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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薇睡到半夜, 做了个噩梦, 梦里元丽泽浑身是血地躺在洁白的雪地里,天空中飘零着大朵大朵的雪花,摇摇曳曳地落在他苍白如纸的面孔上,他那双向来澄净如春泓般的黑瞳, 泛着空洞洞的苍白。她想大声呼唤他的名字,可是试了几次,都发不出声音。她想狂奔到他身边, 可是双腿跟灌了铅一样, 没办法迈出一步。季薇倏然睁开双眼,床头的小夜灯忽明忽暗,她剧烈喘息着,伸手一摸,额头上全是冷汗, 身子底下也被汗水浸透了。她上了个卫生间,又一次想起了方才那个可怕的噩梦, 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 漫天的雪花飘摇的感觉, 跟现在如此地相像。季薇上完卫生间, 打开了房间里的射灯, 她移步至窗前, 拉开厚厚的窗帘, 室外的温度应该很低,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凌, 哈气也非常浓重。她用手抹了抹窗户,透过几净的玻璃,出神地望着窗外。度假区的滑雪场在夜晚12点会准时关闭维护,现在已经是凌晨1点多,能看见零零星星的维护人员打开滑雪场的射钉,正在清理雪道。朦胧的灯光下,大朵大朵的雪花从天而降,季薇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雪花,心底的恐惧越来越深。几乎没有犹豫的时间,她拿出手机心绪不宁地拨通了元丽泽的号码。手机握着掌心里,有一丝冰凉的触觉,季薇盯着发亮的屏幕,在静谧的深夜,手机里的盲音也显得格外清晰。无人接听——一连打了几个,手机都是在响了一阵后,自动挂断了。季薇又惊又怕,她十分懊恼在饭局结束后没有拉下面子问一句他住在哪个房间,她胡乱套上羽绒服,来不及换鞋子,穿着拖鞋拿着手机就出了房门。这会儿夜已深沉,酒店的走廊里没什么人,她乘坐电梯直奔一楼前台,前台的值班小姐是认得她的,见她裹着羽绒服一脸惊慌的模样,忍不住问:“季小姐,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帮您叫医生吗?”季薇对前台小姐的关心置若罔闻,焦急地问:“请问云腾的元总住在哪个房间?”前台小姐楞了一下,虽然知道她和元丽泽的关系,出于职业道德,前台小姐还是非常有礼貌地婉拒了,“不好意思,我们不太方便透露客人的私人信息,您没有试着跟元总联系一下吗?”“我打不通电话。”季薇鼻头一酸,眼眶也开始微微泛红。前台小姐看她快要哭出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也不敢怠慢,只好语带保留地说:“季小姐,不然我帮您拨打一下元总房间的电话,您先别着急。”“嗯,谢谢!”前台小姐和煦地笑道:“不客气,应该的。”语毕,就用前台的分机电话给元丽泽的房间打电话。话筒里传来嘟嘟地声音,依旧没人接听。如此几次,季薇心里更慌了,她也不好为难前台小姐,只能软软地央求:“麻烦你请酒店的服务人员去他房间看一眼好不好?他今夜身体不太舒服,我好怕——”“娃娃?”一语未毕,就被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季薇听到元丽泽的声音,她猛然回头,他穿着黑色过膝派克服,因为刚从外头回来,帽子,肩头都落了一层晶莹的雪花。此时,他一边摘下派克服的兜帽,掸了掸身上的雪花,见季薇面无血色,眼眶泛红,随意裹着羽绒服,脚下居然穿着酒店单薄的拖鞋,他浓眉微蹙,心疼的同时,也伴着数不尽的疑惑,“娃娃,你这么晚了为什么在这里?你——”话未完,就被季薇一个箭步,狠狠地撞进了怀里。元丽泽怔了一下,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女人。刚才离得远,灯光又暗,看得不大仔细,这会儿仔细一瞧,见她眼底泛着晶莹的泪花,也不知道是畏寒还是什么,娇躯也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可怜极了。“元丽泽!”季薇双手牢牢地攥着他的衣服,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我在这里。”元丽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她这般唤自己,他拉开自己的派克服,将她裹在了自己怀里,紧紧拥着她。熟悉的心跳,温暖的体温,没有鲜血。这种认知让季薇恐惧的心脏稍微得到了平复,她不想哭的,可是不知为何,眼泪就是止不住,双手揪住元丽泽的羊绒衫,低低地呜咽着。“发生什么事情了?”温柔的嗓音携着浓浓的关心。季薇埋首在他胸口,摇摇头,不愿意将自己那个真实又恐怖的噩梦告诉他,她不会说,她还是觉得有些丢脸的。“为什么哭?”“你去哪里了?我打你手机你也不接——”元丽泽顿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衣服口袋,空空如也,应该是忘记带手机了。“我去了一趟滑雪场,手机忘记带了。”季薇又气又恼,抱怨道:“你大晚上不睡觉,去滑雪场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出院是不能着凉的吗?你知不知道你今夜胃里也不舒服?你知不知道——唔——”被封住了嘴巴。对于他动不动就用这种方式强迫她失声,季薇也是没脾气了。蜻蜓点水的一个吻,饱含着一种浓烈的思念与委屈,元丽泽亲了她几下,双手捧着季薇的脸蛋,跟她额头相抵,语调沙哑地问:“你在担心我吗?”这几天跟她冷战的日子,让他经常彻夜难眠,尤其是今夜饭局结束后,她又恢复了那种冷若冰霜的模样。他心情不是很好,也睡不着,索性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季薇不吭声。“你担心我。”他轻笑了一下,这次不是问句,而是百分百地确认。季薇脸上一热,瞪了他一眼。元丽泽心情瞬间好到不行,好像连胃也没有那么疼了,他凑过去又亲了亲她,重新将她按在怀里,“娃娃,你不生我气了?”“……你少脑补了,我担心你不代表我就原谅你了。”季薇在他怀里小声咕哝着。“那我送你一件礼物,你就不要再生我气了,好不好?”季薇:“……”“娃娃,你不理我,我伤心得快要死掉了。”季薇嘴角一抽,觉得他的话水分有些大。这个家伙越来越明白自己的软肋,时不时就用他自己的身体来威胁她,让她心疼。偏偏她还非常没有骨气地照单全收!她好像扇自己几巴掌啊!季薇觉得头顶上飘来几抹淡淡的忧伤。“娃娃,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我先陪你去换件衣服。”见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季薇好像瞬间回到了五年前,五年前的他,也是这样的表情,每回为了她做傻事的时候,那种傲娇又懊恼的表情,让她爱得不得了。季薇不得不承认,她对于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凌晨快两点,季薇跟着元丽泽一起来到了滑雪场,雪花依旧不依不挠地飘摇着,不密集却胜在片儿大。季薇换上了跟元丽泽同款的派克服,脚上蹬着厚厚的雪地靴,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松软的雪地里。两个人的手紧紧牵着,心也靠得很近。季薇怔然地凝视着走在她前面的元丽泽,手心里的温暖提醒着她,他一切安好,没有像梦里一般,像个破碎的布娃娃,浑身是血,静静地躺在雪地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兴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的心变得越来越脆弱。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无知而无畏,无爱则无惧,往往是有了牵挂后,顾虑得也就多了些,当然,麻烦也会接踵而至。季薇尽管对于元丽泽的善做主张气愤不已,可是到底还是舍不得他的,更怕他像父母一样,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再也不见。思及此,她又开始恐惧,握着元丽泽的手也不断收紧。元丽泽走了一会儿,感觉到手心里一片湿凉,全是她的冷汗,他脚上一顿,停下脚步,回头注视着季薇。她看上去状态很不好,整个人也恍恍惚惚的,这让元丽泽更加担心,他一手握着季薇小巧的下巴,俯首靠近,柔声问:“娃娃,你怎么了?刚才问你,你也不回答,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哭?”季薇注视着他的黑瞳,见他眼睛里尽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她吸了吸鼻子,有些羞赧地别过脸颊,闷闷道:“……我做了个噩梦。”“噩梦?”“嗯。”元丽泽看了她一会儿,犹疑地问:“关于我的?”季薇更不好意思了,但还是诚实地点点头。元丽泽心情复杂地注视着她,见她不自在的模样,似乎也没有打算告诉自己梦里是些什么,但即使不说,他也能够猜出来,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她是个小傻瓜,还是个非常容易心软的小傻瓜,他有时候觉得她非常非常坚强,有时候又脆弱得可怕。她的脆弱,因他而生,只为他而生。毋庸置疑。元丽泽胸口暖洋洋的,忍不住抬高季薇的下颌,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她黑漆漆湿漉漉的眼睛,低哑道:“娃娃,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随意决定你的人生,不该干涉你的工作,原谅我,好吗?”季薇的气早就消了泰半,听到他认真地道歉,她的另一半气也渐渐退散了。“以后。”她停滞了一下,继续说道:“以后,试着全身心信赖我,偶尔也试着依赖一下我,好不好?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着,我想要与你分享的,不只是你的快乐与幸福,你的伤心与苦恼,我也想跟你一起去面对。”“嗯,我保证。”他伸出一手,信誓旦旦的模样,有一点点可爱。季薇嘴角弯了弯,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只是轻轻地碰了碰,立即离开,怕他又开始无限脑补,她率先捂住他的嘴巴,眼睛里雾气腾腾,低声说:“不许脑补。”元丽泽:“……”他想说他还没来得及脑补好不好?而且,严格意义上,目前这种情况也不能算脑补?“你说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元丽泽亲了亲她柔软的手心,像个献宝的孩子般,兴奋地说:“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季薇被他拖着走了一会儿,在滑雪场中央,看见了一个巨型冰雕,冰雕的造型像只巨大的南瓜,难得竟然雕刻得如此地逼真。她噫了一声,犹记得剧组在拍戏时,还没有这个冰雕,不晓得他是什么时候,又是从哪里运来了这么个东西。元丽泽见她看的出神,也不打扰她,潋滟的黑瞳里融了抹温柔的笑意,从口袋里掏出刚才自房里带出来的手机,拨了个号码。手机接通后,原本灯光暗淡的滑雪场,所有的灯瞬间被点亮,照亮了偌大的场地。季薇下意识地用手背挡了挡刺眼的光源,只见不只是滑雪场里的灯尽数亮了起来,杵在滑雪场中央的南瓜冰雕,也适时地发出了五颜六色的光芒。原来,南瓜冰雕里,串起了一串又一串的五彩灯珠,温柔的雪花落在南瓜冰雕上,渐渐地就跟冰雕融为一体。季薇震惊地瞪着南瓜冰雕,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蓦地,脚下一空,就被元丽泽拦腰抱起,她忙不迭地抓住他的衣服,茫然发问:“你做什么?”“完成你的心愿。”他微微一笑,抱着她走向南瓜冰雕。南瓜冰雕一侧是开了口的,季薇这才发现,与其说像个南瓜灯,倒不如说是一辆南瓜马车。南瓜马车——季薇心头一暖,想起了五年前他们俩在一起开的玩笑,她伸手戳了戳元丽泽的脸颊,揶揄道:“我的心愿是当仙度瑞拉?”元丽泽将她抱进南瓜马车里,单膝下跪执起她的手背,柔柔地亲吻着,潋滟的黑瞳里闪烁着点点星光,哑着嗓音道:“仙度瑞拉不该是我吗?”季薇忍俊不禁,不由想起他从元家离开后,又被冻结了所有资产,真的是身无分文,她当时打趣地说,以后就由她来养着他了,还调戏他,叫他仙度瑞拉。“我现在可养不起你。”元丽泽埋首在她怀里,在她胸口蹭了蹭,低笑道:“我很好养的,真的,不骗你。”季薇眼角弯了弯,伸手揉了揉他的黑发,调侃他说:“那你可要加倍努力讨好我才是。”“你想让我怎样讨好?在床上加倍努力成不成?”坏坏的语气充满了诱惑。季薇脸上一红,还想不出该怎样反驳他,就被他凑过去吻住了嘴唇。温润的唇瓣辗转地允着她的唇瓣,徐徐地引诱着她。温暖的舌尖描绘着她的唇线,探入她的檀口中,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季薇心想,这家伙的吻技越来越好,而且非常熟知自己所有的敏感点,她不甘心地咬了他一口,他也不恼,轻笑了一声,单手按在她脑后,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吻得越来越深。这晚,季薇又一次被□□成功,被某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节操了,被一只南瓜冰雕就收买的感觉,略微丢脸呢。不过——偷偷瞄了一眼睡在身边的某人,见他呼吸均匀,睡颜恬静,身体暖洋洋的,跟梦里的冰冷与恐惧完全不同。季薇禁不住往他身边靠了靠,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安心地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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