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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很有必要抽出一个时间来想一想这一回是该把雷声大的手废了还是腿卸了。
“雷将军,公子已经就寝了,请你明日再过来吧。”
“滚一边去,沈玉,你别磨叽了,你不出来我就闯进去了!”
沈玉瞪着眼睛看这面前的男子,脸上闪过急意,“你稍等一下,我出去把他敷衍赶走。”
沈玉正转身要出去,方睿站在床边,非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提醒沈玉:“头发。”
正要开门出去的沈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手忙脚乱的走到梳妆台旁,拿起簪子快速的头发束了起来。
“衣服。”
沈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瞥了眼在床边架子上面的布条,还是在方睿的目光之下拿了外衣。
方睿……
“你打算不束胸了?”目光就这么放在沈玉的胸上面。
“沈玉,我进来了!”
“雷将军!”
听这声音大概是门外的人阻拦不得,雷声大要闯进来,雷声大天生力气大,又有内力傍身,就算是一群有武功的护卫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更别说没有什么武功,也就是仗这人多的普通护卫。
听到雷声大如雷的脚步声大步的走到了门口,方睿眼中浮现惊诧,雷声大竟然还真敢闯沈玉的寝室!
方睿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该怎么弄残雷声大,左手一手拉过沈玉,右手快速的把帐子从钩子上面松开,纱幔顿时如流水一样倾泄下来。
被子一掀,方睿就拉着沈玉躺在了被子下,被子底下沈玉惊恐的看着……也看不到,而方睿还能隐约的看到沈玉瞪大的眼睛。
被子底下彼此呼出来的热气似乎格外的热,身体也贴得非常的紧。
刚躺下来,那门“啪”的一声就被推开了。
“沈玉,陪我喝几盅,我那小老婆死了父亲,哭着闹着要上吊,我实在……这么早就睡了?”雷声大看到床上的纱幔已经放下来了,还隐约看到鼓起来了一团,便认为护卫没有骗他,沈玉真的已经就寝了。
沈玉怕极了雷声大过来掀被子,雷声大原本就是山贼头子,规矩和框条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要是他真的过来把被子掀了,她这装扮还有床上这人,她就是有十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楚。
沈玉动了动,方睿立即压制住了沈玉,沈玉没办法,语气恶狠:“出去!”
雷声大平常自己说话的语气都是凶狠,又怎么怕别人对自己凶狠,朝床走过去,口中念着:“别睡了,我心烦,就起来陪我和几盅吧。”
沈玉听到了雷声大走过来的脚步声,声音极大的一喝:“站住!”
雷声大愣了一下,细看了一样纱幔后鼓起来的高度,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一样,笑出了声:“我懂,我懂,我就说你沈玉怎么可能不近女色,原来是喜欢躲这来,好,走,你继续。”
说着,雷声大推出了房外,还特贴心的把门带上。
方睿:……你懂个屁!
听到关门的声音,沈玉迫不及待的想要从被子中钻出来,方睿还是拉着她,声音压得很低:“人还趴在门边上呢。”
不过话又说出来,雷声大似乎还做了一件对的事情,也罢了,明天就不废了他了,让他在家在待上几日,好好的养他手臂上面的伤。
这算是将功补过了。
方睿说人还着门边上趴着,沈玉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良久之后,声音有些僵硬的问:“人走了吗?”
其实人早就走了,他不过是想框沈玉,和他再多待一会,多闻一会沈玉身上的体香。
闻着沈玉身上的清香,方睿只觉得有一股热气在身上流窜,口干舌燥得很,再加上手臂上传来触感软绵绵的,叫人心猿意马,何止口感舌燥,整个人都好像是至身在火炉中。
“人走了。”他现在只能说雷声大已经走了,他怕要是再不从这被子中出去的话,他肯定会扑向沈玉。
后果不堪设想。
一听到人走了,沈玉立刻掀开了被子,从被子中出来的沈玉脸色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怎么,一片的红润之色。
从床上夸了下来,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心跳好不容易缓过来却又因为方睿的一句……
“你床上可放了什么东西,方才觉得手臂碰到了个柔软的东西。”说着方睿直接就掀起了被子在床上面找。
沈玉:“……”
“怎么没有,刚刚……”方睿的话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转回头,视线落在沈玉的胸前,似乎是明白了点什么东西。
方睿自小就因为皇后的教导,洁身自爱,做太子的时候东宫一大群如花似玉的美人,他都没有动半点的心思,再后来十七岁就认识了沈玉,十九岁的时候就认为自己的性取向是男人,这女人,根本就没有碰过。
所以说刚才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这东西柔柔软软的,捏在手中手感肯定很好,只是没想到……
原来女人,还真的像是在坊间听到的荤段子是一样的柔软。
沈玉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护住了自己的胸口,瞪了一眼方睿。
这口干舌燥的感觉更加的强烈,清咳了一声,目光从沈玉的身上挪开,虽然声音还是特意的压得沙哑,可还是能让人听出了几分轻佻的意味:“你看起来瘦弱,但也就看起来而已。”
沈玉闭眼呼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他:“好好想三个条件,我会应允你,届时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方睿挑了挑眉,感情沈玉把他的话当成开玩笑的了,从床上下来,朝着沈玉的方向走了几步:“我方才不已经说了一个条件,乖,喊声夫君来听听。”
沈玉:……她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么不要脸的人的?
突然方睿的耳朵动了一下,院子外传进到耳朵的说话声音,若是他没有记错,是沈老太爷的声音。
“你说方才雷将军闯进了玉儿的寝室,听他言语,说玉儿房中还有其他人?”
推着轮椅的老管家道:“老太爷,刚才来禀告的下人确实是这么说的。”
“可知道房里面的人是谁?”
老管家摇了摇头,答道:“不知。”
听到声音,方睿皱起了眉,今晚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安生了!?再来几次,他真担心明天就自己给自己找借口把沈玉带着身边微服出巡!
口气无奈道:“有人过来了,我先走了,你这一声夫君,只能下次再喊了。”
沈玉一愣,心想是谁过来了,莫不是祖父?
快步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像想起了什么,转回头道:“你还是快些把你身上衣服整理好,不然你指不定会被说教。”
沈玉紧抓着衣领怒视了他一眼。
方睿闷笑了一声,随即便跳了出去,还顺带把窗户关上了,沈玉快速的把窗户反锁了,刚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就有人扣门。
“公子,老太爷来了。”
窗外的方睿看这窗户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每回想要和沈玉多待一会的时候总会有人出来破坏!
看了要夜色,知晓夜已经深了,便小心的从窗后绕走。
与容泰回到寝宫的宫殿外,守门的御林军向方睿行了礼,道:“陛下,太后娘娘在大殿等着陛下你。”
方睿忽的侧唇一笑,来得也挺好的,不来,他明日也会去“请安”。
进入殿中,太后坐在偏殿,手中捻着佛珠,听到让人行礼喊“陛下”,知道是方睿回来了,便睁开了眼睛。
“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抬眼看向他,眼中没有太多的波澜,就想起一个不问世事,对什么都看得很淡的妇人,然却并非如此。
太后身着高襟的黑色宽袖外袍,缀以阴红绣纹,衣上的暗纹以暗墨萤亮之色丝线,雍容华贵,年近四十,却保养得宜,看上去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眉眼善目,在宫中,能成为最后的赢家的,熬到太后着个级别的,几乎都已经是不显山不显水,就仅仅看表面,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人的内心是怎么样的,她究竟又做过肮脏龌龊的事情。
太后本就是高官之女,凭着自己的家族,完全可以坐上皇后的位置,就认为皇后之位是唾手可得,可完全没有想到中途出现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商贾之女,更因为救驾有功,被封皇后。
无论是圣宠还是地位都被夺走了,心底怎么可能大度到释然。
“睿儿,你去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太后的语中并没有怪罪的意味,听着就像是平常的询问。
方睿随意的回道:“就是出宫走了走。”
听出了方睿的敷衍,太后道:“还在怪哀家说要给你选秀?”
就是有选秀这个借口,他才可以在这半个月来避开太后缓和自己。
方睿笑意染上嘴角:“母后既然知道,那儿臣就不多解释了,开国之初,曾祖父就说过,只要有子嗣,后代也可以不选秀。”
太后的眼角微勾:“那睿儿何时有子嗣,你如今可是一次牌子都未曾翻过。”
方睿在一盘的椅子上面坐下,笑意未减:“母后就不必挂心了,儿臣还年轻,若是要挂心,母后不如挂心一下皇弟吧,皇弟今年成年,该议亲了。”
说到小儿子,太后眼神微动,带着护套的手端起桌子上面的茶水,抿了一口,道:“湛儿的婚事就由你这个做皇兄的做主。”
还让他这个皇兄的做主,只怕一个都不会满意。
“那儿臣就多加留意了。”
“哀家也不逼你选秀了,只是子嗣一事,要着重。”
“儿臣知道了。”
太后与他向来少话,就坐了一会就说要走了,送了太后后,收回目光,对身后的容泰道:“去查查湛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容泰一愣,“陛下,你真的要给湛王殿下说亲?”
方睿勾唇笑了笑。眼眸中露出精光,“当然说,不仅说,还必定要成事。”
方湛是他的亲皇弟,本性倒是不坏,小的时候还天天一把鼻涕的追在他的身后喊皇兄,也有几分可爱,若不是太后还有太后让他娶的王妃存心挑拨,他也不会摇摆不定,所幸他悔悟的早,登基的第六年,太后逼宫,也是因为他给沈玉通风报信,才会让沈玉有机会进宫救驾。
与其兄弟相残,还不如让方湛成为他这边的人,让太后无计可施,那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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