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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鹿抽回手，道：“没有。”
“好。”叶怀周说：“我不想离婚，我们是不是被别人离间了？”
时鹿未吭声。
叶怀周说：“我没有和柏菲做什么，你听到的肯是假的，我和柏菲仅仅是朋友关系。”
时鹿问：“你认为我们被谁离间了？”
一句反问就让叶怀周哽住，被谁离间……
他的母亲是第一人选！
他甚至怀疑时鹿看到的他和柏菲在书房做，都是自己亲妈在搞鬼。
时鹿又说：“你说不出来是么？到现在，你觉得离婚还仅仅是因为出轨吗？”
叶怀周哑口无言。
没有人能忍受别人在自己面前侮辱自己的母亲，这是每个人的底线。
时鹿推开门下车，关门，车门嘭的一声，这股决心似乎是燃上了一层火焰，噼里啪啦，是他们这短暂的几个月的婚姻里，最激情响亮的一瞬。
……
结婚时他们是第一对，离婚时也是。
进去时，工作人员问有没有打离婚协议。
时鹿说没有。
工作人员把协议模板调出来，问有没有孩子，有没有财产分割。
时鹿什么都不要，她到窗口外等，等着叶怀周打协议。
很快的叶怀周出来，协议是一式两份，他递给了时鹿一份。
这会儿人多了起来，这么多人里叶怀周的外形独树一帜，最为显眼。
那么多人注视他，但他只看着时鹿，张唇想说什么，最后又沉默。
时鹿没有看协议上的内容，直接签字。
最后拿着证件去了离婚窗口，新政策离婚冷静期，时鹿以前没有关注过，工作人员告诉她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叶怀周是清楚的，他湉淡的看着时鹿，“对，一个月后再来。”
这是时鹿没想到的，原来离婚还不能一下离成功，得一个月的缓冲。
……
拿着离婚申请书出民政局，大楼前是13步台阶，一步一个坎儿，她走的很稳。
叶怀周在台上看着她，心思难辨。
走到一半遇到了柏菲，柏菲快速往上，叫住了时鹿，“鹿鹿……”
时鹿停下，她认识柏菲五年，两人曾经也是无话不谈，她和叶怀周谈恋爱的时候，柏菲更是一清二楚。
此时柏菲就在她面前，风一吹，她似乎还能闻到柏菲身上那股绝有的男士香水味。
时鹿的嗓音冷冷的，“恭喜你啊，以后不需要在偷偷摸摸，他很快就自由了。”
柏菲眸光一缩，心虚感一晃而过，快的让时鹿都无法捕捉。
她失笑：“你说什么呢？”
时鹿不说话，下楼走了。
下面停了一辆大众，时鹿对着它走下去，绕过车头，正好来了一辆出租，她进了出租。
苏妄在后座，这局游戏打得难舍难分，到时鹿走到车头前，游戏界面才露出胜利两个字，火红似血。
他看到女孩儿进了出租车，他又低头，“去上班吧。”
潘西：“……上班？”时小姐离婚，不找时小姐吃顿饭庆祝？
苏妄卷翘的睫毛眨了一下，“嗯，还没打算辞职，还要继续给人端茶倒水。”
潘西也没再说什么，开车朝报社的方向。
台上。
叶怀周攥着这个离婚申请，等车子走远他才收回目光，几分浊气从口里出来，却依然堵得慌。
柏菲到了他的身旁，看了眼他手里的离婚证，道：“怎么真要离了？”
叶怀周没吭声，而是点了一根烟，细长的手指夹着烟，把烟蒂交给薄唇，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一直在心底肆虐。
他没回答。
柏菲见他抽烟，忍不住去拿他的烟，“抽烟不好，鹿鹿不爱烟味，别抽了。”
叶怀周手臂一让，垂眸，眼神带着一股审视感。
柏菲一下觉得鲁莽了，她有什么资格管叶怀周抽烟。
她收回手，安静的站着。
叶怀周吐出一口烟卷，道：“我没在鹿鹿面前抽过，我不会让她闻二手的。”
柏菲的鼻尖嗅到了浓浓的烟味，她看着那青白色的烟雾把她裹着，肆无忌惮，毫不隐藏。
她忍了会儿，说：“我不评价你俩的事情，只是今天是你升职总经理的日子，半小时后有个会议，务必要参加，我来告诉你一声。”
叶怀周当初去分公司出差半年，为的就是今日。
这是董事长给他的利诱！
只要把分公司扶持起来了，回到涼安城，人事调动立刻下达！
他做到了，董事长也做到了。
只是……
叶怀周再次苦笑：“代价好大。”
要用婚姻来换。
有了事业，失了她。
柏菲没说话，精致的妆容也隐藏了她的表情。
叶怀周把本子收起来，回头问柏菲：“我出差回来的那天，你去过我家么？”
柏菲：“当然，你忘了？下午我去你书房拿过文件，这事儿鹿鹿也知道。”
叶怀周眯起了眼睛，看了眼柏菲，“那晚鹿鹿不在家，她说在你那儿，你说她不在，那么她到底在哪儿，你知道么。”
“我确实不知道，可能在她同事家吧。”
同事啊……
那估计是苏妄家了。
两个年轻人朝夕相处，彼此有了情意，倒也能理解。
人活一辈子，谁能只喜欢一个人。
只是他单纯的鹿鹿还是对他撒了谎，她就是喜欢上别人了，还说没有。
但他始终是对鹿鹿有愧，结婚就离家，长达大半年。
是他给了她喜欢别人的机会。
叶怀周又说：“菲菲。”
“什么？”
叶怀周：“你知道有没有一种高科技，能够把片儿里的声音模拟成你我的嗓音么？”
柏菲：“这应该很容易办成。”
“你办过？”
柏菲意识到了不对，“你说什么呢，你的样子像是在怀疑我什么。”
叶怀周：“我只是觉得……你和鹿鹿是好朋友，她和我快要离婚，你不站在她身边反而来通知我本就知道的会议行程，有些不合理。”
柏菲：“……”她没有回话，低头，神情隐藏了去。
叶怀周下了一个台阶，说：“不要和我妈走的近，她是一个中年妇女，因为她是我妈，我才敬重爱护，她只有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心界和心智都在窄缝里，她什么都不懂，更不懂高科技，一生活的刻薄又懵懂，你不应与她为伍。”
柏菲还想说什么，叶怀周已经下去。
她看他后背的伟岸，眼底那几分隐忍的仰慕渐渐露出，却又很快收回。
他在怀疑她。
怀疑她什么呢？她自认并未泄露过什么。
叶怀周上了车，把离婚申请放在储物盒内，沧桑的叹了一口气。
颓败了片刻，他启动车子，前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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