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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很大, 最大的天街,竟然宽度达到了21世纪都让人惊讶的140米,当街跑马都行。洛阳很小,人口总数也就几十万, 稍有风吹草动,立马就能传遍整个城市。
大隋朝立国以来,第一次官员灭门惨案,以光速传遍了洛阳的所有大小官员。
某间屋子内,几个人愤怒的拍桌,李通再这么嚣张, 也是官员, 胡雪亭说杀就杀, 这是坏了规矩的, 必须严惩!
“我们必须联合起来对付胡雪亭!”有人看着屋子内的其他人,以前或许各自之间有些不愉快,但是面对胡雪亭的恶劣行为, 必须联合反击。要是官员都失去了对自身生死的合理保障空间, 那么官将不官, 国将不国。
“一齐上书参她一本!”有人厉声道,胡雪亭的暴行绝对不符合大随律法,一告一个准。
“洛阳城起码有上千官员,人人参她一本, 看他怕不怕!”其他人点头, 团结就是力量, 洛阳有上千官员,若是人人都参胡雪亭一本,胡雪亭被撤职查办的肯能性高到了爆表。
“组织几千人,天天去敲登闻鼓!”有人道,别以为有杨恕的司徒府在背后撑着就了不起,洛阳城中有的是大佬,只要敲了登闻鼓,在御驾前告了状,就不用担心扳不倒胡雪亭,有的是大佬会借题发挥,很有可能把杨恕也直接扳倒了。
“在街上贴大字报!找人敲锣打鼓!派人十二个时辰围着胡宅,司徒府,张须驼府邸咒骂!”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胡雪亭首创的龌龊手段,用来对付胡雪亭,那是太合适不过了。
“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就叫民愤民怨极大,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只要是大随的官员,就不怕你翻了天去!”有人狞笑,官场有官场的规则,胡雪亭怎么可能玩的过大随所有的官员。
“一定要让胡雪亭死!”有人咬牙切齿,今天胡雪亭能杀了李通全家,明天就能杀了我等全家,为了大伙儿自己的利益,必须把胡雪亭彻底的消灭。
“自参胡雪亭还不够,要连着骁骑卫一齐参!”有人沉吟,只扳倒几个人,利益实在不够大,有点做公益的感觉,缺少动力,但把整个司徒府和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全部牵扯进去,空出一大批官位,就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了。
“大随朝太平静了,没有风风雨雨,哪里有我等翻身的机会?”一群人坚定地互相鼓励,为了出人头地,为了吃香的喝辣的,就要有抓住机会,全力一搏的勇气。
“立刻动手,要快,必须在胡雪亭杨恕反应过来之前。”
……
大随朝洛阳建都以来,最最最恶劣的灭门血案,在无数官员的努力下,以超出想象的神奇速度,飞快的传遍了整个洛阳,立刻引起了民众的极大恐慌。
“听说了吗,胡雪亭杀了李通满门老小,是满门老小啊!”有人声音沉重极了,最后几个字不但用力重复,还加了无限的伤痛和怜悯。李通是谁,他其实不知道的,李通家有没有老人小孩,他更是不知道了,市井流言也没说,但是,灭人满门,肯定有老有小,想想连老人小孩都杀的人,简直是禽兽了。
“就因为李通的儿子李起明射了胡雪亭一箭,还没射中,竟然就被杀了全家。”有人不敢置信,他倒是知道李通和李起明,知道李起明不是好人,恶名远扬,但是,这次说不定只是故意吓唬一下,没有想射人的,就事论事,胡雪亭没有受伤是事实,甚至衣服都没有弄脏,那能算多大的事情?应该只是两个人吵架吧?胡雪亭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不经过衙门审理,不但杀了李起明,还杀了人全家,实在是太目无王法,太凶残,太没有人性了。
“就是啊,李起明要杀胡雪亭,胡雪亭杀了他,那是李起明罪有应得,我能接受,凭什么只有坏人能动手杀好人,好人还必须在坏人做坏事的进行时才能反击了?李起明该杀!杀得好!可是,胡雪亭杀了李起明全家,就太过分了。李起明的家人何其无辜!”有人客观的分析,迁怒杀人全家,怎么看都是无法接受的。
“我听说,胡雪亭也是官了。”有人阴恻恻的道,胡雪亭被李起明袭击后,大声的叫,“本官本官”什么的,很多人都听见了。“狗咬狗,一嘴毛,今晚加餐!”
“只怕这是当官的不把我们当人看的开始。”有人深深的忧虑,征兆很不妙。
……
某个宅子中,一群官员微笑着,优雅的品茶。
“张兄,你这宅子不错嘛。”
“哪里,哪里。”
洛阳城的舆论已经被彻底的引导,胡雪亭已经被黑出了翔,群情汹涌之下,在怎么都无法反转了。
一群官员得意无比,这就是得罪他们的下场。很快,胡雪亭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怎么,高裴淳竟然不识抬举?”某个官员忽然大声的问道,声音中满满的惊讶。
其余人也是大奇,洛阳城中,谁不知道高裴淳和胡雪亭是正儿八经的有仇,为了扳倒张须驼和胡雪亭,高夫人连敲登闻鼓的手段都用出来了,他们还以为高裴淳会欢天喜地的参与到告胡雪亭状的大计当中,没想到高裴淳竟然拒绝了。
“他不参与,那是他胆小。”有人冷哼,当时闹得大,被一群大佬点名制止了,高裴淳哪里还敢参与。
“蠢货啊。”其余人摇头,也不差高裴淳一个。
“今天御史台的奏折,是真的堆成了山啊。”有人笑道,参与的洛阳官员,今天就超过了百人,每个人写十本奏折,就是千本,御史台一定吓坏了。
“动作要快,一天之内,立刻搞倒胡雪亭和杨恕。”几人点头,雷霆一击,一定要快准狠。
“嘭!”大门被撞开了。
“什么人!”十几个官员大声的呵斥着,一转头,却看见了胡雪亭,脸色立刻苍白了。
“那个谁谁谁,点名。”胡雪亭挥手,立刻有骁骑卫取出了名单,开始勾勾画画。
“真是感谢你们啊,让我省了不少力。”胡雪亭微笑,想知道谁该杀,只要看谁上书参她就行了。
“杀了,我们还要赶下一家。”
“慢!”一个官员厉声道,生死关头,神智异常的清醒,“我们犯了何罪?”
胡雪亭瞅瞅他,笑了:“让你死得明目。”她咳嗽一声,大声的道:“汝等勾结突厥,谋害圣上,阴谋推翻大随朝,立即满门抄斩!”
一群官员听着这个匪夷所思的罪名,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之余,恶狠狠的盯着胡雪亭,这是完全不怕被人看出这是诬陷了?
某个官员神奇的在瞬间看穿了整个局面,厉声道:“你只是一群大佬们手中的刀,干了脏活累活,就不怕弄脏了自己,就不怕被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你白痴啊!”胡雪亭大惊失色,“自古以来,有多少人是靠替老大干脏活累活,才终于熬出头的?荀攸荀彧,程昱贾诩,还有吕布,谁不是这样?哪个被兔死狗烹了?道德的肥皂泡看起来漂亮,吹爆的时候,很容易一脸的肥皂水的!”
那官员冷笑着,还要再说。
胡雪亭一剑砍过,那官员挂。
“想要和我辩论,拖时间?看我像死于话多的(傻)逼吗?”
一个紫衫的官员,一直悄悄的挪动位置。
“没想到,我也是练过的吧!”那紫衫官员心中狞笑着,胡雪亭太大意了,以为所有文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弱鸟,因此距离他们太近了,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却不曾想到,他其实也是文武全才的,每次打猎,都能射中好几只兔子啊,锦鸡啊什么的。
紫衫官员看准机会,猛然掀翻桌子,挡住了胡雪亭的视线,下一秒,他的袖子中就会滑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然后,他就会从桌子底下滑过去,一匕首从下往上,挑破正在仓皇的躲避桌子的胡雪亭的肚子。
“死吧!”紫衫官员在心中狂叫,袖子下落,等待着匕首滑入掌心。
眼前厚厚的桌子底部,陡然一亮,一段剑尖刺透了桌面,继续延伸,直入紫衫官员的心脏。
“哐当!”匕首终于滑落到紫衫官员的手掌心,却继续滑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嘭!”长剑翻转,整张桌面四分五裂。
胡雪亭淡定的收剑,下令道:“全部杀了!”
骁骑卫轰然应诺声中,屋内惨叫声猛然响起,又噶然而断。
……
“李通是不是你的人?”
中书省议事厅内,气氛紧张而压抑,带着暴风雨将要降临的前兆,几十个大佬严肃的坐着,案几上摆着上好的茶水,以及瓜果点心,却没人有兴趣多看一眼。
原本这绝密的讨论,是只能安排在某个大佬的府邸中,而不能放到朝廷的衙署之内的,但是,李浑坚决提出,他绝不会进入到任何大佬的家中。
“有人刺杀胡雪亭,天知道会不会刺杀我!我的老命,比你们任何人的面子都要宝贵!我绝不会信任你们任何一个人!”李浑几乎是怒吼,要开小会,就到他家开,管吃管喝管住,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但其他大佬也是一个意思,坚决不信任任何人。要是到了李浑的府邸,然后李浑举杯敬酒,干杯之后,砸杯为号,从屏风后涌出300刀斧手,把众位大佬砍成十八截,找阎王爷哭诉李浑犯规?
最后只有皇宫中的中书省议事厅,被众人勉强接受。但即使如此,各个大佬的戒备心理提高到了十七级台风的标准,贴身都穿着软甲护身,虽然每个大佬的背后,没有站着身穿甲胄的贴身护卫,但是,大厅外,每一个跟随大佬而来的侍从们,都穿着暗甲,腰间更是直接挂着明晃晃的刀剑,死死的盯着大厅内,大有随时救人或杀人的架势。
“李通?”被质问的李浑不屑的微笑,“就因为他也姓李,我也姓李,所以,李通就是我李阀的人?哈哈哈,你把老夫逗笑了。”
李浑都懒得对这种文盲的说法正面反驳,天下姓李的人多了去了,都是一家?
李浑李通都住在洛阳,只隔了几条街,是一个家族的人的可能很大?
杨恕和杨広都姓杨,住的地方也都是洛阳,也只隔了几条街,还天天在朝廷上见面,杨恕还死挺杨広,是不是这两个家伙也是一家人了?
“不是你的人,还会是谁的人?”有大佬冷冷的问道。
李浑满不在乎:“老夫哪里知道。”
大厅内一群大佬打量李浑,应该不是李浑的人,李浑家里都快四世三公了,不至于要无赖到不敢认。而且看李浑听到胡雪亭遇刺,惊慌的逃出府衙,慌忙召集家丁戒备的狼狈模样,也不是像牵涉到了刺杀当中,做好了一切准备的。
那么,这个叫李通的小小七品芝麻挂,究竟是谁的人呢?
看着报告上,李通和其子李起明的嚣张行径,一群大佬都认为,只凭李通小小的正七品官,竟然敢在洛阳之中,明目张胆的做一群大佬都要遮遮掩掩的事情,这靠山就一定在他们之中。
各种消息不断的汇集到了大厅中,胡雪亭带人血洗了李通家,李通的各个经历,故交好友,同僚同事,家产几何,李起明几岁尿床,几岁打死了第一个奴仆,几岁纵马踩死了第一个人,几岁强抢了民女。
汇聚到大厅中的消息越来越多,越来越全面,一群大佬的神色,越来越是古怪。
一个侍郎走进了大厅,深深的鞠躬。“诸位,口供已经出来了。”和李起明一起打猎的赵家公子,已经在酷刑之下,老实交代了一切。
“不用了。”一群大佬淡淡的道。
消息都已经详细到这个程度了,还看个毛个口供?哪有什么刺杀拯救大随朝的功臣的阴谋,哪有什么一举杀掉朝廷重臣,重新洗牌的计划,丫的就是一个低级官员的坑爹儿子,肆意猖狂,不把人命当人命,结果遇到了一个更不把人命当人命的杀星而已。
几十个大佬都沉吟了。
胡雪亭发飙杀人,不仅仅是本性凶残。
若仅仅因为胡雪亭本性凶残,那几百个骁骑卫也本性凶残了?只是战场综合症。大半年内,时刻在生死之间,稍有异动,就以为遇到了攻击,命在旦夕,毫不犹豫的就做出了最激烈的反击。
胡雪亭的言行,就放在各位大佬的案几上。
【“我们出门在外,为国征战,如今凯旋而归,却被人肆意街头射杀为戏,更直言要杀我们全家?我们的安全怎么保证,我们的家人的安全怎么保证,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下次为国征战,与突厥高丽拼死厮杀之时,远在大后方的家人,就不会被人当做靶子射杀,被人联手砍死,被人(凌)辱,被人杀了全家?”胡雪亭带领骁骑卫血洗李通全家的时候,当然有骁骑卫将士意图阻止,但是,胡雪亭的质问,却立刻让骁骑卫的将士们选择了跟随。
“谁拿我们的性命当儿戏,谁拿我们的家人当儿戏,我们就杀了谁的全家!”胡雪亭厉声道。
骁骑卫数百将士再无异议,不杀出一个威名,怎么保证家人的安全。】
各个带过兵的大佬,都见识过,甚至经历过这种极端的心境,没有半年一年,这种因为极端缺乏安全感,极端紧张的心态,根本无解。
“死了一个渣渣而已,也没什么。”李浑毫不在意,只要不是有危急他的安全的阴谋,管他死得是谁呢。那个李什么通的,竟然害得他心跳加速了半天,活该被胡雪亭杀了。
一群大佬也是微笑,顶多就是杨恕的手下胡雪亭杀人报复而已,单纯的人命案件,其实是小事情,处理也好,不处理也好,都无所谓。
“老夫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会。”李浑道,刚才跑得太快,好像脚有点抽筋了,必须回去按摩一下。
“报告!出大事了!”一个侍郎飞快的冲向大厅,却被十七八只个护卫抓住,拦在了大厅外。
那侍郎来不及介意,大声的叫:“胡雪亭率骁骑卫,声称有人勾结突厥高丽,刺杀圣上,阴谋推翻朝廷,在洛阳城中四处搜捕杀戮,已有数十官员满门被杀,流血漂橹,洛阳震恐!天下震恐!”
一群大佬脸色大变,死死的看杨恕。李浑更是仓皇的站了起来,差点带翻了案几。
“原来,是你搞鬼!”李浑看穿了一切,什么李通李起明,什么胡雪亭遇刺,根本就是杨恕的苦肉计,为的就是把他们这些大佬骗到这里,一网打尽,然后自己当皇帝。
“这议事厅外,是不是有数千骁骑卫?”李浑颤抖着问道,不知道现在投降,能不能输一半啊。
“有你个鬼!”杨恕笑骂。“老夫从来没有要杀掉诸位称帝的意思。”
大厅内一群大佬根本不在乎杨恕嘴里说什么,真相是什么,不看广告看行动。一盏茶时分之后,众位大佬都舒出了一口气。
李浑又嗖的坐回了座位:“原来,果然杨司徒果然没有恶意。”
要是杨恕想要血洗议事厅,自己做皇帝,那么早就有数百骁骑卫冲进来了,这里已经流血漂橹,尸横遍野。
“一场虚惊。”高颖松了口气,然后又冷冷的盯着其余的大佬,大随朝不用激烈的内讧是好事。可是,这局势实在是太不稳定了,同殿为臣,朝夕相见,却谁都不信任谁,谁都担心会发生内讧,互相高度戒备,时刻准备翻脸捅刀子,这哪里像是一个刚新建的中原农耕王朝,根本是一个草原部落嘛!
“胡说,本朝不是部落,是联盟!”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所有大佬耳朵都出奇的好,一齐认出了是胡雪亭的声音,转头一看,胡雪亭正一步步的走向议事厅,身上满是鲜血。
各个大佬的随从护卫死死的盯着胡雪亭,坚决的拦住了她的去路。虽然没看见胡雪亭身上带有兵器,但是保不准袖子里就藏着一把匕首什么的,要是放胡雪亭进入议事厅,说不定议事厅内立马血溅五步,再无活人。
“放她进来。”贺若弼道。
大佬开口,胡雪亭终于进了议事厅,一群护卫依然死死的盯着胡雪亭,要是胡雪亭敢动手,立马就冲进去。
“你说,本朝是联盟?说得好。”高颖笑,大随朝一统中原,兵强马壮,四夷臣服,可大随朝还真的不是中原一贯以来的中央集权制,更不是某个一家一姓的天子的私产。
大随朝延续了北周的势力格局,老杨家建立大随,只是联合了北周的各个大佬门阀,坐下来问了一句,这天下很大,我很喜欢,不如建立一个联盟,我当盟主,大家不用受北周静帝的气,该干嘛干嘛,怎么样?诸位大佬一想没错,老杨家当皇帝,起码少了一个压在他们头上的,那就你当皇帝吧。
于是老杨家淡定的逼着北周静帝玩了一把禅让,自家做了皇帝。
大随朝整个朝廷和北周的区别只有两个:朝会的时候,老杨不用站了,改成坐了;所有北周的官员,需要赶紧把公文上的“周”字涂改成“随”字。
各个大佬看看老杨家,都是联盟中的一员,手下都有一大群兵将和地盘,你半斤,我八两。服气老杨家的大佬,自然就实在稀缺的很。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你丫能开个会,就做了皇帝,我不比你差,我也能开个会,就做了皇帝。
在谁都想着当皇帝的情形之下,各位大佬卖力发展个人势力,各个势力内部,又发展出各个小势力,小势力再次膨胀或分裂,成为各个微小势力,整个大随朝野势力错综复杂,比任何朝代都严重了一万倍,朝廷的凝聚力向心力威慑力,比任何朝代都差了一万倍。
“要不然,老夫怎么喝口茶,都要带着几百个人?”贺若弼冷冷的道,根本不像是朝廷重臣,整个就一黑社会扛把子。
不交出兵权,这联盟一般的大随朝,大佬们就永远不会放心。
“你说,你为何要血洗洛阳,又杀了多少人!”高颖怒视胡雪亭,心中充满了杀意,敢于血洗洛阳,祸乱天下之人,当杀之。
“杀了多少人?”胡雪亭先回答第二个问题,“本座不知道。”
高颖冷笑,这是杀人如麻,不计其数了。
“因为,屠杀才刚刚开始,本座哪里知道还要杀多少人。”胡雪亭的答案,出乎了高颖的意外。
“立刻停手!”高颖不看胡雪亭,直接对着杨恕怒吼,只要杨恕点头,骁骑卫老老实实的回军营,胡雪亭根本闹不出事。
“依老夫看,不如就借这个机会,让洛阳更干净些。”杨恕微笑着。
大厅内几十个大佬死死的盯着杨恕,立刻沉默了。杨恕的意思很明白,那些错综复杂的小势力中,实在有一些人缺乏大局观,不知道大随危在旦夕,疯狂的损公肥私,祸国殃民,鱼肉乡里,撬动大随的基石,比如李通;或者虽然看出了大随危机重重,却不但不帮助查漏补缺,反而想着大随震荡,正好可以逐鹿中原,改朝换代,获取更大的利益,比如宇文家独孤家的一些人。
这些垃圾渣渣,不如干脆的就彻底清洗了算了。
高颖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扩大屠杀,血洗整个洛阳城了?考虑过会死多少人,考虑过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考虑过会带来多大的震荡吗?不等杨広回来,只怕这洛阳就彻底崩溃,继而整个大随朝都彻底崩溃了。
被拦在门口的侍郎激动地怒吼:“城中已有无数百姓四处逃亡,城门口挤满了想要出门的难民!”
“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造谣诽谤!”胡雪亭立刻举报,骁骑卫是对洛阳城中的腐败官员们动手,又不是抢劫百姓,哪里来的难民?那些官员们大多聚居在官员住宅区,哪里会殃及其他百姓?洛阳城的百姓们说不定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说话要经过大脑,不要随便用夸张的说法,那是脑残弱智的说话方式。”胡雪亭严肃指责那个侍郎。
“老夫是要整顿大随朝廷,不是要屠戮半个洛阳城,更不是要毁灭大随!”高颖怒喝,杀了洛阳的大量底层官员,又和屠戮百姓有什么区别?他举起手掌,用力的向案几拍下。
手掌却被人在空中就拦住了。
高颖一看,是贺若弼。
“你也支持血洗洛阳?”高颖不敢置信的看着贺若弼。
贺若弼看着老朋友,认真的点头:“大随朝腐败的太快,必须割肉补疮。”
高颖死死的盯着贺若弼,大声的道:“你只知道割肉补疮,可知道这每一块肉,都是一家的哀嚎痛哭?”
贺若弼慢慢的道:“一家哭,何如一路哭焉。”【注1】
高颖看看贺若弼,猛然醒悟,转头看杨恕,以及其余几个手握重兵的大佬。
“你们已经联手了?”高颖一字一句的道。
李浑一怔,脸色大变,看着周围,浑身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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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注1 这里的“一路”,应该是北宋的行政单位,类似省市什么的,这里不该用这个词语,本来想换成“一府哭”,但是总觉得别扭。因此就不改动原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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