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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午的变故,两人并没能玩的尽兴。
车上,陈齐晟提议要请于晓晓去喝酒。
她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摇头:“我是好女孩,我不喝酒 。”
她真是服了陈齐晟,刚才他跟费煊的那两下照面,把她心跳吓得飙到一百二。
这会儿又要带她去喝酒?
论会玩,还是陈齐晟会玩。
于晓晓认真说道:“我哥要是知道你带我去喝酒,会打断你的腿!”
陈齐晟笑笑,笑容里多了几分纵容:“那就不告诉他。”
说实话,于晓晓心动了。
这谁能不心动,陈齐晟要带她去喝酒,姑且不问酒好不好喝。
但听起来就很叛逆,很符合她不羁爱自由的个性。
最重要的是不担心会被查岗,不担心会被她哥抓包。
内心雀跃,表情却勉为其难:“好吧,既然你很想去,那我陪你去好了。”
到达目的地后,于晓晓站在门口,双眼带着几分被戏弄后的恼怒,她看着陈齐晟。
男人一边忍笑,一边过来牵她的手。
“怎么了?”
于晓晓咬牙,“耍我好玩吗?”
陈齐晟故作不明地问:“带你来喝酒,怎么耍你了。”
陈齐晟确实没耍她,不过他不是带她来喝那种花天酒地的酒。
而是正儿八经酿酒的地方。
隔着一扇门 ,一堵墙,于晓晓便闻到酒香。
两人正站在外面拌嘴,大门被推开,出来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
老人家抬头看陈齐晟,立刻笑着迎出来:“齐晟!”
见到有外人,于晓晓立刻收齐自己的张牙舞爪的嘴脸。
一脸好奇。
“这是晓晓吧!”
陈老太太扫过陈齐晟后,视线立刻落到于晓晓身上,“真漂亮呀。”
陈齐晟笑笑:“叫奶奶。”
于晓晓毫不犹豫,“奶奶好!”
啥?奶奶?
这是陈齐晟奶奶?
陈老太太握着她的手,“哎,好好好,快进来!”
小别院是陈家老宅,现在由陈齐晟爷爷奶奶居住。
地方挺偏僻,远离闹市区,坐落在城郊边。
陈齐晟牵着她,于晓晓一边张望,一边推门进去。
陈老太太虽然满头白发,但身体看起来非常健康,她说话柔和,温声细语,一直拉着于晓晓说话,礼数周全,热情洋溢。
从外墙走进去,里面是一栋带着独院,四庭方正的别墅。
院落里停着一辆车,还站着一位警卫员。
于晓晓看到院中央有一间不太起眼的小房子,酒香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陈齐晟带着于晓晓进来,两人坐在院子里。
冬日的太阳不错,照在人身上很暖和。院里有一颗秃了叶子的洋槐树,上面有一个鸟窝。
陈家老宅远没有于晓晓想的那般豪华,相反,处处都透着一股简朴。
“这是你家?”
相比于之前去的那栋市区别墅,这里显然更有人气,更显得温馨些。
陈齐晟点头,他说:“小时候,好几年我一直住在这里。”
想起他的身世,还有家庭背景,于晓晓明白这里对陈齐晟来说,更意味着是家。
于晓晓不知道陈齐晟为什么突然带她见家人,显得有点紧张,“你怎么不早点说,我该带些礼物来。”
陈齐晟说:“都在后备箱里。”
行吧,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看来是有预谋地带她来这里。
两人坐在院子里聊天,陈齐晟告诉她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这块地原先是部队驻扎的地方,陈家老宅也就是当年规划的房子,后来部队走了,但房子留下来。
陈老爷子夫妻俩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于晓晓:“那你为什么想当一名军人?”
她心里想的是,陈齐晟应该是从小耳濡目染,或者是从小生活在这个环境里。
然而,陈齐晟却没有急着回答她。
“你为什么喜欢画画?”
于晓晓想了想:“小时候我喜欢描小人书,后来长大就被家里人送去上画画课,其实那时候挺讨厌画画的,小时候爱玩坐不住,可一幅画常常要画好几个小时。”
“也坚持下来了,再后来到了高中,咱们市高考分文理艺三种模式,我不得不做一个选择,要么放弃画画认认真真学文化课,参加高考。”
“要么就继续画下去,走艺术这条路。”
于晓晓见陈齐晟望着她:“你是不是也不能理解,我既然那么喜欢画画,为什么不能两者兼顾?”
陈齐晟:“嗯。”
于晓晓说:“我的大学是正儿八经考上的,当年超过艺术分数线100多分。”
“但是这个成绩对我来说其实挺难的,我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叫李苒,她画画很有天分,学习成绩也好。”
陈齐晟说:“我见过。”
于晓晓:“嗯,对她们有天分的人来说,兼顾学习和画画挺简单,可我却不太行,以前大学时有一个教授评价我的画是流水作业。”
“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天赋的人,即使现在画漫画画出名气了,但我还只是一个画手,而不是画家。”
说到这里,于晓晓眼神里有种燃烧未尽的执着:“你知道吗?这么多年,画画是我唯一坚持下来的事情,论天赋我比不上那些特别有才华的人,但论坚持……我比很多人更固执。”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一直画画。”
于晓晓说完后,做出一个将话筒递给他的姿势:“轮到你了。”
“陈同学,说说吧,你为什么选择当兵。”
陈齐晟:“我从小就生活在大院里,比起一般人的童年,部队生活对我来说才是一种常态。”
于晓晓:“怎么会……毕竟部队很辛苦,应该不会那么容易习惯的。”
陈齐晟的眼神很沉,像是一块被风霜打磨过的石头,一点都不像他那个年纪才有的。
“习惯了,也就不会觉得苦了。”
“正因为这个世上有太多轻松又容易的事情,才会把部队衬托的很辛苦,其实苦不苦很多时候一种心态。”
陈齐晟说了这么多,但于晓晓不明白。
他们好像一直是这样相处的,他不一定会明白于晓晓坚持的,同样于晓晓也不一定明白陈齐晟的坚持的东西。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相互尊重。
听完陈齐晟的话,于晓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懵然的样子让陈齐晟觉得很好,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诉苦的人,相反正因为他本身承受的东西过多,所以更喜欢跟轻松简单的人待在一块。
于晓晓搓了搓手,两人结束这个话题:“我们进去吧。”
陈老爷子一早出门,他俩进去没多久,老爷子便从外面回来。
陈老爷子八十多,身体也很硬朗,看到陈齐晟的车停在外面后,便背着手,快步走进来。
看到陈老爷子,于晓晓才知道陈齐晟经常一副深沉的样子像谁,她都能想象得到再过五十年,陈齐晟到八十岁的样子。
陈老爷子是个看起来十分严厉的人,身形高大,一把年纪还依旧挺拔,不笑的时候十分威严,嘴角压着的弧度,跟陈齐晟几乎一模一样。
他看见陈齐晟,先是点点头,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回来了。”
陈齐晟站的也很直,叫了声爷爷。
于晓晓嘴甜眼亮,跟在后面也叫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看见于晓晓,到是露出一个笑容来,他伸了伸手,还没落到于晓晓的肩膀上,大概是想到她是个小孙女,不是个男孩子,于是改成摸摸她的脑袋。
“不错。”
摸了两下脑袋,得出这么个结论。
门外,陈老太太走进来,一进门就开始数落:“天气这么冷,你还跑出去遛弯,昨天刚下雨,外面都是冰碴路……”
“齐晟一早打电话让你在家,你还非要出去,真是越老越不听话……”
于晓晓觉得还挺温馨,有种回到小时候在家听爷爷奶奶拌嘴的感觉。
老爷子摸了摸脑袋,小声嘟囔的一句:“天天说,说了一辈子,也不知道烦不烦。”
结果还被陈老太太听到了,“以为我想说,你居然还骗警卫员说自己出去买菜……”
一边说一边指着外面的鱼竿:“买什么回来了,这么冷的天还出去钓鱼。”
老爷子摸完脑袋,又开始搓手,大概是在陈老太太消气。
终于,老太太发话:“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呀,碍眼。”
老爷子听完,巴不得走开,叫上陈齐晟去了楼上的书房。
楼下,于晓晓陪着陈老太太聊天。
刚才老爷子才被陈奶奶凶过,于晓晓怕怕地看着她:“奶奶,你别生气呀。”
“爷爷爱钓鱼是好事……起码说明有爱好,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有爱好谁都了不起。”
陈老太太晓晓,拉着她的手:“是不是刚才吓到你了。”
“你爷爷呀,就是很倔,不对他凶一些,大冷天的天天跑在外面钓鱼。”
“一把年纪,哪能这么折腾。”
陈老太太唠叨一会儿:“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酿酒的地方。”
一进门她就闻到酒香味,早就想问是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你爷爷喜欢钓鱼,我呀就喜欢酿酒。”
“陈齐晟的爸爸,也就是你陈叔叔一直想让我们搬到市里去住,不过舍不得这地方,住的也清净。”
说是酿酒的地方,其实地方并不大,院子里的一件小房子,一进门便见到池子里堆着酒糟,还有大大小小十几坛的酒。
于晓晓参观了一圈,对这小屋子里的东西简直叹为观止。
看得出,陈老太太确实是个手工酿酒的爱好者,屋子里有蒸馏设备,发酵桶,泡酒罐。
陈老太太从最里面搬出一坛酒出来,于晓晓连忙过去接住。
“这坛是今年春天酿造,就是用院子里那棵洋槐树上的槐花泡的。”
说着,她又接连搬出来好几坛子:“还有今年秋天酿的桂花酒,夏天酿的青梅酒。”
“这是桃子的,杏香的。”
于晓晓咽了咽口水。
陈老太太:“你喜欢什么口味?”
小孩子才会去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见她抱着一坛也不肯撒手,陈老太太笑着说:“好好好,今天都拿出来。”
天冷,酒要温。
陈齐晟下来生炉子温酒。
院子里就他们两个人,陈老太太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他们。
于晓晓绕着炉子一周:“陈齐晟你会吗?”
陈齐晟临时改了主意:“不会。”
于晓晓也犯难:“这……要怎么用呢?”
陈齐晟同样故作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不清楚。”
于晓晓拿着旁边的炭火直接往里面放,然后点火,微弱的火苗很快熄灭,又变成冷冰冰的炭火。
于晓晓又试着点了一次 ,拼命地吹着,结果吹了一鼻子灰。
她站起来后,将打火机交给陈齐晟:“我好像不会,你来试试吧。”
陈齐晟拿着一旁的引火纸,先是把炉底烧起来,再将炭火慢慢地放进去,慢慢地炉子烧起来。
于晓晓在旁边目睹了全过程后,忍不住问:“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齐晟无辜脸:“我也是第一次生。”
于晓晓不信:“那凭什么你一次就成功了?”
陈齐晟说:“大概我比你聪明。”
于晓晓:“.……”这人好不要脸哦。
炉子升起来后,于晓晓将坛子里的酒倒进壶里开始温着。
酒香慢慢散开,浓烈又芳郁,像是一下子把人带到了春天,五月的那个时候。
他俩站在外面,于晓晓先是站着,然后靠在陈齐晟的身上。
“你冷不冷?”
于晓晓摇头,她转过脸对陈齐晟说:“你说,如果这壶酒能够温一辈子多好。”
这样,她一辈子都可以这样靠着他,也不用说分别。
午饭时,桌上的气氛不错。
于晓晓挺高兴陈齐晟会带她来见家人,陈老爷子他们也很高兴。
三坛子的低浓度酒,竟然也趁兴喝光。
陈老年爷子显然许久没有那么高兴了,到最后时,他看着陈齐晟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爱惜。
“晓晓。”
于晓晓跟老爷子喝了一杯 :“爷爷。”
“齐晟是个好孩子,你也是。”
老爷子说:“你嫁给齐晟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她之前还没想好要结婚,这两天在经历一些事后,她心底里已经认可了他。
陈老太太说:“我们一定会支持你们,有什么困难就开口。”
困难吗?
除了距离,他们好像没有什么困难。
她很想问,陈齐晟会有回家的可能吗?
哪怕只是可能。
吃完饭,陈老太太把于晓晓叫到卧室。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于晓晓点头,她大概是有点醉。
又或许是她太想知道结果了,“陈齐晟,他有可能回来吗?”
陈老太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问 :“他没跟你说?”
于晓晓:“说什么?”
陈老太太说:“他已经决定转业,最迟明天过年就能回来。”
那一刹那,于晓晓的心像是长满了花。
全都开了。
又见于晓晓确实像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陈老太太眼里依旧慈爱,她摸了摸于晓晓头发:“前两天,他突然打电话回来说想要转业。”
“他爸爸还有他爷爷觉得冒然。”
于晓晓虽然不想自作多情,可第一反应还是想到,是不是因为她陈齐晟才突然要转业。
“齐晟呀,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他在部队呆了十年,资历和能力都没得挑。”
“这个时候突然转业,他爸爸说什么都不同意,我们虽然没有反对但也想听听他的想法。”
“是因为我吗?”
陈老太太安抚她:“不全是。”
“齐晟说,他在部队太久,已经快忘记家是什么感觉了,我们都知道他说的这个家,是你们将要组建的新家庭。”
“齐晟这个孩子,虽然有父有母,但是从小却是跟在我们身边长大,没一个完整的家。”
于晓晓:“最后陈叔叔答应了吗?”
陈老太太摇摇头:“没有,父子俩为这事儿僵持着,谁也不理谁。”
中午,两人在楼上休息。
于晓晓从陈老太太那里得知陈齐晟要退伍转业的事情后,说实话她第一反应是高兴。
但高兴之后,难免会想的更多。
陈老太太说的没错,陈齐晟现在是事业上升期,突然退下来,等于前功尽弃。
再加上陈家就他一个 ,陈叔叔难免会动要陈齐晟接班的心思。
若真是那样,陈齐晟在四十岁之前更是退不下来。
她觉得自己心底里是想自私自利一下,可理智告诉她,若真自私了,她就会变成另一个温长宁,同样毁了陈齐晟。
虽然她哥跟她嫂子现在感情很好,可这些温馨恩爱背后是她哥割断前程似的的付出和牺牲才换取来的。
她嫂子没有一天不再后悔,如果她哥不作出牺牲,今天就不用忍气吞声,受人牵制。
如果她哥没有做出牺牲,她嫂子就不会自责愧疚。
于晓晓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这些,身边的床铺突然深陷,随后陈齐晟躺在她的身边。
“睡了?”
于晓晓睁开眼:“没有。”
陈齐晟朝她笑笑,“酒好喝吗?”
“好喝。”
陈齐晟说:“爷爷奶奶很喜欢你,以后多带你过来。”
于晓晓点头,“我也喜欢这里。”
陈齐晟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以后我们多的是时间和机会。”
他们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陈齐晟。”
“嗯。”
“是不是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陈齐晟说:“是。”
于晓晓:“如果这个要求很不合理呢?”
陈齐晟问:“有多不合理?”
于晓晓:“可能会让你很难选择,或者放弃一些东西。”
陈齐晟说:“那就放弃吧。”
于晓晓突然有点想哭,她闭上眼,生怕眼泪会突然流下来。
中午陈齐晟喝了酒,没办法开车,于是陈家留了晚饭。
晚饭正吃着时,大门外传来汽车鸣笛声,于晓晓纳闷这么晚怎么还有客人来。
结果没过多久,进来的是陈齐晟的父亲。
陈父提着一个公文包,身后还跟着两个秘书。
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陈父只朝陈齐晟看了一眼,空气里弥漫着莫名的火药味。
于晓晓以前见过陈父,他是个十分魁梧的男人,体量比陈齐晟还要健壮一些,不过身高倒是一般高。
陈父视线扫到她,倒是很高兴地叫了一句晓晓,于晓晓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陈父一坐下来,饭桌上的气氛立刻低了好几度。
看得出,陈齐晟跟他父亲确实不太熟络,起码外表是这样。
不过陈父倒也不太拘小节,就着他们吃一半的饭菜,倒是不客气。
陈老太太到底心疼儿子,“这是几天没吃饭了,怎么这么着急?”
陈父:“吃完就走,晚上进京。”
一顿晚饭,陈父只用了五分钟。
时间这么紧,还特地跑来一趟,显然不是吃晚饭这么简单。
果然一吃完饭,陈父便叫陈齐晟上路来,有话要说。
于晓晓有点担心。
陈父临上楼前还安慰了于晓晓:“叔叔找齐晟问点工作上的事情,你不要担心。”
他这么一说,于晓晓更加担心了。
楼上,陈父从一进门脸色就不好。
陈齐晟一进去,就被劈头盖脸摔下一份文件。
陈父将桌子拍的震天响:“陈齐晟你能呀!前两天你说转业,我以为你是在跟我商量,敢情自个报告早就打上去了,回来就是通知我一声。”
“要不是你们领导把报告拿给我看,这一旦上报上去,你后悔都没得后悔。”
“明天,立刻去把申请报告给我撤销了。”
陈齐晟弯腰,捡起地上的报告。
“不会撤销。”
陈父怒从心中来 :“你再说一遍?”
陈齐晟将报告放回文件袋里:“报告我不会撤销,麻烦陈委员将报告重新送还给我的领导。”
陈父:“你知不知道你小子在干什么?”
“你这是自毁前程。”
陈齐晟:“我清楚自己的决定。”
陈父:“放屁!”
陈齐晟皱了皱眉头。
陈父缓了缓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晓晓。”
陈齐晟没有否认。
陈父:“但是,你既然选择了这份事业,就不应该顾及儿女情长。”
陈齐晟问:“如果当年,在我妈提离婚时,你答应她退伍,你们现在会是怎么样?”
这句话着实问到陈父的痛处,当年陈齐晟母亲出国前曾要求陈父转业,跟她一起出去 。
那个年代的出国还是一种热潮,大家盲目地坚信着国外一定是比国内好,国外的月亮也比国内圆。
怀揣着这种信念,陈齐晟母亲走了。
若问陈父有没有后悔,没有人知道。
陈父第一次被陈齐晟问这个问题,一时陷入沉思。
过了许久,他才道:“我从未后悔过。”
陈齐晟说 :“你犹豫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但你只能说不后悔,除了这个别的任何答案都证明你当初是错的。”
陈父没有否认陈齐晟的话。
陈齐晟说:“国家和爱人,如果注定要做出选择,只能保护一个。”
“我会选择前者,前十年我将自己献给国家,今后余生,我只希望将自己献给爱人。”
陈父:“如果真的退伍,你会后悔。”
陈齐晟说:“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于晓晓在楼下等了许久,父子俩才从楼上下来。
两人的脸都黑着,显然又是不欢而散。
陈父急匆匆地出发去京里,临走时说下次回来还要找陈齐晟谈谈,报告还在他手里,他会暂时扣着。
回去的路上,陈齐晟一路都很沉默。
于晓晓心里想,他一定也很难吧,顶着这么大的压力。
可显然,他并没有将这种压力转移到于晓晓身上,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这个决定是为她做的。
“陈齐晟,你今天问问为什么喜欢画画,我还有一句话没有告诉你。”
“什么?”
“因为热爱。”
陈齐晟看了她一眼,于晓晓:“如果你有自己热爱的事情,希望你也不要放弃。”
回到家,于晓晓去找她嫂子聊天。
她哥又去外地出差了,抓捕一个跨省嫌疑犯,连夜走了。
于晓晓干脆拿着枕头过来睡。
温长宁见她有心事的样子:“怎么了?”
于晓晓问她:“长宁姐,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
温长宁想了许久,久到于晓晓回以为她睡着了。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你哥 。”
于晓晓惊得睁开眼。
温长宁闭着的眼睛,脑海里还依旧回荡着当初因为温家的事情,于鸿霄铤而走险地为自己,为温家四处求情。
“如果我不嫁给你哥,他应该会比现在更高兴,更幸福。”
“前途无限,不用忍气吞声,不用看人脸色,应该是会不少女孩心里的梦中情人。”
“如果我不嫁给你哥,他现在应该会有了自己的孩子,不会早夭,不会还没降临人世就化成天使。”
“如果我不嫁给你哥,他会是一个幸福的丈夫,一个伟大的父亲。”
“总之,一切都比现在要好。”
晚上,温长宁睡着了,于晓晓抱着枕头回到卧室。
夜里一点多时,她拿着手机睡不着。
跟陈齐晟发了条短信,对方居然也没睡。
或许他们因为同一件事睡不着。
手机拿在手里编辑好几次,看着对话框里那句话,睡了又醒,醒来又睡。
不知想了多久。
“陈齐晟,你别退伍了,我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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