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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虽然已经立春, 但正所谓倒春寒, 这个季节还是挺冷的.
直到最近两天, 天气慢慢回暖,才渐渐让人有了些许春天的感觉。
比如今天。
天气好得不像话,天空湛蓝,太阳光非常强势,照得整个渡城都似乎在发光。
顾非也起床没多久, 外面这么好的天气,这人自然而然被吸引到了阳台上——阳台密闭且光照充足,甚至要比客厅要暖和得多。
顾非也伸伸懒腰, 晒晒小太阳, 各种睡醒活动,还别说,晒着晒着, 有种自己快要发芽的错觉。
没一会儿, 顾非也觉得有些热了,于是开了窗趴在窗边, 百无聊赖向外瞅。
说不清是暖还是凉的春风立刻往脸上扑, 顾非也深呼吸一口, 嗅到了些许来自大自然的快乐因子。
弯了嘴角。
这么好的天气, 在家里也是浪费, 不如出去走走玩玩?
十五分钟后, 顾非也穿戴整齐, 出门溜达。
其实在此前, 顾非也心情是有点低落的。
没别的,就今天是丁爷爷生日,聂哥一早回了黎庄,顾非也没去成。
他本来也打算跟着去,原本觉着这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毕竟在这之前自己已经去过黎庄不止一次了,丁爷爷对他也不错,这次丁爷爷生日,他去庆祝一下完全是应该的。
这样的想法完全没问题,可意外的是,一向几乎有求必应的聂哥,竟然说,不方便。
也许,丁爷爷生日,肯定还有别的亲朋在场,按说他和聂哥的关系,他出现,说不方便也没毛病。
可,他们的关系只有彼此知道,在外人眼里,其实就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爷爷生日,朋友上门庆祝,怎么也和不方便扯不上边对不对。
起床之前顾非也默默想了很多,就算他很清楚聂哥对他是什么心,但还是有点烦躁。
不过这股烦躁没有持续太久,等顾非也出门溜达了一圈,又跑去宠物店买了一堆虎砸爱吃爱玩的零食玩具,掏手机和曾培铭约饭的时候,心情已经可以说是挺好的了。
开学已经一个月。
这一个月,他经常去撸虎砸——现在不抓紧时间,以后就比较困难了。
曾培铭这次留学,已经决定把虎砸一起带过去,用曾培铭的话说,那就是虽然烦了点,手续多了点,但能把一直养着的亲狗儿子搁身边揣着,再怎么折腾也是值得的。
不抛弃不放弃嘛。
顾非也觉得挺好。
原本他还打算,如果曾培鸣不方便,他可以接手照顾虎砸,但既然曾培鸣要带虎砸走,那当然再好不过。
这次吃饭顾非也和曾培铭约在曾培铭家。
说起来,有些人一谈恋爱就会改变不少,比如曾培铭,之前两人约饭,可从来没在家里自己煮过,然而这次却完全不同。
顾非也搂着虎砸喂吃喂喝,厨房里,曾培铭非常熟练地各种忙活,短短半小时,桌上已经放上了两三道做好的菜,看起来还非常不错的样子。
“甜甜一会儿就过来了啊。”曾培铭又端上来一盘,有模有样的。
顾非也团坐在沙发上,抱着狗:“培儿,我感觉你……”
“能干不少,是?”曾培鸣嘿嘿笑。
何止能干不少啊,以前整天就知道浪浪浪,现在看起来可靠谱了,简直是和以前判若两培儿。
“嗯。”顾非也点头。
“我和甜甜要一起出去,虽然现在还没扯证,但要一起生活,怎么也算是个小家庭了,这些事情都是要学会的,等以后结婚有小孩了……”曾培鸣巴拉巴拉地说,越说越远,就差没说到以后他孩子找对象。
曾培铭对于和李甜甜的未来,有明确的目标,并且为之努力实施。
顾非也听着听着,坐直了身体,身旁虎砸也跟着坐起来,照着他脸颊开舔。
“怎么了?吃醋啦?”曾培铭见顾非也被虎砸舔来舔去,竟然躲也不躲,摆好碗筷,很稀奇地朝顾非也看。
顾非也摸摸虎砸的脑袋,又顺手挠了挠狗下巴:“是啊,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这天,顾非也在曾培鸣家吃过饭,在外面晃到晚上十点才回家。
反正聂哥说了今晚可能不回,那他自己一个人,晚点就晚点。
开门,开灯,弯腰换鞋。
然后顾非也就吓了一大跳——聂哥已经回来了,灯也没开,就那么穿着浴袍随意地歪倒在沙发上,身上什么也没盖。
似乎是回家之后洗过澡,但没架得住酒意睡着了。
顾非也拧眉。
屋里空调也没开,但就这么歪着,还是比较冷的好吗?
聂哥啊,你也真是……
顾非也走过去,先帮他把毯子盖上,再打上空调,倒了一杯水。
这期间,聂细卿竟然没醒,这种状态,顾非也可以说是第一次见。于是这人撸起袖子把人喊醒,硬是先给灌了点水,然后扶着聂细卿去房间。
“你先睡,我洗个澡就过来。”把聂细卿安顿好,顾非也说。
聂细卿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十一点,顾非也洗漱完毕,钻进被窝,侧躺着靠近聂细卿。
人的情绪真的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那么静静地躺着,顾非也总感觉睡不着。
非要说原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也许是好朋友出国在即有些伤感,也许是那句“不方便”让顾非也有了一丝不被认可的感觉——并不是说不被聂哥或者聂哥的家人认可,而是顾非也由这个并不算愉快的词语,联想到了其他。
比如,如果将他们的关系公布与众,会是一种怎样的局面呢?
想必不会很愉快。
他还真不愿意承认今天的自己莫名矫情。
但如果不承认,现在睡在聂哥身边,却忽然感觉内心涨满了说不清的情愫甚至还想伸手紧紧地抱住聂哥的人,又是谁?
顾非也暗骂自己一句矫情,暗搓搓纠结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很诚实地遵从本心,八爪鱼一样抱住了聂细卿,紧挨着睡着了。
做了个梦。
梦到他和聂哥举行婚礼,亲朋好友都来祝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尤其是他家太后潘烟,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和聂哥交换戒指,却忽然发现,那对结婚戒指并不是男式对戒,而是一男一女的对戒。
这就有点尴尬了……
梦境的最后,顾非也抓起女戒勉强套在了自己小指的第二节上,笑着朝聂哥说一句:“我是不是机智如狗?”
之后就没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非也醒了过来。
同一时间,聂细卿也没睡得太实,顾非也一动,他也就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顺手搂住了顾非也的腰,下一秒,把顾非也带进了怀里。
抱好。
轻轻浅浅的呼吸喷在耳侧上,顾非也嘴角弯了个弧度。
总感觉聂哥醒了。
“聂哥,你醒了?”顾非也小声问。
本来聂细卿并没有醒透,被这么一问,倒是真的醒了:“嗯。”
顾非也继续问:“昨晚喝了很多酒?”
“有点多。”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聂哥。”
“嗯?”
“我总觉得,你心情不好。”
顾非也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真切切地有那种感觉,并且确定自己没有感觉错,即使现在两个人静静地抱在一起聊着天,并且氛围还算不错。
也确实没错,聂细卿情绪确实不怎么高。
被这么一问,大约过了五秒钟,聂细卿回答:“没有,最近卡一个情节。”
作家通病之卡文?
顾非也说:“能说给我听听吗?”
“好,说给你听。”
聂细卿开始说,顾非也竖起耳朵仔细听。
放在整个故事当中,聂细卿卡的这点可以说是很简单的剧情,但却直接决定剧情的走向——
主角无意间得知自己的哥哥并非正常死亡,而是死于非命,从小哥哥是他唯一的依靠,他对哥哥的感情非常深厚,势必是要报仇的。
然而敌人太过强大,且由于年代太过久远,没有办法取得证据,从法律上制裁凶手已然是不太可能。
如果想报仇,肯定要用别的方法,以身涉险且不能全身而退,但就在他得知哥哥死因之前,已经遇到了真心相爱想要厮守一生的另一半。
那么接下来,他应该怎样选择,是选择放弃爱人和幸福,去报仇,还是放下仇恨,和爱人厮守?
顾非也听完,拧了眉。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怀抱着希望一切都好的期待,当然希望小说能够he,本想脱口而出,选当下啊,但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是很好回答。
想想,也许他的回答,决定了聂哥一本书的走向,决定了聂哥千千万万的读者们看完那本是展颜一笑,还是捧着小心心嘤嘤嘤。
想想都有点……小激动,正因为这样,他更不能随便说说了,得好好思考。
过了几秒钟,顾非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聂哥,你是作者,你笔下人物的命运,应该你来决定。”
聂细卿动动脑袋,鼻尖在顾非也的耳侧蹭了一下,低声说:“最近思绪停滞,你说说你的想法。”
聂哥好像很累的样子啊——顾非也无端生出这样的想法。
网上有个很搞笑的表情包,大体就是写小说的那帮人搞出来的,什么“写书使人头秃”之类,以表达写书或者是卡文伤身伤神伤头发的惨状,看来目前的聂哥也处于这种状态。
“嗯,我再想想。”顾非也认认真真地想,甚至强行让自己代入那对兄弟中,好不容易才稍微弄明白了点。
“我就先随便说说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是主角的哥哥,我会希望自己所爱的弟弟放下仇恨,把握好现在的幸福。”
聂细卿“嗯”了一声。
顾非也继续说:“如果我是主角……”卡了半天,说不下去了。
就是这边。
有点难,不对,很难。
打个乌鸦嘴的比方,以他自己做例子,如果一面是以身涉险报潘烟的仇,一面是放弃复仇和聂哥厮守,他该怎样抉择?
这对于顾非也来说,不是选择题,是送命题。
想想,如果是他自己,亲人的仇不报,哪里能心安理得去自己幸福,可是如果他报了仇却没有了聂哥……光想想就难过得不想说话了。
顾非也抱紧他家聂哥。
呵呵,聂哥啊,你们这些作者,就爱搞这些剧情。
让主角好好地一起哈哈哈哈哈哈不好吗?非得出难题折磨他们,活该愁到头秃。
顾非也抓耳挠腮,半天答不上来。
聂细卿又问:“如果你是主人公的另一半呢?你希望他怎么做?”
顾非也转换角色飞快,嗖的一声把聂哥代入了主角,自己代入了主角的另一半,然后开始思考。
这下他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了,作为一个耽溺于小幸福的普通人,谁都会想要日子顺遂,他肯定希望主角能够放下仇恨向前看,好好地和自己在一起,尽管他知道这很自私,但这是他的期待。
“我会希望他好好地和我在一起。”顾非也说,“但我知道这很自私,因为放下仇恨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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