣妾就是到地下也安心了。”
看着那满是希冀的眼神,雍正回避了。
“你哥哥为朕的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是朕的恩人,朕怎么可能会轻易杀他?放心,只要他没有触犯朕的底线,朕怎么都会留他一命的。”
看到雍正回避的眼神,年贵妃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放心?她怎么可能放心!
哥哥这些年犯的事不可谓不大,大逆、欺罔、僭越罪、狂悖、残忍、贪婪等等,条条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条条都踩到了皇上的底线。
皇上这话……是不肯放过哥哥了啊!
年贵妃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皇上,难道你就不能看在臣妾是个将死的人的份上,饶了哥哥一命吗?皇上!皇上……”
年贵妃一口一个“皇上地唤着,字字凄厉,犹如杜鹃啼血,让人不忍耳闻。
雍正沉默了一下,站了起来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年氏,你是书香之家出生,应该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道理。
朕念在年羹尧这些年的功劳份上,已经三番五次地饶过他了。但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年羹尧已经是饶无可饶、恕无可恕了。
年氏,你哥哥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也累了,先歇着吧,朕前朝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雍正就转身离去,面对身后那一声声的呼喊却没有一丝停留之意。
只是在走到翊坤宫外的时候,雍正却停下了,在宫门口的甬道上默默站了良久。
“皇上,您在这里已经站了半天了,虽然太阳快下去了,但是天还热着,皇上还是回吧,小心中了暑气。”苏培盛见雍正久久没有离开的意思,不得不开口提醒道。
“罢了,回吧!”雍正捏了捏眉心,然后坐上了辇轿。
苏培盛:“皇上,咱们是回养心殿,还是……”
“钟粹宫!”雍正毫无犹豫地说道。
“是,皇上。”
“摆驾钟粹宫!”
等雍正来到钟粹宫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来了。此时的苏暖正在和田嬷嬷等人在西配殿里给小包子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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