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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最大的外贸投资商谢家邀请傅斯里参加家宴,有合作之意。
谢家最著名的生意有远销德国的电子产品、南非医疗器械,越南服装等等,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支线是销往南非的医疗器械。
谢家自前两代就是江浙一带有名的富商,地毗山水,山庄盘绕,被蓊蓊郁郁的林木包裹其中,夏日是绝佳的避暑胜地,风景如画,似世外桃源。
说是家宴,不如说是合作交流会,给各家一个广交好友的机会。
谢家老大谢安祖是傅老先生的老友,如果说谢家是盘踞在江浙的镇门狮,那么傅家就是沪上猛虎,各霸一方,但是据席影所知,傅斯里与谢安祖的关系并不好。
自傅老爷子离世,傅斯里上位,各种杀伐戮战打破了以往傅家与谢家的平衡,谢家虽然儿女众多,但都是些干饭桶,几乎没有能挑大梁的人,掌权的一直是谢安祖。
傅斯里的崛起让谢家这头强势的狮子震怒,两人关系一度很僵。
席影低头熟悉文件夹内的资料,此次宴会的名单很长,包括不少创始人、投资人、科研人员。
在看到谢家近日登载在财经报上的新闻时,席影也就不奇怪为什么谢傅两家崩裂到此——谢家还要邀请傅斯里参加宴会。
因为谢家近日吞下了一家名为恒创的浙江外贸公司。
这家名为恒创的公司发展很迅速,短短三年便在滔天浙商谢家手底下开拓了一片疆土,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占据市场,它的主要业务也是做销往南非的医疗器械,虽然不至于和谢家平分秋色,但至少也成了谢家的眼中钉肉中刺,给他们带来了巨大危机感。
本来自己称王称霸的土地上突然多了一个强有力竞争对手,而且对方还毫无根基,这无疑是件让人不安的事情。
席影没有查到这家公司背后真正的推手,恒创老总的履历也是干干净净,白手起家的一把好手,资金链干净,恒创老总苦苦反抗近一年,最后抵不过谢家大范围打击,忍辱卖了自家公司,被迫将整个团队和先进技术打包给了谢家。
席影草草地看了几眼创恒的团队,稀松平常没什么奇怪的,其中一个业务总监陈旺倒是有点眼熟,但是忘了具体在哪儿见过。
席影觉得这次谢家名为家宴,实为吞并恒创的庆功宴,也是为了杀鸡儆猴,借此来警告傅斯里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不然下场就是和恒创一样被一口吞了连骨头渣都不剩。
按照正常的思路,傅斯里不应该来,来了不过是给谢家一个耀武扬威的机会而已。
席影也听到过陈常劝傅斯里别来谢家,十几年前谢家是流氓企业,大业的发家史从来经不起严格的推敲,谢安祖为了利益干过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摆在台面上的就已经很骇人,据传他在年轻时曾经命人撞断竞争对手的脊椎,更勿论那些被掩埋在地底的。
当年谢家独霸一方,连傅老爷子也不是他的对手,傅老爷子忌惮谢家的实力,才与谢家立了个不成文的规矩,井水不犯河水——谁都不去妨碍谁,傅老爷子甚至让了不少资源线路给谢家,之前傅家主做南非医疗企业业务,后来傅家主动撤出南非市场,让给了谢家。
不怕硬碰硬,就怕谢家出什么阴招损招。
陈常劝着,傅斯里倒是不见什么情绪,席影抬了下眼,看到傅斯里在后座闭着眼小憩。
越是看傅斯里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席影就越是好奇,她甚至有点兴奋。
傅斯里绝对在计划着什么。
即便傅斯里发展势头正盛,但是此刻的傅家也是万万不能与谢家抗衡的,他才掌权ATG多少年,而谢安祖苦心经营了谢家几十年,老狐狸早就修炼成了精,况且现在谢家吞了创恒又壮大了一笔,傅斯里怕是再追个几年也没办法超越谢安祖。
现在傅斯里最好的棋路便是假意向谢家投诚,短期不再犯才对,现在挑衅谢家,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其辱罢了。
但是按照她对傅斯里的了解,他根本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他进行的每一场并购,都展现了近乎完美缜密的谋略、深远的眼光和事无巨细的洞察力。
席影期望从中看出点什么来,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他对要做的事情掌控到了一种近乎可怕的地步,不可能随随便便应个战,至少在席影到他身边之后,就没有看到他什么时候因为准备不足而落败过。
所以席影几乎断定傅斯里这次是有备而来,但是思来想去,她始终没有头绪。
傅斯里究竟会以什么做突破口,打赢这场胜率不高的仗?
谢家的恢弘名不虚传,庄园渐近,门口有两座巨大的石狮镇守,车子被拦下不能进庄园,很多人都只能下车步行。
谢家人大多数穿中山装,打扮儒雅有礼,引他们进去一路经过了湖泊、矮山、酒窖、凉亭。
谢家别墅需步行十来分钟,能容纳千人的大厅内金碧辉煌。
谢安祖长身而立,年近半百,身边围着几个人,都是些地位不低的商人,席影大概能认出一些面孔,这些人通常战绩斐然,要么是短时间内壮大的优秀企业老总,要么是匍匐多年的老品牌创始人,用长袖善舞、老奸巨猾形容这群人一点不为过,但是谢安祖依旧是这群人中顶头的一位,无人能望其项背,要不是情形限制,估计这群人都要跪下来舔谢安祖。
谢安祖年纪虽高、头发花白,但是目光曜烁,头脑清醒,那双眼睛里藏满了冷漠狡黠的光,他身上有很多人都没有的一股子狠劲儿,高傲、不可一世,连眼角的纹路和沟壑都藏着尖锐轻蔑的态度。
“小傅总,好久不见啊。”
谢安祖是典型的鹰钩鼻、高颧骨、面相偏瘦,极像杜月笙,叫傅斯里时喜欢在前面加个小。
小这个字的含义就很深了,可以是侮辱,也可以是瞧不起。
席影视线所至,傅斯里脸上没半点异样,半真半假地笑着,与谢安祖握上手,“好久不见,谢老。”
掷地有声,不卑不亢,在谢安祖面前没有半点惧意。
修炼了大几十年的狐狸成了精,却也没在傅斯里面前占到半点好处。
这手一握,席影就感觉到了来自谢安祖极强的戾气。
两人在无形之中交战。
如果说谢安祖是刀剑,那么傅斯里就是深井,深不可测。
席影只是安静地站着,也能感觉到谢安祖的目光,像刀一般,片片到肉。
觥筹交错。
傅斯里去了二楼,他与一个风姿绰约的女性谈论着什么事情。
席影知道这个人,陈雪娆,三十来岁,长相偏妖娆,身材极好,旗袍包裹着丰臀,腰肢曼妙,是谢安祖第五任小老婆,捧在手心上宠着的女人,她很有手段,其中谢家拿下恒创也有她的功劳,是谢安祖的军师,很不容小觑。
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的酒杯碰了碰,一个人的目光温柔娴静,一个人的目光沉静有礼。
两只老狐狸。
席影没有上前去,这种场合她是没有资格在场的。
她掀起眼皮静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干脆转过身去找酒。
“席影?”
她回头,是程越,“还真这么巧?”
席影回头,倒是没多少惊讶,“程先生?”
程越一身黑色燕尾服,很风骚的打扮,在当场也算是风流倜傥的的年轻一辈。
程越看到她手中的酒,“谁忍心让这么漂亮的女士一个人喝闷酒?”
“一个人喝的就一定是闷酒?”
“不一定,但你脸上都写着,哪个男人这么不识趣,舍得让你不开心。”程越调侃。
席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你,那这一趟就不算白来,本来被我家老爷子丢到这里,我还嫌太无趣。”
席影打量着他,她得到的宾客名单中并没有程越这个人。
自从程越出现之后,她就没有刻意去查过这个人,但是既然能够受邀谢家,那地位必然不是等闲。
“这种宴会,你是不是也觉得无趣?”
从他的视野看去,程越凑近席影的耳侧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话。
两人极为亲昵地说着话。
席影的脸上也看不到任何抗拒,甚至比平时还要愉快一些,她侧着头,下巴与肩颈形成一个良好的弧度。
傅斯里冷冰冰地透过玻璃看往下方。
“小傅总?”前有狼后有虎,一房间的人都是些老油条,谢安祖更是虎视眈眈,“考虑得怎么样?”
这场家宴本就是一场鸿门宴,谢安祖想借此打压傅家,让他让出一部分市场,本分地退守自己的地界,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傅总知道其中厉害。
才下午三点多,天际阴如墨,远处的群山连成一条弯曲朦胧的线,隐隐有下雨的趋势。
席影被陈雪娆叫住,几个富太太聚成一堆,准备去山上祭拜祖庙。
陈雪娆嫌席影穿得太过正式,勒令她脱了黑色西装,送了她一件开衩旗袍。
席影穿的是墨绿色暗纹旗袍,开衩直到大腿根儿,腰际被勾勒得尤其好看,一出来就让几个富太太停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几双眼睛都要粘到她身上去了。
“哟,这谁呀?”
席影板正惯了,常穿职业装,穿衣风格偏冷淡,即便穿裙子也是职业裙,鲜少穿旗袍这类偏女人味的衣服。
席影的腰比她们的都细,加上身高在那儿,高跟鞋一踩,瞬间就把几个富太太比下去了。
陈雪娆上下打量她,颇为满意地点了下头:“她是小傅的助理。”
席影直觉陈雪娆并不讨厌她,只是席影不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只是站在一旁稍带微笑以示礼貌。
倒是有人别有深意地说了句:“原来是傅家的人啊。”
“长得蛮不错的。”
席影坐上车,她不擅长陪人说话逗人乐趣,一路上只是回答一些她们问的问题。
“小席,你是哪里人?”
“杭州人。”
“我听我家老李说过,小傅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难搞哦,你在他手下工作辛不辛苦,要不要来谢家干?”
说完,几个富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纷纷笑着。
“最近老李给我买了艘游轮,有空带上朋友一起聚聚。”富太太一号说着。
“可以啊,我家那位上个月刚给我买了座岛,这不,我带儿子去住了俩礼拜,孩子死活非要回来,没用,那点钱就算是砸了,买了个只能看不能用的破岛。”
陈雪娆倒是没有说什么,她显然对这种话题不感兴趣,席影大概能猜到一些,陈雪娆自己出身就不错,嫁给谢安祖之前就是国画大师和浙江最大珠宝商的女儿,而她自己出国留学进修心理学多年,经济条件不差,对这些是司空见惯了。
*
庙宇林立,深黑色的檐角高高翘起,席影跟着陈雪娆她们走进建筑里。
没一会儿,外面气温骤降,竟然就飘起了淡淡的小雪。
这座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炉味,远处隐隐有撞钟声d,富太太们见她话不多,便也渐渐不与她交流。
席影落在后面,觉得旗袍穿着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勒得慌,穿着不太舒服,气温低了一些,她索性把衣服裹紧。
陈雪娆在炉边拿了一簇香,低手放在摇曳的蜡烛上引燃,袅袅的烟丝升上去,闭眼俯首时突然问道:
“小席,不知道你认不认识陈史进这个人?”
陈雪娆突然发问让席影顿了一秒,“陈...史进?”
这一秒陈雪娆已经睁开眼,像是在细细地分析着席影的表情,席影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也不明白陈雪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几个富太太的笑声已经远去,只剩下陈雪娆和她。
席影大概明白资历老道、千帆过尽的谢安祖为什么会选择一个三十岁的年轻女人做他的左膀右臂了。
陈雪娆和傅斯里很像,他们身上都有一种不容抗拒的气质,盯着人的眼睛时,会让人胆怯。
仅仅从面相上来看,陈雪娆就是极其聪明的那一类。
“恒创的业务总监陈旺,本名陈史进。”
听到陈旺这个名字,席影大概就了然了,陈雪娆在试探她。
恒创被谢家吞并,陈雪娆对恒创高管做一点调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用人之有很多疑虑,谨慎行事更符合她的风格。
况且陈旺是恒创非常有能力的一位总监,就是他凭借着一己之力把恒创推上了神坛,往年的一系列新专利签约都有他的功劳,谢安祖不会放着这样的人才不用。
至于这个陈旺到底有没有问题,席影也不清楚,或许陈雪娆在怀疑陈旺是傅斯里安插在谢家的一个内应。
但是陈旺自创立初期就一直是那里的员工,如果陈旺真是傅斯里的眼线,那么傅斯里起码从四年前就开始着手计划这件事儿了。
如果这事是真的,且先不论傅斯里心思有多么缜密,就谈恒创被谢家收购这件事儿就是无可预知的,他怎么知道自己计划了四年的事儿会不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许是席影的反应让陈雪娆放心了,陈雪娆没再提到陈旺,而是转移话题到了傅斯里身上:“不得不说,你老板确实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你喜欢他?”
陈雪娆的话题跳得非常快,以至于席影没做思量就回答道:“不。”
或许是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快有些突兀,席影垂下眼睫,也举了支香,抿着唇微微俯首。
她感觉到陈雪娆在笑,别有深意地说:“是吗?有哪个员工会在外人面前说自己不喜欢自己老板的?”
“没有哪个员工会喜欢自己的老板,不是吗?”席影淡淡地与陈雪娆对视了一眼。
陈雪娆了然点头:“小席,你是一个平和的人,但你有没有发现——”
“一提到他你身上就长了刺。”
陈雪娆笑起来很美,但在席影看来却格外尖锐。
席影不知道陈雪娆为什么要说这些,她讨厌陈雪娆毫不避讳的询问,被一个陌生人窥探不是一件太舒服的事儿。
况且还是来自于谢家人的窥探。
席影裹紧披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陈夫人,下雪了。”
浙江的气温很奇怪,雪下得人猝不及防,簌簌的飘雪落到石砖路上,这座庙宇建筑在山峰,望出去便是空蒙的山体,雾霭似近非近,裹挟着炊烟缓缓飘着。
呼吸一口都是瑟瑟的寒意。
不知道是不是陈雪娆那些话的缘故,席影觉得胸口有股不上不下的郁气。
也许是陈雪娆的性格与傅斯里太过相似,席影有些讨厌她,像讨厌傅斯里那种无时无刻不把控着全局那种优越感。
须臾间,席影踩过了一地的枯树落叶,把那些落叶当成傅斯里踩碎了。
天色渐晚,富太太们没什么兴致在这里久留,很快就到了门外准备上车去。
陈雪娆像想起了什么,叫了声席影:“小席,我的包落在里面了,你去帮我找找。”
席影没多想,应了便往里走。
他们拜了不少佛龛,找起来不是很容易。
“雪娆,你的包不是在小何那儿吗?”富太太a问。
小何是随行的助理,陈雪娆裹了裹披风,助理赶紧撑上伞,好像并不意外:“是嘛?那走吧。”
“不等小席了?”富太太b问。
陈雪娆别有深意地往了眼漆黑的庙宇:“她?自然有人来接。”
*
接近五点的时候,山里气温骤降,席影冻得发抖,一个不算厚的披风外套根本不足以抵御寒冷,偏偏这山上的信号很差,常常只有一格或者干脆没有,想打一个电话求助也很困难。
庙宇庞大,但是这里没有守庙的僧人,山里的光线一缕缕消失的时候,庙里也显出一丝丝阴沉来。
山路绵延,如果走徒步下山来说不太现实,如果窜出什么野兽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席影猜测或许是自己哪句话惹怒了陈雪娆,才用了个找包的幌子把她一个人留在了这儿,即便她心态再好,也不免升起点郁结的心思。
在傅斯里身边这么久,她以为自己的胆子已经修炼得够大,但是真遇到这种阴测测的坏境时,心底的寒意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地起。
石板路不好走,尽管席影已经非常小心了,走的时候鞋跟不小心陷进了泥土里,连带着脚踝崴了一下。
她蹲下来,干脆把鞋子脱了,蜷缩着,祈祷温度能慢点消散,一想到这样不是办法,又起来单脚蹦着同时用手机找着信号。
她算是明白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按照这个温度下去,如果找不到信号,她大概会被这里的寒风吹去半条命,而她又不敢往庙里那些炷火憧憧的房间里走。
她不想打电话给陈常,更不想打电话给傅斯里,但是这山上她又没有认识更多的人了。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也不愿意再向傅斯里或者与傅斯里有关的人求助,省得留给他一个再能轻易羞辱自己一番的机会。
而且现在他的说不定在和哪个女人侃侃而谈,或者在因为她被落在山上正沾沾自喜。
*
陈雪娆的牌技是谢安祖所有太太中最好的,她帮谢安祖赢过很多次。
谢家的赌牌室极大,庞大奢靡,金碧辉煌,极像澳门那些赌场,让人稍不留神就迷了眼。
他们之间相隔一张长形赌桌,陈雪娆在打量这个极为年轻、野心勃勃的男人。
以中国人经典的审美标准来看,傅斯里长相很标准,是商人之中极其优秀的美男,又是美男之中极其优秀的商人。
裁剪精致的黑色的大衣又将他的腰、肩比例衬得极好,看起来温文儒雅,活脱脱一个极品,就是这样一个人,陈雪娆很难将他与ATG那个“吃人”不眨眼的魔头结合起来。
□□,三局下来,傅斯里输了两回,仅仅二十分钟,他手里流掉了一百万的砝码。
花钱如流水,也不过如此了。
“傅先生,如果仅仅是为了让我,那么你大可不必这样。”
傅斯里坐得慵懒,双手摊开:“陈太太,为什么不能是我牌技不好呢?”
“你不像。”
“实话说,这是我第二次玩□□,几乎没有经验。”
陈雪娆这才发觉自己对傅斯里有点过于防备了。
她转动指尖的戒指,直白而锐利地发问:“傅先生,你为什么来谢家?”
“四年恒创,你就不怕下一个是二十年的傅氏?”
接到席影的电话,陈常立刻去找傅斯里,低声在他耳畔打断,“席小姐刚来电话,她在山..”
傅斯里抬手制止他的话,“去,帮陈太太记牌。”
对面的陈雪娆仿佛才记起来似的,“对了,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见到席小姐,是还在山上?难不成刚才把她落下了?”
陈雪娆声音里倒是没听出没半点儿愧疚和惊讶。
傅斯里像只是听到了一个普通下属的反应:“是吗?”
“傅先生就不担心?”陈雪娆对他的反应很感兴趣似的。
陈常心里很焦急,怕万一席影有什么闪失,但他被拖住无法脱身,而傅斯里一身淡然的样子,像是压根不是很在意,就让陈常更着急。
傅斯里的眼睛是黑色的机质,“不算听话的下属,让她在那里好好待会儿,长点记性也好。”
*
再给陈常去了电话之后,席影等了三个小时,冻得连神志都不太清醒。
陈常把她扶上车,席影撑着眼皮对他说谢谢。
陈常:“抱歉席助理,让你等这么久,脚没事儿吧?”
席影皱着眉摁脚踝,疼得眉眼发颤,“没事,谢谢。”
车子驶近庄园,陈常扶席影下车,她只能单脚支着下来,看起来有些狼狈。
恰好这个时候遇到了程越,他走了几步过来:“小席?你怎么了?”
席影还是觉得很冷,脚踝刺疼,无暇寒暄,只想尽快回去休息:“扭了一下,陈常...”
程越蹲了下来,“我看看吧。”
“不用。”
程越没有理她,伸手捏过她的脚踝,手掌轻轻握住她的脚背,手指捏了两处位置,“疼吗?”
那两处恰巧是最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眉头紧拧在一起,“疼。”
她抬头的一瞬间,发现在不远处,傅斯里正和陈雪娆一起走来,明显已经看到他们了。
此刻,程越半蹲着,撩起她光洁的腿,轻抚她脚踝那处白中透着红的皮肤,格外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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