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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今天是宁可嫁妈的日子。
她没请假,照常去学校上课。
对她来说,这一天仅仅是去五星级酒店蹭饭,和去食堂吃饭的差别。
但她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宁可坐高铁来到弘河市区,奔向那间酒店。
细雨倾斜,她望着乌云罩顶那栋大楼。
那是宁妍汾举行婚礼的酒店。
宁可知道,宁妍汾把婚礼日期挑在星期一,就是为了避开她。
宁妍汾的遗书在QQ空间里已经连载16年,一年三篇,缘更,今天大结局,被她的纸片姐妹截图发出来,然后,被骂上了热搜。
十八线女明星嫁人,不是什么值得全网喷的事。
但,宁妍汾嫁的是三金影帝,女友粉无数。
宁可收回视线,蹲下去,借擦鞋面上的污泥来掩饰伤痛。
越擦越脏,泪水涌出,她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一双篮球鞋出现在她视野中。
鞋主人递给她一包纸。
宁可接过来,说:“谢谢。”她扭头,周围空无一人。
她拆开纸巾,擦掉眼泪,蹲在路边无声哭泣。
弘河这座繁华的城市,全部都是生面孔。她心想反正也没人认识她,索性一次哭个够。
宁妍汾终于如愿把自己嫁出去了,她该替她高兴才对。
可她高兴不起来。
宁妍汾嫁的,是宁可的亲生父亲。
这事儿没有人知道。连宁可也是昨晚才知道真相。于她而言,犹如晴天霹雳。
雨越下越大,宁可低垂着头,入眼还是刚才那双篮球鞋。
这一次,鞋主人递给她一把伞。
“谢”字还没说出口,鞋主人又不见了。
宁可把剩下半包纸巾塞进卫衣兜里,捡起地上那把伞,左右张望。
四下无人。
她见鬼了?
手机响了,是正在婚礼上当新娘的宁妍汾打来的。
宁可面无表情,接起电话:“请说。”冷静淡定,仿佛刚才肆意大哭的人不是她。
电话里传来宁妍汾甜腻的嗓音:“我说可,我19岁就把你生下来,我正当红,却为了你放弃了事业。我苦苦煎熬16年,现在终于有了名分。我也才三十加唉,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的苦衷吗?”
宁可猜到,宁妍汾的这一通电话,是知道她逃课了。
她嗓音淡漠:“能。”
宁妍汾开口说第一句话,必定“我”字当头。宁可听说,这样说话的人,都比较自私。
宁妍汾一直跟人说宁可是她妹妹。
昨天之前,宁可自己也这样以为。
宁妍汾说:“你不要跟我玩什么惜字如金,我就问你,下学期能不能转学到弘河一中?”
宁可:“随便。”
“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说要给你最好最优质的教育。”宁妍汾说完又强调:“不过你千万守口如瓶,不要让人知道你的存在。你也清楚,这个事情爆出来对你亲生父亲的影响有多大。他的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的丑闻。”
宁可冷笑:“既然我这么见不得光,你当初为什么要生我?利用我绑住男人,用不着把自己说那么伟大。”
宁妍汾正想说什么,宁可打断了她:“祝您早生贵子。姐姐。”然后挂了电话。
以为自己是孤儿,结果冒出个亲生父亲。
以为那个爱写遗书的女人是她姐。结果是妈妈。
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
高二上学期,宁可转入南辰一中。
她的档案一调出来,学校二话不说就抢着接收。
第一周过得并不愉快,因为她的同桌,是个神经病。
宁可性格孤僻,喜欢独来独往,开学一星期也没人和她套上近乎。无论前后左右的同学怎么搭讪,她都是淡淡的一个单音节,比龙傲天还傲。
前排同学说:“学霸可能都是孤独的吧!”
后排同学说:“我一学渣我也孤独。”
外面跑进来个微胖界的:“喂,我刚去上厕所看见宁可上了辆豪车!迈巴赫!贼鸡儿贵的那款!”
“宁可不是从农村转学来的贫困生吗?”
“就是啊,她平时花钱很省的!吃的用的都平价,午餐经常吃咸菜下饭!郭胖子你看走眼了吧?”
听见这话,季臻抬起了头。
气氛莫名压抑。
校草苏醒了,前后左右顿时鸦雀无声。
校草校花这话题,在南辰一中一直备受争议。季臻这一届除外。
季臻的脸是大众公认的盛世美颜。容貌也是真的绝美,鼻子又高又挺,特别那双眼睛,女生被他看一眼都止不住心跳加快。
只有他同桌,那个女版龙傲天宁可,像个脸盲一样,对季臻的绝世容貌不屑一顾。
宁可下了车,径直走进宁妍汾现在住的大别墅。
来时她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因为宁妍汾说,她是影帝的女儿,也需要全副武装。
宁可等在客厅,佣人送来茶点,她没碰。
等了十分钟,楼上传来拖鞋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宁可抬眼,宁妍汾衣衫不整,看上去像是刚做完极限运动。
她的亲生母亲,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眼睛看谁都像是勾引。
从宁可记事起,所有人都说她和姐姐长得像。
一样的冷艳,笑起来也一样的勾人。
宁可不喜欢笑,她怕笑起来,和宁妍汾一样妖气冲天。
宁妍汾空降这套别墅,佣人都以为她是个小三上位。因为她的这张脸,实在难以和贤妻良母对上号。
“太太,这位是?”
“我妹妹。”宁妍汾答得很顺口,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宁可觉得当年这戏精要是不早孕退圈,能跟后宫娘娘辈齐名。
宁妍汾娇小的身躯陷进沙发,脸上勾着笑:“可儿,找姐姐什么事呀?”
宁可公事公办:“姥姥让你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你还活着。”
“你告诉她不就完事儿了。我两一向不对付,聊天就吵架,吵架我就生气,一生气就内分泌失调,皮肤好差的嘞,烦都烦死了。”宁妍汾起身,抬手拨了拨宁可的棒球帽檐,笑得像只狐狸精:“你看看,我这惆怅的,指甲盖都发黑啦。这是中你姥姥的毒太深。”
宁可看了眼她的小手指,说:“你只是长了灰指甲。”她转身走人,“记得吃药,不然一个传染两。”
宁妍汾气呼呼拦住她:“宁可儿!你是不是对姐意见很大?”
宁可:“是。”
宁妍汾说:“就因为我之前没告诉你真相?”
宁可:“不。”掀起眼皮:“因为你的遗书烂尾了。”
宁可抬头,朝楼上望了一眼。然后,在宁妍汾的咆哮声中离开别墅。
她不想搭理宁妍汾这个戏精,她今天找过来,是想看看她传说中的亲生父亲。
可惜是只缩头乌龟,躲在楼上不敢出来见她。
宁可坐地铁到路口。
遇到了另外一个神经病。
她的同桌季臻,一中的风云人物,正光着膀子,在跟人打架。
一挑三。
好像快要打赢了。
宁可没兴趣看戏,但那三个人趴下的位置,是她回住处必经之路。
她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季臻一脚踩在中年男人脸上,扭头,客客气气打招呼:“宁同学,下午好啊。”
这是宁可第一次认真欣赏这位校草的脸。
丹凤眼,内眼角勾得很深,笑起来又痞又坏。
和被他踩在脚下那张油腻的脸比起来,他太好看了。
南辰一中校草,名副其实。
宁可出于对季臻颜值的尊重,礼貌性点了下头:“季同学,下午好。”
“宁同学,且慢。”
宁可顿住脚,回头。
少年收起眉宇间的桀骜,勾着眼,笑起来格外撩人:“你就不好奇,我在做什么?”
宁可:“见义勇为。”瞥了眼被他踩在脚下的中年油腻男,说:“武艺高强。”
被季臻踩在脚下的社会男生气吼:“他妈的!你们南辰学生讲话都四个字四个字往外蹦吗?”话音刚落,又挨了一脚。
“宁同学可真是,慧眼如炬。”季臻轻哂,收回了脚,踢了踢社会男:“滚吧。”
社会人爬起来,色厉内荏放狠话:“季臻!你给老子——后会无期!”骂完撒丫子跑了。
季臻捡起地上的校服,拍了袖子上的灰,随意搭在肩上,瞅着宁可:“宁同学,你是我见义勇为的目击证人。”
“哦。”宁可面无波澜:“需不需要上报校领导,给你颁个奖?”
“不用,我做好事不留名。”季臻弯下腰,手掌撑在膝盖上,与面前的小姑娘平视。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季臻个儿高,宁可比他矮了一截,但气场毫不逊色。
她抬起头,表情淡漠:“看够了没有?”
季臻保持姿势不变,扬起眼,问:“宁同学,你为什么总板着脸?”
宁可:“面瘫,治不好。”她垂下长睫,盯着季臻脚上那双篮球鞋。
和两个月前,在酒店路口送她雨伞的鞋主人那双,一模一样。
“季同学。”宁可如一潭死水的眼睛里有了波动,“问你个事儿。”
季臻对上她的眼睛,说:“宁同学请讲。”
宁可:“两个月前,你去没去过赋迎亭苑?”
季臻很难把面前的宁可,和那天在酒店外见到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这小姑娘生得极美,五官无可挑剔。分明是一张娇媚的脸,偏偏没有任何表情,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遥想那个下午,她哭得那叫一个惨。
他从没见过有人可以连哭一小时,都不带喘气儿的。
季臻突然起了兴致:“宁同学,我们交换一个秘密。怎么样?”
他这话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
宁可整个人都僵住了。
所以,那天给她送纸、送伞的人,是他?
也就是说——
他见过她痛哭流涕的样子!
她哭成那样,她跟个神经病一样,还流了鼻涕——
内心很崩溃。
宁可面无表情:“可以。”
季臻:“那,成交。”
宁可不太放心:“你保证。”
季臻倚在护栏杆上,一双大长腿像是无处安放,站姿吊儿郎当,答得也漫不经心:“保证啊。”
他双眸漆黑,里面除了她的脸,还蕴着不知名的笑。
宁可捕捉到他眼中那一丝笑,不放心,用更严谨的承诺方式说了一遍:“我不把你打架的事情说出去,你也不要把我当街哭的事说出去。你保证。”
季臻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那一抹含蓄的暗示,转瞬变成玩世不恭的笑。
他歪起头,肆无忌惮地端详她的脸,说:“你,当街,哭鼻子?”像是在确认她刚才那话的真实性。
宁可心里咯噔一声。
——不是他?
她咬了咬牙:“季臻,你耍我?”
“原来宁同学记得我的名字啊。”
成功看到宁可失控的表情,季臻心满意足,穿上校服外套。
他转身,冲宁可抛出个媚眼,笑得特别骚气:“也是,毕竟我这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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