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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换了身衣服。
白的，裙子，布料极普通。
明光也不太想穿这种东西的，穿了无数年，虽说习惯，但还是挺腻的，但没办法，第一区根本没有其他样式的衣服。
即使如此，明光还是把剩下的衣服和原来自己身上的东西一股脑儿放进戒指里。
空间戒指这种东西，其他生灵一向是很难做出的，但也并非完全做不到。
至于明光，当她力量完整时，更是随手可划破虚空，做个空间储物的工具简直不能更简单。
不过，现在的她……就只能用个体积不超过三立方米的小空间戒指。
桂魄看着明光一脸无奈的样子，笑的剑身直抖。
明光一把抓住她，拔剑出鞘，手指在剑尖上轻按了下，一滴血便流了出来。
鲜红的血，却隐隐约约闪着淡金色的光。
血从剑尖渐渐流下，流过的地方居然逐渐失了颜色，只是片刻，青铜的剑便变成了几近透明的样子，最终连剑柄也变成透明的了，只在上面留下了两个金色的字：“桂魄”。
明光弹了弹剑身，剑便轻颤着发出声清鸣，从明光手里挣出，在空中一晃，变成了个不过半尺高的小姑娘，跟明光同款的白裙子，柔顺的黑发披散着，一直垂到脚踝。小姑娘脸上笑嘻嘻的，黑眼睛亮晶晶，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两个酒窝。
小姑娘正准备跟明光打招呼，却突然瞄到了自己的头发。
不敢置信的伸手把头发捞起捧到眼前。
“又是黑的……”瞬间眼泪汪汪委屈巴巴了。
明光笑出声，揉揉她的脑袋。
桂魄一直都想要跟明光一样颜色的头发，每次化形前都要做一做“我的头发一定会变成金黄色”的白日梦，于是每次化形之后也都要委屈一下的。
明光也挺想满足她的愿望呐，但是作为一柄水属的剑，黑发几乎是必然的，哪可能变成金色呢？
其实这事桂魄也知道的，但…小女孩嘛，总归是要做做梦的，就像明光偶尔也会幻想城堡里有除白色裙子以外的衣服一样。
“黑头发也挺好看呐。”明光安慰桂魄，把她揽过来，挽起她的头发，又从戒指里找了个之前做好的小号骨簪给她插上。
梳好头发，明光才问：“等我等急了没？”
桂魄摇摇头：“没，但是主神这次来的好慢，整整四百天！”
“嗯，路上我想了些事。”
一直以来，明光都很奇怪，开始与终结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没意义又为什么会存在？
而这神墓，所谓的试炼场，它的意义又是什么？为了让自己活动活动筋骨么？
“你知道的，每次离开神墓的时候，我都可以问一个问题，得到一个答案。”明光说，“我挺笨，花了三百多次，才终于算是拼出了一点思路。”
“我问过很多关于开始和终结的问题，比如它为什么存在，比如它存在的意义，又比如如何避免它的出现。”
“创世书给的答案一向模棱两可，我几乎不太能懂。”
桂魄插嘴：“桂魄也不懂呐，书灵大大最喜欢故弄玄虚，维度什么的简直乱七八糟！”
明光笑：“存在的原因是时间维度不完整，存在的意义是不得不存在，改变方式是完善时间维度。”
“我想了很久，然后才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事，就是时间和空间的统一性。”
“它们其实本质是一样的。”
“这样就可以解释时间维度不完整的问题了。”
桂魄：“……我们之前不也是这么想的？”
明光：“不一样的，我们之前以为，时间也应该是三维的才对。但是这个想法应该是错的，因为我们现在，连一维的时间都没有。”
明光伸手虚画了个坐标系。
“这是三维的空间。每一点都是连续的，每一点也独立存在。”
“那么时间呢？我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方向，如果没有了开始和结束，那么其中的每一点都无法定义。”
“这就是开始与终结的意义，它们不得不存在，因为如果没有它们，时间就没有了意义。”
桂魄懵懂的看着明光：“所以呐？所以我们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么？”
“不，我们能改变。”明光笑起来，“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我们一定能做到的。”
仿佛是在证实明光的话，一个声音突然想起，清越带着笑意：“将近四百纪，你终于长了点脑子了。”
明光：“……”
桂魄却是惊喜的跳起来：“书灵大大！你怎么在这里出现啦！”
书灵冲桂魄眨眨眼，继续跟明光说：“不过你还是没怎么想清楚，时间为什么不是连续的？”
明光：“……我，我就是一个粗略的想法。”
书灵：“所以我才过来。你的想法根子上没错，但是想歪了。你的宇宙时间不完整的原因是，它只有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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