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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恩谄笑着给温谦行了一礼,“相爷,陛下正在沐浴,还请相爷偏殿等候片刻。”
温谦轻轻点头,状似随口一问:“今日午时,大理寺卿是否来过?”
王成恩一边引路,笑嘻嘻地回道:“来过,陛下还赏赐了一些果子糕点给正卿大人带走,都是些难得的好东西呢。”
温谦颌首,没再说话。王成恩虽然不知道丞相问起此事的用意,也不道破,点到为止。
林冉冉更衣过后,亲自去了偏殿见温谦。走到殿门口时,心莫名一阵慌张,故作平静地坐下,清了清嗓子,极不自然地问:“温卿家这个时候进宫见朕,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脸又是一阵热。
温谦垂眸看着林冉冉戴在手上的风血手镯,露出好看的笑容,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是有些事情单独求见陛下。”
林冉冉遣退左右,待殿门关上,十分好奇地看着温谦,“是什么事?”说话间温谦靠近她,一双修长的手抚了抚她的脸。温谦目光温柔,只分开了一日,看她的目光却似在看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
林冉冉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后又坐了回去,干笑一声避开了美少年的视线。
温谦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他们之前的亲密,果真是仅限于她失意难过的时候么。她的心终究还是没有对他敞开。
林冉冉见面前的少年不说话,明知故问:“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看着我不说话。”
温谦摇头说:“没事。”又道:“兹事体大,还请陛下心平气和的听微臣说完。”
林冉冉心中嘎噔一声,忐忑问道:“是何事?”
“裕王父女,已知陛下的秘密。”
林冉冉很快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秘密”指的是什么,不可置信地望着温谦,“你的意思是说,云檀早就知道我的事情了?”
“裕王没有揭露此事,应是与摄政王有关。”温谦示意林冉冉安静,待她冷静下来,才分析道,“为的就是云檀。裕王心知云檀郡主爱慕着摄政王,不愿将此事揭露,也是为了云檀的婚姻幸福,但摄政王对他这位侧妃的态度,”温谦顿了顿,“裕王心中有气,难保不会有所行动。”
温谦的意思是,秦擎晟其实没有爱上云檀?云檀为了留住他的心甚至不敢揭发她……
“裕王不知微臣已经知晓此事,已经派人前来向微臣透露。”温谦继续说道,“可见云檀郡主对摄政王心中有怨,已经顾不上旁的,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将此事公诸于众。”
林冉冉面无波澜,心中早已是一片惊涛骇浪之景。但她并不害怕云檀将她身份公诸于众,大概她从未畏惧过身份暴露,大概……她本就期待着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虽然万劫不复,但她死得瞑目。她太爱秦擎晟了。爱了这么多年,教她如何放得下。
温谦看着无所畏惧的淡然女子,提醒道:“陛下需知,摄政王已经联动流家军,不出半年,必定威胁到陛下的安危。”
林冉冉诧然,温谦也在关注着秦擎晟的动向,看样子秦擎晟对此事根本没做过多的掩饰,已经公然向百官表明态度,就看文武百官是不是识趣的早早站在他那一边。是她太依恋信任,才会是最后一个察觉到的人。
“微臣前几日派林焱前去东海边关,陛下可知道林焱来信上说了些什么?”
林冉冉端茶杯的动作一顿,“你已经知道林焱他……”
温谦笑笑,“我若不知,两年前又怎会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将他留在柔儿身边。”
林冉冉心中感激,诚然林焱与温柔有过一段私情,但那时林焱的父母并不同意。在林焱幼时,堂叔已然给他定下一门亲事,当日内阁的温老、便是温谦的父亲还为此事与堂叔结了怨,林焱落难时温老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在知晓林焱身世的情况下,温老尚能接纳,还让他留在柔儿身边,这其中定是有温谦的功劳。
林焱虽不是林冉冉的亲弟弟,但两人感情亲如同胞,她待林焱如同温谦对待温柔那般。温谦不仅替她隐瞒了秘密,还替她照看保护林焱这么久,“林焱性子急,脾气又冲,莫名被扣上一顶叛臣的帽子,这口气他哪里咽得下去,若非你的提点,后果不堪设想。”林冉冉拱手谢道:“温大人的恩,冉冉无以为报,唯有……”
“唯有以身相许?”温谦替她说完,而后轻笑一声,似自嘲又似宽慰:“陛下安好,北纬方可安好,温谦原本一介书生,承蒙先皇赏识才得了这丞相之位,为先皇治理江山乃是我分内之事。”
“可你明知我不是……”
温谦眸色一暗,“自陛下登基以来国泰民安,温谦对先皇许的是天下太平的承诺,至于谁在帝位,与微臣无关。”
*
东海边疆.辅国将军别院
会客大厅内,身着常服的辅国大将军表情严肃,失了往昔的活力,举手投足透着少年老成之态。
失意少年心不在焉地喝了几口茶,反复斟酌着对坐上年轻男子的话。
“北纬的江山社稷事大,帝位事大,帝位一旦易主,势必会引起诸多亲王皇孙们的不满,到时内乱不停,民不聊生,国不安,家不宁,边关将士无心镇守,国祚将尽,大将军谈何报效祖国?”
流钰将信将疑地端详着皮肤格外白皙的青衫少年,充耳不闻他一番慷慨激昂之词,只道:“你说你是画像上的人,可有证据证明?”
对坐上的少年愣了愣,回到:“自然是有。”
“那,你且先报上大名。”流钰道。
林焱言简意赅:“林焱。”
林尚书入狱后,大理寺立刻得了长公主朱简的证词,朱简一口咬定林尚书以权敛财,杀人灭口,为她亲眼所见,林家子弟一夜之间都成了罪臣之后,林焱这个名字早已被户部批注上了“死亡”二字,流钰再是糊涂也不会将林焱的名字写在重金寻人的画像上。
流钰虽与林焱一同受命先皇披甲上过战场,出生入死的那几个月在他们脑中刻下了一辈子的印记,但两人当时都年纪尚小,此番再相见已是多年以后,青涩少年都已过及冠之年,样貌秉性有所改变,加上流钰寻人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他心里清楚,他要找的人早就不在人世了,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念想,有个盼头罢了,所以许多人还未开口他便知道不是了。
此处虽是东海边疆,但林家人都是被流放至此地,如要找到林焱,这里会比京城更容易,而此地见过林焱并能道出他名字的几乎无人,加上林家人嘴严,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流钰断定,为了得到重金冒名之人最多模仿个形容,绝不会知道林焱的大名。
“你知道林焱这个名字?”流钰继续试探。回想当年,只因林冉冉的一句话,流钰在经历那一场恐怖的战争后鼓起勇气再上战场,但他凯旋归来的时候听到的却是心上人的死讯。他一下子失去了奋斗的方向,唯有联手秦擎晟扳倒昏君为林大人昭雪,为林冉冉报仇,与此同时,他将所有林家的犯人都救了下来,并派人秘密追查林冉冉与林焱尸首去处,虽然他们极有可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流钰并没有亲眼所见那一场劫难,他不相信林冉冉会这样轻易的死了。听到林焱这个名字,流钰思念故人的心情更甚,“你认得他?”见白皙少年欲言又止,流钰看了看身边侍从,道:“他们信得过,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林焱这才放下戒备之心,“实不相瞒,我便是林焱本人,将军若还疑心,大可问一问,看我是不是晓得将军当年为何受伤,还有左肩上那一道伤疤是如何留下的。”
流钰一惊,倾身靠近,恐吓他道:“冒充罪臣是什么后果,你该知道的。”
“我知道。辅国大将军是女皇青梅竹马的老朋友,如我以道听途说之词骗了将军,待将军查清后我也只有死路一条。”
流钰与女皇的关系众所周知,在外人看来,他与朱简是从小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的旧友,殊不知这一切表象,不过是他爱上了朱简身边的林冉冉才发生的。那时候朱简总是拉着冉冉出入皇宫,紫宸宫戒备森严,没有皇帝的召见无法入宫,要靠近冉冉他就只能称有事见长公主。
朱简对秦擎晟一见钟情,而秦擎晟一心只有冉冉,从那以后情同姐妹的两个人背道而驰,朱简对冉冉心生妒意,竟然连他的信笺也被扣押!更可恶的,是她甚至在冉冉临死之前也没让她看到他的最后一封信!那是他鼓起勇气向冉冉表白的信。
查清害死冉冉的人是朱简后,又得知林焱和冉冉死不见尸,他便花重金寻找,这阵子自称是画像上少年的年轻人踏破了这座院子的门槛,未有一人道出林焱的名字。这白皙少年样貌与其他人一样,虽与林焱挂像,却也不似印象中的林焱的样子,且额下耳边像是受过伤,虽知道不少的事情,却仍有些可疑。
流钰看着肤色异常白皙的少年,“你的拜帖是两日前递来的,这两日你去了何处?”
林焱平静道:“我知道将军对我有疑心。”当年他和姐姐昏迷的时候,朱简派来的人点了一把火,他在火里躺了不知道多久,浓烟将他熏醒,朦胧中发现自己被人扛在肩上,醒过来的时候已毁了一半的容貌。流钰正在筹划一场没有后路的反女帝计划,他如今这幅摸样,流钰小心谨慎一些也是自然。林焱并不生气,如实回答:“我是三天前来到东海的,后一直住在小镇上的客栈里。”
流钰心中已隐约觉得,这个样貌略显得陌生的少年也许真的就是冉冉的弟弟,起身满怀期待地走到少年身边,声音有些抖:“如果你还活着,那她呢?”
林焱知道流钰口中的“她”所指的是谁,“姐姐已经死了。”他不能告诉流钰姐姐还活着,且还就是当今的女皇。试想就连青梅竹马的朱简他都没有心慈手软,他担心流钰知道女皇真正的身份是他姐姐,便是年少时出生入死的交情也派不上用场了。
“死了……为何死不见尸!”流钰怒吼,额上青筋暴露,压抑了多日的念想被戳破,断了念,心也死了,“林焱,你真是林焱么?”
“流钰兄。”林焱唤道。
流钰肩膀上有道伤疤,那是与敌军交战时留下的。当年是林焱推开他替他挨了第二刀,因此林焱的后背上也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确定林焱的身份后,流钰难掩激动的心情,让人送来好酒好菜招待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流钰黯然神伤,问道:“林焱你告诉我,你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流钰做着最后的挣扎,始终不愿相信林冉冉真的死了的事情。
“姐姐她满腹才学,奈何女儿身,一次与……与当今女皇提起朝政之事,对先皇制定的国策有些疑问,还对宦官当政的先例表示不满,此事无故被先皇听了去,又正遇有人诬告我大伯以权敛财,先皇盛怒,便下令将姐姐赐死。”林焱平静地诉说着当年的事情,虽然他里知道这一切都是朱简在背后捣鬼,为了避免接下来的请求被流钰拒绝,他只字不提朱简的罪行。
林焱十分奇怪流钰的反应,他看上去对姐姐的死很是伤怀,甚至失了控,难道——流钰中意中的人,其实是姐姐?
“林焱,你真是命大。”流钰微有些醉,拍着林焱的肩,放下了戒备之心,铮铮铁骨瞬间像个孩子一般,不顾体面地痛哭出声,良久后又叹道:“所幸你还活着,冉冉泉下有知,定也能瞑目了。”
林焱知道流钰醉了,趁机追问:“流钰兄中意姐姐?”
*
摄政王府
秦擎晟看着跪在脚下、一身宫装的女子,绝情的眼眸透着杀意,“你说女皇为了本王,可以舍去帝位。”冷酷的声音教人心生畏惧:“本王为什么要信你?”没想到这个见了他便如见阎罗王的大宫女,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王府里,还荒谬的对他说教。见她答不上话,秦擎晟顿觉无趣,“更何况,你许的条件并不吸引本王。”言罢就要离开。
“因为……”好话说尽,提出的要求也被秦擎晟拒绝,阿软知道他是铁了心要反,也不再磕头卑微地求他放过女皇,站起来,从未有过的硬气:“摄政王必须相信我!”
秦擎晟意外的没有发火,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
阿软掏出从林冉冉寝殿偷来的令牌,高呼一声:“速将摄政王拿下!”
上百名训练有素的禁卫军冲了进来。
秦擎晟冷眼看着阿软:“是朱简的意思?”
阿软色厉内荏:“大胆摄政王,竟敢利用职权擅自将死囚劫出天牢,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秦擎晟勾唇笑道,“正巧,本王也想见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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