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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回,这晚谁都没有睡好。
次日天方破晓,阿软照例领着宫人进来侍候,推开殿门,见女帝趴在桌上睡得正香,没敢惊动她,阿软转头朝宫人做了个噤声是手势,挥手遣退了一干人等。将洗漱用具摆好,又往女帝身上披上了件厚衣裳,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阿软走前偷偷望了一眼伏案办公的秦擎晟,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监国摄政王用起功来真是无人能及,竟就真的在陛下的寝殿批了一宿公文。阿软本就惧怕秦擎晟,只偷偷望了一眼,确定他没有对女皇动歪心思,这才放心地抱着燃尽的烛台走出寝殿。
寝殿门外,云檀仍是跪着。
阿软见云檀一身单薄的衣裳跪了大半晚上,好心劝道:“云檀侧妃,摄政王并未说过要见您,何况未经陛下准许,按照规矩您是不能进去的,不如早早回去吧,还能补上一两个时辰觉。”
云檀双眼通红,虽然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身板却是挺得笔直的,丝毫不似久居闺中的女子那般娇弱体态,十分硬气地拒绝道:“不了,妾身愿意在此等候我家王爷,阿软姑姑的好意,妾身心领了。”
阿软见她如此坚定,而且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倒像是憋了不少的怨恨在心中,就差来个人顶上去受了。她又不傻,这种时候还是少管闲事,也没再说什么,云檀毕竟是裕王的掌上明珠,此事传到亲王耳朵里有损陛下爱戴臣子的声誉,于是吩咐小太监给云檀拿了件厚风衣,话也说得很是体面:“摄政王勤政爱民,手把手的扶持陛下也是难,只是苦了云檀娘娘,娘娘快些披上这件风衣,可别着凉了。”
云檀冻得嘴唇发紫,也不推谢,拿了风衣将自己裹住接着跪。咬牙忍着这口气,暗暗发誓:“林冉冉,今日之辱,来日本王妃一定会让你也尝尝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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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百花齐放,站在怒放的花草间,墨发少年一袭轻衫淡雅脱俗,少年垂眸,长睫上似乎也染上了些许雾水,别样动人,清晨的风轻轻吹动他的发丝,带动一身衣袍,形容飘逸,画面赏心悦目。
少年抬眼,眸色清澈,撩袖露出骨节分明的手,端一杯身旁石桌上的碧螺春,转头问站在身侧的人:“温四启程了么?”
斩眠恭恭敬敬道:“回爷的话,今日天一亮就出发了。”
温谦放下茶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柔儿没闹?”
斩眠语带几分无奈,“二小姐此刻还没睡醒,怕就怕醒来见不着温四,那时身边的嬷嬷怕是控制不住她。”
温柔虽然是相府庶出的二小姐,但她母亲生下她后便去了,一直是由温谦的生母抚养长大,因此她与温谦感情也格外的深厚,温谦待她如一母同胞的妹妹,温柔在相府吃穿用度都与嫡出小姐无异,就算后来得了疯病,也没有人敢怠慢,温柔一闹,下人们还是会担惊受怕,软硬都不好使,生怕怠慢了她被温谦问罪。
温谦略一思忖,道:“若是柔儿吵着要找温四,你便告诉她,我会带她去见冉冉。”温柔一向喜欢和林冉冉相处,过去如此,现在亦是如此,有时温谦都开始怀疑,他这个妹妹几时是清醒的,几时是糊涂的,或是她只是知道的太多,不愿面对现实,将自己封闭起来罢了,她自己不愿清醒,不管怎么用药都无济于事。
“是。爷,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交代好了,温四办事一向干脆利落,此去东海虽说路途遥远,地理位置也偏僻,但温四能打,几个地痞流氓奈何不了他,爷放心。”
流钰的父亲手握重兵,现在流钰也被封为辅国大将军,流家势头更甚,温谦得知流家军有异动,若是流钰有心反女帝,东海边境那地方就不能再让他待了。
林焱曾与流钰出生入死过,眼下唯一能说服流钰的,恐怕只有林焱。
“不过爷,”斩眠有点担心:“陛下岂是说见就能见的,这样骗二小姐会不会不太好?”
温谦走出花圃,一脸笃定道:“本相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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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殿
林冉冉被噩梦惊醒,满头大汗地醒过来,身体仍有些颤。脖子露在外头那一截雪白的肌肤透着密密细汗,几缕发丝缠绕在颈边,锁骨下方的肌肤若隐若现,让她看上去带有几分狂野不拘,更有几分魅惑性感。
她居然困到趴着就睡了?林冉冉觉得很奇怪,她这几年总爱失眠,夜半时反复从噩梦中惊醒已是家常便饭,很少如此安眠到天亮才做了个普普通通的噩梦。
梦里发生过的事情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人挥剑朝她刺过来,她从一片血泊中醒来,也真的醒来了。
镂空雕花小几上摆着她与温谦没下完的一盘残局。
林冉冉拣了一粒白棋发了会儿呆。
她有个不良习惯——赖床。
林冉冉睡觉醒来后,总是要躺在床上发很长时间的呆,等到彻底醒过来才能与人交流或用膳,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已经不好纠正了。
不仅如此,起床气还不小。此事在女皇身边服侍过的人都知道,女皇早起、午睡后,谁跟她搭话一准倒霉,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都得憋着,等她这股气顺了,嘴角有了笑意后才能说。
林冉冉动了动酸疼的胳膊,她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的样子呆里呆气,与平日里聪慧霸气的外表极度不符。
自幼埋头苦读,所以林冉冉颈椎不太好,起床后总喜欢摇头晃脑放松脖颈。不良睡姿维持了一宿,这会儿一晃脖子就咔咔作响。
林冉冉摇摇晃晃地走到软榻前,想到没有外人在,便也毫无形象地倒了下去,将自己埋在软软的毛绒里,摆了个大字造型,伸展了一番四肢才有传贴身婢女伺候她洗漱更衣的意思。
偌大的寝殿一角,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正注视着她。林冉冉并没有察觉到寝殿中还有人,十分潇洒放肆地进行着自己的起床运动。
秦擎晟握笔的手僵在半空良久,竟是微微地颤抖着。
林冉冉哼着自小最为喜欢的小曲,已经完全清醒了,慵懒着声音唤道:“阿软,朕起床了。”
“陛下醒了?”阿软快步走进来,几个宫人手脚麻利地开始伺候女皇梳洗。
林冉冉眼尖地瞧见跪在寝殿外头的人,差点没被漱口水呛着,“云檀怎么还没走?”唯一的原因应该是……秦擎晟还没从她的寝殿离开!
林冉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缓缓扭头,双手捂脸。那个冷酷的男人真的还坐在那里,不知疲倦地批阅着公文!
只不过……秦擎晟看上去像是走了神儿,目不转睛地瞧着她,很难看出情绪,不过倒是能看出他眼底没有嫌弃和她早已经习惯的恨意。
不会是累傻了吧?
“阿软,你怎么不告诉朕摄政王还没走?”林冉冉双颊通红,她真的没有当男子的面宽衣解带过,秦擎晟也不曾见过的。这帮奴婢竟大刺刺的围上来给她更衣了,难道就不觉得秦擎晟也在也奇怪吗?还是她们根本就没瞧见这么个大活人?
阿软垂头小声回:“奴婢们都以为……陛下是知道……”
紫宸宫中都知道秦擎晟一直是女皇的心头好,摄政王出现在寝殿的次数十根手指头也掰不完,更何况还有先皇赐婚,好像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冉冉窘迫地看着穿了一半的衣裳,手忙假乱地捂,“好了好了,都下去吧,你也下去。”
“诺……”
林冉冉胡乱系上腰带,心中揣测,秦擎晟定是又认为她在勾-引他,当他的面更衣,指不定怎么看她。背心冷汗涔涔,忽然又有些后悔遣退了阿软和宫人,万一秦擎晟对她做什么危害到她性命的事情,岂不是叫天不应?
正思忖着如何收场,秦擎晟已经箭步走到她面前,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抬手紧锢住她的肩膀,冷酷的面庞不知为何而动容,眸中平添几分苦涩与柔情。
林冉冉愣住。
秦擎晟比她高出一颗头来,愣神的瞬间,只听头顶传来他疑惑的声音:“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摄政王?”林冉冉开始怀疑他是又喝了酒,凑近他胸前用力吸了一口气,没有酒气。不是饮醉了酒,那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是为哪般?
面前的男人突然将她拥进怀里,“冉冉,是你吗?”秦擎晟的声音异常沙哑,夹杂着颤音,抑制不住的激动。他的头埋首在她脖颈处,柔软的唇瓣在她耳边徘徊,似是试图找到属于她的气息,亦或是等待她肯定的回答,给他最后一次确认的机会。
“擎晟,你……”林冉冉来不及说话,双唇突然被他堵住。唇齿间都是熟悉的味道,他一点也没有变,吻她吻得很用力,霸道得让她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
林冉冉忘了推开他,瞪大双眼,傻傻地放任他肆意掠夺她口中的芳香。感到身体里有一股火在乱窜,烧得她猛然惊醒过来。
“放肆!”林冉冉用力地推开秦擎晟,喘着粗气:“大胆摄政王……竟敢对朕无礼,轻薄朕!”
秦擎晟被她惊呼的声音弄得一怔,冷俊的眉心布满疑云,沙哑着声音问:“为什么?”自她登基以来,他从未如此轻言细语的对待过她。
林冉冉被他这没头没尾的发问难倒,他这是怎么了?突然吻她……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秦擎晟的样子看上去极是痛苦。
林冉冉纳闷儿地望着他。
秦擎晟靠近,注视着她的双眼,又问了一遍。
林冉冉突然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哼一声斜睨他道:“怎么,看了朕的身子,对朕起了色心?”冲殿门的方向扬扬下巴,“你的侧妃就在外头候着,需不需要朕解禁云檀不得入倾城殿的口令,让她今夜为摄政王侍寝?”
秦擎晟并不理她,只是将她望着,目光带有审视、不解、新奇,总之很是复杂,唯独没有了怨恨与仇视。
对方并不接话,林冉冉顿觉无趣,也没再说下去。转身准备离开,被身后的男人拦腰抱了回去。
林冉冉有些生气,捂着被他吮得刺痛的嘴唇,“秦擎晟,你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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