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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云柏很快就被母女俩安抚住,他拧着眉,凝重道:“以后这种事可不能再发生,既然这玉佩是三殿下的,那明天为父就还给他。”
“是。”云清心里就算一百个不愿意,此时也只能点头答应,“女儿先行告退。”
心中将云凰又给嫉恨上,什么时候她这个柔弱的姐姐也变得这么蛇蝎心肠?
——
再去栖梧苑时,云柏脸上带着惭愧的神色。
不等他开口,云凰就率先道:“爹,是不是玉佩是妹妹捡到的?刚才我就在想,妹妹肯定不是那种小人,这里面肯定存在误会。”
云柏满意的点了下头,愈发觉得云凰懂事:“的确是你妹妹今日在宫中捡到的,明日为父就将玉佩还给三殿下,这件事以后都不要再提。”
“可是……”云凰顿了下,欲言又止的模样。
云柏看云凰吞吞吐吐的,皱眉:“还有何事?”
云凰苦涩一笑,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爹,女儿虽然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可有心人肯定会在意,若是大做文章,父亲在朝堂上肯定也会遭御史台弹劾。”
“什么流言?”云柏心中一紧,他最在意的就是功名利禄,平步青云。
“有人说……二妹妹和三殿下来往过密,云家想将两女嫁入皇室,效仿娥皇女英。”云凰故意说得犹豫,显得紧张担忧。
这话宛若平地惊雷,直接将云柏轰得站不住脚。
若是将这些话传到陛下那去,不就是在说云府一心侍二主,投了三殿下,想着当今皇帝赶紧退位让贤吗?
要知道当今圣上最不喜欢底下官员拉帮结派,云凰和三殿下的婚事是圣上从小敲定的,可若是再加上一个云清,问题就大不一样,在别人看来别有意味。
“爹,女儿不在意这个,但……”话没说完,云凰就沉默下去,灼灼的看向云柏,意思很明显。
“如你所言,你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云柏黑着脸,没去问云凰是在哪里听得。
反正有人说就对了,云凰不至于扯这种谎来骗他。
只看到云柏笑容满面的来,又气势汹汹的走。
翠竹看到这幕,挺惊奇的道:“姑娘,奴婢有些瞧不懂了。”
云凰闭着眼睛,让翠竹给她捏着肩膀,躺在美人榻上:“你瞧不懂就对了,翠竹,去收拾下,我们待会去祖母那儿请安。”
“啊?”
翠竹有些意外,却没有反驳,着手去准备,大姑娘打小就不喜欢去老夫人那,能不去就不去,这次生病更是一个月都没过去请安过。
如今,怎么姑娘亲自提起这个事?
云凰怎么会不知道翠竹心里想什么,她微阖着眼,想着前尘往事。
和老夫人关系僵化并不是因为别的,是李氏从中挑拨,渐渐地她远离了老夫人,而云清则是受到老夫人器重,受尽宠爱。
什么好的东西都往云清那儿送。
后来她彻底惹了老夫人的厌弃,在府中举步维艰,除了李氏没人对她好,她就对李氏死心塌地,真心将她当成母亲。
如今她明白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李氏的计划而已。
申时末。
云凰领着翠竹到了墨兰苑,老夫人正在用晚膳,旁边还坐着云清。
祖孙俩正笑着说什么。
老夫人精神抖擞,银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手腕戴着玉镯,戴的琳琅满目,脸上刻板严肃,单独一看,眼尾狭长,是个刻薄心机的老妇人,还有股不服老的娇气。
穿戴颇为不合时宜,和年纪有股子说不出的别扭。
“给祖母请安!”云凰不卑不亢,规矩的行了一礼。
老夫人看她一眼,声音淡淡:“今儿个怎么得空过来了?”
云凰保持着行礼姿势没动,知道老夫人是有意为难她,也不生气:“回祖母,孙女前段时间缠绵病榻,不想过了病气给您,才没来请安,今日大病初愈,就迫不及待的想来和您问安。”
看着这个规矩的孙女,老夫人挑不出错来,听云凰又是关心她的说法,眸中带了些暖意:“坐下一起用膳吧。”
云凰手脚都酸了,坐到一边。
食不言寝不语。
膳后,云清先回了清心苑,云凰留了下来。
老夫人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佛串,眯着眼道:“听清姐儿说,你们姐妹俩闹了口角?”
“回祖母,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已经和好如初。”云凰起身,去揉着老夫人的膝盖,“祖母膝盖受不得寒,这晚上恐怕得下雨,您可得注意别见了风。”
老夫人眼中微闪,朝云凰看了眼,总觉得这孙女哪里不一样了。
膝盖受寒就疼的毛病也不是秘密,可就连她最疼的云清也没像云凰这样细心叮咛。
“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云凰摇头,浅笑道:“祖母说笑了,我是云府的大姑娘,谁敢给我气受?”
本来老夫人也不是真想给云凰出气的,随口一问,见她这么识相,没有蹬鼻子上脸,不由得更为满意:“看来病了一场,懂事了不少。”
“祖母,以前是孙女不懂事,以后不会了。”云凰低着头,一副乖顺的模样。
老夫人满意的闭着眼,被揉的挺舒服,膝盖上的疼意也消失不见,口中喃喃:“懂事了就好,你快要及笄,又和三殿下订着婚约,若还像以前那样沉不住气,嫁过去肯定会失了云蒋两家的颜面。”
云凰低头称是。
从墨兰苑出来已经酉时,月朗星稀。
云凰揉着酸痛的骨节,别头看向一声不吭的翠竹:“怎么了?”
翠竹抓了抓头发,想不通:“姑娘,你何必这么委屈自己,看的奴婢心疼死了。”
“如今的我,在云府只有祖母一个倚仗。”
翠竹似懂非懂,点了下头,又摇头,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要是夫人还在就好了,也用不着……姑娘,奴婢该死,奴婢说错话了!”
云凰停下脚步,看她:“你又没说错,有什么该死的?”
翠竹觉得云凰和以前很不一样,可就究竟哪儿不一样她又说不清,只能拍了下脑袋,嘀咕:“姑娘,奴婢还是太蠢了,没有冬霜和苏嬷嬷聪明。”
“冬霜和苏嬷嬷给大哥送衣裳还没回来?”云凰突地问,猛地又看向树丛角落的方向,眸色冷厉,“二妹妹躲躲藏藏的,偷听别人讲话,这种行为是不是不太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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