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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擎晟离开紫宸宫,连夜赶回王府。
云檀领着一群婢女早早的就跪在了寝房门口,见着秦擎晟时,已是哭得肝肠寸断。
“让开。”秦擎晟冷声命令。
“王爷……”云檀跪到一边,苦苦哀求:“姐姐已经走了,王爷莫要再为姐姐害了自己呀!”云檀口中的姐姐是林冉冉。当年云檀被先皇指给秦擎晟便知道林冉冉的存在,也知道这是她对付不了的人,秦擎晟爱她爱到可以无视一切,这些她早就领教过了。却没想到——秦擎晟居然会为了救那个女人的父亲不顾杀头大罪去劫天牢!
大理寺不是一般的府衙,女帝下旨彻查此案,大理寺必定竭尽全力,加上林冉冉推波助澜,还有秦擎晟四处收罗证人证词,林尚书很快就会被释放。云檀担心林爹出狱后认出自己的女儿,立刻起了杀心。
离开钦天监之前,云檀命人往天牢去了。
没想到秦擎晟恰好也在天牢!
裕王的人身上多有特征,秦擎晟自然也知晓,云檀派去的就是裕王府中培养的杀手。云檀心惊被撞破,绝境中心生一妙计,将脏水泼向林冉冉。
反正无论林冉冉说什么,王爷都一定不会相信她,更何况还是关系到林尚书生死的事情,王爷一定不会放过她!
想不到还有意外的收获——被她陷害栽赃的天牢看守,身上竟有林冉冉的令牌。
这一计划原本是天-衣无缝的,云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秦擎晟会如此这般紧张林尚书,来不及找林冉冉质问便动手劫了天牢!
“来人,带侧妃下去。”秦擎晟不是不清楚王氏的事情,只是眼下要紧事太多,不愿将云檀的娘家裕王府牵扯进来罢了。
云檀跪走几步,拽着秦擎晟的袖子急忙道:“王爷,劫天牢是死罪,臣妾已经想一个万全之策,王爷只要听臣妾一言,王府便不会受到牵连!”
秦擎晟居高临下,冷声道:“劫天牢是死罪,侧妃如此高调言明本王的死罪,是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太少了?”
云檀自知失态,狠毒的双眼转向几名侍女,吩咐身边的嬷嬷,“拉下去,全部赐死!”
*
紫宸宫.凤栖殿
“温……温谦。”林冉冉第一次开口唤温谦的大名。心底的辛酸转为另一种酸涩,最柔软的一处被触动。奇怪的思绪困扰着她,她好似被这个男子身上的柔情呵护着。林冉冉斜靠在软榻上,习惯性地用手支着下颚,只坚持了一小会儿便觉得头昏昏的,四肢都没有力气。
见她病成这样,温谦不再避讳,侧卧在林冉冉旁边,挽袖伸出一只手臂,让她的头枕着他的手睡,清俊的面容带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坚定。林冉冉愣了愣神,也不晓得是无力反抗,还是无心理会什么君臣伦理,只任由他将她搂着睡。
冷清的寝殿忽然有了暖意,林冉冉感到周身都围绕着身侧男子的气息。
“陛下。”温谦低头,一双明亮的黑眸凝视着林冉冉,眼睛里犹似嵌着两颗光泽润透的明珠,清光皎洁。
林冉冉望得入神。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照亮了她缩倦在阴暗角落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林冉冉定定地望着面前的绝美面庞,第一次正视这位神乎其神的奇才。温谦十七岁时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入内阁为臣,六部都有过他的身影,三年后又任职礼部尚书,还随父监考了那一年的殿试。三年前,糊涂了一辈子的先皇也当了一回慧眼识珠的明君,一纸调令,命温谦升任北纬的丞相。
三年前温谦虚岁不过二十三。
二十一岁,多少文人书生还在为科举考试绞尽脑汁,而温谦已是百官之首,此事震惊朝野。温谦成为了北纬的传奇人物。
秦擎晟的功绩是在战马上立下的,世人只道他天生骁勇善战,将他视为遥不可及的战神,百官也知道他有一副暴脾气,不敢靠近。温谦则是替民众开口说话、看得见摸得着的父母官,百官们与他共事听差遣的机会更多,因此在北纬的朝堂内外,温谦更得拥戴,自然也变成诸多权贵高门青睐的女婿。
多少王府侯门踏破了相府的门槛,主动求亲都被温谦婉拒,丝毫不惧得罪这些权臣。在林冉冉心里,温谦就是块不解风情、不懂风月事的榆木。
两年前,她一心追逐秦擎晟的脚步,不听朝政不问政事,游手好闲时,闲来无事便与阿软取笑温谦,用他打赌,看温谦何时动心娶亲,赌了几次,输了几回,没想到三年后的今日,温谦仍然是一个人。
每一篇温谦写下的奏折中,字里行间都是与她心灵相通的治国之策,甚至在他提出的国策中,有一句是她在殿试上写下的一段偏题之论。
因温谦的奏折,林冉冉曾提出的、自认为遥不可及的国策得以推行,她第一次感受到以自己的策论治国安邦那种兴奋与成就感。
策略被推行的那一夜,她心情异常激动。她将温谦单独留下,与他在御书房畅谈,不曾想温谦临行之前,殿外突然响了几道惊雷。
他们的关系,貌似就是从那一夜起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曾经无数次被温谦的才华折服,听过无数有关他的事迹,拜读过许许多多他提出的策论……从来都是以朝政的角度看他,从未这样近距离之下望过他的五官。
都说文采策略出众之人多样貌平平,这位年轻的丞相恰恰是那万里挑一的,才貌双全之人。林冉冉过去只觉得秦擎晟俊美无双,从不正眼瞧任何男子,即便是为了朝政要与相貌不错的大臣对谈,她也是以礼待人,从不动任何邪念,包括温谦在内。可是今夜,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庞,林冉冉心跳得厉害。
林冉冉忍不住抬手碰了碰温谦的脸,指尖犹如触到炽热的岩石,惊得她猛地缩回了手。
她这是在做什么?
温谦捉了她的手回握住,大手将她的拳头包裹住。她还病着,体温偏低,温谦的手很是温暖。
“害怕?”
林冉冉点点头,复又摇摇头。
她确实害怕,但她又不需要害怕。
“林尚书在国师处。”温谦的声音清冷,却透着一丝绕指的暖,在寂静的寝殿中格外动听。
林冉冉没有躲避,看着紧握住她的这只手,温谦有一双好看的手,温谦是文官,不必舞刀弄枪,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平整,骨节分明,极是漂亮。
心中有一疑问,林冉冉便收回了视线,他怎么知道她要找爹爹?
温谦放开林冉冉的手,抚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别哭了。”
林冉冉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哭泣,只是无声地流着眼泪,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她很少在人前抹泪,小时候哭过一次,被娘亲罚站了两个多时辰,从此以后她便不敢再哭了。爹爹被害入狱、家道中落,绝望时她也不曾掉过眼泪。直到林焱倒在血泊中,在她面前闭上了眼睛,那是第二次。她不知道那是朱简派来行刑的人,只当是先皇被佞臣蒙蔽后的无奈之举,那一日,她流下的是悔恨的眼泪,悔自己没有投胎做男儿,不能入朝为官与爹爹并肩作战。
可是,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温谦面前伤心垂泪了。
温谦听御医说林冉冉近来反反复复,身子还是很虚,怜惜道:“朝中事物自有微臣看着,陛下不必挂念政务,好生调理,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林冉冉知道温谦指的是什么,她喝了那种药,又在冷水中浸泡了大半夜,若不好好调理,这身子基本就废了。
可是身在帝位,根本容不得她示弱。
林冉冉离开温谦的怀抱,奇怪的情愫在四肢百骸蔓延——她竟贪婪温谦的怀抱!
她是北纬声名狼藉的荒-淫-女帝,与昔日恋人明争暗斗,孤身一人对抗着秦擎晟的势力,大约只有温谦这里是安全的,便有些留念吧?
过了一会儿,林冉冉沙哑着声音开口:“边关来报,流家军似有异动,你可知道?”
温谦颌首,“听说了,此事是距上次流钰劫囚后发生的。”
上次流钰劫囚后她没有罚他,反倒赐他金银珠宝,流钰执意反她,究竟是为什么呢?
林冉冉百思不得其解,流钰分明与朱简青梅竹马,为何此次回来后,看她的眼神极为冷淡古怪,此番还联手秦擎晟意图反她?
林冉冉略显疲惫地靠在软榻上,侧身对温谦道:“温卿可否帮朕一个忙?”
听她以“朕”自称,温谦起了身,拱手道:“陛下请说。”
林冉冉声音很轻,“摄政王派人劫天牢,大理寺的案子算是中断了,大理寺卿定不会罢休,为了自己的仕途也定是会追查到底,此事即便找到了替罪羔羊,摄政王也会被参一本,到那个时候,内阁若再说上几句对摄政王不利的言语,摄政王活罪难免。”
温谦已然明了,垂眸淡淡地说:“劫天牢的确是重罪,便是监国摄政王也不例外。不过陛下是北纬之主,摄政王是否有罪,百官们全听陛下一句定夺之词。”
林冉冉不死心道:“内阁全听你的。”
温谦起了身,宫灯的火光映着他绝美的侧脸,覆上了一层深沉与神秘,他低头看着软榻上的女子,压抑着自己,气息微有些凌乱,“陛下执念太过。”
林冉冉怔了一下,领悟到他话里的意思,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温谦沉默一瞬,轻抚着林冉冉的脸颊,眼底有了伤痛,“时至今日,还是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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