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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时代的集市,有着不同的风景。
圭懒以为硝烟四起,热闹也是有限,却没想到刚从山上下来没多久,就遇到了很多人,背着背蒌、挂着篮子、带着孩子、挑着担、拖着麻袋的...认得她的也不算少,打着招呼随意聊几句,小光头倒是非常热情,跑来跑去跟好多小孩子打闹,明显感觉他兴奋的不行了,圭懒只是叫他小心点跟紧了,也没再管他,其实这里的人都熟悉,就是真走丢了,看见了也会帮着送回来,这才是小光头会被占达‘捡到’的真正原因。
圭懒没想着怎么不让孩子认父亲,这种事情不受控制,就算今天避开了,占达已经占领了这地界,恐怕想躲也是躲不开的,日子久了,该知道不该知道的,恐怕也会知道了,更何况这种事,藏藏躲躲可不是她的性格,惹不到她大家你好我好,惹到她了,弄不死也要对方生不如死。
就像上一次,她看着拖着腿的万子诚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痛改前非,她却直接坐在那里听着他说,然后原身妹子来了,不敢对上圭懒,对着万子诚又打又骂,曾经的三个人,青春少年郎,如花似玉颜,现在的三个人,她年华正好,灿若朝霞,对面的两个人,老若残翁,仪态全失,完全看不出来三人年龄相仿,怎么不让人觉得讽刺,只不过圭懒觉得好玩,对面的两人,则一是后悔,一是怨毒,且,后悔与怨毒,缠绵终生。
圭懒来赶集,一是来交绣好的布,二是来把采好的药草卖了,最后还得买些庵里缺的东西回去,小光头跟着她把药草卖了后,就闹着要去找好朋友玩,集市就在长街上,小光头熟的很,架不住小光头的缠功,给了小光头两角钱,小光头惊呆了,娘亲好,好,好大方,以前最多给他五分钱的,今天居然给了他这么多,他有些不安,娘不会给错了吧,“娘,多,了。”
“今天重阳很听话,还能自己走下山,这是奖励我们重阳长大了,好了,去玩吧,不要跑远了”,圭懒试着用记忆里的语气对小光头说话,又摸了摸他的头,话说,小光头摸起来还是很不错的,有点刺刺的,痒痒的,手感不错。
“娘,你太好了,我去找大瓜玩了”,听到没给错,高兴的直跳的小光头拨腿就往外面跑,外面早就有三四个小孩子等着他了。
看到小光头离开了,收药的小师傅对圭懒笑道,“重阳这家伙长的快,感觉一眨眼就长这么高了。”
圭懒帮他收拾柜台上的草药,一边答,“那是你没天天看着,天天看着就不觉得了,皮实的很,上窜下跳,就没有个安静会儿。”
“那倒是,小孩长的就是快,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那才丁点儿大,你把他捆在前面,看的我们都担心”,收药的小师傅答着腔,心里还是相当佩服面前这个女人的,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的丈夫死的早,孩子还没出生就去了,一人带大孩子,还要赚钱养家,过得相当不容易,当年刚认识那会儿,背上背着大背蒌,两个肩膀挎着两个大麻袋,胸前裹个小婴儿,手里还提着两蓝子,走一步停一步,还得不时哄下不安分哭个不停的小孩子,等到了他们药铺前的时候,大冬天的,整个人却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那不是刚出生没多久”,圭懒答的极其自然,“小孩子长的快,听说有人给你介绍媳妇了,放心,要不了多久,你也能抱上,到时候就知道带孩子的辛苦了。”
“哪有的事”,小师傅脸红了,“人家姑娘还不定看上我。”
嘴上聊着天,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卖了药草,又去了绣坊交了活,再把需要的调料日用品香烛之类的买齐,已经是午时了,偏偏,小光头居然还没回来,换成是是原身早就急了去找,她却慢悠悠的继续逛着,同时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门路,她才不要过连吃都吃不好的日子,必须赚钱!
“竹婶,竹婶”,远远的有个胖墩的小男孩招手喊她,原身记忆里有印象,这就是跟小光头玩的很好的大瓜,大名叫贾栝,这字读音多,孩子们好奇,有识字的就解释,有三个音,除了类似瓜音和天音,还有一个类似括音的不好读,就都喊作大瓜了,而且孩子,喊贱名好养活,久而久之,就真没人喊他的大名了。
“竹婶,重阳的爹回来了,你快去看,重阳爹没死”,大瓜比她还要激动,跑的满头大汗,一手汗渍的来抓她的手,那样子,不像是找到了重阳的爹,到像是找到了他的爹。
她还鱼笋呢,圭懒下山来,听到不少小一辈的喊竹婶,平辈的喊竹嫂阿香或者妹子,老一辈的喊重阳娘,怎么听怎么不得劲,这竹香没有姓,本来按现在的叫法,有了孩子应该跟孩子爹的姓,不过竹香从来没有说过小光头的爹姓啥,人们都当小光头的爹也是个下等人,没有姓,当然,背后的闲话肯定是不少,不过,竹香也是个难得坚韧的女子,倒真没有在乎太多。
“快走呀,竹婶,是真的,重阳爹回来了,长得跟重阳一个样呢,我不骗你”,大瓜用力拉扯着她的袖子,见圭懒不动,以为她不相信,“你一看就相信了,保证是重阳爹。”
圭懒这么大个人,又背着不轻的东西,自然是一个小豆丁拉不动的,她只是微一用力,小豆丁就被反作用给扯到她怀里,她蹲下身体,掏出手帕给大瓜擦了擦脸,再把手心里的汗擦干净,大瓜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觉得竹婶好温柔好温柔,为什么不是他的娘呢,把本来想做的事情瞬间给忘到九宵云外了。
“跑这么急做什”,圭懒学着记忆里竹香的样子给他擦了汗,又道,“人这么多,摔到了怎么办?”
大瓜红着脸用蚊子音反驳,“才不会。”
“恩,大瓜很厉害,不会摔倒,但是竹婶会担心的,以后走路看着人,慢一点,撞到了别人也不好,对不对”,圭懒边说,边趁机捏了捏大瓜的脸,小孩子的脸,果然捏起来好舒服,忍不住用额头蹭了蹭,蹭的大瓜全身都成了红虾。
“对”,大瓜只剩下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能力,竹婶好好啊,好喜欢竹婶。
“好了,我们去找重阳吧”,圭懒直起身,拉着大瓜的手,大瓜依然处于晕乎状态,同手同脚的跟着。
没有用大瓜带路,走了不到半分钟,圭懒就看到了记忆中的占达,占达同样剃着光头,怀里抱着小光头,难怪一街上的人都没有半分疑惑,实在是两人长的太像了,特别是一样头型的情况下,只要眼睛没瞎,想说个不像两字都难。
占达带着二十来个人,一身的统一军装,一路走过来,所有人都不由的让开了道,竹香站在原地,眼睛平静的看过去,她看的不是别人,是占达怀里的小光头,很多人说父子天性,母子情深,这话,圭懒不懂,也不想懂,就比如此刻。
小光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占达,在看到了圭懒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挣扎起来,占达不客气的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别动,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占达的手劲不小,且没有轻重,这一下就把小光头的眼睛拍出了泪花,他伸手向圭懒要抱抱,“娘,疼。”
“男子汉大丈夫,娘们惜惜的有毛用”,占达没有放下他,圭懒也没有去抱他,占达几步走到她面前,打量了她一番,眉头一皱,“我会给你个名分”,似乎觉得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很是不甘,“以后安分点,儿子不要养的跟个娘们一样。”
圭懒哈的一声,直接无视了他,问小光头,“你要跟他走?”
小光头眼里的泪花都吓住了,他看看占达又看看圭懒,看看圭懒又看看占达,小声的喊了声娘,欲言又止的抓着占达肩膀上的肩章。
“有事回去再说”,占达对圭懒可没有多少耐心。
“回去?占达,谁跟你回去”,圭懒把这句话说出来,觉得胸口都有种轻松的感觉,“儿子我生的,长这么大是我养的,你算什么东西,当年上错床的是你,可不是我,以前喊打喊杀,怎么,你这么多年,没有人给你生个儿子,这是来明抢了。”
“还是说,你生不出来儿子了,看到个长的像的就来认”,这一句话说出来,不止占达脸色青黑,就是他身后跟的人,都是一脸怒气。
“几年不见,你倒是愈来愈牙尖嘴利”,占达抱着小光头的手用力一紧,“竹香,你敢说这不是我儿子!”
“还真不是,我以前被只狗操了”,圭懒答的风轻云淡,周围人一起倒抽气,占达两个字,在这地儿已经是家喻户晓,传说他凶猛残暴,这个村妇居然敢这样回答,不是找死吗!
占达第一次正眼看向竹香,女人的脸有些发黄,皮肤有些干,头发梳成大辫子,眼神中带着淡漠的傲气,不如当年漂亮,却多了几分其它味道,“闹够了就跟我走,我会娶你。”
圭懒松开大瓜,放下背蒌,双手交叠着活动了下手指,看着近在眼前的小光头和小光头的爹,猛的用力一耳光扇了过去,这一耳光,声音清脆,打的是周围一片死寂,占达呆住了,小光头也呆住了,反应过来后,就是占达身后人齐齐掏枪的声音。
占达用空着的右手抚住了嘴,发现手指间一缕红色,又凶狠的瞪向圭懒,只要他一声令下,保证面前这个可恶的女人立即被射成筛子,“娘,娘,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要娘。”
心里的杀意被这一句话全给逼了回去,左手臂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大,他只能把小光头放下,小光头一头冲进竹香的腿间,用力抱住竹香的腿,“娘,我错了,我错了,娘。”
“我不要爹,我什么都不要,娘,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娘”,小光头放声大哭起来。
小光头哭了半天,圭懒理都不理,占达看不下去了,他用力啐了一口带血水的痰,蹲下身去哄小光头,小光头却扭着身子不让他碰,“你走开,你走开,娘不要我了,娘不要我了。”
占达无法,他抬头恶狠狠的看着圭懒,“你没看到他在哭!”
圭懒用力把小光头抱起来,冷笑,“关你屁事。”
如此粗俗,如此不可理喻!
占达脸色难看之极,“你不就是想我娶你,行,带上儿子,我娶你,够了吧。”
“娘”,小光头抱着圭懒的脖子,用哭音叫了声。
圭懒本来正在抽手帕,准备给小光头擦下脸,闻言差点气笑了,“占达,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不要脸,当年我年少无知,你为了取信大当家答应和我成亲,我以为你成了我男人,我自然是你女人,没想到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背地里一套,当面一套,后来自己把我拉上床,还怪我不知羞,现在看到有个像你的儿子了,你又想着来这一套?”
“再说了,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欺负的傻女人,滚犊子吧,我就当被狗啃了口,想要儿子是吧,行,他要是愿意跟你走,我不拦着,想我嫁你,你也配!”
“你也不照照镜子,以为长了张人皮,就当自己是个人了,滚你的,占达,路上随便抓只公狗过来,都比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自私下流的玩意强,怎么,你跟那个杀了你全家你兄弟的仇人女儿还没在一起?啧啧,真不容易啊,你不是爱的惊天动地,非她不可吗,怎么现在为了个儿子就愿意娶别的女人,不是真生不了吧,那可不行啊占达,不要以为别的女人会跟我一样傻,人家不一定会想替你养儿子,再说,现在我觉得不是人的牲畜都比你强,想娶我,我呸!”
空气都似乎石化了,占达半蹲在地上,他眼睛赤红,胸中有一股火似乎要爆炸出来,这个女人,一个他从来没在放在眼里的女人,怎么敢,怎么敢!!!
“你,你不要以为给我生了个儿子,我就不敢杀你”,占达,一字一字,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骂他,简直该死!
“想杀我”,圭懒给小光头擦着脸,漫不经心的冷笑,“你想杀我不是一次两次,要不是我命大,你现在还想要儿子,占达,亏你也算个男人,怎么,是不是以为没有女人会拒绝你,你给点阳光人家就得灿烂,想杀我,行啊,来杀我,你要敢杀我,我算你有种!”
黑乎乎的枪口直接抵在圭懒额头,后面立即上来三个人抱住占达的手脚,这要是真杀了小公子的娘,小公子这是怎么也亲不回去了,“司令,不能动手,不能动手啊,司令。”
圭懒毫不在意,偏头对小光头道,“儿子,你记住,如果有一天你娘我死了,那一定是你爹派人干的,你记住了,要给娘报仇,来,发誓。”
占达跟拉他的人又一次给震呆了!
因为圭懒真的拉着小光头的手让他发誓,“跟我念,如果娘死了,一定要为娘报仇,杀娘的肯定是占达贼子,不报此仇,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嘶......
这真的是亲娘喂——所有人的心声!
“你疯了”,占达气的三尸神直跳,他猛的把小光头从圭懒怀里扯出来,扯的小光头哇的声大哭起来,“他是你儿子!”
圭懒悠悠然的背起背蒌,把吓的坐在地上的大瓜拉起来,问哭个不停的小光头,“不准哭,把我说的话重复一遍!”
占达真心要疯了,“你个疯女人,那是你儿子...”
“如果娘,娘,死了,一,一定要,为,呜呜,娘报仇,杀,杀,杀娘的肯定,定是占,占达贼子,不,不报此仇,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哇哇哇,娘,娘,娘啊...”
占达的话被怀里孩子的话给生生掐断,同时,他更想掐断圭懒的脖子,最毒妇人心,他今天总算是知道了,只见圭懒伸出一只手,“行了,别哭了,把眼睛擦干,娘带你去吃烤串。”
“是,娘”,一边抽噎着,一边用力挣开了占达的手,一边把眼泪鼻涕擦的满袖子,同时伸着一只脏乎乎的小手抓住圭懒的手,圭懒一手一个,“好了,哭个没完没了,手帕在娘左边袋子里,自己擦。”
大瓜还处于震惊中,他一边走一边侧着回头看后面的人,嘴唇动了动,又紧紧抓着圭懒的手,跟小光头羞羞脸,“羞羞羞,哭鼻子,羞羞羞,哭鼻子...”
“才没有”,小光头的悲伤来的快去的更快,也不抽噎了,直接边走边跟大瓜抬杠,“你上次被二狗子抢了串珠子还哭呢。”
“我那不是哭,是伤心”,大瓜用手指去戳他,“那是我存了好久的零钱,买了送给我娘的。”
“大瓜是个孝顺娘的好孩子,那当然不叫哭,叫伤心”,圭懒其实觉得大瓜这孩子是真不容易,他娘生了两个儿子,只喜欢小的,别人家是重男轻女,到了他家就是重小轻大,对大瓜不是打就是骂,究起原因,在竹香的记忆里,好像是怀大瓜的时候,大瓜爹跟他家做活的女人好上了,大瓜娘就认为大瓜是个灾星,而有了小儿子时,那个女人得病去了,就认为大瓜弟弟是个福星,自然,哪怕大瓜再讨好她,她都不待见大瓜,所以大瓜才对有些怜惜他的原身特别亲。
“娘,我也孝顺你”,小光头赶紧表忠心。
“行了,都是好孩子,我们去吃好的吧”,三人渐远,占达拦下要上去追的手下,脸色阴沉,“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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