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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京城之变(5)

作品: 世子妃 |作者:锦竹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01-26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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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只觉此话甚为淫荡,憋红了脸,看了看一旁的慕屠苏。谁想,慕屠苏当着二人的面把白芷抱上他的大腿,眸光幽幽地朝向五皇子:“那你帮我们俩订一间房吧。”

五皇子当场呆若木鸡,过了好一会儿,才惊叫:“我说你不好女色呢,原来你有这癖好。”五皇子立即环抱自己,朝三皇子委屈地诉苦,“三哥,以前我们仨一起睡,你说苏苏有没有趁机吃占我们便宜啊?”

三皇子以手抚着下巴,略带笑意地看着坐在慕屠苏大腿上脸蛋如烧红了的铁的白芷:“苏苏喜欢美丽瘦弱的,我们这种,苏苏吃不消。”三皇子朝白芷笑了笑。白芷只觉得他虽笑得迷人,可骨子里透着虚伪。

她突然觉得,慕屠苏比他好多了。至少,她愿意接近慕屠苏这样性子的男人。三皇子那种,恐怕不是一般女子能扛得住的。慕屠苏性子虽冷,为人不苟言笑,可他不会伪装,即使平时不是真心在笑,但至少让人感觉不到危险与恐惧。白芷忍不住把目光看向慕屠苏,但见他亦在看她,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她柔和的影子。两人离得极近,脸上的热度都能互相传递给对方,白芷感觉脸颊周遭热热的,兴许是他的脸比她的脸还要烫?忽然,慕屠苏的眼皮低垂下来,长而浓密的眼睫在眼底投出一片阴影,白芷瞧不见他的情绪了,只觉得他的脸越来越靠向自己了……

“喂喂!”五皇子炸了,“苏苏,别恶心爷。”

三皇子则不动声色地提着五皇子往外走,走至门口,忽然转身对正瞪大眼打算看亲热戏的红翘道:“你是自个儿出来呢,还是我提你出来?”

红翘瞧了瞧白芷,白芷本想站起来,却被慕屠苏按住,且毫不留情夺走她的芳唇。红翘大羞,立马捂住脸夺门而出。五皇子嗤之以鼻:“没开荤的男人是这德行吗?”

三皇子把五皇子踹出去,还体贴地为他们关了门。

屋内,烛光摇曳。白芷以手抵在慕屠苏的胸口上,试图抗拒,却被慕屠苏死死扣进怀里,毫无抵抗之力。紧接着,白芷发现,慕屠苏不仅仅只是想要亲吻而已了,他的身子愈加灼热,手亦不安分起来。

白芷打了个寒战,心想着,又要遭受一番强暴了吗?

慕屠苏却戛然而止,灼热的手抱着她,面容柔和,像一潭温和的水:“我送你回府。”

白芷先是一怔,然后点头。

两人出去之时,红翘正缩在门口蹲着,见白芷出来,红着脸奔了过来。白芷见只有红翘一人:“那两位公子呢?”

“先行回去了。”

她还以为他们去逍遥快活了呢。慕屠苏似乎知道白芷想些什么,莞尔一笑:“别看五皇子玩世不恭的样子,可他挺洁身自好;至于三皇子,有心上人了,更不可能。”

那种人有心上人了?也不知是怎样的女子,更不知是为她高兴还是为她悲哀。

出了青楼,白芷不想受马车的颠簸,想步行回去,当然更主要的是想让慕屠苏陪她走走。于是,红翘被主人抛弃了,她一人留着两行泪,坐在马车上与主人挥手道别:“小姐,我在家门口等你。”

慕屠苏其实甚是意外白芷想与他单独散步。

白芷觉得,男人是那种给点阳光便灿烂的性子。慕屠苏理所当然地握着她的手,悠闲地在寂静的夜里牵手散步。白芷瞧他那似笑非笑的侧脸,有些哭笑不得。

“早知早些把你占为己有了。”慕屠苏并未看着白芷,而是看着前方道。

白芷一怔。

“孩子,原来可以改变这么多。女人一旦有了孩子,都会屈服,芷儿在慢慢接受我,不是吗?”慕屠苏回头,朝白芷微微一笑。白芷抿着唇,不知如何回答。慕屠苏说得极是,她在屈服于命运。因为她有了孩子,更或者说,是命运掐住了她的咽喉。当她得知自己有孩子的那晚,她一夜未入眠。她从未去思考过她和慕屠苏的事情,她只是一味地去抗拒,去逃避。她只知道逼迫自己不去爱他,抗拒他的靠近,不想触及关于他的一切,可明明许多事与梦中截然不同了。梦中,他从未爱过她,是她一味地倒贴;现在,他说喜欢她,他有他的温柔,她知道她把他伤了,甚至他们有了属于她和他的孩子。

如今的种种不同局面,让她怀疑,她做的那个漫长的春秋大梦,让她预知了些未来,又完全不是真实的未来。

她的母亲未嫁给自己的心上人,与父亲一直相敬如“冰”,半生都过得极为不开心。但最后她还是勇敢地追随她的心上人去了,即使她的心上人已命不久矣,只因她爱他。她知道,有些人替代不了。

秋蝉与宋柯生死与共,不畏惧死亡,这等勇气谁能及得上?秋蝉不是不怕死,只因她爱他。她知道,没了宋柯,她不知道怎么活。

清荷的心意被践踏,伤人伤己,最后依旧笑对人生,生儿育女,幸福地生活着。她能从伤害中走出来,再次勇敢地去爱、去争取。

“勇敢”二字,不是谁都能写完这个词,也不是有了“勇敢”便有了幸福。梦中,她很勇敢,勇于去爱一个不会爱自己的男人,敢于承受不能承受的痛苦。现在,这二字已经于她绝缘,她畏畏缩缩,失去理智地去逃避,一味地给自己灌输“他不会爱我,我不会再爱他”的意识。可明明已不同了,梦中,她的爱未得到回应,如今是他在不断地回应她。他会因她而喜,因她而怒,甚至因她而失去理智……

“芷儿……”慕屠苏打断了白芷的沉思。白芷仰头看他,他说:“我答应你,除了你,我不会再娶任何人。以妾的身份嫁给我,只是暂时,未来我会给你一个妻的名分。”

白芷感觉他握她手的力度,更大了些,似在传递他的坚定。

白芷终究笑了:“这可是你说的。”慕屠苏向来是说到做到之人。

她想,她终究还是爱他,她的慕屠苏!她的盖世英雄,她难以移情的心上人。

在白府门口,白芷忽然拉下慕屠苏的衣领,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相公,再见。”

她还未走出一步,却被慕屠苏拉住了。慕屠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被调戏的羞涩,他说:“你方才叫我什么?”

“相公。”就像梦中一样,她含情脉脉,目光带着迷恋地看着他,面前站着的人,是她相公,她的心上人。

慕屠苏走上前,吻上她的唇,吻了许久,依依不舍道:“娘子。”当他放开她的唇,他的目光是如此的神采奕奕,他抚摸着她的脸,怎么看也看不够。他摸着她一笔勾画的柳叶眉,杏圆的如明星的大眼,以及带着湿热还有他的气息的红唇。

他道:“再见。”

再见,不是离别的再见,而是再次相见……

好久不见,她的坦荡荡。

两人再见时,已是大婚当日。慕屠苏给白芷的婚礼,是以妻的待遇举办的。“六礼”一个不差,婚礼风风光光。京城好些人皆道,此乃一个奇迹。要知道,慕屠苏乃京城第一美男子,名媛淑女对其觊觎者甚多。慕屠苏年过弱冠,连个通房丫头也无,如今奇迹般纳了个妾,怎想,竟以娶妻的排场摆设筵席,真是让人惊得掉了下巴。

白芷坐在花轿里,喜帕盖头,凤冠的流苏垂在她的脸颊边,有些瘙痒。白芷掀开喜帕,耳边听着敲锣打鼓的声音,心也跟着打鼓起来。这还是她头一回坐花轿,只是少了一份期待,明明洞房花烛最为心动,可她和慕屠苏已经提前洞房了,实在可惜了。那这场婚礼,她还有什么期待?她期待很多,拜天地、敬父母、坐在喜床,等相公吹灭喜烛。

花轿被抬至恭亲王府,有人在踢轿门,炫目的阳光忽然投射进轿子内,白芷与慕屠苏皆是一怔。慕屠苏半个身子探进来,看着白芷发笑,唇贴向她的唇,一吻芳泽,然后忙不迭把她掀开的喜帕盖了下来。白芷又气又恼,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占她便宜。

按照习惯,慕屠苏该背着白芷进府的,可他要求打横抱起她,说是怕伤到孩子。媒婆知晓后,咯咯笑个不停,说他太过小心了。他很珍惜她的孩子。

白芷的视线被喜帕遮住,她瞧不见外头到底有多少人,但她可以感觉到外头该是有极多的人,因她入主堂路过喜桌,感觉得到人声鼎沸。

她却突然听见裴七冷若冰霜地说出二字:“贱人。”

有风刮过,白芷的视野因喜帕被掀起,看见裴七坐在轮椅上,冷冷地看她。而他身后站着的竟是她的师父熊风。熊风正用悲痛的眼神看着她,眼中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白芷目光下垂,忽然有些沮丧。

“芷儿,一切有我。”慕屠苏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她听见。喜帕遮盖了她的视线,她却能十分笃定地判断,慕屠苏眼中是笃定的。

迈出这一步,她就当拼命地去幸福,努力再努力。

白芷环在慕屠苏脖颈间的手,用力握了握。

大婚进行得极为顺利,拜天地、敬父母、送入洞房。白芷静静地坐在床边,倾听外面热闹地嬉笑。白芷向来耐心十足,可今儿不知怎的,大失耐心,蜡烛不过烧了三成,她便耐不住频繁撩开喜帕,看看门口,盼着有人能进来。

终于,有人进来了,只是不是从正门进来,而是爬窗进来的。白芷一怔:“师父。”

熊风点头,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拉过椅子坐在她对面,面容严肃:“慕将军还未应酬完,但我也想长话短说。虽为师未教与你什么,但一日徒弟,终生是徒,我且问你一些事,你老实说。”

白芷心里一下子有了谱,她朝熊风点了点头。

“听阿七说,你原先是阿九的女人?”

白芷道:“我想过做他的女人,但没实施。”

显然,这个答案出乎熊风的意料。他一下子沉默了,原先想要说的一大堆话,全咽了下去。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阿九……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白芷无言,她已毫无立场说三道四。

“关于你和慕将军的一些事,我也略知一二。我不知到底是谁诱惑了谁,既然事已成定局,自是祝徒弟日后幸福。”熊风站起来,想离去。敏感如白芷,怎会不知熊风前来想说的并不是这些。她开口问道:“师父,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吧,无须考虑过多。”

熊风顿足,抿了抿唇:“你可知当初我为何选你做我徒弟吗?”

“师父一生无己出,空有一身武学,想有个武学后人?你说我乃练武奇才,所以……”

“呵。”熊风捂嘴笑得无奈,“这你也信?”

白芷双颊通红,不知所措。

“我一生无己出是真,可我这一身武学早已选好了后人,那便是阿九。他虽身子有寒气,常年泡在药缸子里,但他实乃练武奇才。若不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他早随裴老将军上战场了,绝对不比慕将军差。”

“……”

熊风再看白芷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眸,笑了起来,打趣地道:“你啊,哪里是练武奇才,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白芷鼓起腮帮,哀怨地看着熊风:“那你骗我做徒弟作甚?”

熊风原本满脸嬉笑,顿时收敛起来:“我是想你做阿九的妻子……我带阿九去战场不就是想顺便撮合你们吗?”

这个答案让白芷顿觉无语。

熊风挠挠头,略显无趣地道:“原以为你不选择阿九是因为他在外的名声确实有点难堪,纨绔子弟,无所事事的败家子……其实阿九不是那样的人,他……”熊风没再说下去,而是看了看等待他继续说下去的白芷,最终叹了口气,“多说无益,还是不说了。既然知道你没和阿九没关系,你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为师心里好受了些,我走了。”

白芷抿了抿唇,她其实很想去追问,裴九为何要假装成传闻中的纨绔子弟,流连花街的败家子。白芷看着熊风灵巧地跳窗离去,终究没开口去问。

不该去问了,她与裴九毫无关系,她现在是慕屠苏的女人,既然要与慕屠苏白头偕老,自当一心只想着慕屠苏。白芷忧心忡忡地重新盖上喜帕,等待她的新郎。

慕屠苏进屋之时,蜡烛已燃去了八成,极少熬夜的白芷早已靠在床上睡着了。慕屠苏掀开白芷头上的喜帕,痴痴地望着,他触摸着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他在一笔一画地去勾勒,几乎陶醉。

“芷儿,你终于是我的了。”慕屠苏把唇靠近白芷的唇,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扑鼻而来的酒气,扰得白芷从浅睡中苏醒。她睁开眼,见慕屠苏双颊绯红,迷离的凤眼正专注地看着她,一丝不苟,十分露骨。白芷被他如此看得十分羞赧。

慕屠苏道:“芷儿。”

“在。”

“芷儿!”

“在。”

“芷儿……”

“在。”

慕屠苏唤了她许多遍,她一一应着,只是讶然于他渐渐失控的情绪,他的眼眶竟湿润起来,痴痴地看着她,牵着她的手,握得极紧,仿佛她是他失而复得的心爱之物,害怕再次失去,为重新得到而喜极而泣。

白芷怔了怔,抬手摸着他一直过分美丽的皮囊:“苏……苏,你怎么了?”许久没叫他苏苏了。梦中的她,人前人后,叫他苏苏叫得极为欢乐。开始慕屠苏厉声骂她少恶心他,后来她叫得多了,他兴许是没力气骂她,就任由她叫着苏苏,直到后来恭亲王府多了南诏小公主,他的妻,她便没再那么叫他。因为他不再是提高嗓子去骂她,而是一耳光打向她,十分郑重而又冰冷地说:“苏苏不是你叫的。”自此,她再也没这么叫她。

如今,再唤他一声,白芷觉得陌生又害怕,可还是想忍不住这么叫他。

慕屠苏先一怔,随后笑道:“再叫一声。”他漂亮的眉宇间舒展,平时过于冷清的眼,却笑弯了。

他真是个极好看的男人啊!

白芷咬咬牙,略显无措。慕屠苏把脸在她手上蹭了蹭,眸光柔情似水:“再叫一声,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白芷忍不住笑了,带着软绵绵的调调,心跳加速,紧张地唤了他一声:“苏苏。”

慕屠苏忽然朝白芷压来,两人倒在床上,四目相互凝望,久久不语。仿佛两人达成了共识,看着彼此,怎么也看不够。最终,还是白芷败下阵来,别过脸,不再看他:“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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