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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历本是一年多以前的了。
沈令严打开看了一下，上面记录了她的一些情况。
看着病历本上的记录，沈令严的脸色也越来越严肃。
病历本上写着，她曾经多次自残、吞安眠药，发病时用脑袋撞墙，导致头顶缝了好几针。
除此之外，她还有过酗酒史……
沈令严翻看了一下病历本，算一算，她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
怎么会这么严重？
沈令严正思考着这个问题，林飒突然动了一下。
“不要，你不要丢下我——求你。”
她的声音十分急促，带着惶恐和委屈。
沈令严关上了抽屉，回到了她身边，抬起胳膊来将她圈到了怀里。
被他抱住之后，怀里的小姑娘情绪明显得到了缓解。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她往他怀里蹭了一下。
这撒娇的声音……沈令严有些招架不住。
沈令严将她抱紧了一些，“放心，不会丢下你，不走。”
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听到他的安抚，
不过，他说完这话之后，她倒是规矩了不少，也没有再说梦话了。
沈令严抱着她平静了一会儿，然后动手关了床头的灯。
关上灯之后，沈令严很长时间都没有睡意。
他耳边一直回响着刚刚林飒说的那番话——
他想起了之前顾北承对林飒的调查结果。
顾北承说，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跟跑了，前几年她父亲也去世了，又有一个林湛那样的哥哥……
想来，这些年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沈令严很少对什么人动恻隐之心。
这世界这么大，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他很少去同情谁。
可是现在……
想着小姑娘刚才痛苦地说出那句“不要丢下我”的场景，他的心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一样。
疼倒是不至于，但很不舒服。
思及此，沈令严又将她抱紧了几分。
吃了药，林飒晚上睡得还不错。
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了。
林飒醒过来之后直接坐了起来。
坐起来的时候，又是一阵疼痛袭来。
她现在稍微挪一下腿，都疼得要命。
林飒坐起来之后往旁边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林飒倒也不觉得意外。像他这种男人，估计不会跟一个刚认识的人过夜，说不定他昨天晚上就走了。
林飒撑着床站了起来，勉强穿上了拖鞋，撑着软趴趴的两条腿走出了卧室。
林飒刚刚走出卧室，就碰上了从楼上下来的沈令严。
看到沈令严从二楼下来，林飒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二楼是她平时写曲子的地方，上面藏了很多乐器，还有她之前大学时和乐团的合影——
这些回忆，是她不愿意被人触及的。
尤其是他。
“醒了？”沈令严走到了她面前，“饿不饿？”
“……”林飒没说话。
其实她想问沈令严为什么还不滚蛋，但是理智告诉她，这问题不该问出口。
于是就只能忍着了。
气氛有些紧张。
………
林飒正沉默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听到敲门声之后，林飒下意识地以为陶桃过来了。
她想去开门，但是腿很疼，她走不快。
最后，被沈令严抢了先。
“沈总。”
门外站着的是沈令严的助理Amanda，她手里拎了两个袋子，一个里头放着沈令严换洗的衣服，另外一个袋子是买好的早餐。
这些都是沈令严一早打电话交代好的。
Amanda也是第一次听说沈令严在女人家里过夜。
来送东西时，她不由得往里看了一眼。
看到林飒的时候，Amanda还有些惊讶。
沈令严什么时候喜欢这个款了？
“看够了？”沈令严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Amanda听到沈令严这么问，马上收回了视线。
“沈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走吧。”沈令严直接对她下了逐客令。
Amanda微微颔首，听话地退下。
沈令严将衣服放到了沙发上，拎着另外一个纸袋子走到了林飒身边，另外一只手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腰，“先去吃早饭。”
林飒：“……”
林飒其实有些疑惑，搞不清楚沈令严在想什么。
按理说，不该对她这么好的。
从他们之前的几次接触来看，他并不像是对女人这么有耐心的那种人。
林飒被沈令严搂着去了餐厅坐了下来。
沈令严将Amanda买来的早餐拿了出来。
很丰盛，一个小餐桌几乎要被摆满了。
沈令严见林飒盯着桌上的东西看，顺口问：“有你喜欢的吗？”
“沈先生对每个女人都这么体贴的吗？”林飒抬眸和他对视着，笑盈盈地问出了这句话。
“现在已经学会争风吃醋了？”沈令严提醒她，“我应该有说过，我不喜欢争风吃醋的女人。”
“沈先生想多了，我只是好奇。”林飒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好奇沈先生对我这么体贴，究竟是因为沈先生本身就有风度，还是因为我比较特殊？”
“如果是后者的话，我是不是要好好得意一下？”
她笑得很灿烂，单看她的笑，完全没有办法把她跟昨天晚上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沈令严之前总听别人说男人无法抗拒千面女人，以前他对这个说法十分不屑。
但是看到林飒之后，他确实是被勾起了兴趣。
人性阴暗面中隐藏着的窥探欲和占有欲，全部都被面前这个二十三岁的小姑娘激起来了。
“嗯，是因为后者。”沈令严难得耐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林飒听完之后笑得更灿烂了。
这次，她的笑里带了几分妩媚。
笑的同时，还抬起了脚去勾他的小腿，“沈先生对我这么好，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她赤着脚丫子贴着他的裤管，轻轻地挠动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沈令严被她撩得有些心猿意马。
他将椅子往后退了退，沉下脸来提醒她：“还想走路就别胡闹。”
林飒不至于傻到听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面前的男人声音沙哑地说出这句警告，林飒规矩地收回了腿。
她拿起筷子，夹起了一个生煎送嘴边吃了一口。
她吃东西的时候很小口，生煎里的汤汁流了出来，将她的嘴唇染得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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