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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可是原洁脸上委屈的表情还是昭然若揭。
这顿早餐吃的如同昨天那顿午餐一样的食不知味。
梦窗反反复复的想要从柯凡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来，可是他却连目光都懒得放在她的身上。
直到他起身出门，才转过头来扫了梦窗一眼，不过他转身看着原洁。
“原助理，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今天你暂时还不用去公司，中午的时候麻烦帮助洛小姐解决一下午餐问题。”
原洁点了点头，柯凡才转身出了门。
这突如其来的落差让梦窗有些恍若梦中。原洁满目的失落她看在眼里，也大概猜到了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洁一声不吭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因为没有了昨天初见时的气焰反倒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梦窗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原小姐，你也喜欢柯凡吧”
梦窗问着，直到原洁冰冷的目光望过来，她才惊觉什么似的直了直自己的腰板。
她怎么说……也
是，我是喜欢柯理事。”
梦窗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大方的承认，她怔了怔。
“可是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甚至，都没有好好的看我一眼。”原洁有些失落的跌坐在椅子上，她抬头看着梦窗，“我之所以应聘助理这个职位，就是因为我对柯理事一见钟情。”
原洁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看到柯凡的情景。他的身边明明站着这么多和他衣着相似的人，可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仿佛可以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彼时，她正被家里催婚，见过太多的相亲对象以至于她都快要模糊了自己心中真正对另一半的要求。
看到柯凡的时候，她分明感受到那种多次寻寻觅觅无果却幡然发现自己等候的人就在面前的欣喜。
她很优秀，优秀到做柯凡的助理绰绰有余，所以柯凡会选中她根本就是在她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本以为，虏获柯凡的心也一样的容易。
可是她错了，这个面上温文有礼的男人，其实骨子里有遥不可及的疏离，尤其对女人。
她本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可是，时时刻刻在他身边的她却与一个路人无异。
她和柯凡的所有交集只有工作，张口闭口之间都是工作。
公司的女同事都在传言，柯理事心中有他自己的颜如玉。只是没人可以确定那个人是谁。
原洁却始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她宁愿相信，柯凡是块无法雕刻的朽木，她也不愿意相信他已经心有所属。
好在，那位众人口中的女子从未真正的出现过。
原洁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伺机爆发的机会。
这次柯凡回国归来之后，突然生病就是她等到机会。
一个男人生病的时候，也是他最好入侵的时候，病魔和酒精一样可以让一个男人变得不像他自己。
她本就是柯凡的秘书，在没有亲属在身边的异国他乡，由她来照顾柯凡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原洁也是个聪明人，她在这两天里极尽自己的所长，将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所有优点都彻彻底底的展现在柯凡的面前。
柯凡每天都淡漠如素，可是原洁想，纵然他是一座冰山，那么也该有融化的一天。
可是危机比转机来的还要快。
她还未攻下这座冰山，眼前的洛梦窗就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座房子里。
洛梦窗并没有带着咄咄逼人的女主人姿态，可是她的气场却分明无法让人忽视。
柯凡眼底的光芒，虽然无增但也无减。
平静有时候比什么都可怕，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需要表现出情绪的时刻。
柯凡的奇怪让她也心生疑虑。
眼前的这个洛小姐漂亮洒脱，一眼望过去似乎是与柯凡截然不同的性子。
可是，完全不同的人才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从古到今，都是如此。
“洛小姐，柯理事喜欢的人，是你吗”原洁直勾勾的望着梦窗，企图从她风平浪静的表情中找到一个突破口。
梦窗收了收瞳孔，“这个，不是应该问柯凡吗”
“一定是的。”原洁笃定似的点着头。“我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在这里照顾他，照顾到再晚，他都不愿意留我在这里住下，那天甚至我自己都要求了，可是他还是打电、话让司机来把我送回家了。”
梦窗抿紧了唇，心想柯凡这小子的定力从来都是出了名的好。美人在怀还能坐怀不乱，那是她训练出来的。
“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一来，他就把自己的房间都让出来了。”原洁的语气有挡不住的失落。
梦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不知道到该怎么接话。
从小到大，她让柯凡纵容惯了。好吃的先给她吃，好玩的先给她玩，舒服的地儿给她先睡……这些在她眼里稀松平常的事情，原来在别人眼里就是爱啊。
那么，她该忽视了多少柯凡的爱。
原洁听命与柯凡，给梦窗像模像样的捣鼓了一顿午餐就离开了。她应该是一刻都不希望和梦窗多待在一起的吧。
梦窗吃完饭就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里，她开始静静的将原洁说的每一句话和柯凡早上离开时的每一个眼神都回放一遍。
其实柯凡心意在此时此刻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自己的心到底是什么样的。
洛少东暧昧不明的眼神，原洁醋意满满的表情，还有最近这一段时间自己的失魂落魄，似乎都在说明她的轨道已经产生了偏差，又或者，这一刻才是她的正轨。
梦窗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样睡着了，她醒来一睁眼最先看到的，就是覆在自己的身上的那条毛毯，妥帖的搭放在她的身上，护她周全保她温暖，却又无声无息。
多么像柯凡。
柯凡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做饭。
梦窗嗅到鼻尖的菜香，思绪才彻底的清明起来。
她叠好了毛毯将它往边上一放，又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才往厨房边走。
柯凡正炒菜，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马上又挪开了目光。
“怎么睡在这里，也不怕着凉。”他的声音低低的。
“柯凡。”梦窗却直接忽略了他的数落，轻轻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你怎么不说原洁只是你的助手。”
“嗯”柯凡又看了她一眼“这个到底有多重要。”
“很重要！”梦窗提高了声调“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都很重要，你就不能好好的回到我吗”
“洛梦窗，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柯凡气馁。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这样奇奇怪怪的。我可能是喜欢上你了。”梦窗的声音很高亢，可是后半句很明显的低了下去。
柯凡没听清，他是真的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柯凡怔了怔，而他怔忪的刹那，洛梦窗上前一步，自他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梦窗这个动作，几乎用尽了她自己的全部力气，而柯凡，很明显的全身一僵。
觉察到他这个反应，梦窗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该惶恐，她只是伸手将他搂的更紧。
“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梦窗轻吼一声。
柯凡果然默不吭声。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刻开始的，可是当那天你离开我，我就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有一部分被掏空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姑娘，我锱铢必较，我报复心重，可是从你离开的那天起，我就已经下定决心和町煜和町家划清界限了。我从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可是我真的有心要改的，柯凡，你不要不理我，我不喜欢你对我冷冷淡淡的，我不喜欢你这样。”梦窗说着说着，不自觉的起了哭腔。
柯凡依旧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
“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就像你说的，我本应该更成熟的，可我却什么进步都没有，这样真的说不过去。我被恨意折磨的太久，我都快要忘了爱上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柯凡，我现在不敢确定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我只是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会不开心，我希望……我希望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这……应该就是爱吧。”
梦窗的下巴蹭了蹭柯凡的背。
他只穿着单薄的毛衣，那毛线柔软舒服，蹭上去的时候心也跟着痒痒的。
“这么多年我失去的够多了，我不想在失去任何一次追求自己幸福的机会……”梦窗呢喃着，这些话从她嘴里全部说出来的时候，她顿时觉得自己轻松了。
“说够了”柯凡平静的声音传过来。
“说够了。”
“洛梦窗，你都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你就敢对我说这样的话”
“不是的，我……”
“你永远都这么任性，这么笨。”
柯凡打断她。
“是，我任性我笨，但是这都是你宠的。以前我不会的作业都是你给我做，我不想说的话都是你替我说……我什么都不会，都是因为你……”
“是，所以这次也应该由我来帮你确定。”
柯凡说着，随手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锅铲，灭了炉火，转过身来将她的小脸捧进自己的掌心，然后劈头盖脸的吻了下去……
在柯凡的循循善诱下，梦窗渐渐闭上了眼睛。
他的吻像要吞噬她的一切美好，那样热烈，那样急迫，像是为这，已经等了整整一个世纪。
空气在两人唇齿纠缠之间变得稀薄，柯凡才渐渐放缓了节奏。
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喘着气问她“是不是确定爱我了”
梦窗笑“这样就可以确定了吗”
“那是要更深层次”他的声音带着小小的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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