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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芍是坤宁宫的大宫女,宫里的人都认识她,又有坤宁宫的腰牌,所以,一路行来,并无大碍。驿馆在皇宫右侧的街上,步行只需要一个时辰,不过,小恪早已经在宫外备好了马车。
因珊羽是匈奴公主,所以,驿馆里,也有御林军守护着,不过,沉芍自是有法子,并未费太多周折,三人便进了驿馆之内。
“主子,那边便是珊羽公主住的厢房。”沉芍指着花园尽头一处透着烛光的房间。
“你们在这儿等着。”纪薇轻声叮嘱道,可是,沉芍却不放心,硬要跟着去,纪薇也没有再拒绝,带着她,往珊羽公主所在的厢房而去。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珊羽公主房间的窗户半开着,经过时,纪薇不禁转眸打量着,这一打量不要紧,可真真让她吃了一惊。
一身戎装的苏晨,此时正静静坐于珊羽公主床前,那深沉的双眸一直注意着床榻上那沉睡着的人儿,那关切的神情,让人不忍靠近。
纪薇驻足不前,沉芍不禁也伸过头去看,脸上泛起绯色,轻轻拉了拉纪薇的衣袖,纪薇不再说话,只是退了出来。
走过花园,小恪迎了上来:“主子没有进去么?”
纪薇面含笑意:“明日再来看公主。”说着往驿站之外而去,小恪不明白的骚骚头,跟着拉了沉芍的衣衫:“姐姐,这样麻烦的出来一趟,没见着怎么就要回去了?”
沉芍扯开他拉着自己衣衫的手:“问这么多干嘛,赶紧备车,咱们要回去。”
马车往着皇宫的方向行驶着,纪薇在记忆中,从未在夜间出过皇宫,于是不禁好奇的打开车帘,打量着周围的景致。
夜间的皇都自是极繁华的,街道的商铺门口挂起了大红灯笼,照得整个街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朦胧的美。
“咱们下去走走?”想想,反正也出来了,纪薇起了玩心。
“主子,别!”沉芍却有些担心:“万一——”
“没有万一!”纪薇笑着,欲欣开车帘,可是却被沉芍拉住了:“主子,不要!”
突然,马车吱呀一声,不动了,车夫跳下马车,俯下身检查着,好一会儿才说:“对不住了,马车坏了。”
纪薇倒是笑意盎然:“倒是天意。”说着,看着沉芍,“你不想走路还不成了。”
沉芍担心着,寸步不离的跟着纪薇,而小恪也站在另一边,两人颇有些紧张的跟着,纪薇看两人的神情,扑噗一笑:“你们俩这样紧张干嘛?”
“主子倒还有心思笑。”沉芍微恼着。
纪薇也不再笑她,“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快走吧!”
夏日的夜晚,说变天就变天,不多会儿,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沉芍与小恪拉着纪薇,好不容易躲进一处商铺。
雨来得急,街道两旁的商铺里有好些躲雨的人,商铺的主人也不生气,毕竟,人不留客天留客嘛,倒也显得人气旺。
沉芍用丝帕替纪薇擦拭着头发与外衣上的雨水,微微低声说:“看吧,不过走一走,倒成了走不成了。”
纪薇看着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瞧瞧总没错吧!”
沉芍不再说话。
纪薇打量着这一处商铺,才发现这是一家药铺,里面站了好些人,大多数站在门边对着雨兴叹,祈盼雨早些停。
小恪眼尖,寻了一块方凳,端了过来:“主子快坐。”
纪薇左右看看,见大家都站着,自是不好意思坐下,于是摆摆手,示意小恪将方凳放回原处去。
雨纷纷落落的,半个时辰之后,还不见丝毫有停的意思,这样一来,纪薇倒也有些急了,可是,她自是知道沉芍与小恪比自己还焦急,于是不便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苏姑娘?”一位四十左右的镖师打扮的魁梧男子,手里拿着药包,略略有些迟疑的朝着纪薇喊着。
纪薇有些微怔,转头看着他,料想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下,张镖师倒是真正看清纪薇的长相了,豪爽的说:“苏姑娘的脚伤,可有复发?”
“脚伤?”纪薇更是一怔。
“当年我替你接骨的左脚!”张镖师说着。
左脚?接骨?纪薇倒是纳闷了,是的,她的左脚裸在下雨时时常会隐隐犯酸,谢太医说,那是因为脚裸曾经脱臼,接好之后,会有这种症状,当时还不曾在意,现在听这位镖师之言,难道,他也认识自己?
“苏姑娘,你什么时候从洛南回皇都的?欧公子还好么?”张镖师见纪薇没有拒绝,料想自己没有认错人。
“这位爷,你怕是认错人了。”沉芍见纪薇迟疑的模样,走上前,站在两人之间,微扬着头。
“你不是苏姑娘么?”张镖师显然有些惊讶,闯荡数十年,他眼力极好,从未曾有过认错人的事情。
纪薇看着沉芍:“不得无礼。”说着微微含首:“我姓纪。”
张镖师虽然有些疑惑,可是却落落大方的双手抱拳:“对不住了。只是你长得太像我曾经认识的人了。”
纪薇浅浅摇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长得相似的人,多得去了。”
张镖师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立于一旁,看着门外的雨帘。
纪薇也不太在意,偶尔跟沉芍、小恪说几句,时间就在这儿一点一滴打发掉了。
夏日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雨刚停,药铺里的人便一哄而散,大家都匆匆往家赶,沉芍与小恪扶着纪薇,也跟着人流出去了。
坐在已经修好的马车里,一路微微颠簸,让纪薇原本有的倦意一点一点的散去,突然,心中似乎有一句话在闪,一直在闪,闪得她有些吃惊,那就是张镖师曾经说过的“你什么时候从洛南回的皇都”,洛南,洛南,好熟悉的名字,好像曾在谁的口中听说过似的。
因出来时,有吩咐宫门的御林军,所以,回程的时候也是极顺利,当纪薇躺在坤宁宫暖阁的软榻上时,突然想到,洛南,那不是四长公主李申琳的家么?
洛南?李申琳?那位郝昭仪口中的长公主。
左脚?受伤?天下怎会有这样巧的事,纪薇不由得抚着自己的左脚裸,可是,看那镖师的模样,定不是胡扯的,但他口中称自己为“苏姑娘”,自己哪儿姓苏,还有,他还说过一位“欧公子”,唉这样看来,如若说他认错了人,可是话里却有几分真,但自己确实不姓苏,而且,也不认识一位欧公子呀。
纪薇就在这样混乱的思绪中沉沉入睡。
梦境中,有一个高大的轮廓面露憨笑,从一块包裹严实的布中,取出一只钗,一只极为普通的银叉:“给你。”
纪薇有些强笑:“是么”接过来,放在手掌细细看着:“真漂亮。”
“我帮你戴吧!”他欲接过钗,可是,纪薇却一惊,转而惊醒了,暖阁里放着好几只冰盆,可是,此时的她却激凌得出了一身冷汗。
帘外,淡淡的烛光清悠悠的照着,她用帕子擦着额角的汗水,她的整个思绪被刚才的梦魇所牵萦,那个人,是她从未见过的,很显然不是李慕然,那么,他是谁?那送钗戴钗,只有最亲密的夫妻之间才会这样。
纪薇又懒懒的躺回枕间,可是,却再也睡不着了,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心里也有些不安,轻叹了一声,每次他不在,那么,她便睡不沉,可是,今日遇到张镖师,还有刚才的梦境,她脑中好像觉得隐隐有牵连,不过,仔细想来,却没有发现什么。直到窗外发白,她才又沉沉睡去,不过,这一觉睡得极好,无梦,待她醒来时,已经快至午时了。
午后,谢太医来请平安脉。
“昨日暴雨,本宫的左脚裸又隐隐发酸,是否真是因为从前脱臼所致?”纪薇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谢太医点点头:“是,依微臣诊断,娘娘这脚裸在四年前应是脱过臼,不过娘娘请放心,这下雨所致的酸痛,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淡下来,或许,再过一年半载,娘娘脚裸的酸疼感便不会明显了。”
因打算下午去看珊羽公主,所以纪薇遣回了谢太医。
经过昨晚的偶遇跟梦魇,纪薇倒也多了一份愁思,坐在马车中也打不起精神,突然,风吹翻车帘,纪薇抬眸看去,却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凑近车窗,果真,那镖局门口站着的,正是昨晚遇见的张镖师,于是,她默默的记住了街道与镖局的名字。
驿馆内,珊羽公主见着纪薇,自是极开心的,毕竟,她是一个女儿家,在大隋做客,离家乡又远,只与纪薇最亲近了。
纪薇见她右手臂缠着厚厚的纱布,“还疼么?”
豪爽的珊羽摇摇头,半躺在床上:“不太疼了。”
“怎么好好的,受伤了?本宫听说,是箭伤。”
珊羽公主的头发平常都是高高束起,现在受伤了卧在榻上,乌黑的青丝披散在两肩,大气的五官此时却显出一种别样的温柔,声音也温软了不少:“是不小心被箭射中了。”
纪薇有些担忧:“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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