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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手机发现李鄂给我打了很多电话,刚刚开了静音,一个都没有接到。
李鄂1。
李鄂2。
李鄂3。
李鄂4。
...
我犹豫了一会儿,手指还是没按下回拨。
算了,随他去吧。
到时候就碰到了。
我在网上看了看,从亚马逊上下单了一些东西。
洛阳铲,头灯,胶皮手套等等东西。
我也不是很懂这些,但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
晚饭过后,我打开电脑,点开法医发在我邮箱的报告,分别是张柯蓝和西北的死亡鉴定报告。
西北的尸体高度腐化,死亡时间在两周,身上有不同程度的软组织挫伤,头部,四肢分别遭受过重击。
张柯蓝的死亡时间在前天下午四至五点,身上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大部分为摔伤。但致命伤是...
也是□□中毒?!
□□是一种剧毒,在在大量吸入之后短短几秒钟就可以置人于死地。
排除自杀的可能,两人都死于□□中毒,是不是太巧合了。
或者,两人的死都与同一个人有关?
我从兜里翻出那张基几乎已经被我揉烂的纸条。
黑色钢笔字,字迹娟秀,浑然天成。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的感觉,但又令人想不起,抓不到。
会不会是一伙人。
这个写纸条的人和杀死张柯蓝喝西北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这时候电话响起来,我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医院来的电话。
“喂,你好?”
“你好,是许桀许女士吗?”
“对。”
“是这样的,住在304病房的陈旭先生已经醒了,他委托我给您打个电话。你看你是否有空来一下医院?”
“嗯,好的,我马上就过来。”
陈旭醒了,我得马上过去,有些问题我要当面问问清楚。
我刚锁好客栈房门,就想起来车钥匙没带,我低头从包里拿门钥匙准备开门,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我的手臂被反扭,脸牢牢地压在门壁上,我挣扎着,另外一只手甩到背面,试图给他一巴掌,结果又被他握住,他的整个身体都靠近我,把我抵在墙上,让我丝毫都动弹不得,我使劲转过头,想要看清他长什么样子,无果,却只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
迪奥沙丘,李鄂!?
这样受制的姿势让我有些恼怒,我贴着门壁对他吼道:“李鄂?!”
我的脸被他抵在墙上,他感觉到他慢慢地把脑袋贴近我,沉稳的呼吸声越来越近,我听的几乎连耳朵边的汗毛也竖了起来。
“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许桀?嗯?”
他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一点,像深渊里传来的回响,幽深,漫长,可怖。
“你发什么神经?!”我不可置信地问他,他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在你眼里我就是在发神经?”
他把我从门壁上松下来,链条般的手臂紧紧捏着我的手腕,把我拖到走廊的另一侧。
是西北之前住过的房间?!
我咯噔一下,慌张失措在我心里弥漫开来。
我使劲地挣扎,手脚并用,却一点都撼动不了他。
他把我像小鸡一样拖到门里,西北的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可以推开。
我反手一扭,张嘴就是一排牙印子咬在他的胳膊上。他就静静的看着我咬他,也不阻止我,一句话也不讲,黑黑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
我咬了很久,一边咬一遍恨恨地看着他。
久的几乎我的嘴里都是铁锈的味道,他被我咬出血了。
我终于松了口,他的胳膊上两三条血柱流下来。
他就像没有知觉一样,一眼都没看看伤口怎么样,反而一步步靠近我,面无表情地,他穿着白色的t恤,却显得一点都不阳光,反而像山海经里的怪物,带给我恐怖和窒息的感觉。
我一步步地后退,这时候我才有些感觉到他好像真的动怒了,像一只蛰伏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把他的敌人撕咬得粉身碎骨。
我咽了咽口水,努力压下心头的紧张,一边说着:“李鄂,你冷静一点。”
他忽然笑了笑,停止脚步,在我面前微微弓下腰来。
“我冷静地够久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他揽过我,紧紧地捏在我后脑勺脖颈上,另一只手掐起我的下颚。
他太高了,即使他微弓着腰,我还是只能仰着头看他。
他的手慢慢收紧,掐的我牙床泛酸。
真想用蛮力跟他干一架,不过就是力气比我大,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呜呜哇哇地骂了他一大长串话,被他捏着脸,什么都听不清楚,我猜我现在肯定像个泼妇一样。
我的眼里很快就蓄满泪水,被他掐得脸痛死了。
他把我拉近,牙齿咬在我的嘴唇上,一点不留情地,几乎是狠狠地咬住我的嘴唇,像被牙齿尖利的鲨鱼咬住了,挣扎不得,动弹不得。
我的嘴里泛着一股血腥味,刺痛,不知道是刚才我咬的他,还是他把我咬出血了。
我的身体不知觉地倒下去,他把我扶起来,右手环住我的腰间,左手捏着我的颚骨,把我向后抵在全身镜上。
我就像软骨动物一样,只能任由他摆布。
嘴唇不知道被他咬了多久,他松口的时候,我已经麻木了,嘴唇上只有麻辣辣的感觉,他抬起眼,黑色的眼睛氤氲着不知道什么情绪,愤怒?占有欲?
我心里憋了一大串骂他的话,刚要狠狠地叫他知道点厉害,他又亲上来。
他就像大海一样把我深深地掩盖住,制止呼吸,制止空气,制止阳光,像沉入深海,茫茫的一片,只能看见黑色的暗礁沉静的潜伏在海底,声音透过一层又一层的水波传到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支离破碎,找不到原本的踪迹了。
他的舌头像蛇信子一样,探索着,霸道的,蛮横的,掠夺着他想要的一切。
我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了,脑子里全是嗡嗡的叫声,眼睛里像泛着星星,没有一处是清醒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把我放开,我看着他,他的嘴唇变成了鲜红色,像刚撕咬过的鲨鱼。
他抬起手指,在我嘴角反复磨蹭。
确实流血了,我的血。
我恨不得一巴掌扇倒他,“你耍什么流氓,李鄂,你有病吧。”
他从地上捡起刚刚掉落的血玉,放在我手里,弯腰在我耳侧说道:“对,就是在耍流氓,对你耍流氓。”
纵使我现在有天大的火气也不应该对他发,要不然等一下他又发神经怎么办。
我憋屈地小声地在心里诅咒他千百遍。
他说:“手机拿出来。”
我不情不愿地拿出来给他。
他打开手机,问我:“密码?”
“你这是侵犯个人隐私。”
“说不说?”他抬起黑色的眼睛瞧了瞧我,像黑曜石。
“0”
他点开拨号的页面示意我看看,里面显示有十七个未接来电,都是一个名字。
李鄂。
“下次再敢不接我的电话,”他看着我的嘴唇,顿了顿,“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我干瞪着眼,却说不出话来。
只能在心里腹诽。
他又拿着我的手机摆弄一阵,然后把我的手指贴在home键上,又把他自己的手指贴在home键上。
他在录入他的指纹。
我制止他道:“你干嘛啊。”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录指纹。”
我斜睨这他,心想你录好了我也能删。
他好像看穿了我,“你敢删,我让你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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